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哲學係男人
10 哲學係男人
“這麽早，你吃過飯了嗎？”須允像往常一樣麵帶笑容，已經換好了衣服，到一樓去辦公室見羅鳴。
早晨七點半，正是吃早飯的時間。羅鳴卻很精神，在今泯一的辦公室轉悠，像是在偵探敵方的敵情。他聽到須允的聲音，轉身笑了一下，“抱歉，我一醒來就從夏戰的別墅過來了，連禮物也來不及買。你知道他吧？夏安的堂弟，一個很有名氣但是華而不實的演員？昨天的慶功宴是在他家開的……”羅鳴停了一下，回憶昨天晚上的“盛況”，驚訝地瞪眼睛，“我們喝了很多。到現在，我還頭疼。”
須允現在隻想著這是自己的早餐時間，“一起吃吧，廚房裏應該有醒酒茶。”
“今先生不經常和你吃飯嗎？”
“他很忙……這邊。”
須允帶著羅鳴到了餐廳。羅鳴一路上仍舊細心地打量著今泯一的房子，“今泯一比夏戰那臭小子有品位多了……你去過他家嗎？”
“沒有。”
“他從裏到外就是明星架勢的混混。但是那張臉和嘴實在是太討女孩子們的喜歡了，特別是現在的小女生。”羅鳴的眼珠轉了圈，歪頭道，“我不清楚，也許是因為我不喜歡女人的原因。我討厭她們。”
“你說過你的男朋友認識今泯一。他是MG的員工？”
“……”羅鳴沉默了很久，似乎是故意拉長談話間的間隙。羅鳴指了下牆上的一副油畫，“你們喜歡收集油畫？”
“他說喜歡這幅畫的顏色。”須允兩手掐腰，對著牆上的風景畫上下打量了一番，“可能是讓他感到了什麽。”
這幅畫描繪的是從兩塊巨大的岩石縫中透出的一絲晨光。羅鳴盯著那道金色的晨光，想到了什麽……那道光是那麽強烈，但是在巨大的岩石的遮擋下，它被完全遮擋住，除了那條縫隙……羅鳴微微揚起嘴角，“餐廳在前麵嗎？”
“啊，在這邊。”
楊升的母親給兒媳端來豆漿和麵包，她很少見到羅鳴這類人，當她看到羅鳴時，眼睛一直，僵了一下，大齡人的自覺立刻把她從幻想拽了回來，坐到兒媳旁邊，“早餐。”
須允和米姨說，“給羅先生倒杯醒酒茶。”然後坐在羅鳴對麵。
羅鳴坐在須潔旁邊，看著須潔凸起的肚子，“幾個月了？”
“五個月。”
“羅先生是作家，我聽夏安說的。”須允坐在羅鳴對麵，重新擺了下紙巾和盤子的位置。
“你也有孩子嗎？”須潔問。
“沒有，我……我和男人同居，所以我不能結婚。”羅鳴暗示性的話語讓兩個女人呆住了，“你們知道我的意思吧？”
須潔看了眼婆婆，示意讓她不要表現地太誇張，“差不多。那……你的男朋友呢？他是做什麽的？”
“他……他是個射擊運動員。這段時間去國外比賽的。”
“哇！居然是運動員……那你們不會產生一些，觀念上的隔閡嗎？你是作家，而他是運動員。生活方式和價值觀上，會不會……”
“還好，通常是我讓著他。他比我小，小三四歲吧，而且性格上還是個不成熟的孩子。我朋友經常勸我要好好訓訓他，但我更希望給他我最好的……他很有魅力。如果我把他握手裏，我就有了我要的一切。”羅鳴正坐著，對麵就是須允，他的眼睛停了下來，不再移動了，目光的另一端像是被釘在須允身上一樣，“我愛他，愛到可以讓我付出一切。所以，如果有一天，他收到了傷害，我會把那個傷害他的人……毫不留情地扔到地獄。”
“但是紅顏禍水，您要小心一些啦，大作家。”
因為須潔的話，幾個人笑了幾聲。須允舉起杯子喝咖啡，眼睛卻盯著對麵的羅鳴。四隻眼睛相對，須允總有種羅鳴來者不善的想法。
“你怎麽會來這裏？這麽一大早。”須允放下杯子，坦誠地問，“有什麽急事嗎？”
“算是吧……但是要等我們和女士們吃過早餐再說。我不想在餐桌上討論嚴肅的事情。”
“啊~好一個紳士啊。”須潔和婆婆相視，笑了笑，低頭咬自己的麵包。
“人的麵孔嚐嚐反映他的內心世界……（注：雨果名言，下半句是——以為思想沒有色彩，那是錯誤的。）”
“什麽？”羅鳴舉著被子發呆道，“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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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允從辦公室的窗子看向庭院。今泯一的這間辦公室專門放在麵向庭院的一側，這樣如果有人想闖進家裏傷害今玧，他就會知道。
庭院裏，楊升的母親坐在長椅上看雜誌，須潔領著今玧在庭院裏散步。
“說吧。我昨天沒睡好，不知道能保持冷靜到什麽時候。”須允沒有轉身，依然看著窗外。
羅鳴坐在沙發上，兩隻手抱著水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是個作家。”
“你當然不是。”
“我是公家派來保護你的。”
“……”
須允愣了一會兒，把這句話消化了一半，轉身詫異地看著羅鳴，“我怎麽能相信你？”
羅鳴從西裝內袋中掏出一本證件，“我和夕望是一個部門的。他死後，由我代替他管理S小組。很感謝你在紀瑉背叛後及時通知了我們。這也是為什麽我們機構想要把你作為證人保護計劃一員的原因。”
“……等等我沒搞清楚。你們想要我怎麽樣？”
羅鳴把證件收回去，“你曾經為了夕望他們背叛了今泯一。他恨得想殺了你。你真的以為他是因為愛你才把你留在這裏的？他是想折磨你……想想剛才的那幅畫，那道從細縫中射出來的光，是他對紀瑉的思念。就算紀瑉死了，他也不會忘掉他……”
須允兩隻手交叉放在胸前，仰著頭，對羅鳴的話有些不削一顧，“你認識我嗎？你認識他嗎？他愛不愛我我知道的比你更清楚。就算你真的是公家的老鼠，放過我吧，我現在被精神病折磨，還要擔心有人會來取我的性命，防止那些混蛋碰我的兒子……我沒有閑暇時間幫你們。”
“……”羅鳴的臉色越來越黑，瞪著須允。
須允也沒有絲毫示弱的表現，“……”
“……你這人真是開不起玩笑，”羅鳴突然笑了起來，喝了口水，還沒來得及完全咽下去，就急著要說話，“我想了很久該怎麽說，居然沒成功……我今天就是想來給你打個招呼。沒什麽惡意。但我的證件是真的，這點不用懷疑。上麵的人雖然希望我說服你，讓你為我們工作，”羅鳴搖了搖頭，“不過我早就知道你不會答應我們。”
須允放鬆了一下，問，“隻是打招呼？”
“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你想撩我也要先問問我男朋友願不願意。”羅鳴笑著取出口袋裏的煙，“你不喜歡煙味對吧？”
“你抽吧。”
羅鳴點燃了口中的煙，“我和上頭的人交換了意見，希望和你們做一筆生意。”
“如果是和袁家有關的事，你該去找今泯一。”
“我認為你和他提的話，今泯一會比較容易答應。”羅鳴放下香煙，“這兩年，公家堆積了一堆案子無法偵破。原因各式各樣，有的證人不信任公家，有些破案的人無法把手伸進埋藏著證據的土壤裏……我們希望今泯一能幫公家偵破這些案子，就像當年今泯一幫你找到殺害你妻子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