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父母和兒女
09 父母和兒女
晚餐結束後，今玧還很激動地不願意回房間去，執意要留在客廳裏，他總想接近著裝豔麗的袁琪。袁琪不理他，甚至趕他。今玧卻很喜歡袁琪。
袁琪很少來這裏，也不喜歡小孩。她認識的大人，都不怎麽喜歡小孩。
須允被袁慷單獨到辦公室去談話。畢竟袁慷再怎麽差勁，也是長輩。須允沒有拒絕。他大概猜到袁慷是想訓斥他。結果也確實如此。
“我真希望你已經死了，或者沒回來過。”袁慷並不想拐彎抹角。須允是他的眼中釘已經不是小秘密了。當年在拍賣會晚上，須允對袁慷的態度，深深傷害了袁慷的自尊心。按輩分說，須允隻算是袁慷的外甥的“老婆”，居然那麽自以為是地罵袁慷。
袁慷表麵上似乎已經忘了須允對他做的，但他一想起來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放心，我也不喜歡你。”須允靠在門上，不願意靠近坐在沙發上的袁慷。
“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在拖累他。”袁慷掏出雪茄盒。
須允看到雪茄盒的瞬間就不樂意了，“我討厭你的煙味兒。”
袁慷僵了一小下，緩慢地將雪茄盒放回口袋裏，快速起身走向須允，一把揪住須允的衣領，將須允的頭撞上厚木門。
“嗵！”
在外麵休息發呆的今泯一聽到了辦公室傳來的奇怪聲音，本想去看看，但是同時，另一邊也鬧了起來……
“你也就能現在說大話了。聽著！我不在乎你和今泯一的愛情有多堅固，我隻關心我的錢！其他人也隻在乎錢！我們是為了錢才聽從他的話。你最好不要把我們惹火了！不然我會殺了你！”
“那個花盆沒砸準真是遺憾！”
“……”袁慷猶豫了一會兒，反問，“花盆？……什麽花盆？”
須允盯著袁慷，試圖從袁慷的表情中得到他想要的信息。袁慷鬆開了須允，有些躲閃地扭頭轉身，坐回沙發上。
“你找的人水平真差，那麽近都沒砸準。”須允還在試袁慷。這個老狐狸沒有五花會的人那麽難對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袁慷拿出一根雪茄，深呼吸了一口氣，巨大的身體起伏很大，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現在的緊張心情。袁慷抬頭看了眼天花板的牆角，在大腦中用極快的速度組織語言，他低下頭。
“我也希望如此。”須允走到沙發前，兩隻手抓住沙發，“畢竟你殺了我，也沒什麽好處。你想得到袁家，就要殺了你外甥……希望你真的有這麽狠的心。”
“……”
須允打開門離開了辦公室，門外的哭鬧聲讓他頭疼，他快步走到客廳。須潔抱著大哭的今玧，今泯一抓住袁琪的瘦小胳膊，麵帶怒氣。
“你做了什麽？”
“我不想推他的！他光跟著我！”
“你推了他？”
“他圍著我打轉！我不喜歡……”袁琪也哭了起來，她抹了把哭的暴雨梨花的臉，“我不喜歡他！他圍著我轉！我不喜歡！”
須允接過須潔懷裏的今玧。今玧抱著須允的肩膀，慢慢不哭了。袁慷也跟來了，看到袁琪嚎啕大哭，趕緊護著自己的女兒，指責今泯一，“你對著小孩吵什麽？”
今泯一也很生氣，今天晚上餐桌上袁琪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惹到了今泯一，“她把今玧推到在地。”
“我不喜歡他！”袁琪在袁慷的懷裏大叫著，吸了下鼻子，在父親懷裏變得非常有安全感，什麽都敢說了，“我討厭小孩！”
“可琪琪，他是你的外甥。”須潔溫柔地勸道。
“他不是我外甥！他是男人和男人生的！他很危險，而且很惡心！”
今泯一恨得想伸手上去扇袁琪巴掌，被須允攔了下來。“冷靜一下，她什麽都不懂。”
“既然不懂就少說話丟臉。”今泯一氣的臉爆紅，轉身抱走今玧，上了二樓。
袁慷抱起袁琪，坐在沙發上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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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後，孩子們該睡覺了。袁慷拒絕了須允請他留宿的邀請，領著袁琪坐進車裏。
袁慷從車裏朝後麵的須允的揮了揮手，離開了今泯一的家。
袁琪還在打嗝。袁慷一隻手開車，另一隻手撫摸著女兒的頭發，“沒關係，你做的很好。那個小屁孩就是讓人惡心。”
“恩。”
開車到了一半，袁慷已經駛進了人少的小道。袁慷看了眼已經睡著的袁琪，掏出手機。
“……”撥號後一會兒，電話接通了，“是我……恩，我剛從今泯一家回來。須允懷疑到我頭上了……你告訴我他已經被ABM毀了。但是我警告你，我今天見到的須允，一點不比過去的好對付……你不知道過去的須允，他很聰明！非常聰明……去你X的！我對我外甥的男人的了解難道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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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允目視著袁慷的車離開，轉身回去。今泯一在臥室裏，抱著今玧在床上睡了。
須允關上門和燈，躺在今泯一對麵，將今玧護在兩人中間。
今泯一在須允關上燈時醒了，緩緩睜開眼睛，“舅舅他們走了？”
“恩……你今天晚上做的有點過了……她什麽時候變成那樣了？”
“那樣？”
“我見過她一次，在你被暗殺出院時。她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喜歡吃糖，笑起來也很甜。我不懂，她現在怎麽這麽說話？像個……哎。”
“她媽是JI女，她爸是個混混。媽媽死了，爸爸不會教。你以為她在那破泥潭裏能有多幹淨？”
須允低頭，看著今泯一懷裏睡得正香的今玧，擦去了今玧臉蛋上的淚水，須允微微皺眉，“我開始有點擔心了。他長大後也會變成那樣嗎？如果他，他討厭我們了怎麽辦？像袁琪那樣，說我們，惡心什麽的。我真的很擔心。”
“你為什麽總是往壞的地方想？”
“我家的鄰居，他的孩子小時候就是，不很聽話。我和他一起玩過，他對我挺好的。但是後來，他二十多歲時因為打人和醉駕入獄了……如果今玧也變成了那樣，我……還有馬龍白蘭度的孩子們，一個患了精神病、一個殺了人。你聽說了撒切爾夫人的兒子的事情了嗎？他給撒切爾夫人惹了一堆麻煩。還有，還有……”須允因為太著急顫抖著。今泯一伸長胳膊抱著須允的肩膀。須允在今泯一的安慰下緩了緩，“我不想他變成什麽大人物，但是我也不想看他糟蹋自己……你難道就不害怕嗎？”
“我相信他會是個好人。你也要這麽相信。”
“……”須允無耐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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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今泯一一早走了。須允隨後醒來。他醒來時，床頭上放著一封信。須允揉了揉額頭，打開信封，眯起還很疲倦的眼睛。
信上大概是今泯一關於昨天晚上的事給須允的建議。他不想須允太擔心，過於焦慮，要相信他們的結晶。
“還有，很多壞孩子都是源自於小時候父母不和。我們沒有這個問題……”須允看到今泯一的這句時，笑了出來。
起身換衣服，在須允洗漱時，今玧醒了。趕緊漱了口水，須允趕緊跑回床邊，抱起今玧哄了兩下。
今玧看著須允的臉，晃了晃腦袋，小手拍在須允嘴巴上，沾上了一手牙膏沫，笑了出來，“哈哈哈~”
須允把今玧的手拉下來，不想讓他碰這麽髒的東西，看著今玧還有些朦朧的眼睛。今玧的眼睛似乎是遺傳須允的，眼珠大而亮。“別讓我失望好嗎？”須允呢喃道。
這時，敲門聲響起。須允把今玧放回床上，慌張地抹了把嘴角的牙膏沫，打開門。門外站的是小鍾。
“怎麽了？”
“有一個叫羅鳴的男人，他在泯哥的辦公室等你。”
“……我馬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