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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購買比例不足,建議看看有沒有錯過精彩內容哦, 或72小時后再來  作為新娘子, 她還沒有像電視里演的那樣, 得到她應得的誇讚,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顧廷禹將她方才作亂的食指捏住,然後一截一截地,包住整隻手,清淡的面容上隱約有笑意, 「每天都好看。」


  江曉覺得這男人最近求生欲越發強烈了, 情商也不像以前那麼感人,有點感動。但這是道送命題,女人的劣根性讓她忍不住雞蛋裡面挑骨頭:「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是感覺還是好敷衍。」


  「那我應該怎麼說?」他的表情看上去很認真,「或者, 你喜歡聽什麼?」


  「想聽什麼都可以嗎?」江曉眼睛一亮, 「那唱首歌?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除了這個。」他頓了頓, 難得表情微微窘迫, 「我不會唱歌。」


  江曉失望地努了努嘴, 低頭看向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勢。兩枚鑽戒的光芒幾乎要融在一起,讓她有一瞬間恍惚覺得, 他們的心彷彿也像這雙手一樣貼近, 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心情、一下一下鮮活的搏動。


  「你越是這樣說, 我就越想聽了。」她開始好奇這個男人所有的未知面。


  顧廷禹輕笑一聲, 「那你就想想吧。」


  「不能唱嗎?」江曉豎起一根手指頭,撒嬌加誘哄,「一句,就一句,國歌也行啊。」


  顧廷禹捏住她的手指頭,拒絕得很乾脆,「不能,這是原則。」


  江曉嘟著嘴,戳他掌心,「拚死也不暴露短處的原則?」


  顧廷禹:「……」


  江曉:「你偶像包袱好重啊。」


  顧廷禹:「……算不上。」


  到了這份上,江曉知道再糾纏也沒用,索性不為難他了。


  在影棚的拍攝進度要比外景快許多,他們下午還抽空選好了裝裱材料,晚上再去江邊上拍夜景。本來顧廷禹覺得晚上江邊太冷,怕她受不住,打算作罷,可是江曉不依。拍都拍了,當然要拍全套。


  於是她選了一身紅色復古風格的露背長裙換上,頭髮也重新盤了一次,餘下的捲成大波浪披散下來,顯得成熟婉約,又擋風。


  顧廷禹堅持要給她添一件毛絨絨的披肩。江曉看著顏值還不錯,就穿上了。


  只可惜了她性感的深V露背。


  「效果特別好。」邢哲一邊看相機里的片子一邊說,「休息一會兒,咱們去灘上拍,最後一站。」


  乍一靜下來,被江風一吹,還真有點冷。江曉不自覺攏緊了披肩,抱住雙臂。


  顧廷禹發現了,主動站到外側給她擋著風,一隻手搭在她肩上,「冷了?」


  江曉點點頭,「嗯。」


  男人把她的身子往回扣了些,語氣無奈:「那還站這麼遠?」


  江曉順著他的力道,一下子直接靠在了男人胸口。臉頰逐漸變得溫熱,身子也暖了起來,她悄悄地彎起唇,第一次,把手放在他腰側,環抱的姿勢。心裡分明是有一股衝動,想抱得更緊一些,但忍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仰頭去看他的下巴,卻見他忽然低了頭。還來不及說話,闖入視線的那雙唇就越來越低,最後停在她的唇瓣前,一公分的位置。


  四目相對,顧廷禹捧著她半邊臉頰,「生日禮物還滿意嗎?」


  江曉輕輕地「嗯」了一聲。


  「以後想要什麼,有什麼話,都直接告訴我。」他壓著低沉的嗓音,如同親昵耳語,「我是你丈夫,你提什麼要求都是應該的,別一個人受委屈,生悶氣。」


  江曉知道他是指昨天的事,自己都沒問清楚就給他甩臉子,其實說白了,還是對他不夠有信心,也對自己不夠有信心,所以自然而然地以為,他一定不會記得。


  平心而論,像他們這種湊合來的關係,他真的做得很周到了,至少現在能讓她覺得,對方是在意她的。


  「好的。」江曉彎了彎唇,也特別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老公。」


  說完咬住唇,害羞地低下頭去。臉上的溫度飆升,肯定也更紅了,幸好是在晚上,看不清。


  她覺得自己越發不正常了,從前是害怕他靠近,後來熟悉了也習慣了,不再排斥摟摟抱抱,可是現在,居然有點沉溺並渴望跟他更近。


  從前她也不少跟尹鸞他們說我老公怎樣怎樣,就像是談論天氣似的,心中毫無波瀾。可是現在,這兩個字僅僅是在腦海里滾一遭,就像是鋪了一層蜜。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化妝師小姐姐說的話。


  ——感覺你們倆不像是結了婚的。


  ——像剛開始談戀愛的。


  江曉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他們沒有結婚,

  如果他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一個普通男人,

  他們之間沒有彼此關心照顧的義務,也沒有親密相處的理由,

  那麼現在,自己對這個男人……是喜歡么?是明確的喜歡?還是朦朧的好感?


  她不知道,也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參考,但至少有一點是能確認的——


  如果可能再來一次,她願意和這個男人談戀愛,願意對他很好很好,比對自己還要好。


  「你剛才叫我什麼?」顧廷禹將她的下巴勾起來,望著她的一雙眸子,比頭頂那片夜空還要幽深遼闊。


  江曉的目光無處躲閃,又實在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吸進那片黑洞里去,只好盯著他微抿的雙唇,塗了唇膏,依舊是好看的形狀,水潤的色澤。


  這雙唇,曾經親過她。


  而現在,她的心臟密密麻麻地跳著,還來不及平復些許,就又被他吻住,變成擂鼓般的震響。


  顧廷禹含著這片柔軟,輕啄吮吸,耐心試探她的反應,很久,等她慢慢習慣了這種觸碰,才用舌尖去頂她的牙齒。


  兩排牙齒閉得緊緊的,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就不想讓他進去。但他感覺到了懷裡這個小女人的緊張。


  從他開始碰她的那一刻起,身體綳得僵直,放在他腰側的兩隻手不由自主地繞到了腰后,她的手臂不短,卻還是將他的腰夾得生疼。


  平日里古靈精怪的一個丫頭,只親一下,就這麼受不住了,他原本還想著最近兩人狀態不錯,是不是能更進一步,讓這個小妻子,真的成為自己的小妻子。


  男人最終還是放棄了,離開她的唇,輕嘆一聲。


  「你,你幹嘛……放開啦。」江曉的氣息還有點凌亂,又害怕來往行人看到,更何況他們還穿得這麼顯眼,當街做這種事。


  顧廷禹雖然沒再親她,兩人卻還是額頭抵著額頭,無比親密的姿勢,他一開口,翕動的唇就是致命的誘惑:「老公親你,不可以嗎?」


  這兩個字就像是魔咒,江曉慌得眼皮都顫抖了,「可,可以。」


  顧廷禹覺得太可愛了,忍不住逗她,「那再親一下,可不可以?」


  「……不可以。」難得腦子還清醒著,她搖了一下頭。


  男人皺了皺眉,「為什麼?」


  江曉以為他不高興了,抬起頭,眼神乖乖地看著他,「你別生氣啊,我是說,在這裡不好。」


  這麼多人來來往往的,她難為情。


  顧廷禹笑了笑,把她往懷裡摟了些,像是不讓別人看似的,「好,那回去再說。」


  接下來,他們去江邊拍了對岸的夜景,還有遊船碼頭,拍完之後兩人就在車裡把衣服換了。


  江曉好不容易晚上來這裡,想再逛一逛玩一玩,於是邢哲他們的車便先回去了。


  俊男美女的組合,一路上收穫了不少艷羨的目光,江曉卻始終乖乖地把手放在顧廷禹掌心,讓他牽著,眼裡除了周遭美景,就只有他一個人。


  從沙灘出來,沿街有一家規模很大的酒吧,也是當地有名的音樂酒吧。


  裡面的小姐姐正在唱著《Wonderful U》。


  江曉剛上大學那會兒對手機還很新奇,換鈴聲換得不亦樂乎,最勤的時候一天三次。而伴隨她時間最長的鈴聲,就是這首歌。


  I never knew it was obsessional。如此難以抗拒。


  其實她一直不懂,這世間真的有這麼美好、這麼不可思議、讓人說不出任何理由,只是一旦深陷其中就無法自拔的感情么?


  在瓊瑤的故事裡,那些愛得死去活來不管不顧的,全都是衣食無憂的富家子弟啊。而對於普通人來說,總有那麼多的東西,比愛情重要。


  顧廷禹見她望著酒吧的方向發獃,皺了皺眉。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不許沾酒。」


  江曉回神,顯然也是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表情又羞又囧,「……你在的時候,才不敢喝呢。」


  醉得什麼都不知道,醒來就那樣了……第一次,自己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血虧。


  不知道他當時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等等!這是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曉如夢初醒,使勁拍自己的臉。太色情了!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眼看著天黑了,顧廷禹也該回醫院。


  江曉突然叫他在門口等一下,從房間里拿出來一頂嶄新的帽子,當場剪掉標籤。


  「……你頭低一點。」


  顧廷禹聽了她的話,俯身低頭。


  江曉笑盈盈的,把帽子給他戴上去,還特意拉得很低,蓋住耳朵。


  顧廷禹以前從來不戴這些。雖然不太習慣,也只是動了動腦袋,「好了?」


  江曉點點頭,「好了。」


  「那我走了。」顧廷禹握了一下她的手,「你一個人小心點,睡覺記得鎖門。」


  「……知道了。」江曉覺得他羅嗦,直把人往外面推。


  等顧廷禹真的離開,江曉關上門,臉上笑容漸漸收了。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顧廷禹對她的關心和愛護她都能感覺到,出於責任他真的做得很好,可是江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


  當初結婚的時候她從來沒想過以後要怎樣,怎麼過不是一輩子呢?可以讓父母早日擺脫她這個負擔,一心一意地培養江浩,也把自己從作為一個附屬品的生活里解救出來,未來,和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生兒育女,生活平淡卻舒適,這樣就滿足了。


  至於愛情,對她這種人來說是很奢侈的東西。她過去沒有喜歡過誰,也不指望以後會喜歡誰,被誰喜歡。


  人生已經這樣了,就應該是這樣。


  *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江曉正打算去洗澡,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許久沒聯繫過的江浩,她的親弟弟。


  江曉覺得有些不尋常,皺了皺眉,「喂?」


  「你好。」對面說話的卻不是江浩,是個陌生男人,「江小姐是嗎?」


  江曉心底「咯噔」一下,「是的,請問您是?」


  「這裡是青山區派出所,你弟弟江浩聚眾鬥毆,現在在我們所里,麻煩你來領一下。」


  「好,我知道了。」


  江浩還是那副德行,犯了錯只敢找她,不敢讓父母知道一個字。


  江曉掛了電話,換衣服出門,打了個出租去青山區派出所。


  司機或許是聽她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說去派出所,有點好奇,不禁多看了幾眼,看得人心裡毛毛的。江曉原本就心情煩躁,摁著脾氣沒發作。


  半個多小時后,她見到了鼻青臉腫的江浩。


  然後又掃了一眼江浩身後,還有兩三個男孩子,應該也是在這兒等人領回去。


  「聚眾鬥毆?」江曉冷笑一聲,動作粗暴地整理江浩亂糟糟的衣領,像是要把人拎起來。


  「姐,冤枉啊!你看我都這麼慘了,我們才是被打的好不好?那幫警察見誰都是鬥毆!」


  「江浩,過來。」民警在辦公室里叫了一聲。


  江浩立馬閉嘴老實了,跟著江曉進辦公室登記。


  民警讓江曉簽了字,就說可以走了,臨了囑咐一句:「最好帶你弟弟去醫院檢查一下,那幫人下手挺重的。」


  「好,謝謝警察同志。」


  江曉在門口攔了輛計程車,「去清江……」


  「哎哎哎姐不行!不能回去啊!爸會打死我的!」江浩哭喪著臉,就差給她跪下來,「求求你了,收留我一晚……」


  江曉翻了個白眼,把他的手扒開,對司機說:「去臨大附屬醫院。」


  江浩也不管她嫌棄,抱住一通亂蹭,「姐最好了!」


  「放開,坐好!」


  「哦。」


  「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在外面注意影響,別動手動腳的。」


  「……哦。」


  「你姐夫今天值班,一會兒碰見他,給我老實點兒。」


  「我知道我知道。」


  顧廷禹所在的臨海大學附屬醫院是離青山區派出所的最近的了,過去只有幾分鐘路程。


  江曉給顧廷禹打了個電話,他沒接,應該正在忙,於是先給江浩掛了個急診號。


  今天急診的醫生不是溫蔻,是個年輕男醫生,開了兩張單子做檢查,確定沒事之後,給江浩處理了一下鼻子和嘴角的傷口。


  「為了防止感染還是用點消炎藥,您看是掛水還是吃藥?」醫生問,「一般來說他這種,吃藥就可以了。」


  江浩附和:「吃藥吃藥!」


  「掛水吧。」江曉看都沒看江浩一眼,直接替他做了決定。


  醫生正在開單子,顧廷禹進來了。


  「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江曉走過去,「他現在是有家不能回,怕挨罵,索性留在醫院掛水,可以的吧?」


  「可以,一會兒我安排個床位。」顧廷禹拍了拍她的手背,跟急診醫生道了謝,就拿著處方單出去了。


  顧廷禹在和門診的值班護士交涉,江曉去了一趟藥房回來,遞給江浩一瓶正紅花油,「還有哪兒疼的,打完針自己揉。」


  江浩嘟了嘟嘴,「可是……」


  「怎麼,江少爺還要人伺候啊?我打電話叫咱爸過來?」江曉氣還沒消透,一見他就忍不住想數落。


  「……不,不用了。」江浩沒話可說,乖乖伸出手給護士扎針。


  「你是不是該睡覺了?」顧廷禹走過來問江曉。


  「啊?」江曉愣了一下,「好像是。」不過在醫院說這個好像有點奇怪。


  顧廷禹笑了笑,「我辦公室有休息間,走吧。」


  兩人達成一致,把江浩同學獨自留在了這間病房。


  顧廷禹的辦公室在住院部四樓,有點遠,兩人肩並著肩,顧廷禹臉色又是少有的緩和,路上遇到的同事幾乎都要回頭再看一眼,彷彿見了新大陸一般。


  「浴室在裡面,床單被子都是才換的,牙刷在浴室櫃第二個抽屜里。」他從柜子里找出一件襯衫,遞給她,「我這兒沒別的衣服,就穿這個吧。」


  「嗯。」江曉接過來,點點頭。


  有人在外面喊。


  「顧醫生!23床有點不舒服!」


  「我去處理一下。」顧廷禹說完就出去了。


  江曉手裡捧著乾淨潔白的襯衫,不自覺彎了彎唇,鼻間滿滿的都是熟悉的洗衣液香味。


  床是單人床,江曉洗了澡之後躺在中間,只能夠她左右翻一次身。


  真不知道顧廷禹一個大男人在這裡哪兒能好好睡覺的……不過轉念一想,他可能,根本沒時間睡覺吧?


  頂多就是打個盹兒,只要病人有點兒狀況,就得像剛才一樣,二話不說去處理。


  當醫生的可真辛苦。


  江曉輕嘆一聲,關掉了床頭的小檯燈。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曉剛醒來的一瞬間還錯覺自己是在家裡的床上,可翻了個身,床板子硬硬的,這才想起來是在醫院。


  屋裡還是一片黑暗,沒有窗戶,也不知道外面天亮了沒,她打開小檯燈,下了床,揉揉眼睛走出去。


  外間辦公室是亮堂的,可窗外還是黑天。


  顧廷禹坐在桌后看向她,皺了皺眉,「才三點,怎麼就醒了?」


  江曉笑了笑,走過去。


  辦公室里暖氣開得很足,她就晃著兩條光禿禿的腿,顧廷禹的襯衫邊緣到她膝蓋上方。


  她沒注意到男人眼神的變化,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


  「好像睡飽了呢,一點都不困了。」她兩手托著腮,「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後半夜病人也都睡著了吧,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以往在這個時候,他的確是能躺在床上小睡一會兒,可是今天的情況好像不太允許。


  床太小,他總不能把這個小丫頭留在外面,自己進去睡覺。


  此刻,望著她初醒時的粉紅色臉頰,還有穿著他的襯衫的纖瘦身體,又興許是這樣的深夜容易滋生曖昧,心底突然湧起一陣躁動。他張了張口,「過來。」


  江曉懵懵地繞過桌子,走到他旁邊,「怎麼了?」


  她從沒見過顧廷禹這樣的目光,專註的神情里夾著一些更深刻的東西,讓她覺得不自在,覺得危險,可又不禁沉溺其中。


  他低頭,視線穿過她微微顫動的睫毛,挺翹的鼻尖,不自覺嘟起的唇瓣,再往下,是脖子上嬌嫩的肌膚被襯衫領口蹭出的紅痕,若隱若現的鎖骨。但他即便刻意不看,那雙白皙而修長的腿依舊沒法從腦子裡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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