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唐軍猛攻叛賊 賊燕軍大敗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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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德二年（757年）九月二十七日，天氣晴朗，諸事吉。這對大唐朝廷來說，預示著一個美好未來的開始。
大唐朝廷收複西京長安的大決戰，正式開始了。
自去年安祿山發動叛亂以來，燕軍一向順風順水，勝多敗少。聞聽官軍二十萬大軍，前來收複長安，燕軍也不甘示弱。
叛軍主將孫孝哲，張通儒等，急忙調遣長安守軍十萬兵馬，在長安城的北麵，派兵布陣，氣勢洶洶地迎擊官軍。
決戰開始，燕軍著名勇將，前鋒大將李歸仁，耀武揚威地率先領兵出營，挑戰來戰的唐軍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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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燕將李歸仁，乃是安祿山手下著名的猛將，被安祿山封為北平王。
叛將崔乾佑攻取潼關以後，李歸仁奉安祿山之命，率領自己的軍隊，隨同叛將孫孝哲，安守忠一道，駐軍長安，擔負守衛長安的任務，負責鎮服長安。
至德二年（757年）上半年，四月十三日，李歸仁曾經率五千精銳叛軍騎兵，在三原縣的北麵，截擊郭子儀的軍隊。
不料，官軍斥候已經偵察到了叛軍李歸仁的意圖，郭子儀立即派大將仆固懷恩、李若幽等，設伏於白渠留連橋。
北平王李歸仁率領的叛軍，中了唐軍埋伏。李歸仁大敗，幾乎全軍覆沒。李歸仁跳入水中逃命，得以鳧水逃脫。
此戰失利，北平王李歸仁，以為奇恥大辱，發誓要報複官軍，洗雪前恥。
見官軍前來攻打長安，北平王李歸仁躍躍欲試，主動請纓，對戰唐軍。
燕軍主將孫孝哲，張通儒，安守忠等，商議決定，立即由北平王李歸仁率領前軍，首先出營，去挑戰唐軍，欲報先前失利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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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燕軍派出名將李歸仁，率先前來出戰迎擊，元帥李俶不敢輕視。
李俶急忙下令，命令唐軍前軍主將，著名陌刀名將河西節度副使李嗣業，發兵迎戰敵人。
河西節度副使李嗣業，也是唐軍中一員赫赫有名，驍勇善戰的老將，與李歸仁的勇猛，在伯仲之間。
李嗣業率軍一出場，就大顯神威。官軍很快就將李歸仁率領的燕軍前鋒部隊擊退，並迅速挺進到了燕軍的前沿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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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節度副使李嗣業哪裏知道，這是燕軍李歸仁的誘敵之計。
李歸仁見唐軍中計，暗暗欣喜。他靈機一動，再施詭計，他將計就計，詐敗逃回了燕軍陣中，引誘官軍繼續追擊。
李嗣業果然中計，以為燕軍不堪一擊。李嗣業遂改變戰前的部署，迅速命令率領前鋒主力，輕騎逼近李歸仁的陣前。
突然，燕軍營壘中一聲鼓響，數萬燕軍一起出動，直壓唐軍李嗣業的前鋒部隊。
頓時，敵眾我寡，唐軍的情勢，立刻變得十分危急起來。
唐軍前鋒部隊將士，見叛軍李歸仁的人馬眾多，氣勢洶洶，無法阻擋燕軍的攻勢，立時有些驚慌失措起來。
唐軍大軍陣腳，開始不穩，將士們紛紛向後撤退。
燕軍將士見官軍士卒退卻，勇氣大增，立即爭先恐後，直撲唐軍的輜重部隊。
唐軍輜重部隊措手不及，霎時間驚駭恐懼，一片混亂。官軍士氣就要崩潰，情勢越發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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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前軍主將河西節度副使李嗣業，見勢不妙，驚駭不已。好在李嗣業久經沙場，臨危不懼。
他放開嗓門，對站在高處指揮的副元帥郭子儀高聲喊道：
“大帥，大事不好！我們今天不跟叛賊拚命，每個人都休想活著回去。
為國家犧牲，請從嗣業開始！
大帥，請允許末將，立即率領精銳，奮力突擊叛軍，挽救今天的敗局！
如果前鋒部隊，不能夠用我們的身軀，阻擋住盜賊的攻擊，全軍就要覆滅！
兄弟們，跟我一起上啊！”
不等主帥郭子儀令下，前軍主將河西節度副使李嗣業，已經一邊大喊著，一邊脫下了身穿的鎧甲。
他手拿陌刀，赤膊上陣，率領自己最精銳的親軍隊伍，猛衝了上去。
李嗣業手裏揮舞著，他那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有名的長柄兩刃陌刀，威風凜凜地站在前鋒官軍的陣前。
李嗣業大聲地呼喊著，揮舞大刀，奮力地督導著官軍將士，向前進攻，製止著如潮水般敗退而來的唐軍將士。
李嗣業長刀橫飛，率領督戰的敢死隊，拚死阻止著官軍將士的敗退，喝令將士們上前，去攻擊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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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如此危急，跟隨主將高仙芝，經曆過怛羅斯之戰的前軍主將李嗣業的心裏，卻異常的清醒。
當初，淝水之戰，秦軍主將苻睿，在阻止大軍後退失敗時，馬倒被殺，造成全軍崩潰的一幕，閃現在李嗣業眼前。
“如果今天，我李嗣業稍有差錯，勢必曆史重演，功虧一簣，全軍覆滅！那我李嗣業，豈不成為了千古罪人？”
想到這些，李嗣業凜然大驚，迅速組織親軍，挺身而前，阻止潰軍後退。
此時，正在高處調兵遣將的兵馬副元帥郭子儀，也是焦慮萬分，心驚膽戰地指揮著官軍布陣，深恐李嗣業抵擋不住，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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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後退逃跑的官軍將士，凡被主將李嗣業的長柄兩刃陌刀砍到的，無不血肉飛濺，人馬立刻粉碎。
敗退的唐軍將士，走投無路，漸漸冷靜下來，知道官軍唯有死戰，才有一條活路。
李嗣業親自擊斬數十潰兵以後，唐軍的陣勢才告穩定。官軍的陣腳，漸漸地穩定下來。
潰逃的官軍將士，紛紛掉過頭去，重新組織隊伍，奮力地抵抗燕軍的攻擊。唐軍將士拚死向前，反攻燕軍。
當年淝水之戰，秦軍潰退那驚險的一幕，幾乎重現在李嗣業唐軍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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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業驚魂稍定，立即加大隊伍的進攻態勢。
李嗣業指揮精銳的親軍部隊，手拿長柄兩刃陌刀，排成一條長列的隊形，像城牆一般密集，向叛軍李歸仁的陣營，步步推進。
眼見主將李嗣業，奮不顧身，衝鋒在前，唐軍將士大受鼓舞，無不以一當十。
官軍都知兵馬使王難得，為了拯救手下的一位裨將李啟瑞，被叛軍的利箭，射中了眉骨。
垂下的眼皮，留下的鮮血，立刻遮住了王難得的眼睛。王難得的視線模糊，無法看清敵人。
王難得忍住巨痛，拔出箭矢，扯下了自己的眼皮。他雖然血流滿麵，但仍忍痛指揮官軍力戰。
就這樣，李嗣業，王難得等將領們衝鋒陷陣在前，唐軍士卒們緊隨攻擊其後。
燕軍膽寒，陣勢開始混亂。北平王李歸仁雖然奮力組織，不能夠奏效。
李嗣業大軍所向，無不望風披靡。形勢開始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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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經沙場，一向指揮若定的兵馬副元帥郭子儀，在高處山頭調兵遣將，指揮作戰，也看得驚心動魄，膽戰心驚。
突然，斥候郭敢，急匆匆地前來報告郭子儀道：
“報告元帥：
叛將孫孝哲，見叛軍前軍部隊的進攻，不能奏效。他已經秘密派遣陣東的精銳部隊，悄悄地繞到了我軍的身後。
看樣子，孫孝哲是想與李歸仁配合，對我前軍主將李大帥所部，進行前後夾擊。
情況危急，請大帥定奪！”
聞聽斥候郭敢的報訊，郭子儀冷汗直冒，大吃一驚：
“郭敢，你立功了！要不是你及時報告，我軍就慘了！”郭子儀暗自慶幸，傳令道。
“郭敢，前去傳達本帥命令！
命令左廂兵馬使仆固懷恩，葉護親王，立即率領回鶻大軍，前去收拾埋伏的燕軍，不要留下一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