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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勿買的第二個番外

  訂閱率不足此為防盜章。補足可見。詳見文案③  第21章


  姬無鏡回頭看顧見驪, 對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


  顧見驪雙手緊緊抓住姬無鏡的手腕, 小聲說:「我好好喝葯, 每天都喝。喝一段時間就能養好的, 真的能……」


  姬無鏡目光下移,落在顧見驪抓著他的雙手上,粉嫩的袖子下滑,露出一小節瑩白的皓腕。


  姬無鏡不說話,顧見驪心裡更慌了。她聲音更低更輕,帶上幾分央求:「真的能養好的,小時候就是那麼慢慢養的。真的不要扎了, 很嚇人的……」


  聲音低若蚊音。她垂下眼睛,粘在眼睫上的淚珠兒便落了下來。


  她心裡委屈,又有幾分惱意。她向來不喜人前落淚,這段時日不管遇到多大的不痛快,縱使夜裡再怎麼淚浸枕褥,在人前總是驕驕傲傲體面不落淚的。偏偏幾次最狼狽的時候都被姬無鏡看見, 在他面前落了那麼多次眼淚。


  她頹然泄氣地鬆了手, 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哭成這樣, 覺得很是丟人。


  「那就不扎了。」姬無鏡說。


  顧見驪手指輕顫, 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從手指縫裡偷偷去看姬無鏡, 看見姬無鏡在對她笑。她嚇得一怔,立刻閉上了眼睛不敢再亂看了。


  姬無鏡覺得有趣, 扯開她捂著臉的雙手。顧見驪迅速低下頭, 不想讓姬無鏡見她沾滿眼淚的臉。


  姬無鏡用掌心抹去她臉上的淚, 微涼的掌心貼在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沒有之前那麼燒了。


  他低下頭,將顧見驪腰側解了一半的系帶重新系好。兩條長長的帶子穿插而過,系成蝴蝶結,他扯著兩條垂帶,讓蝴蝶翅膀對稱。他動作悠閑,不緊不慢,一邊整理著,一邊說:「明天讓紀敬意給你重新開藥,開一副比運針還有效的葯。他研製不出來就敲斷他的腿。」


  顧見驪懵懵的,有些不敢置信,卻下意識地說:「別敲斷腿……」


  「睡覺。」姬無鏡說著站了起來。折騰了這一晚上,姬無鏡身體不太能受得住。


  顧見驪望向窗戶的方向。她這一晚上都迷迷糊糊的,已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辰,但總覺得似乎快天亮了。


  顧見驪仰頭望著姬無鏡,訥訥道:「真的不扎了?」


  她仍舊不敢相信姬無鏡這麼快就改變了主意,明明她想講的道理還沒講完。會不會在她睡著的時候被姬無鏡下手啊?


  姬無鏡忽然一笑,引來一陣輕咳。他彎下腰來,拍了拍顧見驪的頭,說:「叔叔不騙小孩子。」


  顧見驪躲開姬無鏡的手,臉上表情不太自然地低下頭。


  姬無鏡坐在床沿,說:「還發獃?」


  顧見驪急忙爬起來,從姬無鏡身側爬上床,蜷縮著面朝里側。腦袋昏昏沉沉的,可是她一點都睡不著。睡不著就容易胡思亂想,她想起閨中的時候,偶爾會聽見院子里的嬤嬤笑嘻嘻講著御夫之道。她是偶然聽到的,也只聽見了那麼兩句,覺得有些失禮沒再多聽。她唯獨聽到的那幾句壓在記憶底處,忽又想了起來。


  「這男人嘛,得哄。都說女人不講理,其實男人才不講理哩。你撒撒嬌哄哄他,他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了給你。」


  「百鍊鋼繞指柔,有數的!」


  顧見驪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肩。原來真的逃過了一劫。


  林嬤嬤養在後院的雞扯著嗓子打鳴,顧見驪知道真的快天亮了。


  「五爺,你睡著了嗎?」顧見驪小心翼翼地問。


  「睡著了。」


  顧見驪咬了一下唇,動作極輕地轉過身去,在昏暗裡去看姬無鏡的輪廓。她猶豫了好一會兒,她的手從大紅的鴛鴦喜被裡探出來,小心翼翼地朝姬無鏡的手移去。最後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姬無鏡的小手指,晃了晃。


  顧見驪試探著開口:「我最近在教星瀾寫字,可以吧?」


  姬無鏡沒吱聲。


  顧見驪等了等又說:「你管一管星漏吧,他快學壞了。」


  姬無鏡還是沒吱聲。


  顧見驪鼓起勇氣來,硬著頭皮繼續說:「星漏做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但是我覺得他好像是在故意學你……」


  姬無鏡終於沙啞開口:「星漏學我學壞了,所以我是壞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見驪嚇得立刻鬆了手,嗓子一癢,又是一陣咳嗽。


  姬無鏡忽然轉過身來,將身上的被子一拉,蓋在顧見驪的身上,又扯開顧見驪身上的被子,鑽進去。他將長腿搭在顧見驪的腿上,手臂也搭在顧見驪的腰側,甚至將顧見驪的身子朝他摟過來一些。兩個人共蓋了兩層被子。


  這樣過分親密的接觸,讓顧見驪整個身子都僵了。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終於知道小小的抗議,身子一點一點往後挪。


  始終合著眼的姬無鏡皺了眉,反而將顧見驪整個人撈進懷裡,聲音又冷又低沉:「再躲,把你衣服也扒了。」


  顧見驪不敢動了。


  姬無鏡沒有睜開眼,眼前卻浮現顧見驪掉眼淚的樣子。他默了默,又懶洋洋地說:「冷,給叔叔暖暖。」


  顧見驪怔了怔,無處可放的手試探地搭在姬無鏡的腰側,隔著一層寢衣,她也能感受到姬無鏡身上的冰寒。姬無鏡的身體似乎永遠都是冰的。他很冷嗎?因為她發燒了,他把她當成了暖爐?

  顧見驪想,明天要讓季夏翻翻庫房,給姬無鏡翻出來幾個暖手爐、暖腳爐,夜裡給他塞進被子里才好。


  藥效終於發揮作用,顧見驪眼皮沉沉,以一種別彆扭扭的姿勢在姬無鏡的懷裡睡著了。


  天亮了,屋子裡的兩個病人卻睡得沉沉。任窗外大雪紛飛,北風肆虐。


  季夏幾次悄聲走進來,見自家主子睡在姬無鏡懷裡,眸色微變,又驚又懼。


  顧見驪和姬無鏡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顧見驪醒來時,迷迷糊糊的。朦朧睜開眼,望著姬無鏡近在咫尺的眉眼,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胸口有些涼,顧見驪低頭,瞧見自己的衣襟扯開了一些,露出大片鎖骨。她下意識地抬手整理著。


  睡夢中的姬無鏡被吵到,發出一聲帶著睏倦的鼻音。


  顧見驪整理衣襟的動作一頓,抬眼去看姬無鏡。


  姬無鏡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底還有一片青色。是昨天晚上折騰了一晚上,累到他了嗎?他的身體明明那麼差……


  顧見驪捂在胸口的手緩緩鬆開。


  天下皆說姬無鏡不是好人,人人都怕他,顧見驪也怕他。可是比起那一張張落井下石的醜陋嘴臉,姬無鏡卻並沒有那般欺她,甚至幫過她。


  顧見驪小心翼翼抬手,用指尖摸了一下姬無鏡的臉,他的臉那麼涼。顧見驪將手心貼在他的臉上,給他暖著。


  雖然她鐵了心要離開廣平伯府,可是廣平伯府的下等手段和姬無鏡無關。她已經嫁給了姬無鏡,是他的妻子,不應該厭惡和抵觸他的碰觸,太矯情了。


  他既然活不久了,那她就陪他到死。等他死了,她會依禮制給他守喪三年。


  這與情愛無關。情愛之上,是良知。


  嗯,就三年。多了不守。顧見驪如是想。顧見驪本該起來的,可是想著想著,又沉沉睡著了。


  在顧見驪偎在姬無鏡懷裡睡著的時候,姬玄恪踩著厚厚的積雪,提前一天歸家了。他這次去接的親戚是老夫人親妹妹所嫁的趙家一大家子。趙家人口凋零,三年前,男丁盡數死在戰場上。三年喪期結束,老夫人與老伯爺商量了一番,將妹妹一家子接到安京,也方便照顧。如今趕上過年,把趙家女眷接到府中一起過年,也慢慢挑著宅院,待天暖了,再搬出去。


  葉雲月是趙家的表姑娘。


  當初老夫人瞧著她乖巧,想要親上加親,在她小的時候,就定給了姬無鏡。


  「回來了?」二夫人端茶的手抖了抖,立刻放下茶盞,疾步迎出去。


  天地之間一片白色,姬玄恪披著一件鶴氅,裡面是一件石青色暗雲紋直裰,系著玉帶,腰間墜著一枚玉扣。那是顧見驪送給他的。他走在一側,和趙家女眷保持些距離。鶯鶯燕燕的女眷襯托下,越發顯得他身量高大修長。


  他有著少年的清俊無雙,又有著卓於他人的俊美秀頎。美如冠玉、風度翩翩。


  府里的大夫人和老夫人身邊的宋嬤嬤親切地接了趙家人,引著人往老夫人的正屋去。


  姬玄恪停下來,微側身向趙老夫人頷首,解釋了兩句。趙老夫人連連點頭。姬玄恪退到一側,等趙家女眷隨著大夫人離開,他才提步,往二夫人住處來。


  二夫人站在檐下,看著器宇軒昂的兒子大步走來,不由自主露出滿意地笑容來。她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兒子。


  可隨著姬玄恪的走近,二夫人的眸中又閃過一抹愁色。


  「母親,怎麼在外面站著?」姬玄恪站在台階下,望著母親笑起。他一笑,清俊的面容帶出幾分四月暖陽的溫潤來。


  二夫人向後退了兩步,忙說:「這樣寒的天,我兒辛苦。快進屋暖和暖和!」


  姬玄恪抬步,剛踩在第一節台階,系在他腰間的玉扣忽然掉下,落在雪地上。姬玄恪彎下腰來,將玉扣撿起,指腹仔細抹過玉扣上的雪漬。他望著這枚玉扣,眸光不由變得溫柔起來。他說:「幸好沒摔壞,要不然囡囡又要使小性兒了。」


  一聲「囡囡」戳地二夫人心裡忐忑,她望著自己的兒子,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開口。


  姬玄恪已經走了上來:「母親?」


  二夫人回過神來,尷尬地低著頭笑了笑。


  顧見驪慌聲脫口而出:「五爺的身子恐怕不行。」


  姬無鏡的臉色在一瞬間冷下去。他的眼尾唇角仍掛著三分笑,可那股子冷意還是滲了出來,令人脊背生寒。


  顧見驪驚覺自己失言,她想要彌補,剛向前邁出一步,就被姬無鏡身上的寒意逼得再也邁不出第二步,反而惶然向後退了兩步。卧在清潭裡的眸子一片慌亂,她抿了抿唇,轉身跑出房間。今日的雪時落時停,此時又開始紛紛揚揚起來。她提裙跑在大雪中,踩得雪地咯吱地響。


  姬無鏡歪著頭,從窗戶往外看,看著她雪中纖細嬌小的背影,在大雪中翻飛的淺紅色裙擺,以及雪地上細細小小的一串腳印。


  顧見驪沒多久就跑了回來,手裡端著一盤魚。


  她偷偷看了一眼姬無鏡的神色,也瞧不出什麼來。她咬咬牙,將這盤魚放在桌上,掀開了蓋子。然後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拿起一旁的筷子,彎著腰立在桌旁,小心翼翼地剔魚刺。


  她挑得很是仔細,將每塊魚段里的魚刺剔得乾乾淨淨,放在另外一個小碟上。冬日天寒,她擔心剔得久了,魚肉便涼了,所以盡量快些,動作漸漸急迫,一股氣忙活了近兩刻鐘,這才放下筷子。顧見驪稍微做了些心理準備,才硬著頭皮,端著剔好魚刺的魚塊走向姬無鏡。她垂著眼睛往床榻走去,視線落在手裡的這盤魚上,心想這盤被剔了魚刺的魚塊樣子不太好看。


  顧見驪立在床榻前,將手裡的一盤魚段放在床頭小几上,小聲說:「五爺,快些用才好。等下要涼了的……」


  姬無鏡沒說話。


  顧見驪雙手交握,忐忑立在那裡,也一時沒敢再開口。


  姬無鏡的視線正對著顧見驪的手。顧見驪的拇指指甲斷了一截,傷了指頭尖兒的嫩肉,留下紅通通的一條道子,雖然已經過去了三四日,仍舊沒有長好。


  姬無鏡冰涼的手握住顧見驪的手腕,將她的拇指放進口中,舌尖舔過她的傷口。


  陰寒並著酥麻從顧見驪的指頭尖兒蔓延開,以一種很快的速度蔓延至她全身,最後在她的頭頂炸開。她的身子隨之一顫。


  姬無鏡感覺到了,舌尖動作一頓,又原路舔回。來來回回。


  殘存的理智讓顧見驪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她深深吸了口氣,鼓鼓囊囊的胸口隨之鼓起。吸進胸腔的那股氣緩緩被她渡出,胸口隨之起伏。


  她慢慢蹲下來,微微抬起下巴,望著姬無鏡,聲音細細小小:「五爺,我剛剛說錯話了……」


  姬無鏡撩著眼皮瞧她的臉,神色辨不出喜怒。他鬆了手,顧見驪將手縮回去,指尖兒收回袖中,溫順規矩地搭在膝上。


  指尖兒上溫熱的感覺還在,這是姬無鏡唯一沒給顧見驪陰冷的感覺。


  過分的沉默氣氛逐漸壓抑。


  顧見驪檀口微張,只好再次開口,聲音軟軟糯糯:「五爺,見驪年紀小,您不會跟我一般計較的。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軟綿中帶著似撒嬌的憨嗔,不過過分的緊張讓她的聲音仍含著一絲輕顫。


  姬無鏡逐漸彎腰,湊近顧見驪的臉。他逐漸靠近,鼻尖相抵。


  他的鼻尖很涼,可是他靠得這麼近,讓顧見驪雙頰發熱。冷與熱交融在一起,莫名難熬,心中惴惴,亦或心跳砰砰。顧見驪望進姬無鏡漆色的眸子,惶惶覺得他的眸子好似無底的陷阱,引她跌墜。她不停地往下墜,不見光明,不見出路。


  姬無鏡輕笑。


  不停往下墜的慌亂無措中,姬無鏡眼尾下的淚痣像黑暗中唯一的一抹光。忽得目眩神迷,顧見驪身形一晃,慌亂地伸手,將手搭在姬無鏡的肩。


  她微微喘息,濃長的眼睫輕顫,劃過姬無鏡的臉頰。


  姬無鏡「唔」了一聲,詫異地重新看向顧見驪的眼睛,新奇地用指腹撥弄她的眼睫。


  顧見驪想要後退,姬無鏡卻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認真地問:「你說,我和你誰好看?」


  「五、五爺好看……」顧見驪聽見自己發顫的聲音。


  姬無鏡反覆拍摸顧見驪的臉,冰涼的手掌沿著顧見驪的玉頸下滑,掌下肌膚那般柔膩。他的手停在顧見驪的鎖骨,指腹沿著顧見驪鎖骨的輪廓捻過。


  他再從顧見驪的眸子里看自己,看見自己凹陷消瘦的雙頰,一瞬間變得神情懨懨。


  「說謊。」他鬆開了顧見驪,懶懶靠在床頭,端起那盤魚,悠閑吃著。


  顧見驪合眼,悄悄鬆了口氣。真像……煉獄一般的折磨!


  縱使心裡再怎麼慌亂懼怕,顧見驪仍舊努力維持著眉目間從容的體面,起身立在一旁,等姬無鏡吃完,將東西收拾出去。


  一出了門,周身沒有姬無鏡的氣息,顧見驪覺得呼吸都變得順暢了許多。


  她站在門口,望著皚皚白雪,想起家裡。這樣寒冷的天,不知道父親的身子可扛得住。姐姐的小月子還沒過去,也是不能受寒的。


  不能多想,一多想,顧見驪就紅了眼眶。


  她望著紛飛的揚揚大雪,盼著父親早日康復,盼著父親洗刷掉一切冤屈,一家人能得團聚。也盼著自己能早點離開廣平伯府。


  晚些時候,顧見驪讓栗子打來熱水。栗子人雖然傻了點,不過做事兒挺利索。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就將西間的浴桶里灌滿了熱水。而且因為她懼怕姬無鏡的緣故,她提著兩桶熱水走路竟是又快又無聲。


  顧見驪偷偷去瞧床榻上的姬無鏡已經睡著了,她這才轉身去了西間沐浴。她進了西間發現西間的門是沒有門閂的。她看著木門猶豫了片刻,覺得姬無鏡一直嗜睡,應當醒不來,才忐忑地脫了衣裳邁進浴桶中。


  溫暖的熱水將她浸沒,舒服的感覺蔓延四肢百骸。顧見驪這幾日疲憊的身子終於得到些舒緩,整個人放鬆下來。


  姬無鏡忽然推門進來,顧見驪一驚,身子迅速矮下去。口鼻一併沒在水下,只留著一雙眼睛,怯生生地望著姬無鏡。


  聽見水聲,姬無鏡也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顧見驪在這裡。不過他很快收起驚訝,勾著嘴角朝浴桶走去。


  「五……」顧見驪想要阻止姬無鏡,剛剛說出一個字,嗆了一大口水,劇烈咳嗽起來。她將口鼻露出水面,雙手搭在浴桶上,將胸口緊緊貼著浴桶,面色難看地咳嗽著。咳著咳著,眼淚一併咳下來。


  姬無鏡停下了腳步,覺得這小姑娘實在不經嚇。


  她的這雙眼睛永遠都是堤防的神色,好像他隨時都能弄死她似的。也是,這世間之人大抵都是這麼看他。


  算了。


  姬無鏡覺得無趣,轉身朝衣櫥走去,翻找出一套寢衣,轉身緩步走了出去。


  姬無鏡離開許久,水中的顧見驪仍舊是一動不動,神情緊繃,生怕姬無鏡再殺進來。直到浴桶里的水逐漸變涼,她聳著的雙肩才慢慢放鬆下來。她悄悄舒了口氣,在浴桶中起身,水面漣漪輕晃。


  擦乾身上的水漬,顧見驪手指搭在桌上脫下的寢衣,她有些遲疑。


  她一共只帶來兩套寢衣,另外一套因為沾染血跡已經被扔了。


  身上水漬漸消,冷得顧見驪打了個哆嗦。短暫的猶豫之後,她狠狠心,從衣櫥里翻出一身姬無鏡的寢衣來,硬著頭皮穿上。


  姬無鏡懶散坐在圈椅里,在他腿上放著一個長盒子,裡面是漁具。他覺得今日吃的魚不夠美味,決定明天親自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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