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憶辰不可以冰語

  第33章 憶辰不可以冰語


  直到蘇憶辰將最後一個琴鍵按下去，然後鬆開手指，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看到滿地落下的一片片粉色的花瓣，蘇憶辰和袁緣走到舞台中間給大家鞠了一個躬，蘇憶辰和袁緣走到後台，聽到了後來節目組的歡呼聲。


  「太棒了，沒有想到你夢兩個表現的這麼出色，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柳詩詩走過來面帶微笑的誇讚道。


  也許是剛才表演的時候，神情太過於專註，蘇憶辰也完全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將那首自己背了幾天的曲子完整的彈奏完。


  「柳老師，你怎麼來了啊？」袁緣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今晚上回來這裡看你們演出的，你們快去換上自己的衣服吧。一會兒，你們可以到下面看節目了。」柳詩詩說完就走到后場。


  那天晚上，蘇憶辰回到換衣間將自己的衣服換上后，跑遍了整個校園也沒有看到韓詩雨的身影，難道她今天真的沒有來嗎？還是這是一個錯覺，可能她躲在一個讓我不容易發現的角落裡，觀望。


  晚會結束後幾個禮拜里，蘇憶辰從來沒有再遇見過韓詩雨，當蘇憶辰再一次的遇到韓詩雨，是在學期期末考試結束后的那個下午，距離那場晚會已經過去了三個禮拜。


  韓詩雨手裡拿著幾本書，朝著她學校大門的方向走過去，蘇憶辰拿著班主任交給他的一疊寒假試卷，匆匆的沿著台階跑向教室。


  蘇憶辰還以為是他看錯了，可那個熟悉的身影依舊過目難忘，她清逸脫俗的長發披在肩上，將耳根前面散落的幾縷髮絲理在耳後。


  蘇憶辰上了幾步台階，突然停止住腳步站在台階上，問道：「那場晚會，我找遍了整個校園也沒有找到你，你什麼時候回學校的？」


  「我一直都在學校，只是你沒有遇見我，我聽說那晚你的表演非常的精彩，可惜我不是一個觀眾。」韓詩雨說完后就走了。


  看著韓詩雨的腳終於好了，蘇憶辰的心裡還是蠻欣慰的。


  寒假的時間，對於即將參加高考的同學來說是寶貴的，同樣也是奢侈的，因為明年的六月，將是他們揮灑汗水最嚴酷的考驗。


  以前讀過七堇年《被窩是青春的墳墓》覺得在青春之書里，我們同在一行字之間。被窩是青春的墳墓。關於少年時代，冷暖自如，是樸素的生活，與最遙遠的夢想。這一切將在被回憶肆意篡改的書寫下，漸漸抽象成一些霧一樣的塵埃，浮在夢境之外的空茫黑暗中，日日夜夜不停墜落，終會塵埃落定。在我們的希望和願欲的深處，隱藏著對於青春的默識。如同種子在雪下靜靜夢想。所以你要知道，我將在更大的沉默中歸來。青春是生命最溫暖的被窩，是生命最華麗的裙袂。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我們才是青春里的主角。


  短暫的寒假在經過十幾天後，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到盡頭，來年開學后的三四月份，學校舉行了兩場嚴酷的高考模擬考試，同學們經過這兩場模擬考的洗禮后，變得更加的沉著冷靜，每天早起晚息，在教室里爭分奪秒的多大量的練習題目，用一個最平凡智慧的心會面對考卷上的每一道題目，記得高考前我們那幾句簡單的感言：


  曾幾何時，我們閑父母嘮叨；


  曾幾何時，我們閑老師嚴厲；


  曾幾何時，我們頂著壓力證明自己長大了。


  但這些都過去了，我們已經長大了，成年了，需要承擔責任了。


  我們膽怯過；


  我們失落過；


  我們悲痛過；


  我們絕望過。


  但這些都過去了，我們已經長大了，懂事了，需要承擔義務了。


  花兒還是一樣開，鳥兒還是一樣叫，雲兒還有是一樣飄，風兒還是一樣吹：


  但不一樣是我們，不一樣的是現在，我們的：「事兒」，我們的高考！！！

  高考前，學校給高三的學生放了兩天的假，目的是讓同學們回家整理一下心情，將自己的心緒調整到最佳的狀態，去面對人生一次嚴酷的考驗，放假的那個下午，蘇憶辰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


  空蕩蕩的教室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看著教室後面黑板上貼著同學們自己寫下的心愿，現在早已經變成一張空紙。也許在高考結束后，有些同學們能夠實現自己的願望。教室里那本厚厚的倒計時，現在也只剩三張了。整齊的課桌依舊擺在那裡，而我們卻要離開這間教室，離開這間我們曾經熟悉的校園。


  課桌上高高堆起得得書籍現在已經空了，蘇憶辰關上窗戶，一個人靜靜地走出了這間教室，長長的走廊上看不到一個人影。斑駁的牆壁上雕刻著歲月沉積的痕迹。


  「蘇憶辰，你等一等。」


  蘇憶辰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蘇憶辰轉身看到韓詩雨從她們的教室里走出來，一臉依依不捨的表情。


  「你怎麼現在還沒有回去啊？」韓詩雨好奇的問道。


  蘇憶辰微微一笑說：「你不是現在也還沒有回去嗎，那你又是為什麼？」


  「快要畢業了，有點捨不得離開這所學校。我想再看一看看這所學校。」


  「韓詩雨， 你不是轉學到這裡才一年嗎，對這所學校就有這麼深厚的感情？」


  「廢話，我是人不是動物，對於這所母校，我當然也是十分的懷念啊，我的夢想將要在這裡放飛，我希望考上理想的大學。」韓詩雨白了蘇憶辰一眼。


  「…」


  蘇憶辰沒有想到今天和韓詩雨兩個人在考前一路的暢談，倒成了青春暫停的句號。


  第二天，蘇憶辰就去了自己經常去的海邊聽海，翛翛的海浪聲一陣又一陣的灌進耳朵里，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玩伴邱晨哥哥；那時候，邱晨哥哥帶著我們去那潮水漫過的地方，撿海水衝過來貝殼，每一次他都會在撿到最大貝殼的時候興奮的跳起來，每當我們走過海水漫過的沙灘，沙灘上就會留下我們清淺的腳印。


  蘇憶辰走了一會兒，就在前面的沙灘上找了一片平整的沙灘，沒有一點踩過的痕迹，然後他拿著自己剛撿到的貝殼在沙灘上畫了一個大大的鋼琴現狀，然後在旁邊簽上自己的名字，那時候我們什麼也不懂，就用自己的腳不停地在拿自己畫在沙灘上十幾個琴鍵上踩來踩去，總以為鋼琴會發出聲音，後來才知道原來這架畫在沙灘上的鋼琴演奏的是海的聲音。


  「蘇憶辰…蘇憶辰…」


  蘇憶辰順著聲音看過去，傻帽和其他的幾個小孩子一起在沙灘邊玩耍。他穿著一間淺藍色的外套，就像是海洋的顏色一樣。


  傻帽和幾個小孩子一起跑過來，看到蘇憶辰畫在沙灘上的鋼琴問道：「蘇憶辰哥哥，你把鋼琴畫在沙灘上，就可以彈奏了嗎？」


  蘇憶辰蹲下身子默默小凳子的頭說：「傻孩子，憶辰哥哥自己在這裡聽海哭的聲音。」


  「海還會哭嗎？」小凳子問道。


  傻帽看著遠方的海洋說：「蘇憶辰，你為什麼要選擇逃避了，我們既然是好朋友，有什麼話就應該說出來啊，別總是藏在心裡。」


  「傻帽，韓詩雨是一個好女孩， 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她。」說著，蘇憶辰就沿著沙灘朝著遠處走過去。


  小凳子看到平日里和大家玩的很開心的憶辰哥哥，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站在那裡默默地看著憶辰哥哥的背影喊道：「為什麼憶辰哥哥要說韓詩雨是一個好女孩，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她，韓詩雨是誰？」


  小凳子天真的眼神，就像是清晨籠罩在校園裡的一層薄霧一樣，傻帽看著蘇憶辰的背影，心裡有些落寞。其實在他的心裡何嘗不知道蘇憶辰心裡也喜歡韓詩雨。


  但是，愛情是自私的，即使是最好的朋友，自己可以把任何的一樣東西拿出來和他分享，可唯獨愛情是不是平分的。


  幾天後，傻帽、蘇憶辰、韓詩雨、袁緣、席諶、張夢婷她們都走進考場，她們都被分在不同的考場，一張張的發下來，看到試卷后，在認真的填寫著自己面前的每一道題目，兩天的高考很快就過去了。


  直到最後一場考試落幕，同學們都如釋重負的從考場裡面走出來，傻帽為了這個神秘的淺州島露營活動,能夠順利的開展，早早的就堵在學校的大門口。眼巴巴的看著韓詩雨和蘇憶辰他們從考場里出來。


  傻帽看到蘇憶辰后，朝著蘇憶辰揮了揮手，蘇憶辰朝著傻帽這邊走過來， 校園門口十分的擁擠，蘇憶辰看到傻帽很驚訝的問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你不知道啊，我提前幾分鐘交卷，所以就出來的比較早了。」傻帽一副無所謂一副無所謂的說。


  「嘿嘿，傻帽，你真是大神啊，這可是高考啊，不是一般的考試。」蘇憶辰鄭重的說。


  「反正我已經提前交卷了，不然你把時間的齒輪再倒轉回去，我再重新回到考試場去啊。」


  「我可沒有那本事，說吧，什麼事啊？」蘇憶辰直奔主題的問道。


  「後天我們一起去淺州島露營，就是離這裡不遠的那個海島上，聽說在那裡可以最先看到清晨第一縷晨曦。」


  「真的假的啊？」蘇憶辰好奇的問道。


  傻帽凝望著蘇憶辰說：「這也算是我們高考後，朋友在一起最後一次集體活動了，反正你待在家裡也沒事幹，不如出來和我們一起玩啊。」


  「好吧，那後天我們在哪裡集合啊？」蘇憶辰問道。


  「車站。早晨八點我們在那裡集合。」


  「還有誰也一起去啊？」


  「韓詩雨、袁緣、席諶、張夢婷她們也一起去。」


  「韓詩雨？她也會去嗎？」蘇憶辰納悶的問道。


  「是啊，怎麼了？」


  蘇憶辰猶豫了一會兒。


  「那好吧，那我先去推自行車了，那後天見。」說著，蘇憶辰就朝著車棚走過去。


  那天，傻帽一直站在校門口，等了很久才把韓詩雨、袁緣、席諶、張夢婷她們幾個人一一的通知，席諶一聽說是蘇憶辰岩也去，她就立刻的答應了那天一起去露營，張夢婷要和父母一起去馬來西亞度假，所以就沒能答應傻帽的邀請。


  高考結束后的那天晚上，蘇憶辰幾乎沒有睡覺，因為那晚上，他滿腦在都還在回憶白天做的那些試卷，都是自己一筆一筆寫上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蘇憶辰就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了，母親第二天去菜市場賣菜，所以起來的比較早，蘇憶辰吃完飯後就和母親一起去菜市場賣菜。


  一路上母親還在問蘇憶辰這幾天在學校考試的情況，蘇憶辰的回答非常的誠懇和堅定。


  「媽，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已經儘力了。」


  蘇華萍知道這些年來，蘇憶辰跟著自己吃了不少苦，從小生活在一個沒有爸爸的家庭里，不僅缺少父愛，就連每天要面對同學的嘲笑和指指點點也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情。


  到菜市場后，蘇憶辰就幫媽媽把菜擺到攤位上，一上午到菜攤邊光顧的人，也就是那些老熟人了，所以一上午生意並不是很樂觀。


  到上午十點多的時候，前來買菜的人也是寥寥無幾，母親在菜攤邊看了一會兒，臉色有些蒼白，蘇華萍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一直用手捂著胸口，以免讓蘇憶辰看出來身體的疼痛。


  「媽，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好難堪啊，現在菜市場的人不是很多，你還是趕快的回去休息吧。」


  「蘇憶辰，媽沒事的啊。」


  「媽，你還是趕快的回去吧，你是不是早晨又沒有吃飯啊？」蘇憶辰撫著母親在菜攤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了。


  「蘇憶辰，媽不餓，早晨就喝了一點的水，沒事的。」


  看到母親憔悴的蒼白的臉色，蘇憶辰的心裡開始隱隱的作痛，因為他知道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好，自己現在還沒有那個經濟能力，將母親送到好一點的醫院去治療。


  「媽，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我一個人看著菜攤就好了。」


  最後，蘇華萍實在是忍受不了身體的疼痛，才不得已一個人回家，蘇華萍在回家的路上還在想，前幾個禮拜讓蘇憶辰寫在那個信封上的地址是不是正確的，不然幾個禮拜過去了，怎麼一點迴音也沒有。


  「憶辰，不要怪媽，媽知道這個決定對於你有點突然，媽知道你的成績比較優秀，上大學你只有去大城市去才能有更好的發展，媽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行， 你只能跟著你的生母一起生活了，他能夠給予你想要的一切物質生活。」蘇華萍望著那鍍著淺灰色天空，喃喃自語。


  蘇憶辰一個人站在菜攤邊照看菜攤，現在來菜攤買菜的人不是很多，所以蘇憶辰就低著頭，把菜攤上一些帶有枯黃顏色的菜葉摘去，這時候，突然聽到有人來問菜的價格。


  「這個胡蘿蔔多少錢一斤啊？」


  「三塊五一斤。」蘇憶辰低著頭說。


  「那給我來五斤吧。」


  「好了。」蘇憶辰急忙的低下頭，找了一個方便袋，就開始將新鮮的紅蘿蔔裝到方便袋裡。然後放到手邊的電子秤上稱了一下重量，剛好是五斤二兩。


  「算了吧，就算是五斤。」蘇憶辰微笑著將方便袋綁起來，然後抬頭遞給站在菜攤邊的這個人。


  站在菜攤邊的這個貴婦，低頭從錢包夾里掏出嶄新的一百塊錢扔到菜攤上，當她看到蘇憶辰抬起頭來，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驚訝的說：「原來是你。」


  蘇憶辰看到站在菜攤前的人，竟然是韓詩雨的媽媽，他的心裡也非常的詫異，沒有想到會是韓詩雨的媽媽，不知道她今天會過這裡來買菜。韓詩雨的媽媽看到蘇憶辰立刻把蘇憶辰遞過來的方便袋紅蘿蔔丟在餐攤上，振振有詞的說：「以後不要再糾纏我的女兒，別以為你去我家做兼職，打的什麼歪主意，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你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們一個天上，一個地上，能走在一起嗎？」


  韓詩雨的媽媽葉鳳萍說完，轉身就走，蘇憶辰看到菜攤上，韓詩雨媽媽葉鳳萍丟下的嶄新一百元急忙的喊了幾聲：「阿姨，你的錢。」


  誰知道，葉鳳萍頭也不回的繼續朝著別的攤位走過去，蘇憶辰拿著剛才裝好的一方便袋紅蘿蔔和那張嶄新的一百元追上葉鳳萍，說：「阿姨，我知道我和韓詩雨家境天壤地別，可是你這一百元也買不到一個人的尊嚴。」


  葉鳳萍上下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穿著土氣的蘇憶辰，說：「看不出來，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阿姨，這是你要的紅蘿蔔，這點也值不了多少錢的，請把你的錢收回去。」


  說著，蘇憶辰就把手裡那袋的紅蘿蔔，還有一百元嶄新的人民幣塞到葉鳳萍的手裡。蘇憶辰回到菜攤邊繼續的整理菜攤，到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蘇憶辰就推著三輪車回家了，而對於母親，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蘇憶辰守口如瓶，什麼話也沒有說。


  在蘇憶辰的世界里，自己可以被別人嘲笑，被別人看不起，但是自己一定要活得有自己的尊嚴，自己就像是漂浮的空氣中的塵埃，雖然我們都是渺小的存在，但是相信明天也許會更好。


  作者：郭爽，榕樹下籤約作者，網易雲人氣作者，豆瓣@郭爽，簡書作者郭爽sky , 微博@會寫故事的小蝸牛，粉絲群：415061256 微信公眾號：爽爽閱讀

  出版作品 《 我想與世界有一點不同 》，

  網易雲閱讀連載作品：《在愛開始的地方等你》


  《聽說你還會想起我》


  《路過你的世界，讓我悄悄的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