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終於入宮
張李氏見到飛霜,頓時就瞪著眼睛指著她,“就是你廢了我兒一隻手?你這個賤婢,我今天非要你償命不可!”
張李氏對待飛霜的態度之惡劣,無憂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道:“張夫人,是張少爺輕薄飛霜在先,飛霜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飛霜沒錯。”
無憂這一開口,張李氏的目標就完全轉移到她身上了。無憂今日確實打扮的太漂亮了,張夫人一看見她,便直覺她是個狐媚子,心中斷定,肯定是她有了三王爺還不夠,見到自己兒子一表人才,便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
張李氏聽說過一些無憂的來曆,那是打從心底裏看不起無憂,於是就是現在跟她說話的時候,那鼻孔朝天的模樣竟還帶著一絲趾高氣昂的味道,“三王妃,這賤人是你的婢女吧?既然是你的人,那你肯定是為著她說話了。你的婢女這好好生生地站在這,可我的兒子,可是鮮血淋漓地躺在那裏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到底是誰在欺負誰!你的婢女這膽大包天,也不看看我兒子是什麽身份,絲毫不把我家老爺放在眼裏,我兒就是少了一根頭發她都是賠不起的,更何況現在我兒可斷了一隻手啊!我要她償命,都算是便宜她了。”
飛雪見張李氏這個態度,也不客氣的直接出聲反駁:“張夫人,您怕是誤會了。在場的人都看見了,是張大少爺先來招惹飛霜,王妃是看不過飛霜被人欺負。更何況張大少爺一看見咱們王妃就色欲熏心地想對王妃動手動腳的,飛霜出手隻是為了保護王妃而已!”
張李氏因為生了張衡這個嫡長子,在張府裏的地位不低,張家人平日裏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下人更是輕言細語,她擺慣了夫人的架子,此時一見又有一個丫頭敢對自己叫板,頓覺自己的身份受到了侮辱,正眼都不願瞧她一眼,“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低賤下人而已,也敢對我大呼小叫!”
“你!”麵對張李氏這般惡言惡語,無憂氣結,這張李氏好不講理,一口一個什麽東西,什麽東西,大家明明都是一樣生而為人,哪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要真論起身份高低,太皇太後那樣尊貴的人也沒有這樣對待過身邊侍女,她又憑什麽?
張李氏根本不怕無憂,“三王妃,我兒肯定不過是看得起你的侍女,才與她多說了兩句話而已,若不是你偏要橫插一腳多管閑事,也不會鬧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我看,三王妃你還是不要說話,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
張培汝在後方聽著張李氏那純粹是在找死的話,臉色比地上躺著的張衡還要慘白。
慕清寒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淡淡掃了張李氏一眼,遂將目光轉向張培汝,“張侍郎,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張李氏被慕清寒剛剛那淡淡一瞥的眼神駭住不能動彈,分明隻是一眼,可那樣可怕的目光,就像是地獄裏的修羅,精準無比地扼住了張李氏的喉管,讓她呼吸都十分困難。
張培汝仿佛一下老了十歲,跪在地上,朝慕清寒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還請王爺留賤內及犬子一具全屍。”
慕清寒不置可否,又轉頭對禁衛軍統領道:“熱鬧看夠了?可以做事了。”
禁衛軍統領一愣,頓時明白過來,高呼一聲:“來人!”他話音一落,立刻就有身著鎧甲的侍衛上前來,將張衡和張李氏拿下。
張李氏雙手被侍衛反剪在身後,她那尖利的聲音卻沒有消停,“放開我!你們憑什麽抓我!三王爺,我到底犯了什麽罪,我兒又犯了什麽罪?你憑什麽要治我們的罪!”
慕清寒嫌惡地皺了皺眉頭,那禁衛軍統領立刻會意上前,抽出身上的汗巾,直接塞在了張李氏的嘴裏。
“唔唔唔!”張李氏扭動著身體,意圖掙脫,可她一介女流哪裏能掙開禁衛軍的束縛?
“張夫人,你莫不是以為,你兒說出那樣的話,本王還要對他說一聲謝謝才對?”慕清寒看著麵容扭曲的張衡,神色冰冷,“張衡有你這樣的母親真是不幸。”
張衡此時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連求饒,“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王妃,王妃饒命,王妃饒命!”他看了一眼那邊張李氏,以及慕清寒眼裏那明顯的厭惡,忽然改口道:“王爺,都是我娘,是我娘出口不遜,是我娘冒犯了王妃,惹您不快,您要殺就殺她吧,您饒了我吧,您饒了我吧!”
張李氏聞言,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最愛的兒子,她雖然不能說話,但從她的眼神裏也能看出她有多麽震驚。
慕清寒冷冷勾唇,“張夫人,這就是你的好兒子。死到臨頭,也不忘先將你推出來給他墊背。”
張李氏麵色灰敗,又看了看自家老爺,張培汝仍保持著磕頭的動作,看樣子是不打算管他們母子倆了。
“張夫人不是一直信奉王法嗎?那張夫人理應知曉,大庭廣眾之下侮辱皇親國戚,應處何種刑罰?”慕清寒想起張李氏被塞住的嘴,又轉向禁衛軍統領,“不如餘統領你來告訴告訴張夫人。”
餘皆平立刻朗聲道:“應處截舌之刑,滿門抄斬!”
滿門抄斬四個字一落下,張培汝身子一軟,頓時便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無憂見此,惻隱之心又開始作祟,她捏著慕清寒的手稍稍使了使勁,提醒說:“今日是皇祖母的壽辰。”
慕清寒明白她的意思,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腰肢,示意自己有分寸。無憂見此,便不再多說。
慕清寒又對餘皆平道:“王妃提醒了本王,今日是太皇太後的壽辰,不宜見血。那這太過血腥的刑罰就免了,總歸這王法是皇家所定,本王今日便改一改。張李氏侮辱皇室,處以截舌之刑,流放塞北。張衡因強搶民女,累教不改,又對王妃不敬,送去淨身房,發配邊疆。至於張侍郎……”
張培汝聞言不用慕清寒說話,便主動將頭頂烏紗帽奉上,“王爺,小人自願辭去官位,所有家產全數上繳國庫,回鄉歸隱!”
慕清寒點點頭,“嗯,念在張侍郎,不,張培汝往日功績,便免去刑罰。至於回鄉,本王看你還是別回去了,你與張衡父子情深,不如隨他一起去邊疆吧。”
張培汝渾身一震,但也深知自己萬萬不能反駁,隻得磕頭謝恩,“謝王爺不殺之恩!”
慕清寒對餘皆平揮了揮手,“帶下去吧。”說罷,便擁著無憂上了車。
“是!”
張衡仍在掙紮,“不要,我不要去淨身房!我不要去邊疆!王爺,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他聲音太大,餘皆平唯恐慕清寒又會發怒,便給了張衡身邊的侍衛一個眼神。那侍衛會意,一個手刀下去,頓時清淨了。
慕清寒將無憂抱進了馬車,在他放下簾子之前,又回頭向餘皆平投去一個眼神,餘皆平姑且認為這是在讚賞他,連忙對著慕清寒一陣鞠躬哈腰。
很快,餘皆平的手下便將地上的血跡清理的幹幹淨淨,不留一絲痕跡,隻是空氣中仍有淡淡的血腥之氣。
進宮的隊伍又開始前進,所有人就跟之前一樣有說有笑,隊伍盡然有序,好像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樣,沒有人丟了手,沒有人丟了舌頭,也沒有人丟了官位。
因為有了張衡的事情,眾人入宮都晚了不少。
綾之望著大殿下方陸陸續續滿了座,仍是沒有看見無憂和慕清寒,不由心中困惑,拉住身邊一個宮人就問:“看見三王爺和三王妃了嗎?”
宮人答:“回公主的話,三王爺一進宮就被皇上召進養心殿了。三王妃,三王妃……”那宮人想了一會,“奴才剛剛看見國師大人與三王妃一起朝玉堂去了。”
“國師大人?”綾之不由疑惑,怎麽嫂嫂和曜哥哥在一起?“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綾之抬腳就朝玉堂的方向去。
玉堂內。
太皇太後拉著無憂的手,擔憂地問:“哀家聽說宮門口出事了,怎麽樣?傷著自己沒有?寒兒呢,怎麽不跟你一起過來?真是不知道疼自己的媳婦!”
太皇太後眼中的擔憂溫暖了無憂的心,她甜甜笑,“勞皇祖母掛心了,無憂沒事。”
月曜也在一邊說:“太皇太後,您的孫子那可是最疼媳婦的了,您還不知道嗎?今天這事就是因為他疼媳婦鬧出來的。”
月曜活靈活現地將宮門口發生的事情又講了一遍,張衡如何斷手,張李氏如何被人拖下去,那細節描述之仔細,就像他真的在那看著一樣。
太皇太後聽完也氣,“那張衡看著油頭粉麵的,哀家早就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好在哀家的寶貝孫媳婦沒事。誒,對了,無憂,你那侍女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