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以武止戈策最上 英雄功績不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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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既然我軍的戰鬥力是如此強勁，為什麽怛羅斯之戰中，我軍最終還是失敗了呢？”
李亨滿臉狐疑，再次提到了他的疑問。
“陛下問得好。臣以為，最終決定戰爭勝利的，是人，而不僅僅是先進的武器。
雖然我大唐軍隊的裝備精良，戰鬥力超群。但是，我大唐軍隊，卻至少犯下了兩個致命的錯誤。
一是勞師以襲遠，後援不足，犯了兵家大忌；
二是驕傲輕敵，不顧信義，因背信棄義，而失掉了西域諸國的大力支持。
這兩個致命的錯誤，與高仙芝得意忘形的謀劃，貪婪成性，不理智地屠戮石國，犯下的滔天罪行密切相關。
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是也。
從安西四鎮基地，深入怛羅斯前線七百餘裏，攻打曾經是我安西四鎮之一的碎葉城附近的城池，從戰略戰術上來說，是十分困難的，也是十分危險的。
雖然黑衣大食王國，也不是在他們自己的本土作戰。兩河地區，對於黑衣大食軍隊來說，也是一個危險莫測的地區，而且到處充滿了反抗。
但畢竟大食王國軍隊，有石國等西域諸國做他們的向導，甚至得到了他們人力物力的大力支持，得到了天時、地利、人和方麵的巨大優勢。
據侯騎的情報顯示，當時，大食王國全國所有的軍隊，也不過十多二十萬人。
那時，大食王國的精銳主力部隊約七萬，在大食王國西方與拜占庭帝國相對峙；
哈裏發艾布?賈法爾身邊的親軍，也隻有三萬人左右，在臨時首都安巴爾附近駐紮；
此外，黑衣大食的開國元勳-呼羅珊總督艾布?***率領的軍隊一萬人，在巴士拉以北一帶駐紮；
東西呼羅珊的首都木鹿和木鹿魯茲（小木鹿）能出動的兵力，不過一萬人，統歸東方總督艾布?***的部將齊雅德?伊本?薩裏指揮。
黑衣大食帝國其餘的兵力，則在天竺（印度），北非和西班牙等地駐守，與土著軍隊對壘。
所以，黑衣大食與我唐軍對峙的部隊，加上黑衣大食各個附屬國的軍隊，不過與我大唐的軍隊人數相當。
大食王國的步兵列陣之時，用長矛配盾牌，是他們傳統的武器裝備。
大食王國的大馬士革刀，在世界上享有盛譽。步騎兩用的大食王國彎刀，鋒銳無比，在我大唐王朝也享有盛名。
我朝詩人杜甫，就在《荊南兵馬使太常卿趙公大食刀歌》裏麵，稱讚阿拉伯刀道：
‘籲嗟光祿英雄弭，大食寶刀聊可比。’
大食王國騎兵的裝備，也是長矛加盾牌的裝束，並且有弓箭等裝備。
相比之下，大食王國的唯一優勢，在於他們的精銳騎兵和他們的大馬士革刀，大食王國彎刀。
大食王國的戰馬，乃當時世界上最優秀的馬種。呼羅珊又是波斯故地，是阿拔斯王朝起家之處，當地戰士性情剽悍，騎術精熟，軍隊士氣旺盛。
再加上不亞於大食王國本土戰士的宗教狂熱，呼羅珊軍隊的素質在全國，也堪稱精銳。
大食王國騎兵，主要是輕騎，雖然盔甲較差，但保證了他們作戰的良好機動性。
大食王國騎兵的武器，包括弓箭、長矛、劍等，以及鋒利無比且適於馬上作戰的阿拉伯短彎刀，大馬士革刀等。
這就是敵我雙方，力量對比的情況。單純從力量對比來說，各有優劣，不分伯仲，很難看出這場戰事，究竟鹿死誰手。”
李泌有條不紊地為李亨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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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剖析得很有道理，朕對此深有感悟！
朕深信，安祿山這個叛賊，即使裝備精良，人馬眾多，如果沒有人心的支持，也注定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的。朕開始有了必勝的信心。”
李亨深有感觸地說道。
“陛下的直覺很對，臣為陛下滿懷信心，感到十分欣慰。為君者，就該如此，勝不驕，敗不餒。
臣以為，歸根到底，高仙芝怛羅斯之戰中的失利，還是人的因素居多，並非天要亡我。”李泌總結道。
“的確如此！”李亨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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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一開始，形勢就對我軍十分不利，而主將高仙芝卻驕傲自大，疏忽大意。
天寶十年（751年）四月，高仙芝率軍從安西四鎮出發，在翻過蔥嶺、越過沙漠、經過了三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將士們已經十分疲憊，戰鬥力大受影響。
烈日炎炎的七月份，節度使高仙芝率軍，終於到達了中亞名城怛羅斯城下。
起先，大食王國軍隊，早已經得到了大唐高仙芝軍隊，準備前來進攻的情報。
駐巴士拉的東方總督-艾布?***，急忙下達命令，下令部將塞義德?本?侯梅德，立即帶領部下數千人，搶先去搶占怛邏斯城，協助土著軍隊駐守城池。
那時天氣炎熱，唐軍人困馬乏。眼見怛羅斯城中，已經有大食王國軍數千人搶先駐守，高仙芝進退兩難。
見敵軍占據了城池，高仙芝隻好決定對怛羅斯城（今哈薩克斯坦的江布爾城附近）采取圍攻的方法，試圖攻下怛羅斯城池，作為唐軍的前進基地。
此時，高仙芝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久攻怛羅斯堅城不下。
黑衣大食軍隊以及聯軍對怛羅斯城的堅決固守，為大食王國主力部隊的支援和集結，贏得了充足的時間。
黑衣大食各地援軍，紛紛前來解圍。
東方總督艾布?***，親自帶著自己的精銳衛隊一萬人，趕往撒馬爾罕，構築工事準備迎戰唐軍；
東方總督艾布?***的部將齊雅德，以及另一將領艾布達?烏德?哈裏德?本?伊卜拉欣?祖赫利，則召集河中的駐屯軍一萬人，迅速趕往怛羅斯城，支援城裏的黑衣大食駐軍。
高仙芝率軍，圍攻怛羅斯城池，五天不克。大食王國的援軍，已經陸陸續續趕到，開始從幾麵夾擊唐軍。
而大食王國的軍隊，來自沙漠，適應炎熱的氣候，我軍卻被炎炎烈日所困，形勢對我大唐軍隊更加不利。
更加可怕的是，大食王國東方總督艾布?***暗中派人，對唐軍的重要盟友葛邏祿部落首領，進行了拉攏和收買。
唐軍主將高仙芝，卻沒有意識到這一些危險和威脅。”李泌帶著一些惋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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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厭詐！高仙芝一代名將，為什麽會犯下如此的低級錯誤呢？”李亨帶著遺憾問道。
“所謂得意忘形，驕兵必敗，就是如此。高仙芝被此前西域的勝利衝昏了頭腦，認為黑衣大食軍隊也是不堪一擊。
於是，高仙芝下令我大唐軍隊，在怛羅斯河兩岸（今天的奧李?阿塔附近），與黑衣大食軍隊展開決戰。
起初，我唐軍與黑衣大食軍隊勢均力敵，交戰正酣，彼此不分勝負。
不想，禍起蕭牆。
我軍盟友葛邏祿部落軍隊將領，見黑衣大食軍隊勢大，在受到黑衣大食的利益誘惑之後，與黑衣大食軍隊結盟，準備叛變唐軍。
主將高仙芝，此時還被蒙在鼓裏，懵然不知，對葛邏祿部落不加防備。
正當我軍與黑衣大食軍隊激戰之時，葛邏祿部落軍隊，突然陣前叛變倒戈，聯合黑衣大食軍隊，偷襲我軍。
我唐軍主力部隊，猝不及防，陣腳頓時大亂。
大食王國聯軍首領東方總督艾布?***以及部將齊雅德等，趁機指揮重騎兵，突擊我唐軍陣營的中心。
連日征戰，飽受炎熱折磨，疲憊不堪的唐軍，在敵人的內外夾擊下，再也支撐不住，終於潰敗。
幸好，不久夜幕逐漸降臨。在夜色的掩護下，主將高仙芝拋棄軍隊，單騎逃脫。
見主將高仙芝逃跑，唐軍士氣頓時渙散，餘眾開始潰散，向四麵八方逃離。
李嗣業、段秀實等將領，雖然紀律嚴明，也無法約束軍隊，隻得收攏部下的散兵遊勇，向安西方向的驛路逃遁。
恰逢此時，我聯軍中的拔汗那部落軍隊，也戰敗潰逃至此。幾隻唐軍隊伍，集中到了驛路之上。兵馬車輛擁擠，堵塞了前進的道路，形勢十分危急。
右威衛將軍李嗣業，見形勢危急，十分擔心：
‘哎呀，大事不好！隊伍擁擠，道路不通，被大食王國的追兵追擊，將會全軍覆滅！’
李嗣業揮舞大陌刀，指揮部下，不惜對盟軍拔汗那部落軍隊大打出手，希望一條殺出逃亡之路。
在斃殺了數百餘名包括拔汗那軍士的聯軍士卒之後，李嗣業才終於殺開了一條血路，維持住了秩序。殘餘唐軍，得以稍稍有序地順利地通過絕地。
此前，在與大食王國聯軍的激戰中，右威衛將軍李嗣業，見唐軍形勢不利，恐怕全軍覆滅，曾經勸主帥高仙芝，棄兵逃跑。所以，主帥高仙芝，棄兵逃跑。
別將段秀實，對右威衛將軍李嗣業勸解自己主帥高仙芝率先逃跑的行為，十分不滿。
段秀實慷慨激昂，聲色俱厲地嚴厲斥責李嗣業道：
‘將軍啊，主將避敵先奔，是無勇也；全己棄眾，是不仁也。幸而得達，保全性命，獨無愧乎？’
李嗣業聽後，大為羞慚，急忙辯解道：
‘段大人誤會了。嗣業請求大帥先走，是為了保全整個軍隊，以免全軍覆滅。
嗣業怎麽敢苟且偷生，率先逃命呢？’
最終，李嗣業知恥而後勇，率領他的陌刀隊斷後，留拒黑衣大食的追兵，保護唐軍撤離。
見黑衣大食的追兵臨近，李嗣業率領陌刀隊轉身反擊。陌刀隊勇猛絕倫，如牆前進，大食聯軍頓時膽寒，不敢再行追擊唐軍。
李嗣業收攏部下的散兵遊勇，順利撤軍，唐軍得以俱免，終於脫離了死地，避免了全軍覆滅。
撤到後方一處基地，高仙芝才終於收攏了部分殘兵，隊伍稍稍振作一些。
高仙芝不自己的甘心，依然想組織軍隊，對黑衣大食軍隊進行一次反擊，挽回顏麵。
右威衛將軍李嗣業，見唐軍主力被擊潰，大勢已去，就力勸高仙芝道：
‘大帥，我唐軍兵力不振，膽氣已寒，無力再戰，還是立即退兵，保存實力為上。’
在右威衛將軍李嗣業、別將段秀實等人的勸說之下，高仙芝終於放棄了反擊的打算，引領殘兵，逃回到了安西鎮。
此役，我唐軍損失慘重，想來大食王國軍隊，也沒有占到多少便宜。
兩萬人的安西精銳直屬部隊，幾乎全軍覆沒。陣亡和被俘的人馬，各自近半，隻有千餘人，得以順利生還。
那時，遭受重創的大食王國軍隊，也對唐軍的戰鬥力非常震撼，心有餘悸。
加之，他們正忙於平定國內的叛亂，對能夠保住他們自己的地盤，已經心滿意足了，所以，也未能進一步向東方擴張。
回到安西鎮以後，右威衛將軍李嗣業，十分感激段秀實當初的提醒警告。
李嗣業認為，段秀實冷靜忠誠，值得信任重用，就向主將安西四鎮節度使高仙芝，推薦了段秀實。
高仙芝認為有理，遂任命段秀實兼都知兵馬使，為安西四鎮節度判官。
這就是怛羅斯之戰的大致情形。
陛下你看，我唐軍一向驍勇善戰，所向披靡，為什麽此次怛羅斯之戰，我軍會遭致如此重大的敗績呢？
其中的原因，臣已經為陛下做了剖析。臣以為，這些經驗教訓，值得我們君臣，時時探討和深思。”李泌警示李亨道。
“先生說得有理！朕一定牢記這些教訓！在平叛戡亂中，一定不要輕敵冒進。”李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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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後來的情形，陛下想來比臣還清楚。
天寶十二年（753年），因在邊塞功勳卓著，屢立戰功，右威衛將軍李嗣業，被朝廷晉升為驃騎大將軍，回京麵聖。
麵聖酒宴之中，李嗣業興高采烈。他興致勃勃地跳起了疏勒的民間舞蹈，太上皇也大為欣賞，大聲叫好。
鑒於李嗣業鎮守邊疆多年，勞苦功高，太上皇對他的賞賜，極為豐厚。
可是，李嗣業十分愛惜自己的士卒，回到安西都護府之後，他把這些賞賜，全部充公，交給將士們了。
李嗣業以國事為重，一向不置私產，隻養了十匹精壯的大宛馬，供行軍作戰使用。
李嗣業平時受到的賞賜，也與將士們分享，大多分給了部下的將領士卒。
因而，李嗣業深受將士們的喜愛和敬重。將士們都願意跟李嗣業一道，衝鋒陷陣，為國立功。
如今，李嗣業又親自帶領五千精銳的安西部隊，率先前來靈武郡救駕。
可以想見，李嗣業對陛下的忠誠，對帝國的赤誠之心。
希望陛下對李嗣業親之信之，不要因為李嗣業一向對上皇忠誠，就懷疑、猜忌李嗣業這般功臣，對陛下的赤子之心。
至於高仙芝呢，他雖然死得的確冤枉，但他一生中，也的確犯下了許多重大的過失。
尤其是那次與大食王國的怛羅斯之戰，高仙芝無故挑起戰事，差不多把帝國安西四鎮的精銳，喪失殆盡了，實在是罪不可赦。
但瑕不掩瑜，希望陛下善待高仙芝、封常清的後人親人，給予他們繼續效忠帝國的機會。
好了，陛下！國事繁忙，還有許多重要的軍政事務需要料理，我們今天就談到這裏把！”李泌結束了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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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先生！聽了先生一席話，朕心裏踏實了許多。朕向先生保證，一定善待軍隊將領，讓他們忠心耿耿地為帝國效力，完成中興大業。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李嗣業到來之後，朕的心裏還是十分憂慮，隱隱有些擔心。”李亨的憂鬱又上了心頭。
“陛下啊，你放寬心些吧！既然李嗣業的精銳之師，已經到來，陛下就不要再憂心忡忡，擔心叛軍的偷襲了吧！
有了李嗣業、段秀實的榜樣示範作用，就已經解決了朝廷當前麵臨的大問題。
臣相信，各地藩鎮，聽到安西李嗣業、段秀實率軍前來勤王，也會紛紛響應，爭先恐後，派軍前來朔方護駕的。
臣想向陛下提出一點建議，希望陛下，能夠公正公平地善待各隻勤王大軍，不要因他們效忠陛下的先後，與陛下的親密程度，就親疏有別，怠慢了軍心。”
李泌有的放矢地特別提醒李亨道。
“先生一向了解朕，怎麽會懷疑朕的心意呢？”李亨又有些不悅。
“陛下不要生氣！正因為臣了解陛下具有無比闊達的胸懷，臣才敢直言相勸。
既然陛下有如此寬闊的胸懷，如此宏達的誌向，何憂叛軍不滅呢？
不過是遲早的問題，我們終究會給予安祿山叛軍，以致命一擊，重振我大唐的江山社稷。”
李泌侃侃而談，不住地鼓舞李亨道。
“先生指教的是！朕如今是信心百倍！朕發誓，一定接受先生的指教，公正、公平地善待各個勤王隊伍，把他們都當做朕的嫡係部隊，領導他們，完成平定叛賊，中興帝國的重任。”
李亨信誓旦旦地向李泌保證道。
“如此的話，陛下，臣就放心了！臣堅信，我們的勝利，指日可待，一定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勢，消滅叛賊。
陛下，臣有些累了。我們一道悄悄去視察一下軍營四周如何？”李泌提議道。
“如此甚好！先生啊，你的養生之術，朕一直十分敬慕。我們君臣，正好趁機出去活動活動筋骨，練習一下先生交給朕的養生要術啊！”
李亨微笑著拉著李泌站了起來，準備一道去視察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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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業率領的安西戰區五千精銳部隊的到來，給窘迫不安的靈武新朝廷，吃了一顆定心丸。
聽了李泌對李嗣業等軍隊將領的品評介紹之後，李亨感到十分的欣慰，一時間異常興奮，有了更大的信心。
李亨與李泌交談完畢，站起身來，他就笑容滿麵地對李輔國下旨道：
“輔國啊，麻煩你趕快親自前去，傳朕的旨意，檢查禦宴準備好沒有。朕與先生一道，將立即偕同群臣，前往軍營勞軍。
勞軍完畢以後，就舉行禦宴，宴請文武百官以及安西等鎮前來勤王護駕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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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隆重的禦宴，就要開始了。
李亨心情舒暢，神采奕奕，端坐在行宮最上的位置。李泌坐在旁邊的席位，與李亨小聲地談著什麽。李輔國在他們的身後侍候著。文武大臣，勤王將領，依照席次，端正肅穆地坐著，氣氛莊嚴。
李亨覺得氣氛有些嚴肅，想營造一點輕鬆的氣氛。他興高采烈地站立起來，滿麵笑容，率先為李嗣業祝酒道：
“諸位愛卿，今天，朕舉行盛大隆重的宴會，盛情款待安西鎮李將軍等諸位勤王將領。
諸位愛卿，今天不是朝會，不必拘禮，諸君各就各位，隻求安詳舒適就行。
此次盛宴，務必讓我們君臣其樂融融，盡歡盡樂，不拘小節。”
李亨微笑著，開言致辭道。
“謹遵陛下旨意！陛下皇恩浩蕩，善待臣等，臣等感激不盡。高瞻遠矚，英明睿智的陛下，必將率領我們，完成中興社稷大業！”
群臣應聲道。
“諸位愛卿，不必拘禮，請各就各位。
諸位愛卿，嗣業將軍一向身在邊塞，為國靖邊，可謂忠心耿耿，勞苦功高。朕對嗣業將軍也一向十分欣賞。
嗣業將軍從軍邊塞，為國守邊，無緣與朕見麵，朕一直深感遺憾。
如今，我們君臣終於如願以償，得以相逢，朕十分欣慰，幾天幾夜，難以入眠。
諸位愛卿，請你們按序前來，為嗣業將軍，秀實大人祝酒。嗣業將軍，秀實大人，你倆坐到朕的身邊來，讓朕好好地看看你們！”
李嗣業、段秀實兩人，感激涕零，恭恭敬敬地走到了皇帝的身邊，向皇帝行禮。
李亨親熱地拍著李嗣業、段秀實的肩膀，眉開眼笑。他十分親切、十分高興地對李嗣業說道：
“愛卿，如今有你助陣，勝過了數萬兵卒。成功與否，就看愛卿你的表現啦！朕對愛卿你，寄予了厚望。希望愛卿，不要辜負朕的信任。”
“多謝陛下的寵信！微臣哪怕鞠躬盡瘁，也要報答陛下的鴻恩，怎麽敢不竭盡忠心呢？”李嗣業拍拍胸膛發誓道。
“李將軍一言九鼎，是朕的社稷之臣。秀實大人忠心耿耿，不愧為國之君子！”
李亨誇讚道，“好！聽了將軍的保證，朕對消滅安祿山這個蠻族癟三，更有了信心。
諸君，舉起你們的酒爵，為嗣業將軍，秀實大人祝酒，我們不醉不歸！”
勞軍的宴會，一直進行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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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平叛戰事中，李嗣業、段秀實果然沒有食言，沒有讓李亨失望。
段秀實一直踐行諾言，對朝廷忠心耿耿。李嗣業率領的安西戰區精銳，常常擔任平叛大軍的先鋒部隊。
每次戰鬥，李嗣業不顧年齡高邁，必持陌刀，率先向叛軍發動衝擊。安西軍勢不可當，所向無敵，所向無不披靡。
在李嗣業的這支安西大軍裏，後來湧現了白孝德、荔非元禮等諸多智勇雙全的將領。
白孝德、荔非元禮這樣一些智勇雙全的將領，後來都成為了保衛大唐江山的棟梁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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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戰區行軍司馬李棲筠，率領前來勤王的安西鎮精銳部隊七千人，也於不久抵達了靈武郡。
八月一日，河朔節度使郭子儀等，也率軍五萬人，從黃河以北回來，抵達了靈武郡。
就在八月一日這一天，回紇可汗，吐蕃讚普等蠻族派遣的使節，也先後來到了靈武行宮。
使節們向朝廷表達回紇可汗，吐蕃讚普的心意，都願意幫助大唐朝廷，出兵助戰，討平安祿山叛亂。
李亨竭盡自己所能，大宴款待、厚厚地賞賜回紇可汗以及吐蕃讚普的使節。
李亨還以隆重盛大的禮節，派人護送回紇可汗，吐蕃讚普的使節回去，向可汗，讚普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