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燴鰻魚

  此為防盜章


  ·

  馬車裡, 是陸宓與劉梵玉兩人, 陸宓整個人都倚在劉梵玉的身上,滿目愁容的看著自己的腳, 十分的不悅。


  劉梵玉抿抿嘴,又看了眼窗外綽約的影子,低聲說道:「他竟真來送你了?」


  陸宓眨眨眼,霎是靈動:「這算我成功的第一步嗎?」


  「說不定只是覺得你蠢。」劉梵玉這會兒算是知道了, 她若是給陸宓希望,在一旁推波助瀾的, 陸宓只會覺得霍無舟像塊香餑餑, 怎麼樣都想啃一口。


  聞言,陸宓瞬間氣勢垮掉, 可憐巴巴的說:「我並不是真的蠢。」


  「……」劉梵玉覺得頭疼,為何這般胡攪蠻纏的?

  陸宓見她不說話,便小聲說:「你瞧著吧, 將來終有一日, 他是我裙下之臣。」


  劉梵玉不以為意,覺得陸宓與想象中的日子還有些實質性的差距, 便順口定下一個賭約:「若如此, 我與你賭那城郊的溫泉莊子。」


  「好,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劉梵玉今日草率的與陸宓定下賭約,來日陸宓讓她兌現之時, 她才切身感受到自己當時究竟有多草率。


  一個壽宴惹出來不少事, 當下自己還受了點小傷, 只怕回府去又要被爹爹和次妃嘮嘮叨叨。想想等會兒要遭爹爹念叨,陸宓感覺現在耳朵就已經開始炸了,不耐的捂上了耳朵。


  劉梵玉見她如此,還以為她哪不舒服,正想詢問,卻沒想到馬車突然陡了一下,許是驚馬!可劉梵玉一個避之不及,直接撞上了陸宓,陸宓腳傷難動,叫劉梵玉撞得一聲悶哼,聽起來彷彿疼極。


  「宓兒!」劉梵玉低呼一聲,連忙坐正,要去查看陸宓的傷勢。


  陸宓眼疾手快,拉住了劉梵玉的手,搖搖頭,「我無礙。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后一句,自然是對著車夫說的。


  「回郡主話,是,是城陽侯府大小姐。」車夫,跟隨朝陽郡主多年,長安城的達官貴人也認識個一一二二,何況,城陽侯府還是福親王府的姻親。


  陸宓聞言,露出個冷笑來,「叫她滾開。」


  這會兒攔下她的馬車,左右不過是因為城陽侯府那點子破事兒,可城陽侯世子還在北境,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覺得她會給面子嗎?

  還未等外邊兒回話,陸宓便轉頭苦哈哈的對劉梵玉說:「說不準,那宅子還是你的。他必定要瞧見我兇悍至極的模樣了,唉……」


  好像是唉聲嘆氣,可也不見陸宓眉宇之間有多少擔憂。劉梵玉倒是清楚得很,陸宓不管什麼模樣,自有人愛。


  仿若這世上,有人愛牡丹,有人愛梅花。話說回來了,若霍無舟真有心宓兒,不管路宓兒何種模樣,都應該喜歡不是嗎?

  思緒遊走之間,外頭已經吵起來了,彷彿是城陽侯府大小姐在裝可憐,要朝陽郡主放了世子妃回家,讓侯府骨肉團圓諸如此類的話。


  陸宓不願耽誤時間,倏然掀開帘子,冷意乍現,眾人一下都不敢作聲了。


  這位,是真的脾氣不好。


  陸宓只不過撩了個帘子,冷眼看了叫人制住的城陽侯府大小姐,彷彿是叫什麼來著,褚長溪?

  「無人教你好狗不擋道嗎?」陸宓一雙眸子此刻猶如利劍,將褚長溪穿透:「你口中污衊我的罪名,等會兒就叫你去聖人面前分辯。看是城陽侯府一道斥責不夠長記性的。」


  褚長溪哪知道陸宓是這種套路,竟是不管什麼緣由,以勢壓人就對了。


  可褚長溪沒朝陽郡主這種身份,不然的話她必定也知道,以勢壓人這種感覺多好。尤其是,絕對大多數人都能被壓住的時候……好脾氣?不存在的。


  「郡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母親在府中日日垂淚,思念長孫,長溪為人子女自是為母親擔憂,這才斗膽攔下郡主車架,還望郡主網開一面,放大嫂回府。」


  褚長溪盈盈下拜,眸中含淚,連跪下來的姿勢都是格外的賞心悅目。可她說的話,卻叫人覺得處處都是心機挑撥。


  什麼叫日日垂淚,思念長孫?難道不是那個老虔婆想去母留子嗎!這話里話外都是她孝順懂事明理,襯托朝陽郡主的蠻橫霸道不講情面。


  好一朵蓮花!!!!


  後來北狄藉此與朝廷開戰,可原本就是北狄人偷襲在先,這開戰的理由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名正言順。師出無名,將士們自然力有不逮。反倒是鎮守北境的戰士們十分勇猛,將北狄人打的哭爹喊娘,北狄王直接上了降書,至此北境安寧。


  陸宓腦子裡轉得飛快,她大哥還在北境未歸,北狄若是要來刺殺她,目的呢?就為了給那個穢亂宮廷的小子報仇?那,動手的人是北狄王還是六王妃呢?

  不是陸宓大驚小怪,而是北狄的確是個民風開放的民族,女子豪爽大氣不輸男子,且北狄還有女將軍。至於那位六王妃,在嫁給六王爺之前,就是北狄赫赫有名的女將軍呢。動手的理由也是現成的,六王爺雖然有好幾個兒子,可是六王妃所出的,卻只有那一個呢。


  陸宓覺得這些情況勢必與北狄王庭的局勢變化有關,至於她不過是人家要尋仇的一個對象而已。


  雖然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可陸宓的心裡已經將這件事定義為尋仇事件了。


  說起來就更為簡單一些了,福親王府守衛森嚴,連只陌生的蒼蠅都別想飛進去。這樣的情況下要找她的麻煩,簡直是難如登天。如果她出來了,就簡單了。查一查最近長安城的大事,篩選一下,朝陽郡主去惠德大長公主壽宴的事自然是最為靠譜的。在大長公主府動手,造成什麼後果完全都不用考慮都是雙贏的結果。


  惠德大長公主府,有刺客刺殺朝陽郡主,若是成功了,可以令壽宴大亂,說不定還能趁機再多殺幾人,若是失敗了,把事兒鬧大,傳了出去,叫人覺得不安,畢竟皇城中的公主府都可隨意進出的刺客,怎會不叫人害怕?

  只是他們無論是何種目的,都低估了陸宓本人的實力。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