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塊肉
說一千道一萬,霍無舟送陸宓回府之事是叫陸宓覺得自己或許還有那麼幾分機會的,全然不想一想霍無舟對她已然是幾分特殊了。單單護送她回家之事,莫說郡主了,即便是公主,又看到過霍無舟護衛過哪位公主嗎??
奈何小郡主雖有攬美之心,卻是實在經驗太淺。至於劉梵玉,說起來與小郡主的經驗也是半斤八兩來的。
倒是福親王聽說衛國公次子是送郡主回來的,臉色就有些臭了。只是又聽總管說郡主好似受傷了,福親王也來不及想什麼衛國公次子了,滿腦子都是寶貝女兒受傷了的消息。
「傷哪了我的乖囡!」福親王簡直是以飛一般的從正廳到了朝陽郡主的院子,後頭總管都有些跟不上了。
陸宓也不意外她爹這麼快就來了,不以為意道:「不過是扭了腳,爹爹不必擔心。」
福親王將朝陽郡主視若掌珠,那疼愛真的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奈何這種寵愛呢,沒讓陸宓長成個嬌弱的小姑娘,反倒是膽大包天,不知道能有多囂張。起初福親王還為這脾氣擔憂過,後來聖人也頗為縱容,還賜了封號,福親王心裡就有底了。自家孩子只要不做什麼傷天害理,不可饒恕的大事兒,那天塌下來都有聖人頂著。
劉梵玉與福親王見禮,福親王好像是剛才看到劉梵玉一樣,呵呵一笑:「玉兒也在啊。」
「……」陸宓無語,她這傻爹可能眼裡除了她沒別人了:「表姐與我一同回來的。」
「噢噢!」福親王樂呵呵的,他就是喜歡閨女超過兒子,劉梵玉是個可人的小丫頭,與宓兒在一起玩耍也不錯,懂得互相照顧。
「爹爹,我與表姐有私房話要說,您快走吧。」陸宓要趕人了,她可還記著那本冊子要給劉梵玉看一看的,若是爹爹在的話,好像是不大合適的。
福親王一幅大受打擊的樣子:「宓兒和玉兒都長大了,有悄悄話兒要說了,為父都不能聽了,唉……」
陸宓:「爹爹,您確定要聽一聽嗎?」
福親王老臉一僵,他當然沒什麼要聽的意思啦,只不過是感嘆一下而已,女兒真是越長大越不好玩兒了。就在福親王要走的時候,陸宓又說道:「爹爹,我今日把褚家大小姐收拾了一頓。」
陸宓言簡意賅的把褚長溪之事說了一遍,福親王臉色看不出好壞,但是陸宓心裡知道褚家這是徹底得罪了王府了,只等那位城陽世子回來,姑且看他要怎麼做吧。阿姐的意思也十分明確,若此事世子不定態度,那這樁婚作罷也就算了。
至於那小侄兒,王府又不是養不起。況,阿姐是汝陽縣主,才貌雙全,秀外慧中,想娶的人多了去了。當年阿姐嫁給了褚長吟真是便宜了他!否則的話,以阿姐的才貌,豈止於過得如此憋屈!
「此事你不用管了,好好養傷。這幾日就別出去鬧了。」福親王肅了肅神色,叮囑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劉梵玉稍微縮著點的膽子才放開,雖然福親王對陸宓神色親和溫柔,但是不代表福親王對誰都如此。福親王作為聖人親弟,又是個武將,頗得皇寵就算了,那武將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尋常人等沒有的。
陸宓等福親王離開了院子之後,立刻讓絳雪去取了那本冊子,還一邊兒沖著劉梵玉眨眼:「等會兒你就看到了,我真的沒騙你。特別厚的一本冊子,只可惜好看的都沒幾個。」
劉梵玉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說道:「我看與不看都差不離,左右我的婚事都是由爹娘祖母做主的。」
「那又如何。」陸宓並不認同劉梵玉的話,她從來覺得劉梵玉不知為何所困,總是將自己困於一隅,「姑祖母和表叔,叔母都疼愛你,怎麼會不問你的意思呢?若是不問,早早定下來便是了,還去問你?」
劉梵玉沒說話,陸宓說的話沒錯,但是她總是不知為何,覺得即便是祖母他們幫她做了主,選了夫婿也無妨,總歸是不會害她的。
陸宓見她並不說話,便知她心裡又想岔了,只好說道:「雖不會害你,卻不會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陸宓這話,好似話裡有話一樣。劉梵玉一愣,隨即想到了王府的汝陽縣主一事——
「你瞧我阿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城陽侯世子未必不是個好人,可這樣的好人讓我阿姐受了多少委屈?看得見的是一回事,看不見的呢?阿姐這一次怕是心裡也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