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十分的太平
「嗚嗚。」門被關上,裡面傳來一陣陣的驚呼聲,還有踢打的瘋狂的怒罵。
「啥啥動靜?哪個龜兒子在看三級片?」宋玉國端著一杯熱茶,剛從屋裡走出來,就聽到遠處的走廊里一陣哇哇亂叫,還有女人的哭泣聲間雜著傳了過來,十分的有衝擊力。
「宋隊,那個賈如蘭不肯配合驗身,庄隊把她帶過去檢查了。」一個女警起身說道。
「這個賈家簡直胡鬧,大呼小叫的讓立案告人,現在案子開始調查了又不配合,都是女的看一下就得了唄,瞎折騰什麼啊,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還玩什麼金枝玉葉的公主戲啊。」宋玉國說完,在警隊里慢慢的溜達兩圈,「你們都很清閑嘛,怎麼最近鄉里十分的太平了?」
「鄉裡頭不是小偷小摸的案子,就是打劫老太太的那點破事兒,還真不怎麼用得到咱們刑警隊呢。」有人這麼說,大家也都紛紛附和。
「你們太天真了,太天真了哇。」宋玉國有些沉重的嘆息一聲,抬頭看著窗外,陽光明媚,春暖花開,晴空一片排雲雁,久久的搏擊著自由的長空。
可是,就在離刑警隊不遠的地方,卻是另一個街區,也是他們應該涉足的地方,只是可惜。
宋玉國把心裡的旖旎想法全部壓下,自己也是有老婆兒子的人,何必這麼矯情呢,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正是這個社會很正常的態度嗎。
自己已經老了,不想再怎麼折騰了,等退休了,就好好的在家過日子,每天做點小生意,多好。
過了一會兒,庄清清扶著賈如蘭走了出來,賈如蘭靠在他肩膀上,臉上還掛著淚痕,手緊緊的拽著庄清清,死活都不鬆開。
「好啦好啦,沒事了,你說你緊張什麼呢,早點跟我說多好,是不是?宋隊,賈如蘭沒有受到性侵,所以,這個案子就結了吧。至於倆人的昏迷呢,估計真的是什麼靈異現象,反正人都沒啥事兒,就當無知村民以訛傳訛了。」庄清清打了個呵欠,說道。
「看看人家清清,跟你同齡,可能比你還小几個月,已經是刑警隊副隊長了,你呢,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都比你堅強,也不知道你父母怎麼教育你的。」宋隊板起臉訓斥了賈如蘭幾句。
「用你管,你又不是俺爹!」賈如蘭倔強的抬起頭,瞪了宋玉國一眼。
「哈哈哈哈。」賈如蘭的話引來一陣大笑,讓辦公室的沉悶氣氛也緩解了不少。
「宋隊吃癟了吧,老宋被小姑娘給收拾咯!」
「宋隊加油,快拿出你的大招,秒殺小女子!」
庄清清莞爾一笑,拍了拍身上掛著的賈如蘭,「放心吧,你的事兒我不會說出去的,不就是,那點事兒嘛,我還有事,你讓你家人趕來接你吧。」
「婷,婷姐。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不會一直那麼痛?」賈如蘭低聲問道。
「嗯啊,你就趕緊找個體力好一些的男人,讓他多陪你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庄清清大概不會猜到賈如蘭沒有告訴她的一些事情,她的手機還在叮叮噹噹的響著,腳步匆匆,往外面的停車場走去。
「人選,哼哼。讓你們管我,不讓我干這干那,這次,我也給你們點新鮮的。」賈如蘭狠狠的咬著牙,掏出自己的手機。
「二哥,我沒事了,快來接我回家。」賈如蘭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坐在一排大沙發上。
「鈴鈴鈴……」放在茶几上的電話一直在響,可周曉光卻沒法去接,他的腦中突然傳來了強烈的痛楚,讓他疼的幾乎整個人都要痙攣過去。
「啊,疼,疼啊。」周曉光從沙發上跌落下去,胡亂的一推,茶几上的東西被他推得到處亂飛,手機咣當一聲,砸在了地板上,又被他一腳踢到了角落裡。
庄清清一邊轉著方向盤,一邊打著電話,她走的時候留給周曉光一部手機,就是為了聯繫。
「連我電話都不接了啊,看來現在真的是不服我管了,周曉光啊周曉光,你奪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我一定要讓你付出最慘痛的代價!」警車在路上一個擺尾,插進了車流中,路邊一個交警無奈的看著計算時速的儀器,心裡對同在一個系統的同事十分不滿,開那麼快去投胎嗎,給個面子好不?
大哥一個月就出來一次執勤,你媽的還給我惹麻煩!
「歪脖樹,向東二十丈,歪脖樹,向東二十丈。」周曉光口中呢喃著,冒著白沫,在一陣一陣強烈的刺痛中,他掙扎著爬起來,抓著水果刀,在地板上刻下幾個字,手一劃,刮在了手腕上,鮮血湧出,他的頭一歪,倒在了旁邊。
「鈴鈴鈴,鈴鈴鈴……」震動著的手機突然停下,鈴聲隨著戛然而止,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片安靜。
與此同時,在一個昏暗的包廂,馬志強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前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帶著金色的眼鏡,手裡把玩著一把刀。
另一邊的沙發上,一個青年摟著一個女孩,正趾高氣昂的俯視著馬志強,就像在看一隻隨時都能踩死的螞蟻。
馬志強低頭不語,臉色十分蒼白,但是卻很鎮定。道道淤青還掛在上面,頭髮凌亂,身上的西服上沾著灰塵,破開了幾條道子。
「強子,你最近的表現很不錯,本來我想把三號賭場給你打理,可沒想到,你轉頭就給我弄出了這麼一個麻煩,當然,得罪文副鄉長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只要點錢就能擺平。而且,是小寶先惹的事兒。可你呢,你的處理方法是什麼?看著外人打我侄子?你很有種啊。」中年男子陰沉著臉開了口,把刀扔到了馬志強面前。
「十三爺,那個人是我的鐵子,我們從小玩到大。你不是經常教育我們,做人要講義氣,義薄雲天才是真男兒么。」馬志強掃了一眼沙發上的小寶,那天在周王口被周曉光打的跟孫子似的,轉頭就在十三爺這裡告了自己一狀,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沒錯,我沒有說你做錯了,我也可以理解你。但是,小寶畢竟是我的親侄子,他受了委屈,我這個當叔叔的不能不管。自己動手截掉一根手指,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我不想讓人動手。」
十三爺背過身,走到一個佛線面前,躬身拜了拜。
馬志強心裡一沉,轉身看著四周的十幾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衣的人,有的手裡正把玩著尖刀,不懷好意的盯著他。
「哈哈哈,別慫了啊,很疼的,要不要我幫你啊?哎呦呦,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小寶摟著懷裡的女人嘎嘎笑著,伸手在她懷裡抹了一把,惹得一陣嬌笑,「討厭啦,這麼血腥的事兒,我們不要看啦!」
馬志強氣的肩膀都一陣哆嗦,恨不能把這傢伙剁成肉醬,他站起來,瞥見一邊的桌子,用力扯下一塊餐巾布,塞進嘴裡,回到地上,右手拿起剪刀,把左手的小拇指擔在茶几上,右手高高的舉起刀。
「哈哈哈。」在一陣得意的大笑中,一聲慘嚎嗚咽著響起,馬志強扔掉手裡的刀,汗珠從臉上慢慢的摔落。
狠狠的吸了幾口涼氣,馬志強站了起來,傷口那裡傳來鑽心的疼痛,他看著十三爺,久久的沒有說話。
「好,是條漢子。回去繼續跟著明哥干吧,表現好了,讓你接單子。」十三爺說完,看著沙發上調情的兩個人,指了指小寶,「你過來。」
「二叔,有啥指示?」小寶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還沒到跟前就被一個大耳光抽到臉上,很重,讓他一下子就蒙住了。
「二叔,為啥打我?」小寶哭喪著臉說道。
「你每天除了鬼混,就不會別的了是不是?我讓你過來不是讓你吃喝玩樂的,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你找女人。」十三爺冰冷的說道。
「把他們倆帶下去。」十三爺擺擺手,馬志強跟小寶就被人帶了下去。
「二叔,二叔。」呼喊聲逐漸遠去,十三爺看著瑟瑟發抖的沙發上的女人,陰狠的乾笑幾聲。
「你個女人,以為攀上了我侄子這顆小樹苗,就能站在他身後為所欲為了?上個月是你第三次通過他藏私貨吧?雖然那只是一批小數量的藥丸,但也不是你能染指的。這個女人給你們玩了,玩完送到下面吧。」十三爺宣布了這個女人的命運,叼著雪茄,邁著八字步離開了。
身後,是一片笑聲和女子無助的哭喊,伴隨著粗暴的撕扯和兇殘的蹂躪。
前一秒還志得意滿的看著別人切掉手指,后一秒卻淪為妓女,陷入了更加悲慘的境地,人生無常,世事多變,不得不說,低調一些,永遠都不會錯。
「咣當。」鐵門重重的開合,一個醉醺醺的人跨進了家裡,扶著牆,把皮靴踢到一邊,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搖搖晃晃的走進客廳。
「嗯哼?」庄清清俯身看著地上的人,手邊一把尖刀,還有一攤血跡,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看來是畏罪自殺了。」庄清清蹲下來,撥弄了周曉光兩下,伸手放在鼻子上,放了一會兒,也沒有氣流感應。
「難道真的死了?」庄清清拍了拍腦袋,美眸圓睜,仔細認真的在周曉光身上掃著,這摸一下,那碰了碰,「不對啊,死人怎麼身體還有熱氣呢,難道是剛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