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豆腐羹飯

  此為防盜章  可一旁的飛翎衛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牽袖子了!!活的姑娘!牽到了指揮使大人的袖子!還笑呢!


  指揮使沒撒手啊!溫柔著呢!


  媽呀!活久見啊!

  當中有個矮個子的飛翎衛,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兒揉了揉眼——沒錯兒!朝陽郡主!牽著!指揮使的衣袖不撒手呢!

  「怎麼沒被打死……」矮個子有些懵,竟把這話說出口了。


  頓時感覺到整個屋子裡的活人, 那眼神就像是刀一樣刺在了自己身上, 尤其是指揮使大人和朝陽郡主的眼神……嗚哇……娘你在哪啊!這什麼地方啊!這兩個人好可怕!!


  陸宓說到底還是要面子的,十分大方的鬆開了霍無舟的衣袖, 十分無辜的眨眨眼, 「帶本郡主去。」


  眾飛翎衛聽完這句話,心中無不稱讚朝陽郡主的勇氣!敢拉指揮使的衣袖沒被打死就算了!還敢差使他們指揮使!況這滿地血腥的, 能吃得下去也是十分兇殘了……


  朝陽郡主……朝陽郡主???

  眾人好似才反應過來,這是福親王府那個朝陽郡主啊!


  那個囂張跋扈, 橫行無忌,在長安街頭走一走,都叫人抱頭鼠竄的朝陽郡主啊!?


  想到了這一點,眾人的臉色就有些微妙了……


  一個是叫人聞風喪膽的飛翎衛指揮使, 另一個是走在街頭也叫人逃之夭夭的朝陽郡主……


  還真不知道,誰怕誰呢?

  這般想著, 飛翎衛們都挺直了胸膛,彷彿是在給他們家指揮使壯膽!絳雪和蓮霧覺得飛翎衛們似乎有些奇怪,卻不知為何,於是兩人給陸宓清出一條路來。


  陸宓看了霍無舟一眼,霍無舟欲蓋彌彰的咳嗽了一聲, 說道:「臣遵命。」


  再於是, 霍指揮使就直接帶著朝陽郡主從這一片狼藉之地走了……


  走了?


  就這麼走了!?!?

  飛翎衛還想看戲, 霍無舟突然回頭,用冷得不能再冷酷的聲音說道:「給你們半個時辰,收拾好。」


  得了!這是真的霍指揮使沒錯了!

  眾人立刻認命的開始收拾起來,天狂立刻一頓好跑跟上了絳雪和蓮霧。


  走到驛館的大堂,才發現驛館的人也被血洗了個乾淨。


  陸宓皺眉,要她的命,還要殃及無辜!頓時心頭火起,轉身欲走,想去找人算賬!霍無舟一把抓住了陸宓的手腕,陸宓猛然回頭,看向霍無舟的目光帶著不解。


  「臣必會給郡主一個交代。」


  「這是你對我常說的第二句話,似乎也是第三次了。」陸宓盯著霍無舟,說道:「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小小几個殺手,也不會知道更多。」


  剛剛跟上的天狂聽到了陸宓這句話,立刻就頭皮發麻,他轉身想溜,被蓮霧死死抓住了脖子,彷彿被人掐住了命運的咽喉,動彈不得。


  霍無舟鬆開了陸宓的手,一時間掌心一空,失去了柔軟的觸感,眼神微暗。


  若是飛翎衛有人在,看見這一幕只怕又要高呼見鬼!

  這怎麼可能是那個對女子從來都不假辭色的霍指揮使!?

  陸宓走到天狂面前,一改方才輕鬆神態,變得冷傲決絕:「濫殺無辜,我看你也不用活了。」


  看清了陸宓眼底的殺意,覺得她是真的想自己去死。天狂掙扎未果,就一個勁兒往後縮,蓮霧直接一腳把他踢跪下,碾壓得十分徹底。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了活路,天狂索性不掙扎了,叫蓮霧製得死死的。


  「她沒告訴我還有這幫人哪!」天狂悶聲道。


  「哪個她。」陸宓問。


  天狂搖頭,坦誠的說:「不知道。隔著一間石屋,就剩下一個說話遞條的口子,誰知道她是誰?只知道是個女子,連聲音都沒聽過。」


  絳雪皺眉,覺得這人說話滿口胡言:「你既沒見過也沒聽過聲音,你怎麼知道是女子。」


  被絳雪搶白,天狂十分的不服氣,「哪個大男人塗脂抹粉的?況且,她帶有婢女,那條上也是女子的字跡。」


  絳雪不語,這一點的確是。若不是刻意練過,女子寫字用力的方式總是與男子不同。


  「那你是想來做什麼的?」絳雪沒忘記這人一開始,也是奔著郡主來的,只不過武功太爛。


  「我就是想來看看大名鼎鼎的朝陽郡主究竟是什麼人。」天狂抬頭看向陸宓,十分誠懇:「若你收我做小弟,我也是願意的。我必定對你肝腦塗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陸宓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對蓮霧說道:「你看著辦吧,此人腦子不錯。」


  蓮霧點點頭,帶著人離開。郡主的意思很明顯,若是能管教好,用用無妨,管教不得,那就叫他去見閻王吧。


  絳雪咬咬唇,她覺得這會兒自己有些多餘,卻又不想讓自家郡主落入霍指揮使手中。


  若是陸宓知道絳雪的想法,會直接告訴她,還不知道誰落在誰手裡呢。


  絳雪到底是沒走,跟在了陸宓身後。


  霍無舟的目光始終都落在陸宓身上,他知道陸宓從來就不是一個嬌柔軟弱的女子。


  從陸宓冊封為朝陽郡主那一天起,他就一直聽二殿下,他姑姑也就是當今皇后的兒子,他的表弟說這個小堂妹有多厲害,多聰明。就連學的東西都和他一樣,速度還比他快,父皇總是很喜歡這個小堂妹。雖小堂妹生得嬌艷,卻並不是嬌弱的性子,在宮中十分受寵。


  而今見到她卸下從前那些偽裝的真實模樣,霍無舟覺得自己心口不知為何漲漲的。


  「若郡主嫌棄,臣略通廚藝,可勉強果腹。」


  陸宓眼前一亮,倒是沒想到霍無舟還精通廚藝!

  朝陽郡主作為一個顏狗,已經徹底忽略了霍無舟說的略通,直接理解為精通了。


  「好啊。」


  陸宓索性跟著霍無舟去了廚房,絳雪清了一張桌子過來,陸宓就坐在桌邊看著霍無舟,以手托腮,十分的花痴。


  不得不說一句,那就是好看的人做什麼都好看,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眾人在門口等著,也不敢上前。


  只等,那馬車帘子撩開,是個容貌出眾的青衣婢。


  繼而又伸出一隻手來,膚白如玉,纖長優美。一看便知必是美人,待美人站穩之時,那一襲紅衣便閃了眾人的眼。


  再看美人紅衣明艷,腰束黑金腰帶,裙擺是金綉鳳紋,尊貴大氣。身姿纖細,腰不盈一握,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似如火驕陽一般。一轉臉,那一張臉更是叫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眉如遠黛,眸若星辰,瓊鼻朱唇,處處精緻,美得叫人移不開眼。


  眾人不免有些疑惑了——這就是那蠻橫霸道的朝陽郡主?

  看起來不像啊!


  陸宓顯然是習以為常,目不斜視的在公主府總管的迎接下走進了惠德大長公主府。


  身後那一陣馬蹄聲落,來人也只能見著陸宓的一片裙擺罷了。


  「那便是朝陽郡主?」來人微微凝視了一瞬,問道。


  「是了。」答話之人,爽朗一笑:「元霽不知,這位郡主素來不□□會,今日得來怕是因為這壽宴主人非凡的緣故了。」


  「的確非凡。」


  那人一身飛魚服,翻身下馬,動作乾淨漂亮,只見長身玉立,身姿頎長,印著太陽金光,似踏風前來。於前立了一會兒,才看清了那人的眉眼如墨,清冷中帶著凌厲,頗為桀驁不馴。大步闊首向前走去,那行走之間的氣勢,一身冷傲。這就叫方才被朝陽郡主驚艷了的眾人這會子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

  若說朝陽郡主是刁蠻霸道,那這位比起朝陽郡主那叫一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當朝飛翎衛指揮使霍無舟,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三品大員。素有『玉面鬼王』的稱呼,畢竟能到飛翎衛指揮使還能坐穩的人自然是不簡單的。


  霍無舟此人行事風格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且心狠手辣,毫不留情。上任不過半年,現在已經足以到了聞風喪膽的地步了。


  霍無舟似乎看到了周邊人看他的眼神,十分的不在意,方至門庭,大長公主府即刻來了人,就把霍無舟給迎了進去,才叫周遭的人都大緩了一大口氣。


  一個長安城的霸道郡主,一個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指揮使,那是跟誰碰到一起都膽戰心驚哪!

  霍無舟奉其父衛國公的意思,與兄長霍無珩親自來給惠德大長公主送壽禮。


  霍家兄弟兩個到了惠德大長公主的榮壽堂時,恰逢陸宓出來。


  美人紅衣似火,明艷嬌傲,霍無舟一直以來不近女色,卻不知為何,見她迎面走來,心中竟生出一股子私心,望她是朝著自己走來。


  陸宓似乎察覺到什麼,腳步一頓,與霍家兄弟打了照面。


  「衛世子,霍指揮使。」陸宓微微頜首。


  「朝陽郡主。」霍家兄弟一同見禮。


  陸宓目光落在霍無舟身上一瞬,只覺這人果然配得上『玉面』二字,雖說後面二字不太好,倒也不是虛名了。


  而霍無舟卻十分直接的迎上了陸宓的目光,正想開口說什麼,卻見陸宓一個轉身,已經翩然遠去。霍無珩心思敏銳,察覺不對,扭頭一看,卻驚恐的發現霍無舟的目光竟毫不避諱的落在陸宓的身影上,他不禁覺得有幾分頭疼。


  「那是朝陽郡主,福親王愛女,聖人掌珠。」霍無珩的話甫一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霍無舟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冷淡的看了霍無珩一眼,暗含警告之意。霍無珩瞬間閉嘴,方才那句話也不知何故自然就說出來,他也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在踏進去之前,霍無舟鬼使神差的往陸宓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彷彿能感知方才美人行過,馨香淺留。


  一腳踏在實地上,霍無舟才收斂心神,賀壽之事也不得輕率對待。


  霍無舟的舉動,陸宓是不知道的。她前腳才離開榮壽堂,城陽侯嫡女後腳就去給惠德大長公主請安,還碰到了前幾日去城陽侯府盤查世子妃早產一事的霍無舟,嚇的花容失色,又惹的大長公主不喜。這一系列的事情,陸宓全然不曉,到後來聽旁人說起,也是許久之後的事了。


  陸宓與姑祖母請安了,送完壽禮,便去了表姐劉梵玉的院子。


  劉梵玉是惠德大長公主的嫡長孫女,在府中頗為受寵,與陸宓也十分合得來。見陸宓這會兒過來了,開心不已,拉著她到自己書桌前,去欣賞字畫。


  陸宓抬眸,看了她一眼,劉梵玉立刻揮退左右,與陸宓親親熱熱的坐在一處。


  「宓宓近來又美了許多,教人羨慕。」劉梵玉撐著下巴,看向陸宓,貴女儀態只剩嬌憨。


  劉梵玉與陸宓同年生人,比陸宓虛長個半年,從性子上來說,陸宓更像姐姐一些。


  陸宓聞言,點頭:「是自然,整日無所煩心事,吃好喝好玩好,若不美,豈不是其他人都沒了活路?」


  「你無煩心事,我有啊。」劉梵玉張口就來:「你可知我阿娘想為我挑選夫婿了?」


  陸宓點頭,毫無詫異:「我爹爹已將全長安城的適齡男子畫像都送到我書桌上了。」


  「哇!」劉梵玉驚詫不已:「王叔果然特別疼愛你!全長安的男子都任你挑選!」


  陸宓甩了甩袖子,慵懶的倚在貴妃椅上,日光落在她身上,劉梵玉回首時,只見美人浴日光,入畫中仙。


  劉梵玉咬咬手,心想,宓兒真是長了一副欺騙世人的絕色容顏。


  「不用了。」陸宓的聲音透著些冷淡,「沒想到是她。」


  絳雪沉默不語,她知道郡主心裡不舒服,這位德妃與郡主有些淵源,卻沒想到居然害郡主驚馬的人居然是德妃!


  「郡主……」絳雪張口欲說,可又不知自己究竟該說什麼才好。


  陸宓抖了抖裙子,看了眼被打翻的茶杯,淡淡地說道:「有些事,已經是覆水難收。叫人收拾了,更衣,去永壽宮。」


  絳雪點頭應是,跟著陸絳一同進入內寢宮,待出來之時所有的情緒已經被隱藏在身後,不漏一點痕迹。


  ·

  永壽宮,太醫一群人皆跪在地上,個個都瑟瑟發抖,低著頭不敢多言。上首的聖人坐在那兒,氣勢威壓兇狠,彷彿下一瞬就要大開殺戒。


  陸宓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古怪的場景,心中立即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李院使!太后怎麼了?」


  被點名的李院使是太醫院的院首,醫術高超,可此刻被朝陽郡主點到名的他,在這已經入了深秋的天氣中,忍不住汗流浹背。連李院使都這般惶恐,其他的太醫更加是惴惴不安。


  陸宓的臉色愈發難看,看了看沉默不語的聖人,又看了一眼這些太醫們,冷然到:「怎麼?啞巴了嗎?說話!」


  朝陽郡主的怒氣與聖人的沉默讓太醫們紛紛磕頭求饒,陸宓怒從心頭起,揪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太醫,惡狠狠的瞪著對方:「你說!你不說本郡主就讓你這輩子都不用說話了!」


  那太醫驚慌不已,眼神飛快的在自己的同僚們和聖人之間看了幾眼。陸宓尚且有耐心,讓他做完了心理準備,可他還不開口,陸宓就不能忍了。


  幾乎是瞬間,陸宓一手直接撒開了那太醫,那太醫受力不穩,往後退了幾步,撞到跪著的其他人。陸宓繼而另一隻手抽出了自己腰間隨身攜帶的長鞭,『啪』的一聲打在地上,怒意洶湧。


  「郡主!」德海看到朝陽郡主竟然敢在御前動武,當即尖叫起來。


  而聖人始終眉頭緊皺,對這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陸宓冷冷的掃了德海一眼,德海頓時覺得那種洶湧的怒意朝自己撲面而來,霎時間驚出一身冷汗。陸宓見聖人不語,心中多半知道就是這群明哲保身的太醫惹怒了聖人。


  宮中太醫,行事多有猶豫,生怕一個行差踏錯給自己惹來禍事。可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難道都沒有腦子嗎?若是皇祖母有個什麼,這群太醫一個都別想好過。


  「本郡主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不說……」陸宓冷冷的環視了一周,周身冷凝:「你們誰都逃不過。」


  方才被陸宓拎起來的太醫跪著挪過來,看了聖人一眼,說道:「郡主饒命,不是臣不說,是臣等都沒有法子。」


  「哼!你們沒法子,莫非全天下的人都沒法子嗎?說!」陸宓強勢逼問,這句話也叫聖人抬起頭來,神色微微發生了變化。


  那太醫一愣,立即磕頭,全數說出:「臣負責太後娘娘的脈案,日常平安脈臣並無察覺異樣。」


  「嗯?」陸宓擰著眉頭死死的盯著那太醫:「說重點。」


  「太後娘娘是中了毒,又中了蠱。」


  「什麼?」陸宓心中的不祥得到了印證,她猛然看向聖人,而聖人在她看過來這一瞬間有些消沉的閉了閉眼。陸宓一剎那間就全都明白了,這是德妃的報復,是對她的,也是對皇祖母的,更是對皇伯父的報復。


  陸宓咬著牙:「不要讓本郡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問你。」


  那太醫的背部幾乎已經被汗水完全浸透,深藍色的官服幾乎已經變成黑藍色。聽到朝陽郡主的這句話,他也是花了極大的力氣才讓自己不至於那麼狼狽:「臣,臣等見識淺薄。驗,驗不,驗不出是何□□。那蠱,臣略有耳聞。」


  「不知出自何處,是,是連心蠱。」那太醫實在忍不住擦了一把汗,戰戰兢兢繼續說:「若,若是母蠱死亡,那子蠱也會死。反之,則……則不受影響……」


  陸宓當即就沉默了,德妃好毒的用心!


  ……不對!?


  「太后所中是子蠱?」陸宓突然發問。


  那太醫顫顫的點頭:「正,正是。」


  陸宓瞭然,快步走到聖人身邊,想要對聖人說幾句話,再說話之前看了德海一眼。德海會意,弓著身子退開了幾步,陸宓這才附在聖人耳邊說了幾句話。於是,德海眼見著聖人的臉色好轉起來。


  陸宓說完,聖人便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底下跪著的太醫,「即日起,你們就留在太醫院,無朕旨意不得離宮。若是今日之事泄露半個字,朕滅他滿門。」


  太醫們鬆了口氣,要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即便是聖人要他們死,那也只能去死。


  當下不過是閉緊嘴巴而已,太醫們心中十分有數。畢竟在宮裡做事,謹慎才是最最需要的東西。況且,這麼多年在宮裡的太醫們自然也知道皇家之事活著的時候只能爛在肚子里,死了也只能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里。


  太醫們走完了,陸宓直接跪在了聖人面前,對聖人實打實的磕了幾個頭,抬頭的時候額頭都紅了。聖人愈發覺得心中抽痛,他知道這孩子再重情義不過了,如今太后這般,想必這孩子心裡不好受。


  「聖人,德妃之事,臣女之過。」陸宓眼眶有些紅,她是皇祖母帶大的,德妃此舉就是報復!只要想到,那個最疼愛她的老人家有可能在毒蠱的折磨之下悲慘離世,陸宓的心就像是被人千刀萬剮,痛得整個人無知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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