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今玧篇 P00 號角
19 今玧篇 P00 號角
“叩叩！”
敲門聲吵醒了今泯一，他坐起來。一夜過去，他和須允把今玧夾在中間，以防萬一。這會兒還很早，今泯一不想叫醒好不容易睡著的須允，立馬從床上跳下來，去開門。
“黑鈺？”
“不好了，你看這個。”黑鈺一臉緊張地將手機遞給今泯一，“今天早上的《北方報》。”
“……”今泯一將黑鈺手機屏幕上的圖片放大，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一篇文章的標題——五花會的醜聞，世界上第一個同性之間的孩子！
黑鈺仔細地觀察今泯一的表情，“《北方報》是梵加集團的報紙，也是R的官方報。”
“他們把你也牽扯進來了？”
“我創造的今玧，也是我們一起決定隱藏他的存在。網上已經炸開了鍋。”
“……”
兩人麵對麵，想了很多。他們當初是為了給今玧一個平靜的環境成長，但是這篇報道，意圖非常明顯。
文章上說今玧雖然是科技上的一大成功，但是違反了自然規律，並且今泯一故意對大眾隱藏今玧，是種FAN社會的做法。檢CHA院考慮是否就這種隱瞞行為，起訴今泯一和黑鈺。
今玧不應該和普通的孩子一起生活、學習。R正在和他的團隊，投票決定是否要把今玧送進研究所，隔離、並研究今玧的各種數據。
今泯一將手機還給黑鈺，一隻手掐著腰，另一隻手扶著額頭……
“燒退了嗎？”
“……恩，但溫度還有點高。”今泯一繃著臉，腦子一片混亂。
“生物科學研究院要求我提供所有今玧的數據，從他出生開始。他們說我不經過他們的允許，就將今玧創造出來，並且交給你，是意圖反對國JIA。”
“他們瘋了嗎？今玧用的是我和須允的X子！他是我們的兒子！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記得蜘蛛網嗎？我們就在蜘蛛網裏，沒有其他辦法。”
今泯一低下頭，皺著眉，“那他們想要什麽？把我的兒子給他們？隨意在他身上做實驗！？隔離我們和他？”
“今玧是個奇跡，他的命運隻能由全人類來決定。”
“但他是我兒子！我和須允的兒子！”
“……他們可不這麽認為。他已經不屬於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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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1：我雖然不喜歡婚前就生孩子的夫妻，但是我更討厭同X戀養孩子。他（她）們本來就是“畸形”的，帶出來的孩子能正常嗎？
網友2：真惡心！倆男的還能生孩子！真TM的惡心！
網友3：估計活不長的，沒關係。同XING生孩子還要等個百年。
網友4：未婚XIAN孕！這可是！哈哈哈~[笑臉]
網友5：想看看那孩子長啥樣。是不是大頭娃娃啊？
……
範穎放下手機，套上外套，從餐廳出來。她想找須允問清，這件事會有什麽樣的影響。
剛一出餐廳的門，範穎聽到鄧真正在和什麽人打電話，背對著她，站在牆邊。範穎悄悄接近鄧真，偷聽他的電話……
“恩……今玧還活著，計劃繼續進行。報紙上的文章是不是有點太激進了？可能會被Y用去做宣傳，上次競選時，他和R的得票率很接近……我知道了，抱歉。”
鄧真掛了電話，轉身準備去吃飯，被身後驚訝地看著他的範穎嚇了一跳，“你在這兒幹什麽？”
“你知道誰發的報道嗎？關於今玧的那篇。”
“那個？是我家老大計劃的。我也是他安排來今泯一身邊的，為了給今泯一製造醜聞。”
鄧真並不怕範穎，繞過她向餐廳走去。
範穎跟了上去，“你們為什麽說要把今玧從我姐夫身邊帶走？他是我姐夫和今泯一的兒子。”
“因為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是世界上唯一一個用兩個男人的基因創造的孩子，那麽他就不單是須允的兒子，而是全人類的財產。作為全人類的代表，我相信研究所有權利和義務可以帶走並處決他。”鄧真端了份煎雞蛋和培根，拿了碗粥，坐在一張靠牆的桌子，“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安全？”範穎坐在鄧真對麵，“他隻是一個孩子！”
“人類是沒有力量和大自然抗衡的。今玧是個反自然規律的孩子，誰知道他會引起什麽麻煩？傳染病？新型疾病？科學家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就算他沒有得病，他的存在也許還會引發社會問題，比如同XING戀激增？越來越多的同XING戀要孩子，這真是噩夢，我們已經有夠多的歧視問題了。自然、正常的孩子和生物科技創造的孩子混合……額~我還想吃早飯。”
“但是！但是！他和我姐夫他們生活的很好啊！他是個普通的孩子，完全沒有任何威脅。”
“誰管你說的這些。”鄧真揚起嘴角，邪惡地一笑，舀了勺粥，“反正你也不喜歡你姐夫，對嗎？”
“……”
鄧真的話說到了範穎的心裏。她不喜歡須允，也不喜歡今玧，對今玧的死毫不在乎。但是她不認為今玧有什麽威脅，他隻是個孩子……
“嗬嗬，別一副可憐的表情。你明明比我們更希望看到他們遭殃。”
範穎突然站起來，沒有再看鄧真一眼，轉身離開了餐廳的大門。
她來到今泯一和須允的房間。黑鈺和兩個人在房間裏商量事情，應該是關於今天的新聞。
“我不喜歡這樣。他們把我們的兒子當做危險的怪物。”須允兩隻手掐著腰，站在窗戶前，“他們明明更危險。”
範穎站在門口，觀望著沐浴在金黃色晨光中的須允，她突然發現，這個被她稱作“廢物”的男人，突然變得高大了些。
“我們是他的父母和創造者，隻有我們能保護他。”須允側過身。
“我同意，但是怎麽做？”黑鈺一隻手扶著額頭，“新聞媒體有百分之七十都在R的控製下。如果我們要反抗，就要有力。”
“……如果他們要強製帶走今玧，我們能起訴嗎？”
“可以，但隻有今泯一能起訴。”
須允一隻手握成拳，放下來，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好吧。”
“為什麽？”範穎闖進房間裏，大聲問，“你是他的父親！為什麽隻有今泯一能起訴？”
須允不願回答範穎的問題，轉身回去麵對窗戶。
靠在桌子上的今泯一雙手抱胸，聲音低沉無力，“因為須允在法律上，不是今玧的父親。我們的國家的婚姻必須是一男一女。”
“但用的是你們的X子啊！”
“……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別問了。”今泯一放下雙臂，輕推著範穎的背，把她推出房間，“須允對這個問題很MIN感。”今泯一將範穎推出房間後，又把門關上，“下午我們就回去，你去收拾東西吧。把這些問題交給我們吧……回房間吧。”
範穎注視著今泯一打開門，走進房間。
須允還站在窗口，在門被關起來的那一瞬間，範穎不知道第幾次看到了須允悲傷地捂住嘴巴，抽泣。
在範緣死時，全家人哭的最厲害的就是須允。
那麽多年過去，他們帶走了範緣後，又準備要帶走今玧了……
但是他還必須站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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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準備出發回去的時候，範穎提著背包下來，隻有黑鈺在。
“我來開車。”黑鈺對範穎說，同時還在整理後備箱，“你的包？”
範穎將包遞給黑鈺，站在一旁，兩手放在兜裏，上午的事依然給她太強的衝擊，“我雖然不喜歡他，但是我看到他，突然想起了我父親……給我姐姐買墓地的時候。”
黑鈺放好包，兩隻手抵在後備箱蓋子上，“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