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幻境中的領悟
既然是幻境,那就應該是以當事人的心境而改變的,清楚這一點的方晨,便自我暗示他已經進入了天人之境。
若不其然,在生死存亡之際,方晨終於是清醒的進入了‘天人之境’,因為之前有過進入的經曆,所以在那一刻,方晨就已經確定了他所處的就是幻境。
再者而言,以身禦劍這一招他雖然還沒有完全領悟,但也有了相當深的理解,而且因為與莫安宴的恩怨,方晨對於淩霄一劍的理解也同樣不淺,自然知道兩種劍法截然不同,所以在看到那光寒故弄玄虛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了會是這種可能。
果不其然!自從踏入‘驚’門開始,一切就都變得不簡單了,饒是有上一世的經曆在,也不足以成為借鑒的經驗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方晨不敢再篤定的認為他眼下所處的環境就是他認為的那般,既然器靈和雷娃聯係不上,那他現在就隻能靠自己了。
想到這,方晨沉下心神檢查自己的情況,發現他體內的傷勢雖然好了不少,但並沒有如剛才那般以為的完全痊愈,而且體內的玄氣也少的可憐。
想到剛才的幻境竟是能夠讓他忽略了一切,如若不是因為情況緊急,接連使出以身禦劍的時候方晨根本就沒有往他現在根本無法承受接連動用以身禦劍,恐怕他還不會察覺的那麽快。
但剛才那個叫子闕的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用剛才的領悟一試便知道到底是不是幻境?這還用試嗎?如果不是幻境他又如何能夠接連使出以身禦劍?而且現在回想起來,剛才他好像得不止兩三次吧?
以往全盛狀態之下接連使用兩次身體就已經吃不消了,而現在本就有傷在身又使用了那麽多次竟然沒事,子闕的狡辯還真是讓人要笑掉了大牙。
心中暗暗搖頭嗤之以鼻,但方晨卻並沒有在這上麵浪費時間,而是心念一動從歸元劍中取出器靈之前為他煉製的療傷藥,然後一口服下。
隻不過看著歸元劍中隻剩下了兩枚的療傷藥,方晨的臉色還是沉了下來,心中暗暗道:“還是要抓緊時間提升實力才對,上一世雖然沒有站在眾生之巔,但好歹也是步入了強者之列的,何曾這般狼狽過?”
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方晨唇角不禁浮起了一抹苦笑,但緊接著他卻是快速平靜了心神,然後便是進入了恢複狀態。
值得一提的是,這裏玄氣雖然算不上濃鬱,但也還算不錯,起碼恢複起來的時間不會比外麵長,而方晨利用體內為數不多的玄氣牽引著藥力發揮了作用後,便是全身心的開始恢複起了玄氣。
而這時,一直看著麵前畫麵的子闕卻是突然淡淡開口道:“有感悟真好,但若是不知道加以利用,那就真是太可惜了。”
似有輕歎響起,這話傳入方晨的耳中,剛剛開始全力恢複的他沒多想便睜開了眼睛看向仍站在那裏的子闕,見他並未回頭,似乎隻是隨口一說,尤其是在看到畫麵中的莫安宴也已經置身於和他一模一樣的大廳,同樣盤膝坐下恢複時,方晨權以為子闕是因此而歎息的。
但被這麽一打岔,之前在傳送中恢複的一幕便是突然浮現在了方晨的腦海中,再加上子闕那有意無意的話,竟是一時之間讓他無法壓下。
“罷了,索性就試試吧,反正也不是壞事。”
什麽叫幻境,說白了不就是個做白日夢的地方嗎?若是在那裏得到的東西可以發揮出真正的作用,那這天下哪裏還有悲苦?又哪裏還有弱者?
畢竟沒有修煉的天資,難道還沒有做夢的本事嗎?
話是這麽說,可當方晨再次靜下心來恢複的時候,卻還是下意識的想起了之前的領悟,想起子闕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索性也就試上一試。
可誰知,這一試,方晨頓時一愣,竟是又一次打斷了剛剛進入的恢複狀態,隻不過這一次,方晨沒有在睜開眼睛去看子闕,而是喜不勝收的連忙按照之前所感悟的辦法恢複了起來。
煉化煉化在煉化,一直到了眼下所能夠煉化的極致時,方晨才開始壓縮,一遍遍一次次,不厭其煩的進行著,雖然這是一個極為枯燥並且考驗耐心和毅力的事情,但此時方晨的心中有的,隻是喜悅!
原本以為這玄氣的壓縮已經到了極致,可誰曾想……沒想到,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這可是能夠直接實質性提升實力的感悟,方晨此時哪裏還顧得上接下來要麵對什麽,當即便是全身心的沉浸了進去。
而另一邊,看著畫麵的子闕在方晨麵色完全沉靜下來的時候,眸中卻是突然有了一絲詫異,緊接著微微側目,用眼角餘光打量了一下方晨,緊接著,那一直淡漠無比像是從未有過表情的臉上,竟是多了一絲笑意。
“這麽快就入定了?對自我的控製不錯,不錯,不錯,真不錯啊……”
這道喃喃聲很輕,怕是站在子闕身邊的人都不一定能夠聽得見,更別說是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的方晨的,而這聲低喃似乎是有感而發,就連子闕自己都是沒有料到的,等說完之後反應過來,不禁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繼而目光再次落在了麵前的畫麵上。
此時畫麵中的莫安宴一身血跡,雖然也有不少的傷痕,但卻遠沒有之前打鬥時候的多,而現在雖然透過畫麵,但也能夠確定他的氣息正在快速平複,雖說已經不那麽嚴重了,但也同樣沒有好到哪裏去。
相比起同樣盤膝坐在地上的方晨而言,此時的莫安宴卻是要狼狽的多了。
而子闕在下意識的低喃後,就如同是變成了一座石像,雖仍是麵朝畫麵,但他的一雙眼眸已是低垂了下來,似乎是也是入了定。
隻不過發現了之前在‘幻境’中的領悟竟然是真的方晨,此時正滿心喜悅的進一步壓縮著玄氣,卻是沒有注意到,雙手負在身後背對著他的子闕,身影竟是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就如同是燈光下的虛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