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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跟陸予成做飯的時候, 喻微差點就要忘了這是在拍攝。


  她還以為這是在他們曾經的那個出租屋裡, 一人洗菜，一人切菜。


  兩人的動作熟練得彷彿做過千百次一般。


  喻微不喜歡洗菜，所以這個活兒都是由陸予成來做的。


  砧板就在洗手池旁邊, 喻微切菜, 陸予成站在她的身邊。他們兩個並肩站著, 沉默的時候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若是在以前, 此刻定是說說笑笑, 喻微會笑著分享今天又上了什麼課, 說起表演課的老師今天有點凶, 老師教的舞蹈有點難，又或者是今天練了多久的形體。而陸予成, 大概會溫柔地聽著她講話, 然後在她停頓的時候接過話題，講起自己在片場發生的事情。


  嘩啦啦的水聲中，男女主人的一言一語彷彿都沾染了溫暖的氣息，小小的廚房溫馨異常。


  不像現在，只剩下了沉默。


  喻微切菜的時候，總會時不時看著前面的攝像頭。


  現在的場景熟悉得讓人心裡顫抖，喻微覺得需要多看看攝像頭, 才能一遍遍提醒自己, 這不是過去, 這不是夢裡, 她不能直接撲進他的懷裡, 抱著他撒嬌。


  她忍得心裡密密麻麻開始疼了起來。


  「喻老師？」


  有聲音傳來，喻微後知後覺察覺到陸予成在叫她。


  她抬頭朝他看過去。


  陸予成已經洗好菜，順便做好了炒菜的準備工作。轉頭就看到喻微漫不經心切著菜，手裡握著的刀好幾次都險些要擦過她的手。


  他看得心驚膽戰的：「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來切。」


  喻微還剩下半個胡蘿蔔，搖頭拒絕：「沒事，我很快就切好了。」


  到底是做過很多年的飯，喻微的刀功不是亂吹的，她專心將胡蘿蔔切成絲，最後整整齊齊地放在盤子里，又薄又細又好看。


  她洗了一遍手，準備開始炒菜。陸予成已經站在電磁爐面前，切好的食材就擺在一邊。


  他已經伸手去拿油了，喻微走過去阻止：「陸老師，我來吧。」


  「沒事，我來就可以了。」陸予成絲毫沒有讓開的意願。


  喻微露出點驚訝的神色，恰到好處：「陸老師會做飯？」


  「這難道不是單身男士該學會的技能？」陸予成反問道。


  喻微淡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啊，不過現在會做飯的男人好像不太多。」


  「我以為喻老師的重點會在單身男士這幾個字上面。」


  喻微愣了一下，沒想到陸予成這種一本正經的人也會說這種俏皮話。她很快反應過來：「但是陸老師單身，全世界都知道啊。」


  陸予成：「……」


  他說：「換個話題吧，喻老師。」


  喻微噗呲笑了一聲，鏡頭下，看著倒是很開心。


  大抵是談到單身的話題，寡言的陸老師話也多了起來：「說起來，我掌握廚藝這個技能還要感謝我的粉絲。」


  「為什麼呢？」喻微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我的粉絲比較操心我的婚事。」他說得含蓄，但臉上有啼笑皆非的無奈，「一開始沒當回事，過了幾年我發現自己還是單身，再加上粉絲每天催婚，開始有點緊張了。後面突然想到，廚藝能給男人加點魅力，說不定學會了，就能脫單了。」


  喻微跟著笑笑，不太走心地問道：「陸老師學會多久了？」


  「七八年了吧。」


  還單身著。


  喻微沒說話，但未出口的話所有人都能明白。她自己心裡想了一下，如果她是陸予成的粉絲，看到這一幕心裡大概會哈哈哈哈的笑自己的陸老師，之後該怎麼催婚還是照舊。


  節目效果確實很棒，喻微突然就不想附和了，沉默著看他做飯。


  原來陸予成也會在鏡頭前幽默地自黑，甚至能開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玩笑，她還以為……他這樣風趣幽默的模樣，只有她一個人看過。


  陸予成在炒菜的過程中一直偷偷瞄著喻微。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喻微的心情低落下來，連帶著他的心情也低落下來，他記得以前喻微很喜歡他幽默風趣的模樣，偶爾他說了什麼俏皮話，喻微會特別給面子的笑倒在他懷裡。


  現在別說倒他懷裡了，連笑都沒有。


  這巨大的對比讓陸予成再次沉默下來。


  *

  喻微沒說話，專註看著陸予成炒菜。


  這種畫面她也是第一次見，最初覺得新奇，後來覺得可能再沒有這個機會了，突然就覺得看不夠。


  她看他熟練翻炒，看他添加佐料，看他行雲流水般將菜盛起來，然後端到了她面前：「嘗嘗？」


  喻微一怔，很快接過那盤菜，沒有吃，放在一邊的餐桌上：「等下再吃。」


  小木屋裡都是爆炒的香味，陸予成洗了鍋，準備開始炒第二個菜。燈光下，他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彷彿加了濾鏡一般，泛著溫暖的光芒。


  喻微愛著這俗世的美好。


  「陸老師。」喻微突然出聲。


  陸予成一下就轉頭：「嗯？」


  喻微哪裡想到陸予成其實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滿心糾結著怎麼與她搭話，沒想到喻微竟然主動開口，陸予成第一時間就轉過來。


  他這樣迅速的回頭，反倒讓喻微的腦子空白了幾秒，一下子就忘了想要講什麼。


  陸予成還在等著她說話，喻微臉上的茫然很快消失，又換上微笑的模樣：「等到這期節目播出去，陸老師的粉絲肯定又要增加了。」


  陸予成跟著笑了一下：「喻老師切菜切得這麼好，也不知道誰最後有福氣能娶到喻老師。」


  喻微下意識覺得他有點失望，但並不知道他在失望什麼。很快她聽到他的話，俏皮地笑了一下：「我也想知道呢，我的真命天子怎麼還不出現。」


  隱隱露出期待的模樣。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節目中說出這樣的話，以前她不愛回應感情上的事情，只是在陸予成的面前，不知道怎麼就說了出來。


  大概是不想示弱，想能體面一些。


  陸予成聽到后，神情低落了一些。但好歹是個演員，不至於失態：「會出現的。」


  之後就不再說話，一副專心炒菜的模樣。


  喻微靠在窗檯邊，看著他炒菜，嘴裡問道：「那陸老師呢？」


  陸予成手一頓：「什麼？」


  「陸老師入圈這麼多年，都沒有曝光過戀情，大家都很好奇陸老師的情史呢！」喻微開著玩笑說道。


  其實是不是玩笑，只有她心裡有數。


  旁邊在拍攝的攝影師倒吸一口氣，心想，喻老師還真敢問啊！這麼多年，誰不好奇陸予成的私生活，聽說陸老師身後隨時都有狗仔跟著，可是這麼多年來，陸予成真是一點緋聞都沒有，清心寡欲得彷彿聖人一樣。


  而至於陸予成上的訪談之類的節目，這些都是有台本的，再不然就會提前溝通，根本不會出現這個問題。如今陸予成在圈地又是大哥的位置，周圍的人各個都是人精，沒有人會這麼不識趣問陸予成這個問題。


  不過以喻微如今在娛樂圈的地位，倒也是能問的。


  「我的情史？」陸予成笑了一下，笑聲意味不明。


  他的面前是炒菜發出的呲呲聲，有白色的霧氣從鍋里升起，模糊了他此刻的表情。


  在沉默地這幾秒里，喻微察覺到她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陸予成不是一個愛分享自己私生活的人，這點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此刻靠在窗檯，整個人都彷彿僵住了，手腳無法動彈，嘴巴也像是黏住了一般，始終說不出轉移話題的話。


  她其實還是想知道的。


  「目前單身，並且也單身很多年了。」陸予成的聲音透過白色的霧氣傳了過來，「不過倒是有一個前女友，可惜以前不懂事，不懂得珍惜她。」


  「挺可惜的……」喻微跟著說了一句。


  陸予成的手頓了頓，他抬頭看了過去，喻微卻轉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這白色的霧氣影響到了他的視線，他分明看到剛剛那一瞬間，喻微紅了眼眶。


  ***

  晚飯很快做好。


  三菜一湯，紅綠葷素搭配，擺在灰白色的格子桌布上，常見的菜色也被這桌布襯得高級了些。


  他們倆相對而坐，中間是冒著熱氣的菜。


  兩人安靜地吃著飯。


  其實這樣吃飯挺尷尬的，兩個人也不說話，周圍還有圍著拍他們的工作人員，好吃的飯菜在這樣的尷尬的氛圍中，也失去了幾分美味。


  一頓飯下來，兩人只說了寥寥幾句。


  喻微從未吃過這樣疲憊的一頓飯。


  她腦海中的那根神經緊繃著，不敢露出任何不得體的表情和動作。


  在外人面前，他們就是陌生人。


  吃完飯後，陸予成主動去洗碗。


  喻微連忙阻止，「陸老師，我來吧，你做飯辛苦了，洗碗的事情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