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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安排來折磨她的那個人

  無論生活有多麼的不幸,地球還要繼續轉動下去。


  它不會因為哪一個人的眼淚和傷痛就停止,這也是生活最殘忍的地方,你以為這世界會因你的難過而有所表示,但它用現實給了你一個狠狠的耳光。


  趙謙跟市長老婆之間的「舊情」是在檢察機關將市長帶去傳話的第三天傳開的。


  他跟李心倆只是大學同窗,除此之外,再無多餘的聯繫。


  唯一聯繫就是為了幫謝於光搞下政府投放的那塊地,曾給李心送過一次禮物。所送的禮物就是他家珠寶行一條價值百萬元的翡翠項鏈。


  關於這條項鏈背後為何會刻有他的名字,以及被人舉報他不止一次給市長送禮賄賂,前後十數次隱瞞了唯一珠寶行將銥摻雜到黃金當中矇騙消費者醜聞,偷稅漏稅,甚至還涉及到走私圈地等不法做為。


  他想,事實真相只有背後那個籌劃已久的人才知道。


  關玉樓這半個月來就沒停下歇息過,她不斷跑關係找人脈想撇清趙謙跟被檢察機關帶走的市長關係。


  但沒有用。


  凡事只要跟政府扯上關係別人躲都來不及,更何況還是嚴打的敏感時期。


  趙謙的父親也跟著蹚了渾水。


  說他在其位不謀其政,尸位素餐,並且在當地新聞播放時點名點姓的狠批了一把:有勤無廉、政失於公,有廉無勤,政失於慵。


  趙謙的父親成了「為官不為」的典型反派例子。


  被罷免還不夠,也遭拘留,說他為官有失清廉,涉及貪污腐化,並有洗黑錢的嫌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但趙謙明白,這一次,趙家是真的到了大廈將傾的存亡之際。


  「蔣部長,老趙的事……」關玉樓再一次撥通紀檢組蔣部長的電話,可惜通話時間不到幾秒便掛斷。


  趙家的別墅很大,大到無聲的時候寂靜的可怕。


  趙謙聽見關玉樓歇斯底里的吼罵聲,她苦苦維持了半個月的鎮定自若全在這一刻粉碎崩塌。


  他聽見屋內重物墜地聲,有那一對萬曆年間的梅瓶,還有康熙年間觀賞用的耳瓶,大概還有那一套顧景舟所制的茶具。


  幾千萬的東西,墜地瞬間一文不值。


  關玉樓抑制不住滿腔怒火的斥聲大罵,「這些人模狗樣的東西!有求於你的時候巴上門來,等你大難臨頭了卻一個個躲的遠遠的。」


  事態炎涼罷了。


  趙謙事不關己的態度刺激了關玉樓本就敏感易怒的情緒,她上前將他重重往旁邊一推,破口就罵。


  「不孝子!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她的罵聲在別墅內回蕩,尖銳又無力。


  家裡的傭人和僕人一夕之間都被辭退了。


  關玉樓神經兮兮的敏感著,總覺得這些人都是外人派來潛伏在她家中的卧底,她不能再被人抓到小辮子。


  趙謙連挨了她十數下打,背對她的身姿一動都不動,像山一般沉默無言。


  關玉樓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她有幾分失態的跌坐在沙發上,也懶得去拂凌亂的髮絲和衣衫,目光冷厲的盯著他,「家裡現在成這樣了,難道你就不想想該怎麼去挽回么!」


  挽回?


  趙謙聽到這兩個字時很麻木,他望向窗外流水的假山小築,綠竹茂葉,那兒彷彿還站著他心愛的女子。


  她每次來他家都不被允許進入裡面,只能站在外面。


  那時,他覺得她站在那兒是一道挺美的風景,可人不在了,再看風景的時候卻只有無限冷清寂寥。


  才明白,這世上最美的風景是你眼中的那個人。


  關玉樓對於趙謙一副百事不理的態度異常惱火,她不耐的提高語調,聲色俱厲的強調,「趙謙。如果你真的這麼沒用,我不介意換你保全你的爸爸。」


  雖然趙家現在遭遇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不利面。


  但好歹也在G市有百年的根基,哪是這麼容易連根被人拔起的,只不過要傷些元氣。


  傷趙謙還是傷趙謙的父親,關玉樓已經掙扎了許久。


  上頭的人出了事把罪都推到趙謙父親的頭上,那麼她也可以偷龍轉鳳,一幹事全咬到趙謙一個人的身上。


  反正,跑是跑不掉了的。


  趙謙聽了關玉樓的話也沒多大的反應,波瀾不驚,「隨你。」


  他對活著對存在沒有多大期望,對他而言,是住別墅或監獄區別都不大。


  關玉樓恨鐵不成鋼的死盯著他,「趙謙。你這樣讓我很失望。」


  從他一出生,便承載了她對他無限的寄託跟期盼。


  那個嗷嗷學語的嬰兒轉眼間長成了比她還高大的男人,但他的懦弱無能卻仍跟在她懷裡的樣子沒什麼變化。


  關玉樓有種瞬間老了十歲的憔悴無力,她閉目靠在沙發背上,疲倦又冷靜的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當初,謝明在透露握有她家手中的把柄時,她就猜到了一點,但她還沒抽出空去找他好好談一談,反貪風暴就開始了,她急於忙著打聽,忙著撇清與市長來往的事,事情才撇的差不多,又鬧出趙謙跟市長老婆李心之間的這出。


  趙謙的事一出,趙謙的父親也被抓成典型公開批評,削職,抓去審問。


  唯一珠寶行同一時間有七八名客戶反應買到了假珠寶和假黃金,工商部門帶人查封檢察。


  那個人的計劃簡直完美到無懈可擊。


  一個喘氣的時間都不給她!


  關玉樓想著這些糟心事,頭也隱隱作痛,手不由捂住氣悶的胸口,深重喘息。


  實在不行,她只能放棄趙謙。


  這些日子以來,趙謙的所做所為都令她失望透了,她無法想象就算將趙謙撈出來他又能將趙家重振成什麼樣?


  「你把周周的下落告訴我。」趙謙也不知看了多久,垂眸沉沉道。


  周周?


  關玉樓一聽這二個字就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抓了個抱枕就朝著他砸去,「混賬東西!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在想著那個小狐狸精!」


  趙謙聽到「小狐狸精」這個字眼,眼神驟然寒下,冷冰冰的射向關玉樓,關玉樓被他凌厲的眸光扎的後背發涼,她那樣氣勢凌人的人也默了。


  「你自己做了讓人骨肉分離的好事,就該想到今天的報應。」


  「……」


  關玉樓面對他從頭冷到尾的眼神跟語氣,心寒如雪,這還是她的兒子嗎?還是那個她最寶貝的兒子嗎?


  她身體止不住的抖動著。


  趙謙還是那樣陰厲的看著她,語含警告,「要是不想趙家遭遇過多的重挫,把周周的下落告訴我。」


  關玉樓氣的連喘息都不均勻了,同以冰冷無畏的目光回視他,「我不知道那個孽種的下落。」


  趙謙冷冷盯著她,眼中涌動著無邊無際的黑暗,如醞釀一場暴風雨般,「你害她失去女兒,那麼請你自己也做好失去兒子的準備。」


  「你要幹什麼!」關玉樓見他起身霎時喊出聲,聲調尖的像是劃破喉嚨發出的聲音一般。


  趙謙頭也不回的往外走,神情冷郁,「自首。」


  自首……


  那豈不是承認別人朝他身上潑的髒水了……


  關玉樓如被人當頭一棒,一棒子砸的她承受不止的從沙發上猛得站起,手指他離去的背影大聲咆哮,「孽子!給我停下!」


  趙謙不理會的朝外走。


  「你給我停下!」關玉樓看著他一點一點在眼前消失的影子,淚水漫出,心痛欲裂,伴著沙啞的聲音,「我把她的下落告訴你,告訴你。」


  趙謙腳步頓住,胸口呼吸也沉重如石,緩緩墜下。


  關玉樓卻如同掉入冰窟中,手腳冰涼,她白著一張臉拿起手機,撥打的過程中手指不斷顫抖,撥通后冷靜的說了幾句,掛斷時才發現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流出了淚。


  眼淚,呵,她已經多少年沒哭過了。


  上一次還是她父母堅決要送她出國而她因為初戀誓不肯出去,最後初戀收了她父母的錢出國,並在國外找了一個更有錢的女人結婚了。


  她所有的幻想和感情都在那時破滅。


  她發誓,她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擁有許多男人都望塵莫及的權勢名位,感情於她只是一個笑話,物質,才是真實存在的。


  她抬頭望了一眼屋內奢華名麗的裝潢,哪一樣哪一件不是她在商場浴血奮鬥得來的心血,可最後呢……


  她的兒子為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要跟她決裂。


  關玉樓伸手緊緊捂住眼睛,心瞬間蒼老,她想就算此刻照鏡子發現兩鬢都斑白了她也不會驚訝。


  趙謙就是上天安排來折磨她的那個人。


  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很快,別墅外傳來一陣響亮的汽笛聲。


  趙謙聽到聲音后馬上疾步朝外走,他走的很快,黑色的風衣衣擺都飄起來了,身影削瘦又伶仃。


  「謙兒……」關玉樓看著趙謙慢慢遠離自己的背影,遲緩的起身,眼中噙滿了淚。


  傻兒子,就算你把姓謝的種給他送回去,他那樣狠厲無情的手段和性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別墅外,停著一輛普通的大眾。


  這一輛車趙謙在受傷時曾數次看見來它停在別墅外,因為車的普通,他忽略了來人會是誰,他萬萬沒想到在裡面的人會是消失了數月之久的周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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