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頃推開了她
有顧深開車接喬星辰下班的。
有顧深跟喬星辰有說有笑的。
有顧深跟喬星辰肩並肩一起出入小區的。
有顧深去喬星辰家的。
有喬星辰去他家的。
還有幾張是喬星辰跟顧深逛超市,顧深替她拿她夠不著的東西,而她則在旁邊微笑看著。
這分明是戀愛中的情侶……
夏爾覺得大腦的氧氣都快要被抽光了,她深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視線從照片上轉移開,佯裝鎮定但聲音微啞,「他們倆,男未婚,女未嫁,很正常。」
是啊。很正常。
那個從前只對自己微笑體貼關心的男人,什麼時候也會對另一個女人這樣了。
喬星辰。
夏爾腦中再浮現這三個字的時候,五味陳雜。
她何其幸運,跟她從小最崇拜的傅哥哥戀愛,分手后,又得到顧深的青睞。
那名狗仔見夏爾臉上思緒變化,最後歸於平靜,心裡微急,添油加醋道,「夏小姐。那名顧先生可是先喜歡你的,難道你不生氣?」
夏爾望著漸深的夜,想起他每每凝視自己時平和溫柔的眼神,心裡酸楚生澀,裝做不在乎道,「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有權追求自己的幸福。」
也好。
她不能給他的,讓另一個人給他。
狗仔心裡有幾分佩服夏爾坦蕩大氣的胸懷,但他今天來找她可不是為了欣賞她這一面的,他從包里拿出一個牛皮袋子,打開,然後遞到她面前,「夏小姐。這裡面有你未婚夫前女友的相片以及他們詳細的過去。你難道就不想看一看嗎?」
北半球的另一面,深夜十點,傅宅別墅。
這一棟位於比利弗山莊的別墅,是一棟3層高的法式建築物,有123個房間、1個室內溜冰場、多座游泳池、3個廚房、1個果園和1個保齡球場。
另外還有辦公室、馬廄、網球場、室內壁球室、50席位的私人電影院、圖書館、酒窖、早餐室和宴會廳。
今晚,傅父特意邀請了幾位至交好友前來做客,辦了個小型的晚宴,就在游泳池旁的綠茵大場地上舉行。
從這裡登高望遠,可以一舉將日落大道的整個海岸線美景收入眼底。
「Rachel,你跟少頃的婚事馬上就要定下了,可是你們倆目前為止好像一次面也沒有見過。」傅父手舉一杯1907Heidsieck笑吟吟的看著站在他對面年輕靚麗的女孩道。
Rachel的父母聽了,也紛紛朝她看去,點頭笑道,「聽傅伯父的話,去跟你的未婚夫打個照面吧。」
Rachel聽了,不以為然的晃動著手裡的雞尾酒,「結婚當天見面不是更好,省得現在見了反悔了。」
傅父呵呵一笑,眼尾雖有皺紋但神情卻很自傲,「我的兒子,你決對看的上。否則。」說著,手中酒杯朝她父母方向示意,「你父母也不會答應這門婚事。」
Rachel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接著目光就在現場巡視了一圈,「哪一個啊。」
她父母聽了,正準備伸手指時卻在傅父眼神示意收回了手,接著,三個長輩相視一笑,默契的離開了。
Rachel見他們走了,哼了聲,「以為我真想見他?」
她那個聞名不如見面的未婚夫,約了三次要見,結果次次放她鴿子。
說實話,最開始她還被釣起了一絲胃口,但現在真的完全不想見了,沒勁。
「Rachel,看來今晚我大哥又放了你鴿子。」傅澤一臉憐香惜玉的看著她,斯文的面孔因為這個笑多了幾分輕浮。
Rachel正眼都不瞧他,「就算他放我鴿子也輪不上你這個繼承不了家產的人廢話。」
傅澤臉色不虞。
「Rachel說的對,既然我們繼承不了家產,那當個朋友總是可以的吧?反正我們跟你又不可能。」傅吉從傅澤身後走出來,笑容滿面。
他比傅澤要圓滑些,也更懂得忍。
Rachel見他識相,說話也順自己的意,就沒有拿話刺他了,一個人悶悶站在原地喝著酒,無聊的看著風景。
說實話,這樣的晚宴她從小參加了不知道多少個,沒有新意,無非是跟這個認識跟那個認識,女人之間的更簡單,比誰穿的體面,戴的精緻,買的奢侈。
夜色中,泳池裡的水隨風晃蕩,粼粼的水光倒映在池邊一人高的芭蕉葉上,碧綠的葉子在光影下,綠意盎然。
一個眉目俊致的男人就在這片流動的光影中走過。
他挺拔的身形掠過芭蕉葉,沉著向前,水光晃到他臉上,稜角分明,眼神淡漠的目空一物,和他高冷的氣質很配。
Rachel幾乎看痴了。
「操。到底你是客人還是我是客人,怎麼讓我等了這麼久。」另一個紈絝如世家子弟般的男人,看見他后,操起拳頭就朝他胸口砸來。
傅少頃任他砸自己,只聽一聲悶響,能聽見男人緊實的肌肉上暗藏的力道。他紋絲不動,唇邊卻有了笑意。
這樣一個淡冷的人,不經意的笑,當真讓人驚艷。
Rachel馬上朝傅吉望去,「他是誰?」
傅澤在傅吉之前諷道,「還能是誰,你未婚夫啊。」
未婚夫……
Rachel心花怒放,她抬腳就要朝傅少頃方向走去,但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帶上帶著期待又熱烈的喜色轉身回了別墅。
「她想幹什麼?」傅澤皺眉。
傅吉不在乎道,「管她幹什麼。」說完,盯了他一眼,「大小姐都有些脾氣,你就這麼不能忍?」
傅澤臉龐明顯能看見用力崩起的痕迹。
傅吉看著泳池對岸的傅少頃,慢聲道,「他要是娶了Rachel,我們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可是Rachel那娘們兒根本不喜歡我們哥倆兒。」
「不需要她喜歡我們,只要她不嫁給跟我們爭家產的那個人。」傅吉說完,意味深長看了傅少頃一眼,轉身朝傅父邀請來的那些朋友方面走去,跟他們敬酒聊天,氣氛不錯。
傅澤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泳池對岸,傅少頃跟謝於光倆一人拿著一杯Piper-Heidsieck,閑閑坐在沙灘椅上,聽著音樂,看著與他們無關的賓客彼此假面的談聊。
「這麼久沒見面,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謝於光說話間,目光在場上幾個辣妹身上來來回回,就著熱辣養眼的身材,抿一口酒,喉嚨滾動間有男人才有的性感。
傅少頃低頭晃了晃手中酒杯,「你跟周雪莉是怎麼回事。」
謝於光聞言笑罵了句,「你他媽真閑,管上我私事了?」
傅少頃嘗了一口,入口辛辣,回味甘爽,酒精帶給味覺的刺激令身體興奮起來,那種興奮,和吻她的感覺是一樣的。
他不禁想起jane那天問他,他愛不愛喬星辰。
「我知道,肯定是姓喬的,不然像你這種從不多管閑事的怎麼會對我私人感情感興趣。」謝於光說完,見傅少頃看著泳池不說話,他玩笑的心思淡下,難得正經一回道,「梨子懷孕了。」
「哦。」傅少頃的拇指在高腳杯的杯腳上摩擦了下,漫不經心。
謝於光想起臨行前在周雪莉小腹上摸的那一下,觸感柔軟,也無心再看辣妹,熟練的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吞雲吐霧道,「也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傅少頃看了他一眼,「你對她不一樣。」
謝於光夾著煙的手指緊了下,隨後故作輕鬆,不羈的笑了笑,「是嗎?」
接下來,兩個人沒在說話。
一個抽煙。
一個喝酒。
男人之間沉默的交流。
「老公。」
一個熱情的女聲響起,打擾了他們正在享受的安靜。
Rachel身穿了件豹紋款式的比基尼,工字背的肩頸設計,體現妖嬈身姿,充滿野性的豹紋在夜色的襯托下性感迷人!
謝於光眯著眼將她從頭打量了一遍,眼神放蕩大膽,直看的Rachel有些站不住了他才壞笑出聲,「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有個老婆。」
Rachel礙於傅少頃在這裡,不好跟他調情,遂嗔了一眼,然後張開雙臂就朝傅少頃環抱住。
「老公。我們都快結婚了你居然一次也不見我。」
傅少頃沒有避開。
任她環抱。
他覺得jane上周跟他碰面做治療時說的那句話很對,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愛無能,就多嘗試跟不同的女人情感交流。
不過,這種姿勢才持貫不到一分鐘,傅少頃就推開了她。
Rachel腳下不穩,險要跌進泳池裡,幸虧謝於光一把將她拉入他懷中,他的胸膛緊緊壓在她柔軟的胸前,手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握在她屁股上,臉上帶著紈絝又不正經的笑,這樣的笑,充滿男人對女人某方面的惡意,卻很勾人。
「老公。你怎麼能推開我。」Rachel目光在謝於光衣衫下隱露的胸肌上看了一會兒,隨即不忿的朝傅少頃看去,委屈又氣憤。
傅少頃想過要謹遵醫囑跟Rachel情感交流一番,但她奔放輕浮的舉止讓他實在不想多看她一眼,更別說做情感交流。
「你喊我名字我可以考慮不推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