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塊肉

  陸宓絲毫不在意褚長溪說的什麼,但是她想踩著自己打造一個好名聲,也得看看她陸宓到底願不願意吧?莫非她以為自己這個朝陽郡主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不成?

  「褚長溪?」陸宓索性叫人拎著帘子,自己就坐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神色鄙夷道:「你方才說你母親在府中日日垂淚?你為人子,為母親擔憂是不是?」


  褚長溪一身錦衣華服叫她壓在地上,已經有些狼狽,此刻聽到陸宓的話,順勢磕了個頭,顯得格外的誠懇可憐:「是,還望郡主開恩,放……」


  「開什麼恩,放什麼放?」陸宓嗤笑,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氣勢尊貴,高高在上:「本郡主倒是聽德海公公說聖人下旨申斥城陽侯夫人時,褚大小姐可是當場說了句丟人呢。」


  褚長溪臉色一白,猛然抬頭看向陸宓,眼神里明明白白透著不可置信!光這個眼神已經叫圍觀之人把朝陽郡主的話信了個十成十!


  不等褚長溪反駁,陸宓繼續道:「第二天,褚大小姐便收拾了東西去了禮部侍郎林大人,也就是城陽侯府的姻親,你褚長溪的外祖家。若不是真覺得其母所作所為是事實且丟人,褚大小姐何必對自己母親避而不見?」


  褚長溪的臉色越來越難堪,甚至想要直接逃離此處,避免再度丟人,可是陸宓手下的人又豈會讓她掙脫!硬是將她壓在原地動彈不得,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


  陸宓並不打算停,繼續說:「本郡主再點清楚一件事,城陽世子妃是我爹親自請回家的,你城陽侯府主母既然敢對我皇家不敬,要請世子妃回家也須得你母親親自來,不用三步九叩,只需賠禮道歉即可。」


  「至於你……」陸宓忽而一笑:「算哪個牌面上的人,也敢來拿捏本郡主?」


  說完,陸宓坐回馬車裡,透過帘子傳出來一句格外清晰的話:「褚長溪,口出不遜,掌嘴十次,立即執行。」


  褚長溪當下就要掙脫,大罵朝陽郡主以勢壓人,污衊她清白什麼的。


  全程作壁上觀的霍無舟此刻勒了勒韁繩,英俊冷酷的面容煞是無情:「此事從前是飛翎衛負責,後續之事便不勞郡主動手了。」


  褚長溪不其然抬頭,竟看到那身飛魚服,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恐懼,立刻開始瘋狂掙扎。可就在霍無舟說話之間,已經有個飛翎衛會意的走上前去,抓住了企圖逃跑的褚長溪,毫不留情,直接左右開弓的打了起來,十個耳光下去,褚長溪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

  看著遠去的郡主車架,褚長溪連摸一下自己的臉都覺得疼,再看的時候,她的目光之中已經帶上了怨毒!


  霍無舟冷眼瞧著,並未跟上朝陽郡主的車架。他看到褚長溪眼神的變化,眼神微微一凜,彷彿是十殿閻羅:「朝陽郡主的名聲,你也敢敗壞?這就是城陽侯府的教養,本官見識了。」


  這話說出來格外誅心,褚長溪十指抓地,恨不能扣出血來。怨毒的目光直直看向霍無舟,此刻恨不能讓其千刀萬剮,若是可以,只怕生啖其肉的心都有了。


  霍無舟並不在意,彷彿是看螻蟻般,看了褚長溪一樣便揚長而去。


  褚長溪今日可算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想藉此事為自己刷個好名聲,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堂堂侯府大小姐,叫人摁在街上打耳光,偏偏打人的還是先前去城陽侯府下旨申斥的飛翎衛,並不是朝陽郡主的親衛。


  這是伸冤都無處可去,畢竟是自己送上門去的不是。


  然而陸宓……


  「完了完了,我已經完了。」陸宓雙手掩面:「我再也不是溫柔小意的弱女子,那等容貌只怕我無福消受了,表姐啊……」


  劉梵玉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知道是該笑褚長溪的自視甚高刻意招惹陸宓反教陸宓狠狠收拾一通,還是該笑陸宓的表裡不一讓她此刻真是難抱美男歸才好?

  「別操心了。」劉梵玉一戳陸宓的頭:「你這變臉的功夫旁人是萬萬莫及的,況你本來也不是溫柔笑意的弱女子。」


  陸宓眨眨眼:「表姐,我美嗎?」


  劉梵玉毫不猶豫的點頭:「美。」


  「那,我不如憑這幅容貌去拿下他,你覺得,可好?」陸宓眼巴巴的看著劉梵玉,好似劉梵玉說個不,她就能哭出來。


  恰似此時,一陣馬蹄聲傳來,隱約聽見一句話……


  「方才之事,臣已經處理。請郡主放心。」


  放心啊,當然放心了。陸宓歪著頭想,還有什麼霍指揮使出馬辦不了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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