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就去死吧
雖然這一幕並不明顯，但若是此時方晨沒有沉浸在恢複當中的話，一定能夠看的清清楚楚，不過可惜的是，氣息正在節節攀升的他，全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時間在飛速的流逝著，而方晨此時的心情雖說不比剛剛得知繼而成功壓縮玄氣時激動，但也相差不了太多。
這一次的發現，無疑是讓他在壓縮玄氣方麵有了新的突破，而隨著玄氣的壓縮和恢複，方晨也隱隱覺得這一次的發現並不僅僅隻是一個突破，而是真正開啟了新的道路。
如果說以他現在的境界能夠煉化的玄氣精純度有限的話，那麽隨著他的境界突破，能夠壓縮的玄氣無論是精純度還是數量，都肯定會有質的變化。
而這一切還僅僅隻是建立在眼下有的基礎上，若是在煉化玄氣上還有新的突破呢？
隻不過不湊巧的是，不等方晨再去細細思考，他的狀態已是恢複到了極致，從沒有哪一次，方晨如此希望他恢複的時間能再長一些。
而就在方晨調息準備結束恢複的那一刹，看似閉目眼神的子闕突然睜開了眼睛，一直介於虛幻和凝實之間的身體也頓時不在變化，下一刻，轉過身來的子闕便對上了方晨的雙眸。
“恢複了？”
仍是淡漠的語氣，隻不過因為之前子闕的話，此時的方晨卻是對他沒有了那般防備，聽見他這算不上關心的問候，方晨當即點了點頭，輕笑道：“恢複了。”
“那就好。”
子闕淡淡的點了點頭，話音一落，還不等方晨猜想他是何種用意的時候，方晨便隻感覺周圍空氣頓時一凝，緊接著就看到雙手負在身後的子闕突然衣衫無風自動，甚至就連他所在的那片空間都是一陣扭曲。
“吟……”
微弱的劍鳴聲回蕩在心田，似是響徹恒古久久不散，又似響徹在了周圍所有的虛空，卻又不包括兩人所在的這片空間，當一股肅殺寒意襲來之時，方晨眸光驟然一緊，心頭大駭道：“五階劍意？！”
“既然已經恢複，就不算我欺負你，若接不下……就去死吧。”
子闕淡淡的聲音隨著肅殺寒意的侵襲一同而來，隻不過此時語氣雖和之前一般淡漠，但隱隱之中卻是多了一絲別樣的意味。
像是有著某種深意，又像是帶著某些期盼，聲音傳入方晨耳朵的刹那，他便抬頭望去，可看到的隻是子闕依舊淡漠的臉龐，雙手仍然負在身後，似乎是一切都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視。
見此，方晨心頭浮起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五階劍意本就能夠對心神造成影響，而子闕與他並沒有任何的交情在，甚至就連這個名字是真是假他都無從得知，又憑什麽覺得他對他會有別樣的期盼？
周圍的空氣猶如受到了巨力的擠壓一般，就連周身的空間都變得不穩了起來，身著戰甲的方晨隻感覺一股壓迫感如同壓境的大軍似的，將他擠壓的動彈不得。
“咯……咯吱……”
陣陣微弱的摩擦聲響起，方晨收回落在子闕身上那盛怒的目光看向身上的戰甲，眸中神色頓時凝重非常。
竟是連戰甲都被這劍意擠壓到了這種程度？！
這無形的劍意與方晨所見過的任何一種都不同，仿佛能夠牽動一切從四麵八方朝他壓來，從他低頭到現在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可身上的戰甲已經開始朝內收縮，甚至已經開始擠壓他的身體了。
戰甲的防禦力方晨是知道的，可這子闕僅僅隻是散開了劍意就能將戰甲壓迫到如此程度，那若是他全力施展呢？！
不！這絕對不是五階劍意，五階劍意還達不到這種程度！
驚怒充斥心頭，不知為何方晨卻是再次想起了在花田中見到的那個男子，雖然那個男子並未展現出任何的劍意和實力，但無形之中散出的那一絲殺意，方晨可仍是記憶猶新。
不會眼前的這個子闕，也是那樣的存在吧？
“嗯……”
不等方晨想出個所以然來，周圍空間便是一陣扭曲，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壓直襲方晨的心頭，氣血瞬間翻湧喉頭一甜，一道悶哼自他口中傳出。
從這一刻開始，方晨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周圍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開始快速加重了，如果說剛才隻是試探的話，那麽現在明顯已經是動了真章。
這是真的想要他死！
感受著周圍不斷變重的擠壓，似乎是想要生生將他擠出這個空間，方晨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和僥幸也煙消雲散了。
這種程度的擠壓，就連空間都被扭曲了，他又如何會被擠壓出去？唯一的結果就隻有被擠得粉身碎骨，就算有戰甲在，恐怕也會連一點渣渣都不剩。
不！不是恐怕，是一定！
原本方晨還以為這裏隻是一個考驗，或者隻是一次冒險，一切都會如之前那般出現的情況一樣，不會有人想要殺他，頂多隻是設置一些考驗罷了，但現在他卻是明白了，之前不殺他或許隻是因為人家不想動手，又或是還不到時候。
但剛才這個叫做子闕的已經說了，通過之後會讓他們離去，那這通過，恐怕就是生死考驗了。
生或者死，一直都不是選擇，對於方晨而言，尤其是從得到歸元劍開始，他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活著，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劍宗，禦獸宗，萬雨璿，蠻山……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再次浮現腦海，麵甲下方晨的臉龐在盛怒之下開始扭曲，上一世，是他偏執極端是他咎由自取，但是這一世……
閉上眼睛，下一刻睜開的時候，方晨的臉色已經平靜了下來，但那正在洶湧焚燒著的憤怒，依然在眸中不曾消散。
“這一世，沒有人能殺我方晨！”
幾乎是一字一句的怒吼，方晨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子闕，洶湧的憤怒眸底是讓人膽戰心驚的冷酷！
“吟！”
戰甲已經明顯收縮了一圈，此時的方晨甚至連呼吸都開始有些艱難了，但他卻像是毫無察覺似的，怒吼一聲，四階劍意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