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你到底要說什麽
當然除此之外，方晨還有一個更為擔心的問題，七重化玄丹服用之後，就如它的名字一般，一共要經過七重的修複，而除了前三重之外，剩下的四重皆是巨大的折磨。
早在上一世的時候，方晨就是見過有人因為經脈受損而服用了七重化玄丹，隻不過那人在藥效發揮後第六重的時候，卻是因為沒有忍受得住劇烈的折磨，從而玄氣崩散，丹田被毀而亡。
從兩人的對話之中，方晨已是知道了需要這七重化玄丹的乃是戟戰陽的妹妹，一個弱女子身陷經脈受損之苦，再加上三絕丹的侵蝕，此時再是服下了這七重化玄丹，這種折磨也不是相加那麽簡單，若是萬一她忍受不了，那……
略微沉吟了一番之後，方晨低頭看著手中戟戰陽遞過來的拇指大小的沙漏，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這七重化玄丹是可以修複經脈的創傷不假，但你可知道它的副作用嗎？”
聞言，一直盯著方晨的戟戰陽似乎是沒有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似的，隨即手中細劍再次逼近了一些，但卻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在知道了戟戰陽做這一切是為了救他的妹妹，而需要的丹藥乃是七重化玄丹之後，方晨的心裏就突然有了一種坦誠的念頭。
但方晨又清楚的知道，之所以想開誠布公，不是為了能夠避免與戟戰陽之間產生什麽麻煩，畢竟追殺他的人已經那麽多了，也不在乎戟戰陽一個。
或許是因為……守護的原因吧。
在心裏暗歎了一聲，想起之前遇到的小猴以及他的妹妹，方晨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隨即在感受到胸口逼近的寒意後，方晨猛然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戟戰陽的臉色已是明顯冷了下來，正用細劍的劍尖頂著他的胸口，眼中滿是審視之意，仿佛隻要他一個不慎，這柄細劍就會刺入進他的心髒之中一般。
“隻是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罷了。”
從一開始聽見七重化玄丹後，方晨便是陷入了沉默，然後在開口問了一句，便又是走了神，這難免會給戟戰陽一種別樣的錯覺，反應過來之後，方晨便是輕呼了一口氣道。
見戟戰陽聽了自己的話後，微微一怔，隨即便是下意識的收回了一些細劍，方晨才是又平靜而略帶嚴肅的看著他道：“七重化玄丹是能修複經脈的創傷不假，但其代價和服用後的痛苦，也同樣是常人難以忍受的，若是我的猜測不錯，你應該是想讓你妹妹在服下了七重化玄丹之後，體內傷勢得以恢複，在一舉突破以此來解除三絕丹的毒性吧？”
聞言，戟戰陽不禁眉頭微皺，直直的盯著方晨，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片刻之後，終於是輕輕點了點頭道：“是。”
“你不必多慮，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幫你，自然不會食言，隻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將七重化玄丹的功效以及代價明確的告訴你，免得你妹妹服下之後有了什麽差池，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在看到戟戰陽的臉色終於是緩和了不少後，方晨心中一動，隨即表麵上不動聲色，但暗地裏卻是在飛快的盤算著。
“你清楚服用七重化玄丹的代價嗎？”
仍是直直的盯著方晨，像是要透過他的目光，看出他心裏在想什麽一般，但在看到方晨的目光一直都是平靜如水，沒有半點漣漪後，戟戰陽也終於是放棄了。
“知道一些。”
雖然回答仍是簡短無比，但方晨卻是明顯察覺到了，戟戰陽對他的防備，已是在無形之中減弱了一些，雖然相比之下隻是一點點，但卻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開端。
“我沒有別的意思，之所以問這個，完全是因為出於……嗯，怎麽說呢，你有你要守護的人，我也有，他也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加上我們本就沒有什麽恩怨存在，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考慮清楚，以免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遺憾。”
心中快速盤算著計劃，以至於方晨已是沒有了多少精力來阻止語言，說著的同時還不忘指了指一旁的蠻山，以便可以暗示戟戰陽，大家都是同命相憐之人，他沒有什麽惡意，不必搞的跟大家有什麽血海深仇似的。
聽到這話後，戟戰陽的眉頭不禁越皺越緊，剛才方晨突然走神的時候，他已是猜到了一些，再加上他後來不清不楚的解釋，戟戰陽雖然下意識的覺得方晨沒有騙他，但不知為何，他的心裏卻是總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你到底要說什麽？”
“你會知道的，但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你可知道藥仙一脈的煉丹之術是傳承於誰嗎？”
心中有了大概的計劃後，方晨便是慢慢放鬆了下來，從這一會兒戟戰陽的反應來看，他有極大的把握可以讓自己的計劃成功實施，而接下來，就是要讓戟戰陽信服的關鍵之處了。
說完之後，見戟戰陽的臉上明顯有了思索之意，方晨也不著急，反而是嘴角略帶輕笑的等待著，同時還不忘給蠻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但就在這時，原本還是思索著的戟戰陽卻是突然抬起了頭來，直直的看向了方晨，神情驟然變冷的同時，目光之中也已是有了一絲殺意，“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一看戟戰陽這幅架勢，方晨就知道他剛才思索的絕對不是自己問的話，隨即連忙回想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以及他自己的神情和言語，在確定了沒有什麽紕漏後，才是一臉不快的道：“幹什麽？你可知道那七重化玄丹服用之後，即便是修複了經脈也會讓經脈的韌性和強度遠遠不如從前嗎？”
語氣不急不緩，說完之後，方晨直直的看著戟戰陽，臉上原本的不快之意漸漸被冰冷取代，甚至就連語氣也是隨之有了質問之意，仿佛現在不是戟戰陽擒獲了他，而是他擒獲了戟戰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