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你根本不懂
“你可知道那七重化玄丹服下之後，會分七次修複，而且自第四次起，就會產生劇烈的痛楚嗎？”
“你可知道借助突破儀式中的天地法則來驅逐體內的毒性，會導致原本突破提升的實力銳減，而遠遠差於同境界修為之人嗎？”
“我知道你是想救你的妹妹，可是你知道嗎？若是按照你的辦法來，即便是她最後突破了，也會遠遠弱於本該有的實力，甚至可能還會連以前都不如，你真的確定，你是在幫她而不是在害她嗎？！”
說到最後的時候，方晨甚至已是聲色俱厲，一字一句間皆是在質問起了戟戰陽，而在看到這一幕後，一旁的蠻山不禁頓時一愣，隨即怔怔的看著方晨，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這是什麽情況？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我錯過了什麽？
就在蠻山怔怔的看著兩人，完全不明白這一會兒的功夫到底是發生了一些什麽的時候，因為方晨的話而臉色不斷變化的戟戰陽，像是終於爆發了一般，手中細劍猛然前刺，在一道極其微弱的利刃沒入肉體的聲響中，驟然抬起頭來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又能怎麽樣？難道讓我看著她死嗎？！”
或許是因為並沒有想要殺方晨的意思，戟戰陽突然刺出的細劍，隻是在堪堪沒入進了方晨胸口的瞬間，便是突然一頓，像是猛地意識到了什麽似的，隨即就是被一把抽了回去。
隨著細劍被抽回，戟戰陽像是失去了可以支撐的力量一般，隨即止不住的向後退了幾步，不等穩住身形，便是猛地搖著頭道：“你不懂，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像是情緒到了崩潰的邊緣一般，戟戰陽突然抬起頭來，雙目赤紅顯得有些呲牙欲裂。
“那日從我救回她的時候，她便已是陷入了重傷之中，渾身上下皆是傷口，就連體內的經脈也是受到了重創，雖然傷她之人已是被我斬殺，可那又怎麽樣？！原本活蹦亂跳的一個人，突然就那麽奄奄一息，甚至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還一直求我能夠殺了她，以便可以結束她的痛苦，你說，我該怎麽辦？你告訴我，我能怎麽辦？！”
沉默，嘶聲力竭的呐喊之後，場麵突然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當中。
戟戰陽的痛苦全部都寫在了臉上，而他的話更是勾起了當日蠻山親耳聽著父親慘死在洞外的記憶，讓方晨回想起了上一世的時候，自己手握造化果而又無力送回，不願意承認卻又無法改變素微瀾死去的事實。
一時間裏，三人不禁各自陷入進了回憶之中，除了戟戰陽因為剛才的聲嘶力竭而略顯粗重的呼吸外，整個山頂突然寂靜的有些可怕。
深深的吸了口氣，停止了想要繼續回憶的念頭後，方晨突然有些猶豫到底還要不要繼續自己的計劃，但隨著傷口傳來的陣陣劇痛，方晨開始意識到，此時的他已經是沒有別的選擇了。
此處無法動用玄氣，而接下來的路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在這樣的前提下，整件事情裏麵又是充斥著殺戮之靈的陰謀，若是想要解開這一切，隻憑他和蠻山的實力，恐怕還差了不少。
想到這，方晨平複了一下自己，隨即看向一旁早已是不複之前的平靜，神情之中滿是痛苦的戟戰陽道：“你妹妹的傷，即便是不用七重化玄丹，我也有辦法能夠救治，隻是三絕丹會有些麻煩，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聞言，戟戰陽抬起頭來，看著一臉平靜但神情之中卻是沒有絲毫開玩笑意味的方晨，怔怔的愣在了原地，似乎是沒有明白方晨的意思。
能夠救治那樣傷勢的丹藥，好像隻有藥仙一脈能夠煉製的七重化玄丹可以做到，但是想起之前從盛天拍賣行流出的那些丹藥，無論是品質亦或是功效，明顯都已是超出了藥仙一脈能夠煉製的範疇。
雖然不知道那些丹藥是方晨從哪裏得來的，而且從他剛才的話中來看，好像也並不是他所煉製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直覺告訴戟戰陽，方晨並沒有撒謊。
看著方晨手中握著的那柄絲毫不起眼的長劍，戟戰陽的心中突然浮起了一抹明悟，隨即等他抬頭直視方晨，剛想開口的時候，方晨卻是先他一步繼續開口道：“我沒那麽善良，當然我也沒有西門家那麽無恥，如果你執意想要七重化玄丹的話，那我也可以給你，就當是報答你的不殺之恩了。”
說到這，方晨微微一頓，隨即直視著戟戰陽，雖然神情並沒有什麽變化，但卻是在隱隱之中給人一種極為認真的感覺。
“當然，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我盡全力救治你妹妹，雖然不能保證可以驅逐掉她體內的三絕丹毒性，但是我敢保證可以修複她的經脈，就如受傷之前那般，而且不會有任何隱患！”
對於器靈煉製丹藥的能力，方晨還是有著絕對的自信，雖然器靈總說但凡是丹藥，就不會存在沒有任何的副作用，但是相比起七重化玄丹的隱患而言，通過了器靈的煉製以後，對於戟戰陽這種視藥仙一脈為神明一般存在的人來說，完全已經可以稱之為沒有任何的隱患了。
“代價是什麽？”
隨著呼吸漸漸平複，戟戰陽終於是又變成了一開始的那般，平靜而又冷漠，就像是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仍是直直的盯著方晨，似乎是生怕會忽略了什麽似的。
“十三天的時間，這應該是救治你妹妹的期限吧？我要你在這十三天的時間裏為我效力，而且必須全力以赴，當然如果危及到了性命，你自然可以選擇退走。”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退縮的意思，方晨仍是平靜無比，似乎是一點都不擔心戟戰陽會拒絕一般。
“不過你放心，時間一到，你就可以帶著丹藥離開，無論那個時候我們處於何種境地，也無論在此之間發生過什麽，我都不會違背承諾過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