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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暫時不要買的番外1

  訂閱率不足此為防盜章。補足可見。詳見文案③  掐著她脖子的力道不見了。等她睜開眼睛, 發現換了個環境。已從灰暗的房間,變成了閻羅地獄。無數的鬼魂圍著她, 朝她伸出手來。這些鬼一個比一個可怕,嚷嚷著要將她生吞活剝。


  顧見驪拚命地跑,可怎麼也跑不過這些鬼怪, 最後被漂浮的鬼怪圍住, 她無助地蹲下來, 啜涕不止。


  姬無鏡是被小小的哭泣聲吵醒的,他睜開眼睛側轉過頭看向顧見驪。顧見驪下半身坐在床邊,上半身歪倒在床沿, 背對著姬無鏡, 雙肩微顫。


  「顧見驪。」


  回應姬無鏡的仍舊是顧見驪細小的啜涕聲。


  做噩夢了?


  姬無鏡小臂支撐著抬起上半身看向顧見驪。他夜間視力極佳,眯起眼睛時更是視線無阻。在一片黑暗裡,顧見驪的雪腮和玉頸泛著白, 如緞般的雲鬢潑墨似地散落榻上。她揪著眉頭,眼角濕濕的。姬無鏡眼睜睜看著一滴淚珠兒從她輕顫的睫下掉落, 淚珠兒顫顫滑過鼻樑,滑進另一隻眼, 並著另一隻眼眸中的濕意,最後染濕了床褥。


  她在發抖。


  姬無鏡修長乾瘦的手指在顧見驪後頸摸索了一下, 找到穴位后,用力一點。疼痛讓顧見驪眼睫顫了顫。不過下一瞬, 她緊皺的眉頭舒展開, 面容平靜, 酣酣入眠。


  姬無鏡支撐著起身,彎腰脫下顧見驪的鞋子,目光在顧見驪不敵他手掌大的玉足上瞥了一眼,手臂穿過顧見驪的腿彎,將她抱上床榻。


  顧見驪睡得很沉,一無所覺。


  姬無鏡支著下巴在顧見驪身側瞧著她的睡顏,半晌,忽伸手拍了拍她的臉。掌下肌膚嫩得過分了。


  嘖,是挺好看的。


  姬無鏡捻著撫過顧見驪雪腮的手指,修長的手指弓起,動作緩慢地又在顧見驪的雪腮上勾過。


  動作一頓,姬無鏡狐狸眼眼尾耷拉下來,瞧著顧見驪的臉,略覺失望。


  她在很小的時候,姬無鏡曾救過她。那個時候她奶聲奶氣地謝謝叔叔。如今她長大了,他再救她,她不僅不謝他,竟然連聲叔叔也不肯叫了。


  姬無鏡怏怏,覺得無趣,躺下準備睡了。


  酣眠中的顧見驪翻了個身,面朝著姬無鏡。她被子里的手探出來,無意識地搭在姬無鏡的小臂上。


  姬無鏡瞥了一眼,將顧見驪的手扒拉開,轉過身背對著她,睡覺。


  顧見驪很久沒有睡得這麼香甜了。她隱約記得自己做了噩夢,夢裡有很多可怕又噁心的鬼纏著她。她拚命地跑,跑啊跑,一不小心跌倒了,抬頭看見了陰曹地府中最厲的厲鬼。厲鬼九頭六臂,似乎是姬五爺。姬五爺沒有把她拎起來「咔嚓」一口吃掉,反而是六臂舞動,抓起紛飛的小鬼,一手一個扔出去。接下來,她便不記得了,只知道很久沒睡得這般踏實安心。


  顧見驪眼睫輕顫,終於睜開眼睛。剛睜開眼睛,她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懵怔。竟然迷迷糊糊覺得自己還在王府的閨房中。她揉著眼睛轉過身來,直到終於看清了躺在她身側的姬無鏡,她這才慢慢反應過來,緩慢地眨了下眼。


  哦對,王府被封、閨房被砸,他們一家人被趕了出來。父親昏迷不醒,她和繼母、幼弟相依為命,廣平伯府落井下石,將她扔給了姬五爺房中……


  顧見驪猛地坐起來,心口砰砰砰。


  她怎麼睡著了?而且與姬無鏡同榻而眠?


  她下意識地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衣裳,見寢衣服帖規整地貼在身上,她這才鬆了口氣。下一瞬,她又不好意思地咬了下唇,怪自己多想。習慣性地整理了下鬢髮,湊到姬無鏡面前,彎下腰,去瞧姬無鏡的臉。姬無鏡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他還活著吧?

  姬無鏡無聲又無息。


  顧見驪心裡一緊,頓時有些驚慌來。


  「五爺?」她輕喚。


  沒有回應。


  顧見驪心裡更是緊張。她小心翼翼地抬手,想要摸摸姬無鏡可涼否?她的手將要碰到姬無鏡的臉頰,又畏懼地縮回來。她咬唇,視線下移,落在姬無鏡身側的手上。那隻細長的大手。


  他的手搭在身側,本是放在被子里。可是隨著顧見驪起身,也一併扯開了姬無鏡身上的被子,這才露出他的手。顧見驪忽然意識到昨夜她與姬無鏡用了一床被子,頓時又覺得尷尬不已。她實在是記不得昨天夜裡是怎麼鑽進姬無鏡被子里的。


  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朝著姬無鏡的手挪過去,指尖兒碰到姬無鏡的手背,頓時縮回去。她回憶著剛剛的觸覺,五爺的手好像……是涼的!


  顧見驪泛紅的臉頰一瞬間發白。


  她重新顫顫朝姬無鏡伸手,柔荑素手一點一點覆在姬無鏡的手背上。


  姬無鏡忽然轉腕,將顧見驪的手握在掌中。顧見驪一個不察,身形一晃,身子伏在姬無鏡胸口。姬無鏡很瘦,身上很硬,硌得顧見驪胸口很疼。她「唔」了一聲,眉頭不由自主蹙了起來。


  姬無鏡啞著嗓子懶懶出聲:「像個小貓似的撓什麼。」


  顧見驪抿唇,小心翼翼地起身,忍著揉胸口的衝動,悄悄去看姬無鏡的臉。姬無鏡仍舊闔著眼。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視線,小聲說:「五爺醒了啊。」


  「沒醒。」


  顧見驪無聲擺口型:「說謊話。」


  她手腕輕輕動了一下,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不過她失敗了。


  「五……咕嚕……」顧見驪低下頭,怔怔望著自己的肚子。剛剛是她肚子叫了?她懵了一下,轉頭望向窗戶的方向。窗前遮著厚厚的垂簾,仍舊有陽光灑進來,露進來的光線似乎證實著時辰不早了。


  她檀口微張,想問什麼時辰,忽意識到無人可問,抿著唇把話咽回去。


  「剛午時。」


  「午時?」顧見驪驚了。她居然睡了一上午?


  「我、我去煎魚!」顧見驪掙脫開姬無鏡的手,坐在床沿彎腰穿鞋,她起身走到門口回過頭來,發現姬無鏡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她不多看,收回視線匆匆去外間梳洗。


  顧見驪走出外間,站在門口,冬日午後乾淨的風吹拂在臉上。


  栗子蹲在院子里玩石子兒,見顧見驪出來,她丟了手裡的石子兒,跑到顧見驪面前傻乎乎地笑:「醒了!」


  顧見驪順手將栗子臉頰上蹭到的一點泥抹去,點點頭,笑著說:「嗯,醒了。」


  栗子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兒,瞧著顧見驪手指上的泥,嘴角咧得更大,開開心心跑著去給顧見驪打熱水。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小年。昨兒個顧見驪答應了姬無鏡給他煎魚,她又想想,不若多做幾道菜。雖然她廚藝著實不怎麼樣。


  姬無鏡的院子里有一個小廚房,不過平時不常用。只是林嬤嬤偶爾給兩個小主子做零嘴兒會用用。


  時辰實在是不早了,顧見驪匆匆梳洗過,便急匆匆走出屋子,打算往小廚房去。小廚房在後院。


  她剛走進院子,迎面遇見長生。


  長生給她見了禮,稟告二夫人過來了要見姬無鏡。


  顧見驪抬眼,便看見二夫人帶著個丫鬟候在影壁處。顧見驪垂下眼,淡著眉目,轉身繼續往後院去,也沒打算迎上二夫人見個禮。她剛走到通往後院的寶葫蘆門,長生已從房中出來,大步走到二夫人面前,彎腰說著些什麼。


  顧見驪跨過了門,回頭望了一眼。二夫人竟帶著丫鬟走了。顧見驪眼中不由浮現一抹訝然。姬無鏡不見二夫人嗎?


  顧見驪猜得不錯。長生進屋稟告姬無鏡二夫人有事要與他說,姬無鏡的回應只有兩個字:「不見。」二夫人讓長生帶的幾句廢話,也一個字沒聽。


  後院隱隱傳來些響動,像是剁著什麼東西。顧見驪攏了攏衣襟,免得寒冬的風灌進來,提步往前走。遠遠看見姬星漏背對著她,彎著腰,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動作有些古怪。


  顧見驪詫異地朝他走過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顧見驪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兒。再瞧著姬星漏的動作,顧見驪似乎隱約猜到了什麼。


  她立在姬星漏背後,猶疑地開口:「六郎?」


  姬星漏直起腰,轉過身來。他臉上沾了些血,頭上沾了一根雞毛。兩隻小小的手,一隻小手拎著一把斧子,另一隻小手拎著一隻斷了脖子的雞。鮮血汩汩從被砍斷的雞脖子往外涌。


  顧見驪頓覺天旋地轉,踉蹌向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慌聲問:「星漏,你這是在做什麼?」


  姬星漏不肖地白了顧見驪一眼,不耐煩開口:「殺雞。」


  「你……你為什麼要殺雞?」顧見驪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姬星漏抬著小下巴,古怪地看了顧見驪一眼,說:「吃啊。」


  吃啊。


  毫無問題的回答。


  但是還是不對勁啊!這孩子不是才四歲嗎!

  顧見驪陷在震驚中,姬星漏已經轉了身,拖著剛殺的小母雞往小廚房去。他身子小小的,那隻母雞的雞屁股曳地,隨著他的走動,雞血灑了一路,挨著小腳印。


  顧見驪盯著姬星漏小小的背影,好長時間沒反應過來。


  信封上的並蹄蓮讓顧見驪覺得似曾相識,昔日閨中韶光浮現,她便想起了這信的主人。她隱約想起來,自年初,她便時常能收到這樣圖案的信。寄信的人姓江,是一位頗有才學的學子。這樣的信是無法光明正大送進王府的,江公子便托各路人馬送到顧見驪手中。


  顧見驪見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沒有收下,原樣退回。


  江公子曾叨擾了顧見驪的好幾位友人,曾讓顧見驪覺得困擾。她猶豫了很久,剛打算說與父親聽,讓父親阻了江公子的行為,父親便出事了。


  顧見驪沒接姬月明遞過來的信,她抬眼正視著姬月明,問:「這就是明姐兒不喜歡五嬸的緣由?」


  「什麼?」姬月明愣住。


  看見姬月明臉上的神情,更證實了顧見驪的猜測。


  顧見驪璀意盈盈的眸子里裝著安京雙驪的從容氣度,緩緩開口:「明姐兒,你我自小便認識。你是知道的,在我父親沒出事前,我沾了父親權勢的光,又僥倖承了母親的顏,媒人時常登門說親。又十分慚愧地得了某些學子的謬讚。」


  姬月明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有人可以這麼不要臉地誇自己有錢有權又有臉所以追求者眾多?

  顧見驪稍頓,語氣略微加重:「可是我現在已經成了你五嬸,你再來給那些學子做信差便是不合時宜。明姐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什麼事兒當做什麼事兒不當做,心裡該有些分寸才好。你喊我一聲五嬸,我便是你的長輩,自然不與你計較這些。可若是旁人,定要惱了你,怨你一個挑撥離間的錯。」


  顧見驪輕輕抿唇,帶出一分淺笑來,又放柔了語氣:「我是不會與你這孩子計較的。」


  姬月明被顧見驪十足的長輩架子堵得胸口憋了口氣。孩子?她分明與顧見驪同歲,甚至比顧見驪年長三個月!姬月明深吸一口氣,扯起嘴角的笑,說道:「依五嬸的意思,今天是我多管閑事。可誰知道五嬸這話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呢?江郎滿腹詩書,五嬸當真不想看看這信中的繾綣深情?」


  「明姐兒怎知這信中寫了什麼?」顧見驪反問。


  「我……」


  顧見驪微微垂眼,一抹似有若無的輕視勾勒而出,她隨意的口吻:「再言,明姐兒實在不必覺得這位江郎滿腹詩書,這位不過是個讀了幾年書的泛泛之輩罷了。不過明姐兒待字閨中不能識得誰家男兒真才學也是正常的。反正將來你的親事自有家人參謀,不能讓你誤了歧途。」


  「你!」姬月明臉色漲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


  她心心念念的江郎居然被顧見驪說成泛泛之輩!


  姬月明努力壓制要快從天靈蓋衝出去的惱怒,咬著牙質問:「泛泛之輩?那依五嬸看來,何人才是真才學?」


  顧見驪一本正經地說:「你五叔啊。」


  饒有趣味看兩個小姑娘吵嘴的姬無鏡一下子輕笑出聲。他朝姬月明招招手。姬月明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姬無鏡的面前:「五叔?」


  姬無鏡指了指她身上紅色的斗篷,說:「把這個脫下來。」


  姬月明愣了一下,五叔要她新裁的斗篷做什麼?雖然不解,她還是照做了。斗篷是鮮艷的紅色,唯有兜帽的邊兒圍了一圈毛茸茸的雪白兔毛。


  接過紅斗篷,姬無鏡撐著輪椅扶手起身。顧見驪急忙兩步趕過去,扶住他。


  姬無鏡抖落了一下斗篷,在姬月明震驚的目光中,將這件斗篷穿在了顧見驪的身上。不僅姬月明是震驚的,就連顧見驪也十分意外。


  姬無鏡將兜帽扣在顧見驪的頭上,毛茸茸的雪白絨毛垂下來,貼在顧見驪的額頭臉側,越發襯得顧見驪膚如凝脂、妍姿艷質。


  「嗯,好看。比她穿好看。」姬無鏡認真道。


  「五叔……」姬月明眼圈在一瞬間紅了。再也不想留在這裡受委屈,跺跺腳,轉身往外跑。


  顧見驪將兜帽扯下來,說:「這是明姐兒的衣裳!」


  姬無鏡將兜帽又給她扣上,嗤笑了一聲:「我搶來就是我的,何況她是雙手送給我的。」


  「你太不講理了……」顧見驪的聲音低下去,碎碎念著轉身。


  姬無鏡懶散斜立,瞧著顧見驪紛飛的紅斗篷衣角。嗯,好看,真好看。


  姬月明直接去了二夫人那兒。她剛一進屋,喊了一聲「二嬸」,伏在二夫人的腿上嗚咽地哭。


  「怎麼了這是?怎麼連身上的新斗篷都沒穿著?」


  一聽二夫人提到她的新斗篷,姬月明哭得更凶了。姬月明哭了好一會兒,心裡憋的那口氣順了些,才憤憤道:「那個顧見驪平時不言不語的!說起話來專往人心窩子里扎,氣死我了!」


  二夫人知道侄女這是在顧見驪那裡吃了虧,她勸著:「不必逞一時口舌。嬸娘比你還氣那一屋子,想我奉賢就這麼枉死!」


  二夫人提到趙奉賢,姬月明目光微閃,問:「二嬸,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算了嗎?」


  「能怎麼辦?」二夫人嘆了口氣,「你祖母已經勸過我了,你五叔手裡有玄殺令,即使是親王也能先斬後奏。將他送去大理寺?大理寺的那群人哪個敢碰他一下?不被他反殺就不錯了!比起奉賢,我現在更憂心玄恪。」


  「三哥還不知道顧見驪嫁給了五叔吧?他也沒幾日就要回來了。」


  二夫人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葉家那個會一起跟過來。」


  「葉姐姐?」姬月明懵了,「她當初吵著跟五叔悔婚,鬧得整個安京都知道了。怎地還敢再來咱們家?」


  「聽說她婚後不順,主動和離了……」


  「那她這回來是打算做什麼?當初嫌棄五叔,現在五叔比當年情況還慘呢,她總不可能再來找五叔的。」姬月明搖頭。


  二夫人沒說話。她也猜不透葉家這個姑娘這回為什麼跟過來。但是她知道葉雲月是個有手段的,十個姬月明也比不過一個葉雲月。


  到了用晚膳的時辰,顧見驪找出一件大氅給姬無鏡穿上,推著他去正廳里吃小團圓飯。姬星漏和姬星瀾這兩個孩子也穿了小棉襖跟在後面。雪地路滑,林嬤嬤要抱著他們,被兩個小孩子拒絕了。他們兩個乖乖地跟在姬無鏡兩側,目不斜視,乖得像個木偶。


  按照常理,一大家子的人聚在一起吃團圓飯,應當是男女分桌的,而且還要分輩分而坐。沒想到廣平伯府竟不是如此,是每房單獨一桌。顧見驪和姬無鏡並兩個孩子一桌,倒也樂得清靜。別的桌有說有笑,顧見驪安心給兩個孩子布菜,也不參與。至於姬無鏡,更是懶得理任何人,一入座,就在專註地吃魚。


  「見驪,老五喜靜,可下人是不是不太夠用?」老夫人忽然開口。


  一屋子老老小小的人都看向最角落的那一桌。


  顧見驪明白老夫人塞人,定然是有目的。她放下筷子,規矩答話:「人手是不太夠,不過這都怪我,前幾日過門的時候陪嫁丫鬟家裡有事,我便讓她先把家裡的事兒做好,等過了年再過來。」


  老夫人笑著說:「這樣也好。不過屋裡伺候的人夠了,院子里的小廝只長生一個也不夠。我給你撥一個。這人你也認得,聽說昔日你落難時,他對你也多有照拂,如今在你身邊伺候著,你也能安心。」


  一道人影彎著腰走進來。低頭彎腰地停在顧見驪桌旁,就算他低著頭,那雙小鬥眼卻在轉來轉去。


  爬牆頭的地痞趙二旺。


  老夫人笑著說:「對了,他以前名字不好聽,你給重新起個。」


  顧見驪算是弄明白了,下午的江郎,眼前的趙二旺。這家裡是鐵了心要給她潑髒水。顧見驪幾乎要被氣笑了。廣平伯府居然連這種地痞流氓都能招進府,這做派真是常人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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