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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賊禍國變本加厲 朝政亂日複一日

  1

  當初,宰相盧杞與禦史大夫嚴郢秘密勾結,共同羅織種種罪名,陷害宰相楊炎與河南尹趙惠伯等文武大臣。


  宰相楊炎死後,因為利益衝突,爭權奪利,宰相盧杞,又與禦史大夫嚴郢產生了矛盾。


  宰相盧杞對禦史大夫嚴郢產不滿憤怒,決定設計,陷害禦史大夫嚴郢,將他排擠出去。


  適逢此時,大臣蔡廷玉等人,被皇帝下旨貶官。


  殿中侍禦史鄭詹,一時疏忽,錯把押送蔡廷玉等人的公文符信,遞送到了昭應郡裏。


  不久,侍禦史鄭詹發現自己的失誤,急忙命令昭應郡官吏,立即派遣差役,解送蔡廷玉等人,前往他們原來的貶謫地。


  當時,蔡廷玉等人,已經被差役押送到了藍田。差役接受侍禦史鄭詹的新指令,又押解蔡廷玉等人回頭,向東而行。


  蔡廷玉等人,曾經得罪過朱滔,一直對幽州盧龍節度使朱滔心存恐懼,害怕朱滔報複。


  見行程改變,蔡廷玉等人以為,差役是要將他們,押送給幽州盧龍節度使朱滔去懲罰,心裏十分憂慮。


  押送走到靈寶西麵時,蔡廷玉等人更加憂慮,又不敢過問,為了免受幽州盧龍節度使朱滔的羞辱和折磨,蔡廷玉等人,便乘押送的差役不防備,投黃河而死。


  押送的差役見蔡廷玉等人自殺,差事辦砸,心裏十分恐懼,急忙回京,向上司報告。


  蔡廷玉等人罪不至死。李適聽到,蔡廷玉等人投水自盡的消息以後,心裏感到非常驚訝詫異,不知何故。


  李適想知道蔡廷玉等人投水自盡的原因,便詢問宰相盧杞說道:

  “愛卿啊,朕並沒有下旨,處死蔡廷玉等人,而是將他們貶謫。你可知道,蔡廷玉等人,為什麽會如此恐懼呢?難道是有人,私下向他們施加了壓力,逼他們自盡,欲掩蓋事實的真相嗎?”


  盧杞正想收拾禦史大夫嚴郢,見機不可失,立即抓住機會,向奏稱道:


  “陛下,這件事非同小可。不妥善處理,可能會讓朱泚猜疑,猜測說是陛下的意圖,欲逼他們自盡。


  臣建議,請陛下下旨,立即派遣三司使長官,一道去審查侍禦史鄭詹,弄清事實的真相,追究他們的責任。”


  “愛卿說得有理。蔡廷玉等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地跳河自盡呢?其中,一定有什麽危害社稷的陰謀。”李適也疑慮地說道。


  盧杞見皇帝猜疑,心中暗喜,就想借此事,打擊政敵禦史大夫嚴郢。


  盧杞接著又說道:

  “陛下聖明。臣知道,禦史所辦的事情,一定要向禦史大夫嚴大人進行稟告才行。


  請將禦史大夫嚴郢與侍禦史鄭詹一道,派遣三司使長官,進行審查,以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弄個水落石出。”盧杞建議道。


  “愛卿說得很對!就照此辦理!”李適下旨道。


  四月三十日,李適批準宰相盧杞的奏章,追查蔡廷玉等人自殺的原因。


  最後,事情水落石出,三司使長官調查得出結論,是侍禦史鄭詹的錯誤操作所致。


  李適下旨,在京兆府裏,將侍禦史鄭詹杖打而死,貶禦史大夫嚴郢,為費州刺史。


  禦史大夫嚴郢,最後竟然死於被貶之地。


  驅除了禦史大夫嚴郢,沒有人能夠製衡權利,宰相盧杞更加肆無忌憚,無所畏懼。


  2

  李適當初即位時,任命賢良崔祐甫等人,擔任大唐宰相,希望有所作為,中興大唐社稷。


  宰相崔祐甫等,也竭盡忠誠辦事。宰相崔祐甫事事推崇寬大,不枉法徇私。


  所以,當時朝廷政聲和善,聲譽美好。人們因此認為,此時期具有貞觀時期的風範。


  及至楊炎、盧杞等人,先後擔任宰相,權臣之間,相互傾軋,禍亂社稷,大唐朝政日頹。


  宰相盧杞,最了解皇帝的秉性,知道李適外貌寬厚大度,其實生性猜忌,心胸狹隘,且貪財任性。


  盧杞遂利用李適的這些弱點,用似是而非的事情,去說服、誘惑君王,在群臣中挑撥離間,剪除與自己作對的勢力,挑撥朝廷與百姓之間的感情。


  在盧杞的勸說、誘導之下,李適也逐漸開始覺得,君王采取嚴厲苛刻的態度,更能夠駕馭臣下,統一政令。


  李適遂一反常態,開始采用十分苛刻,冷酷的手段,去對待大臣和官吏百姓,平息不同意見。


  朝廷上下,無論是官吏大臣,還是士大夫百姓,都對皇帝的表現非常失望,怨恨抵觸日增。


  3

  宰相盧杞,嚐到了專權的甜頭,陷害排擠賢良,搜刮聚斂財富的行動,也越發變本加厲了。


  太子太師顏真卿,一向德高望重,在朝廷很有人望威信。顏真卿功勳赫赫,清正廉潔,品行高潔,不肯隨意地巴結他人,不肯隨意地地附和盧杞的意見,聽從他的指揮。


  宰相盧杞十分憎惡顏真卿的正直,十分痛恨顏真卿的不配合,總欲尋找機會,收拾顏真卿,將他趕出朝廷。


  盧杞曾經當著部下的麵,發誓說道:

  “諸君:

  顏真卿這個老家夥,倚老賣老,不識時務,輕視他人,根本不把本相看在眼裏。


  本相發誓,一定要將他從朝中攆出去,讓他知道一點教訓。”


  顏真卿聞聽盧杞嫉恨他的話語以後,心裏十分不滿,欲對盧杞的指責發出抗議。


  一次,舉行朝會,顏真卿與宰相盧杞見麵,當著眾人,向盧杞提起此事。


  當時,顏真卿很生氣,怒氣衝衝地對盧杞說道:


  “相公大人啊,我顏真卿究竟有什麽地方,對不起相公你呢?為什麽相公你,要用盡千方百計,將我趕出朝廷呢?


  何況,我顏某還曾經有恩於你盧家呢!你怎麽貴人多忘事啊,忘記了這些恩情呢?

  當初,安祿山反叛朝廷,殺害了先君先中丞。是我,顏真卿,冒著生命危險,保住了先君的頭顱,並在平原郡裏,幫助你們一家,料理了先中丞的後事,安埋好了先君的嗎?


  當時,我十分悲痛,親自用舌頭,舔去了先中丞臉上的血漬,用隆重盛大的禮儀,安葬了先中丞,報慰了先君的在天之靈。


  現在,相公大人得誌掌權,難道竟然忘記了,當初我們兩家的深厚情誼,忍心排斥故人,絕不相容的嗎?”


  盧杞沒有想到,顏真卿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公開對他說話,揭露當年的舊事。


  盧杞猝不及防,臉色羞紅,心內慚愧。他惶恐四顧,起身向顏真卿下拜,道歉叩謝道:

  “顏大人對先君的大恩大德,盧杞一輩子也難以忘記。請顏大人放心,我盧杞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不會為難顏大人的。誰不知道,顏大人是帝國的忠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呢?”


  但內心深處,盧杞對顏真卿的恨意,卻愈發加劇了,禁不住恨恨思忖道:

  “這個老不死的家夥,倚老賣老,果然不通人事。你怎麽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陛下和眾臣麵前,談論你對盧家的恩德,讓本相難堪,讓別人誤認為我盧杞一家薄情寡義,忘恩負義呢?

  你這個老不死的家夥,我對天發誓,一定要給你這個老家夥好看的,洗雪今日的羞辱。”


  盧杞不思報恩,反而對顏真卿更加仇恨。


  4

  自從宰相張鎰,被盧杞排擠到鳳翔擔任節度使以後,大唐朝廷由盧杞一人,獨自擔任宰相,執掌朝政。盧杞知道這樣做,不合符朝廷慣例,擔心皇帝和眾臣議論。


  “如今,隻有我一人擔任宰相,這是不合朝廷規矩的。按照朝廷慣例,總有一天,皇帝必定還要選立一位大臣,來擔任宰相。


  如果新任宰相,與我不投機,不投緣,勢必會分割我的權力。我何不主動出擊,尋找一個聽話中意,容易駕馭的人,來擔任宰相,為我所用呢?如此,陛下將會更加看重我。”


  盧杞老奸巨猾,考慮周到,心裏很清楚朝廷這些規矩,決定主動尋找一個聽話的助手。


  不久,盧杞向李適舉薦說道:


  “陛下,據臣的細心觀察,認真考察,臣發現,吏部侍郎關播,儒雅忠厚,又是儒家學派的大儒,可以作為士大夫的楷模,幫助整肅帝國風俗。


  臣以為,吏部侍郎關播,是宰相的最佳人選,最適宜擔任帝國宰相,使朝廷風清氣順,請陛下多多留意。”


  李適一聽,果然十分滿意,讚揚盧杞道:


  “愛卿啊,你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大公無私,兢兢業業為帝國選材,實在是帝國忠臣。


  關播為人,忠厚大度,談吐優雅,知識廣博,深得朕心,的確是宰相的最佳人選。”


  李適同意了盧杞的推薦。


  建中三年(公元782年)十月初七,李適任命關播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事實上,關播不過是一個官場混混,善於明哲保身,融洽臣僚關係而已。


  朝中政事,一概由盧杞決斷。關播遇事,隻是整一整衣袖,不置可否,點頭而已,既沒有什麽謀略,也對朝廷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任命好宰相,李適輕鬆了一些。


  有一天朝會,李適召集宰相,準備從容地和他們一道,探討賦稅征收的問題。


  對朝廷的賦稅征收等,關播一直有些不同的看法和意見,覺得按照以前那樣做,不能夠順利實施不說,還可能激化社會矛盾,激起百姓的仇恨。


  關播站起身,就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盧杞見壯,不妙,急忙向關播以目示意,阻止關播發言。


  “如果關播說出的反對意見,難以控製,不是讓我這個宰相,在陛下麵前難堪嗎?”


  關播見盧杞阻止,就不敢開口了,急忙把自己的不同意見,咽進了肚裏。


  朝會完畢,宰相們陸陸續續回到中書堂。宰相盧杞還不放心,急忙又向關播警告說道:


  “關相公,你一向端莊忠厚,講話不多,辦事謹慎,所以我才向陛下引薦你,做了宰相的。


  剛才啊,你究竟是怎麽回事呢?為什麽事先沒有與我商討,竟要開口講話,發表自己的不同意見呢?”


  關播見識了盧杞的跋扈,急忙向盧杞道歉說道:

  “盧相公責備的是。今後說話,我一定先與相公協商以後,再發表自己的意見。”


  自此以後,關播再也不敢隨意說話了,事事聽從盧杞的意見,不敢有一點違背。


  李適的糊塗顢頇,宰相盧杞的專權誤國,讓大唐帝國的戰車,加快速度,向無底的深淵滑去。


  5

  到了十一月,河北四鎮節度使更加猖狂,對中央的蔑視與怨恨不滿,也更加強烈。


  不久,四個河北藩鎮,竟然相繼稱王,另立朝廷,儼然與大唐朝廷分庭抗理。


  盧龍節度使朱滔,自稱“冀王”;魏博節度使田悅,自稱“魏王”;成德節度使王武俊,自稱“趙王”。三人還一道聯名,請求淄青節度使李納,自稱“齊王”。


  某一天,盧龍節度使朱滔等人,公開在軍營中築起壇場,祭告上天,領受王位。


  朱滔擔任四鎮盟主,仿效皇帝稱“朕”前例,自稱“孤”。王武俊、田悅、李納三王,都自稱“寡人”。


  四人居住的堂舍,稱作“殿”,對事情的處置稱作“令”,眾部下上書,稱作“箋”。


  四人的妻子,稱作“妃”,長子稱作“世子”。


  四人將他們各自所管理的州改為“府”,設置留守兼元帥,將軍政事務,委托給他們去處理。


  四王又設置了東西兩曹,來比附朝廷的中書省和門下省;還設了左右內史,來比附侍中和中書令。


  其餘官職,也一律模仿大唐朝廷中央的建製,隻是改換了一個名稱而已。


  大唐朝廷皇帝,聞聽河北藩鎮狂妄自大,自立為王的舉動,對河北藩鎮的狂妄背叛行為恨之入骨,卻也無可奈何。


  李適無力討伐,隻好對他們聽之任之,默認既成的事實。


  到了建中四年(公元783年)那一年,河北四鎮的力量,是越發地強盛,河北四鎮的氣焰,也變得越發地囂張。


  大唐朝廷,有了後顧之憂,切齒之痛。


  6

  建中四年(公元783年)正月的一天,麵對河北四鎮、以及淮寧叛賊李希烈等藩鎮,咄咄逼人的架勢,李適忍無可忍了。


  一天,皇帝招來宰相盧杞等人,向宰相們詢問計策,研究討伐反叛的藩鎮。


  君臣落座,焦慮不安的李適,就掩飾不住心中的憤怒,心情急迫,語氣匆匆地詢問宰相們道:


  “諸君,河北藩鎮,淮寧叛賊李希烈等,肆無忌憚,越發囂張放肆,不將我大唐君臣放在眼裏,是可忍孰不可忍。


  請問諸君,我們應該用什麽合適的計策,去安撫淮寧叛賊李希烈、鎮撫河北四鎮呢?”


  宰相關播,不敢開口說話,隻是用眼睛看著盧杞。奸相盧杞,沒有忘記以前與顏真卿的過節,決定借此事去報複、陷害忠貞正直的大臣顏真卿。


  於是,奸相盧杞諂笑著,向李適建議道:

  “陛下,河北藩鎮,獨自為政,又不向朝廷繳納供賦,可說是可有可無,無關大局,陛下放任自流就行了,不值得為他們憂心。


  倒是淮寧叛賊李希烈,要引起陛下的高度重視。叛賊李希烈,是一員年輕驍勇的將領,年輕氣盛,不容易對付。


  李希烈仗恃著曾經為朝廷立下了軍功,如今是驕橫簡慢,將佐中已經沒有人,敢於去規勸和阻止他了。


  假如朝廷中,能夠選出一位溫文爾雅、德高望重的朝廷重臣,奉旨前去,宣示聖上的恩澤,向李希烈講清逆為禍、順為福的道理,李希烈或許能夠革心洗麵,幡然悔過,重新做人。


  如果這樣,朝廷就可以不用興師動眾,而使李希烈歸服。此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


  微臣以為,顏真卿是玄宗、肅宗、代宗三朝的元老,為人忠厚耿直,剛正果決。


  顏真卿大人的名聲,也為海內所推重,人人都信服他。臣以為,擔任朝廷使節,向叛逆宣傳陛下的厚重恩德,沒有比顏真卿大人更合適的人選了!”


  李適認為盧杞的建議有理:

  “愛卿言之極當理!顏真卿赤膽忠心,德高望重,的確是安撫李希烈的最佳人選。


  著即下旨,派遣顏真卿,前去淮寧,安撫和慰問李希烈。”李適下旨道。


  7

  建中四年(公元783年)正月十七日,李適下詔,命令顏真卿為皇帝使節,前往許州,去安撫淮寧節度使李希烈。


  皇帝的詔書頒下,舉朝的文武官員,個個心驚膽戰,大驚失色。文武官員都知道,寧節度使李希烈性格爆烈,難以說服,顏真卿前往許州,是九死一生。


  但朝廷文武官員,明哲保身,噤若寒蟬,沒有一人,敢於反對。大家都知道盧杞挾私報複,對盧杞更加恐懼,時刻擔心,盧杞也會用如此的方法,去對付他們,讓他們送死。


  自此,大唐朝廷裏,敢於與奸相盧杞交鋒抗衡的正義之士,越發寥若晨星。


  朝廷對河北四鎮的一切舉措,安撫和圍剿,都毫無結果。文武大臣,隻有私下歎息,感歎皇帝昏庸,奸佞誤國,朝中無人。


  8

  不久,奸相盧杞又挑起了新的事端,天下更加不寧。


  建中四年(公元783年)六月五日,為了挽救財政危機,李適聽從宰相盧杞的建議,強行向天下百姓,征收房屋捐及交易稅,正式開始施行稅間架法和除陌錢法等,以充軍費。


  經曆多年戰亂摧殘的全國百姓,早就渴望休養生息。


  房屋捐及交易稅,稅間架法和除陌錢法等苛刻稅法一實施,百姓日夜憂愁,不知如何求生,天下百姓震恐不安,暗生反抗之心。


  9

  當時,河東、澤潞、河陽、朔方四鎮之軍,屯駐在魏縣;神策、永平、宣武、淮南、浙西、荊南、江泗、沔鄂、湖南、黔中、劍南、嶺南各軍,環繞在淮寧鎮李希烈的周圍。


  根據朝廷的原有製度,各道軍隊開出本道以後,一概由朝廷度支,去為勤王的軍隊提供給養。


  當初,李適優待體恤軍隊士兵,發出聖旨,將士們每當出境討伐時,每月增加酒肉供給。


  士兵在本道的口糧,仍然撥給他們的家庭。士兵一人,可以得到三人的給養,軍隊將士,都願從出征中去獲利。


  但優待措施實施不久,流弊也隨之產生。


  當時,天下厭戰。於是,各道出軍,才越過本道,軍隊便停下來紮營,不再繼續前進,前去討伐李希烈等叛逆。


  而各道以及朝廷直屬軍隊,每月依然要消耗朝廷錢一百三十餘萬緡。


  正常的朝廷賦稅,根本就無法保證,供給出征的軍隊。平叛戰事長久拖延,更加難以維持。


  10

  判度支趙讚,為了解決軍隊給養的困難,於是上奏皇帝,建議施行宰相盧杞提出的稅間架和除陌錢二法,以充軍用。


  皇帝見軍用缺乏,不假思索,立即批準。


  所謂“稅間架法”,就是每間房屋兩根橫梁的寬度,看做一間房子。上等房屋,每間征稅二千錢;中等房屋,每間征稅一千錢;下等房屋,每間征稅五百錢。


  吏人拿著紙筆,握著計算工具,算盤等等,進入百姓家中,進行實地勘察,計算應征的稅額。


  有些住宅房屋多,而沒有其他資財的人家,交出的稅錢,動不動就是數百緡。


  法律嚴厲規定,敢於隱藏房屋一間的,杖責六十,獎賞告發人,錢五十緡。


  所謂“除陌錢法”,就是凡公家、私人所給與和買賣所得的錢,官家要從每緡錢中,征收五十文錢;

  對於給與其他物品和以物易物所得到的錢財,也按照這個比例,進行計算和征收。


  敢於隱瞞錢財一百錢的,杖責六十,罰錢二千,獎賞告發人錢十緡。


  這些獎賞錢,一律由獲罪的人家,負責支付。


  稅間架法和除陌錢法一實施,天下百姓憂愁不堪,怨恨的聲音,沸騰大地。


  黎民百姓哀怨的怒火,充滿了全國各地,尤其以最先實施的京師長安三輔的百姓,反感最為強烈。


  稍稍有些見識的大唐朝廷軍民,心裏都十分清楚,又一次重大的危機,即將在大唐朝廷來臨。


  京師長安城裏,市民們惶惶不安,憂心忡忡。稍稍富裕的市民,已經在暗中,開始做著逃亡的準備了。


  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唐皇帝李適,依然處於昏懵與糊塗之中,還沉侵在天下太平的夢想之中。


  大唐君臣,對百姓的痛苦,茫然不知,或者是冷漠無情,故意熟視無睹,置若罔聞。


  火藥桶就要爆炸了,草野的賢良人士,更加憂心如焚。


  朝中憂國憂民的文武大臣,個個痛心疾首,都在思考謀劃著,拯救帝國的良策,一心希望皇帝醒悟,挽救大唐的危機。


  可是,被奸相盧杞迷惑的皇帝李適,依然渾渾噩噩,執迷不悟,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亡國危機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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