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差距
“可是她們剛剛不是聽見你說話了嗎？”無憂像是知道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一般，驚訝的嘴都合不攏，眼睛瞪得圓圓的。
慕清寒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唇，說：“剛剛，我是對著她們說話的。”
無憂更加驚奇了，她望著石頭身後那個垂著頭的侍女，還要問更多的問題，門口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不一會，剛剛那個小二便進了來，無憂還以為是要上菜了，正要感歎這上菜速度之快，卻見那小二是空著手來的。他對慕清寒拱了拱手，說：“三王爺，尹太傅求見，是否讓他進來？”
慕清寒像是有些意外，“尹太傅也在？”
“是，就在您隔壁的雅間裏。”
慕清寒沉吟了一瞬，說：“好，本王親自過去。”
“是，小的這就先去通報一聲。”
小二說完便退了出去，慕清寒這時轉向無憂，說：“在這等我一會，我很快就回來。”
無憂對尹太傅的印象很好，她知道他與慕清寒關係匪淺，此時定是有事才會找他，所以這會聽見慕清寒這樣說，她十分懂事地點頭，“好，我在這等你。”
慕清寒在她額頭印了印，又囑咐道：“一會要是菜上來了便先吃，不用等我，別餓著自己，知道嗎？”
無憂笑的很甜，玩笑道：“知道啦！你才是要快去快回，不然一會菜被我吃光了，你就得餓著回去了。”
慕清寒捏了捏她的臉蛋，“你這個小壞蛋。”他貼近她的耳畔，用氣音又說：“我要是餓了，你就仔細著點自己的小嘴。”
無憂的臉噌的一下燒的通紅，他曖昧的話語還有他若有若無的溫熱吐息，都在撥動著她的神經，讓她身體緊繃不已。她咬緊下唇，用力推了一下慕清寒的胸口，嗔怪道：“你這人，怎麽這樣！”
慕清寒見她透白的臉上有著害羞的紅雲，頓時心情大好，嘴角向上翹起的弧度之大，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他此時的愉悅。他就著無憂推他的力道起身，又俯身在她臉頰上香了一口，“我很快回來。”
“嗯。”
等慕清寒出了門去，無憂才將視線收回來，猛然想起，石頭還在旁邊坐著。無憂心叫糟糕，他們剛剛那親密的模樣豈不是都被他看見了？這讓她怎麽好意思。
無憂臉皮本來就薄，此時更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一般。
她看了一眼石頭，卻見石頭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一時間，無憂實在不好意思主動找他說話，兩人就這麽隔桌相對，雅間裏的氣氛有些尷尬。
“我……”
“你……”兩人十分有默契的沉默了半晌，又十分有默契的同時開口。
無憂望著石頭，等著石頭的下文，可石頭也正望著她，也在等著無憂說話，竟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噗，石頭哥哥，咱們還是這麽默契呢。”無憂忍不住掩著嘴笑出聲來，臉上的顏色終於變回了正常的粉紅，“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麽？”
石頭見她笑了，黝黑的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是無憂所熟悉的，“你呢？你想跟我說什麽？”
“哦，我剛剛是要說……”無憂話頭猛地一頓，她剛剛想說什麽來著？她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不好意思地說：“這一打岔，我給忘了。”
石頭一瞬不瞬地望著她，“你還是一樣，忘性大。”
無憂沒有注意到他眼裏的炙熱，笑著自嘲：“是呀，這半年，我除了長得胖了點，好像也沒什麽進步了。”
石頭語氣裏帶著他一慣的寵溺，“是更好看了，傻瓜。”
許是與石頭許久未見，現在聽見他以這般寵溺的口吻叫自己傻瓜，無憂竟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慕清寒，他也總是會無奈地捏著她的臉，溫柔地這樣喊她，每每都會讓她感到十分甜蜜。可聽見石頭這樣說，她心裏竟莫名地有些抵觸。
心裏雖然這樣想著，可無憂已經學會了如何控製麵上的表情了，她輕笑一聲，說：“是石頭哥哥太久沒見我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其實我沒怎麽變。”
石頭含笑望著她，也不反駁，此時不管她說什麽也好，反正在他心裏已經認定，她就是天下最好看的姑娘，永遠都不會變。
“對了，翠兒姐姐她什麽時候生寶寶呢？”無憂突然問，“我好想去看看她和寶寶呢。聽說女子生產十分痛苦，石頭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在她旁邊安慰她，陪伴她才好。”
一聽到翠兒的名字，石頭心裏無端地生出一些煩躁。
對於翠兒，他是虧欠了不少，可這樣的虧欠就像成噸重的大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在家裏的時候，翠兒那任勞任怨的模樣讓他更加煩悶，因為這會讓他覺得欠她的越來越多，多到他永遠都還不清。
他悶悶地回答無憂：“是，我會的。”
無憂察覺到了石頭突然低沉的情緒，猶豫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問：“石頭哥哥，你是和翠兒姐姐吵架了嗎？”
石頭搖了搖頭，“沒有，我們沒有吵架。”
無憂有些不放心，“可是，為什麽你看起來有些不開心呢。是不是因為這次你來京城，沒有在家裏陪著翠兒姐姐，所以她生氣了？”
聞言，石頭驀地回想起前不久自己要出門時他娘倚在門邊往外砸東西的場景：她一邊扔著手裏的竹籃，一邊大聲罵他，讓他走了就別回來。他那時回頭看了一眼，翠兒就正站在他娘身後，捧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默默流淚。
石頭回憶到這裏，如鯁在懷，“沒有，她沒有生氣。”隻是傷心欲絕而已。
無憂見他情緒更加低落，知道自己猜中了，勸道：“石頭哥哥，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好男人，可是好男人不應該將自己的妻子在懷著自己孩子的時候獨自留在家裏。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你堅持要來京城，但如果是寒哥哥在我有了身孕的時候要出遠門，我想，我也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石頭聞言，抬眼看她，“可是，不是你要我……”
“叩叩——”菜上來了。
敲門聲打斷了石頭接下去要說的話，隨後魚貫而入的，是端著盤子的侍女們，她們一個個進來，將盤子放下，又一個個出去，這更讓石頭無法繼續說下去。
不一會，菜全都上齊，侍女們如進來時一般，全都是輕飄飄地退出去了，石頭身後侍立著的那個姑娘則默默上前了一步。
大大的圓桌上被擺滿了十八道菜肴，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無憂見到這些吃的，瞬間就被口水倒流淹沒了大腦，自然也忘記了剛剛石頭還未說完的那句話。
美味在前，她猶豫著要不要等慕清寒回來了再一塊吃，一時間，心裏天人交戰，一片狼藉，更加無法思考。
就在她猶豫不決地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無憂還以為是慕清寒回來了，驚喜地朝門口看去，卻見著綾之正俏生生地立在門口，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太高興。
“綾之？”無憂立刻起身迎了上去，牽著她的手將她拉進來，“你怎麽來了？”
“皇兄偏心！他帶你來這裏吃飯都不叫上我，他明明知道我最喜歡吃的就是望月樓的醉蝦了。”綾之噘著嘴，氣鼓鼓的，“還有嫂嫂也偏心！”
無憂一愣，“我怎麽了？”
綾之理直氣壯地說：“嫂嫂有了從家鄉來的青梅竹馬，就不帶我這個小妹一起玩了！這不是偏心，是什麽？”
無憂委屈極了，“你可冤死我了，我早上可是特地繞到你院子裏去想叫你一塊出來的，可是你的侍女說‘公主睡得正香，吩咐了不讓任何人打擾’。你說說，我聽見這話，還敢叫你這個公主嗎？”
綾之望天想了一會，很快便回憶起來自己好像確實這樣吩咐過，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抱著無憂的手臂撒嬌道：“那，那是我冤枉嫂嫂啦！嫂嫂還是最疼我的嫂嫂啦！”
無憂在她的撒嬌攻勢下一下就笑出來了，問：“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
綾之調皮地眨了眨眼，“我讓尉青帶我來的。”
“尉青？”無憂朝綾之身後看去，果然見尉青正站在門外，見她看過來，恭敬地行禮，“王妃。”
無憂沒想到尉青手腳這麽快，來回王府一趟，竟連一個時辰都沒用上，她招呼著尉青也趕緊進來，“尉青，你快進來。”
尉青將房門帶上，環視了一圈房裏的情況，意外地問：“王妃，王爺呢？”
無憂正要回答，綾之卻突然按住了她，插話打趣道：“哎喲，尉青師父呐，你還真是一刻都離不得我皇兄呢！”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尉青卻被綾之這曖昧的語氣給激的漲紅了臉，“屬下對王爺隻有忠誠，絕不敢有二心！”
“是嗎？”綾之眯著眼，賊兮兮地笑。
無憂聽不懂這兩人在說些什麽，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還是沒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