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像是在接吻

  B超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懷孕五周,胎心胎芽發育的都很好。


  周雪莉心不在焉聽著專家的叮囑,謝於光也不知是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反正不等專家說完就帶她離開了醫院。


  路上,他打了個電話,預約了一名私人醫生,叫對方以後定期去他家為周雪莉檢查,順便先開出一張孕婦需要補充的各種營養單。


  「梨子,我這周要去美國一趟,你在家乖乖的,知道么。」謝於光說話間,伸手在她尚還平坦的小腹摸了下,唇邊似笑非笑,「豆芽一樣大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周雪莉被他言語中不自覺透露出的那一絲柔情震動了,抬頭,獃獃看著他。


  謝於光挑眉看了她一眼,十足的紈絝氣,「怎麼,是不是發現自己越來越愛我了。」


  周圍人來人往,不時有幾個朝他倆看來。


  周雪莉臉色不自然的紅了些,她冷冷朝一旁看去,不想跟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聊這些東西。


  謝於光順著她目光朝那兒看去,手卻捏了捏她秀氣的肩膀,「太瘦了。」


  周雪莉被他捏的身體一酥一麻的,眉間神色卻更冷。


  他又不客氣的在她臀上拍了下,附在她耳邊道,「以後多吃點,給我生個大胖兒子。」


  「誰給你生!」周雪莉杏眼瞪他,像發威的刺蝟豎起了刺。


  謝於光樂了,愛不釋手的捏捏她的小臉蛋又摸摸她的圓滑的下巴,「你給我生啊。不然還有誰,我又不是處處都留了種的。」


  周雪莉聽著他葷不著調的話,臉紅了又臉,心裡的羞怒更盛,緊閉著嘴巴不想再跟他講一句話。


  謝於光欣賞完她臉上羞惱的小女人神情后,才略有些戀戀不捨的輕刮她鼻尖道,「我要走了。」


  她不動。


  「呆會兒讓你叔叔送你回去,我就不送了,我要直接去機場。」他說話間,看向了馬路對面。


  馬路對面停著一輛捷豹,捷豹旁站著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雖然一身的名牌卻穿出了土氣。


  周雪莉看見叔叔,臉上表情這才柔和下了。


  謝於光趁機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在她反抗之前已經離開,深深撫著她鬢邊的髮絲,啞啞道,「我走了。」


  他轉身的那一刻,周雪莉強忍著沒去看。


  他駕車離去的那一刻,周雪莉人雖未動,但耳朵卻密切的傾聽著汽車駛離的聲音。


  直到,她叔叔走到她面前。


  「梨子。」周武關切的看著她,「你到底生了什麼病?」


  雖然周武小時候被拐賣,之後一直沒有跟周家的人聯繫上,但血液里的親情是割不掉的。


  在跟周雪莉相認的那一刻,無需太多時間去促進感情,兩人關係親的就像一直沒有分開過。


  周雪莉不想將這件事告訴周武,敷衍道,「沒什麼,就是有點感冒。」


  周武看著她身上單薄的衣裳,忙將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現在都入秋了,你要多穿點。」


  周雪莉感受到周武對自己濃濃的關懷,鼻子很酸,眼睛卻下意識朝謝於光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周武見她如此,眉頭皺了皺,伸手扶著她過馬路,壓低聲音道,「趙先生前幾天聯繫我了。」


  趙先生。


  周雪莉腦中震了下,立即看向周武。


  周武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鬆,直到將她扶到車上坐后,而他自己也在她旁邊位置坐上后,才叫司機開車回家。


  「趙先生叫我轉告你,忍耐一段時間,忍耐過後,你就可以自由了。」周武因為顧忌司機坐在前面,所以說話的聲音都壓的很低很輕。


  周雪莉說不上自己聽到這句話后心裡是什麼滋味,她張嘴,可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周武看著自己侄女臉色蒼白,目無焦距,整個人茫然又無措,心裡更深信了趙謙跟他說的話。


  謝於光這是在囚禁她!將她當成玩物一般!

  周武又看了一眼氣派的車內,處處豪華,心裡的悲憤難過更是無處發泄,只想著馬上帶周雪莉逃離這個金絲籠,和她一起早日回老家認親。


  從他被謝於光找到跟周雪莉相認后,還一直沒有回過老家,他心裡也一直想著早點回去。


  汽車一路向前,彼此再也沒有說過話。


  聖誕節的前三天。


  夏爾跟程禹訂婚的事已經被G市媒體報道的眾人皆知了。


  關於訂婚的細節更是被無限放大在各報紙頭條新聞上面,譬如訂婚的鑽戒上的鑽石是世界知名十大鑽石之一的仙希鑽石,重達55克拉,雙重玫瑰車工的梨形世界名鑽。


  佩戴過它的人都是知名的皇室家族,有伊麗莎白一世,法國國王路易十四世,俄羅斯皇子丹美洛Demidoff等。


  價值連城。


  還有訂婚當天的婚紗,訂的是迪奧的高級定製時裝 ,一件配飄逸紗袖和精緻蕾絲花邊的花冠裙。製作這件婚紗,工匠們花了5個月的時間,用了115英寸長的歐根紗,裙子一共有7層。還搭配鑲滿了各種飾品的手包,以及鑲滿鑽石的頭飾。傳聞光是婚紗的花費就耗了近千萬。


  「訂婚宴上的蔬菜必須用松茸,藏紅花和白松露。」夏爾一面打著電話,一面從華訊公司大樓走出來,握著手機的手上戴了一條BVLGARI的鑽石手鏈,隨她走動的動作,光華閃耀。


  掛斷電話后,她才想起還要給喬星辰打個電話,剛剛去十五樓找她的時候她已經下班了,本來想約她跟她一起去婚慶公司看看當天的訂婚策劃上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夏小姐。」一個脖前掛著相機的年輕男人,看見夏爾後,馬上從麵包車上跳下來,面色殷勤又巴結。


  夏爾撇了他一眼便拿起手機撥打號碼,才打通便聽見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她訝然抬頭,看向正前方。


  喬星辰剛好在那裡,手拿起手機正準備接電話,直到一輛黑色的奔弛轎車緩緩行駛到她身邊后,她又把手機放進了包里。


  轎車停下,一個氣質沉靜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繞到副駕駛為她打開車門。


  他身形削瘦,黑色的風衣穿在身上卻頗有幾分玉樹臨風。


  夏爾愣愣看著,也忘了去講電話。


  「今天我來晚了。」顧深上車后略帶抱歉的對她道,同時繫上安全帶。他手腕上帶了一個腕錶,很有成熟男性的味道。


  喬星辰待他繫上安全帶后問,「你手機能充電嗎?」


  她手機沒電了,剛剛夏爾貌似給她打了個電話,才準備接就斷更了。


  顧深聽了她的話后,想了想,然後朝她附身過來翻找儲存盒,「我記得裡面好像有充電寶。」


  他的身體附在她面前,淡淡的男子氣息夾雜著一股清新的味道,令她不禁想起了他家陽台上的花架,估計是染上了植物的氣味。


  她不知道的是,從夏爾的角度看過去,她和他像是在接吻。


  那名站在夏爾身邊的陌生男人與她一起看見了這一幕,他眼中閃著興奮的光,直到那一輛車在他面前緩緩行駛離去。


  夏爾腦子裡很亂。


  用力握了握手才發現手機還在手上,她有些反應遲鈍的收起手機,放進包里,可是又想起了什麼,將手機翻出來重新撥打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一種涼風吹過,刺骨的沿著她的袖口灌了進去,肌膚起了密密麻麻的寒意。


  「夏小姐。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你讓我幫你調查你未婚夫的過去。」那名狗仔在旁小聲提醒,有種迫不及待想要吐露更多的興奮。


  夏爾望著馬路上的車流,心情很煩燥,她不悅道,「我不是叫你停止調查了嗎?你還來找我幹什麼。」說著,轉身就朝自己車的方向走去。


  顧深來接喬星辰下班,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她想親自去顧深家問問他。


  當她打開車門的時候,心裡有對自己行為的無法理解,她已經有了未婚夫,現在卻為了另一個曾愛慕過她的男人生起莫名的醋意,她這算是什麼?

  夏爾坐在駕駛座上,怔怔看著前方,心亂如麻。


  那名狗仔不請自來的坐上了副駕駛。


  「滾下去。」夏爾厭惡的橫了他一眼,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名狗仔嬉皮笑臉,「夏小姐,你叫我滾,也得讓我先把我說的事說完啊。」


  「我說過了,那件事已經叫你停止調查,你這樣算什麼?想從我身上再拿一筆錢?」夏爾怒了,她覺得每個人都好像約好了一樣在今天給她不痛快,她打開包朝他扔出一沓現金,「現在可以滾了吧!」


  狗仔不接,「我手上的信息可不值這點錢啊。」


  「不走?那行,我報警。」夏爾說完拿出手機就要撥打110。


  狗仔也不急著攔住她,只悠悠的打開相機,然後遞到她面前道,「我經過一個多月的調查,發現你那位好朋友跟你的這位男性朋友關係不一般啊。」


  相機畫面里,全是喬星辰跟顧深在一起的畫面。


  夏爾撥打電話的動作僵下,不可置信又不得不信的看著那些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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