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寶寶（三）
第七十三章
聖誕的時候, 幼兒園要舉辦活動，邀請所有小朋友的父母一起來參加。班級里的每個小朋友都有準備自己的節目，要在當天表演給大家看。
奇奇參加的是合唱節目，妙妙參加的則是舞蹈節目。兩個小朋友早早就和爸爸媽媽打好招呼, 聖誕那天下午要來學校看他們的表演。
可誰知, 聖誕前喬臻突然有工作要出差幾天。
妙妙知道后淚汪汪地問媽媽聖誕還能不能回來看自己的節目。
喬臻連忙安慰小朋友, 說自己肯定能在聖誕前回來。
妙妙這才勉強收起了眼淚，委屈地點點頭。
奇奇在一旁看到，不客氣地嘲笑妹妹「愛哭鬼」。妙妙一聽，不高興了，作勢要打他。
奇奇連忙跑開，還不忘回頭朝妹妹做了個鬼臉。
妙妙一看更生氣了，嘴裡喊著「哥哥大壞蛋！」, 也邁開腿追了上去。
喬臻彎唇，看了看兩個小朋友的背影，又把目光移到韓斯衡的身上。
「我出差以後, 寶寶就交給你啦。」喬臻打開衣櫥，翻出行李箱，一邊整理一邊叮囑道：「妙妙的衣服我已經搭配好掛在衣櫃, 她愛漂亮，你每天給她換一套。兩個小朋友的書包每天都要檢查一遍，防止有漏帶的東西。晚上要記得給他們讀繪本, 最近他們喜歡看的在書架的最左邊……」
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喬臻才發覺韓斯衡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回頭看他, 「記住了嗎？」
韓斯衡抿唇，點頭，「這次要多久？」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她偶爾出差的事實，雖然每一次心裡都會難受，但也只能學著接受。
「可能5天左右吧。」喬臻想了想，「如果順利的話也許4天就可以吧。」
韓斯衡「嗯」了一聲，走過來環住她的腰，「早點回來。」
他手心的溫度從衣衫外透過來，喬臻的腰被燙了一下，她反抱住他的腰，側臉靠上他的胸口，柔聲說：「我很快就回來了，不要擔心。」
因為這個消息而略微煩悶暴躁的心情，因為她的撫慰平息了不少。
他頓了頓，低下頭去找她的唇，然後輕輕含住，慢慢舔舐著。
喬臻仰著頭回應他，喘息聲慢慢加重。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噔噔噔」的聲音。
奇奇喘著氣站在門口，看見眼前的一幕驚訝地張了張嘴。
韓斯衡暗沉的眸光一閃，往門口的方向睨了眼。
奇奇連忙關上門，轉過身堵住跟在後面的妹妹。
「媽——」妙妙追了半天都追不上哥哥，氣鼓鼓地要跟媽媽告狀。
剛喊了一聲就被奇奇捂住了嘴巴。
妙妙「唔唔」著發不出聲，肉呼呼的小拳頭打了奇奇的胳膊一下。
奇奇「噓」了一聲，小聲說：「不能叫！」
妙妙皺著眉頭，想了想輕輕點頭。
奇奇鬆開捂住她的嘴巴。
妙妙眨巴著眼睛，用氣聲問：「媽媽呢？」
奇奇指了指門，上下唇輕碰，「么」了一聲。
妙妙「哇」了一聲，隨後又嘟起嘴，「爸爸媽媽又背著我們親親！」
她走過去，想透過門縫偷看。
奇奇攔住她，「走，跟我去玩樂高。」
「我想和爸爸媽媽玩。」
「不行，爸爸會生氣。」
哥哥一提醒，妙妙頓時想起來之前有一天早上，她和奇奇偷偷去爸爸媽媽的房間。門沒關，爸爸媽媽還在床上，正在親親。
她看到這一幕捂著臉，叫了一聲，瞬間就被爸爸媽媽發現了。
結果那天媽媽怪爸爸不關門，一整天都沒有理爸爸。爸爸也沉著臉，還打了奇奇的屁股幾下。警告他們不許不敲門就進來。
妙妙想起那天爸爸的臉色還有些害怕。
她想了想，「哼！」了一聲，不情願地跟著哥哥走了。
*
喬臻出差后的一個周末。
奇奇妙妙早上起床，乖乖地洗漱、吃飯。
今天已經是媽媽走的第四天了，爸爸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他們很有眼色地一點都不敢皮鬧。
餐桌上，奇奇看了妹妹一眼。
妙妙清了清嗓子，軟軟地叫了聲「爸爸」。
韓斯衡停下吃早餐的動作，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她。
其實相比起來，爸爸對自己比對哥哥親切多了，可妙妙心裡還是有些怕爸爸。
她給自己打氣，昨天和奇奇說好了，今天要說動爸爸帶他們出去玩的。
「爸爸我們今天去哪玩啊？」妙妙扎了兩個羊角辮，穿著白色小襖，臉上肉嘟嘟的像包子，眉眼卻是和喬臻越來越像。
韓斯衡的心軟了一下，嘗試著說：「在家玩？」
妙妙嘟起嘴，包子臉皺起來，「我想出去玩！」
「去哪？」
「動物園！」妙妙毫不猶豫地說，「我想看熊貓！」
「等媽媽回來再一起去，媽媽也喜歡熊貓。」
妙妙「哦」了一聲，喪氣道：「好吧。」
媽媽昨天視頻的時候，說明天就回來了。她就再等等吧。
今天的陽光不錯，吃好早餐，韓斯衡帶他們到樓下小區的廣場上玩平衡車。
周六的廣場上，已經有不少的小朋友和家長在曬太陽了。
韓斯衡把平衡車放在塑膠跑道上，給兩個小朋友戴上護具，叮囑道：「可以了，注意安全。」
「奇奇我們比賽！得第一的人可以多吃一份零食！」妙妙對自己很有信心，沖著爸爸喊：「爸爸喊開始！」
「好，開始！」韓斯衡話音剛落，兩個小朋友就開始比賽起來。
妙妙在裡面的跑道，佔據了一定的優勢。一開始領先哥哥很多，可後來她的體力跟不上，速度就漸漸慢了下來。
眼看著要被哥哥超過，她急得出了汗，兩條腿拚命地在地上蹬。
韓斯衡在一邊看著，忍不住被逗笑，嘴角勾了起來。
最終還是奇奇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妙妙嘟著嘴巴不高興，直到奇奇說不會吃她的那份零食，她才再次開心起來，又接著和奇奇玩起了滑梯和蹺蹺板。
吃過午餐，按照流程，他們應該要午睡了。
可兩人不知怎麼回事，在床上興奮地睡不著，嘻嘻哈哈地笑鬧著。
韓斯衡說了幾次都沒用。不得已，他只好拉下臉。
兩個小朋友見爸爸好像生氣了，不敢再笑，乖乖躺好閉上眼睛。
好不容易，兩個小朋友睡著了。
韓思衡回到書房，打開電腦想工作一會兒。
還沒過一個小時，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阿姨在門外說兩個小朋友已經起來了，正在吃水果。
韓斯衡揉揉眉心，合上電腦，走到客廳。
「爸爸！」
「爸爸！」
韓思衡「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看著兩人吃水果。
吃好水果，韓斯衡帶著他們在家裡玩了會兒，妙妙好幾次要求出去玩都被韓斯衡以「風大天氣冷」的借口拒絕了。
到晚上的時候，妙妙實在無聊透了，忍不住和視頻里的媽媽告狀：「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爸爸都不帶我們出去玩！」
「媽媽明天就回來了寶貝！」喬臻安慰道，「一會兒爸爸給你們讀完繪本，你們就睡覺。等明天醒來，沒過多久就能看到媽媽啦。」
妙妙癟嘴，還有些委屈：「那你回來要帶我和奇奇去動物園。」
「好。」喬臻點頭，「明天下午帶你們去吧。」
「明天媽媽剛回來，讓媽媽休息吧。」韓斯衡說。
奇奇：「行。」
妙妙：「不好。」
「沒關係的，我不累。」喬臻笑笑，和視頻里的韓斯衡說：「正好也想和你們一起出去轉轉了。」
說了好一會兒話，一大兩小才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
「好了，我們讀繪本睡覺了。」韓斯衡指了指床，示意他們上去。
韓斯衡拿著書，一字一句地照著念。
兩位小朋友聽著聽著又不滿意了。
「爸爸你讀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爸爸你這裡應該蹲下來做動作。」
「爸爸你讀得太快了，我都聽不清。」
「爸爸兔子不是白的嗎？這個為什麼是棕色的？」
「爸爸……」
爸爸爸爸……
韓斯衡的頭都要炸了。
這兩個天生就是來克他的吧？讀書就讀書，要求還這麼多！
好不容易照他們的要求讀完了繪本，兩位祖宗又商量起明天去動物園的事，一點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韓斯衡忍無可忍，眉心一跳，低吼道：「現在！睡覺！」
等兩位小朋友睡著，韓斯衡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累過。
他回到卧室，發信息給喬臻：「臻臻快回來！不然你老公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