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心意姐,我喜歡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是許心意做夢都想從賀驍嘴裡聽到的話,對她說。
夢想成真得太過猝不及防,許心意一時之間腦子一片空白,竟然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傻了似的,痴痴傻傻的抱著賀驍,耳邊是他強烈的心跳聲,在胸膛里砰砰跳動,每一下都震進她的靈魂深處,聽到他的心跳聲,許心意這才稍微有了些實感,後知後覺過來,他是真的說愛她了,鋪天蓋地的欣喜就那麼砸了下來,砸得她頭暈目眩。
賀驍見許心意一直沒反應,還以為她不信,他也知道,情話還沒說夠,許心意就喜歡聽那些個膩膩歪歪的情話,他說一句愛她就把她給打發了就顯得太敷衍了。
賀驍微微翻了翻身,側躺著抱住她,兩人的身體赤-裸相擁,沒有一絲縫隙,溫度滾燙。
他撫著她柔順的髮絲,聲音很低,低得沒有起伏,低進人心靈深處:「過去我有過多少女人這就不說了,我自從進了軍校就再沒處過對象了,我腦子裡就只有訓練、出任務這點事兒,只想著怎麼把肩上的使命和責任給扛好扛穩了,哪兒有心思想什麼兒女情長,我本來也以為自己不會真正愛上誰,你要知道,我不喜歡被感情這玩意兒束縛,也從來沒被束縛過,瀟瀟洒灑的多好,可哪料得到,偏偏被你給拴住了,嗯,你也知道,我見過很多女人,那些女人跟你比起來就一個字,俗。」
慵懶的語調忽而認真起來:「但你不一樣,你是我見過的,最美好最特別的姑娘。」
許心意聽得心弦顫動,誰都喜歡聽誇獎讚美的話,最主要這話還是從自己心愛之人的口中說出來的,就更別提多欣喜了,她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抬起頭看著他,嬌羞問道:「哪裡美好?哪裡特別?」
賀驍還真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挑了挑眉,煞有介事的說道:「脾氣差,老臭臉,能折騰,還愛冷戰,時不時還有暴力傾向……」
話音還未落,賀驍的聲音就戛然而止,深黑的瞳孔縮了縮。
因為許心意一個惱羞成怒,直接抓住了他的『命根子』,佯裝出兇狠的模樣,以威脅的眼神示意:「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她手用了點力,不然——-就有他好受的!
賀驍喉嚨間不自覺溢出一絲沉哼聲,嗎的,要不要這麼爽?
不過自從兩人跨過了彼此的最後一道防線過後,許心意的膽子是越發大了。
太陽穴猛跳了幾下,呼吸略沉,他吸了口氣,然後順勢翻身壓住她,順勢握著她的手,上下動了幾下,許心意被這個舉動驚得目瞪口呆,而且明顯感覺手裡那東西,迅速漲大.……
她紅透了臉,一把鬆開,小手緊張得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擺,她就算再臉厚,也禁不住他突然這樣兒啊,羞惱道:「你……簡直不要臉!」
「誰先主動的?」賀驍的笑聲染著旖旎的情-欲,俯身咬了口她的耳垂:「寶貝兒,你這不是威脅,純屬勾引。」
許心意臉更燒。
「說到勾引,這就是你最特別的地方。」賀驍繼續調侃她,「這回答,滿意嗎?」
許心意眼睛瞪得圓圓的,但又說不出話來。
賀驍笑了笑,安撫般親親她的臉頰,不逗她了,側躺下來,繼續抱住她,恢復剛才的正經態度:「從18到31,這十幾年,最好的青春都奉獻給祖國和人民了,但未來的日子裡,我心裡不僅只有國家,還有你,我要把餘生,獻給你。」
青春獻給國家,餘生獻給你。
賀驍垂下眸,凝住她的眼:「所以你這小腦瓜里就別再想什麼夢醒不醒,我會不會娶別人的事兒了,第一,這不是夢,第二,老子說的非你不娶,你真當放屁呢?」
「更何況,我都快比你長一輪了,你一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整天拋頭露面,打你主意的人少不了,明明就該我怕你嫌我年紀大把我給甩了成嗎?你瞎擔心個什麼勁兒呢?你可是我的小心肝兒啊,你說這人,離了心肝兒,還能活嗎?」
「我一點都不會嫌棄你比我大。」許心意積極的證明自己,然後也敞開心扉說出自己的疑惑和擔憂,略有些語無倫次:「我不是瞎擔心,我就是覺得,你轉變得太快了,明明你之前不是這樣的,我就是..嗯.……有點無所適從,沒有安全感,我以為你是尋求刺激才跟我在一起。」
其實許心意說的這一點,他也清楚,或許是在一起之後,他暴露了自己那邪惡又輕佻不正經的一面,其實這是他最真實的一面,是她沒見過的他,她不適應,就更加以為他對她只是心血來潮,這也情有可原。
怪他,沒稍微給她一個適應的過程,一上來就激情滿滿的叫她寶貝兒,嘴裡說些不著調的污話,她還沒從身份轉換中跳脫出來也不怪她。
但他確實是情難自禁啊。
「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真對天發誓,對黨和國家發誓,我只對你一個人這樣,我只對你這麼流氓,以前你是侄女的身份,我逼自己疏遠、剋制,可你都成了我女人了,我這時候能把持得住那還是個男人嗎?還不得把這些年憋得都要爆炸了的邪火給燒得乾乾淨淨心裡頭才舒坦得了啊。」賀驍抓起她的小手,放在他心臟的位置,鄭重其事的解釋:「決定跟你在一起,才不是什麼尋求刺激,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我也想通了,這輩子就活這麼一次,老子憑什麼要顧慮那麼多?委屈了自己錯過了你,多劃不來!」
許心意心裡的顧慮和疑惑全都被他一掃而空,她的手從他的胸肌上漸漸滑到他背後,然後昂起頭湊上去,親吻他的唇,鼻子泛起酸來,簡直幸福得暈頭轉向的。
賀驍佔領了主導權,碾磨舔舐她的唇,逼得她被迫探出自己的舌,與他糾纏。
熱吻了會兒,兩人的呼吸都亂了節奏,意亂情迷。
賀驍看了眼床頭柜上的電子鬧鐘,快凌晨四點了,縱使跟她親出了火,也只有生生忍下來的份兒了,五點鐘老頭兒就起床了,他作息向來規律,五點起床打軍體拳,雷打不動。
光一個小時時間,做個毛,時間完全不夠用。
「該交代的我算是全交代了,掏心窩子環節就結束了,今晚這些話這輩子說一次就得了,人老了,遭不住這麼掏心窩子。」賀驍輕輕拍了拍許心意的腦袋,戲謔的調調,說不出的痞氣。
許心意「切」了一聲:「以前在我面前不挺能裝正經嗎?我還以為你真是現代柳下惠,坐懷不亂呢!裝得累不累?」
「只要不勾引我,就不累。」
這可是大實話,只要她不撩撥他,完全不事兒,但她一撩撥,他就難受,百爪撓心的那種難受。
許心意:「.……」還過不了勾引這一茬兒了?但他再牛逼,還不是敗在了她的大長腿和36d之下!
賀驍將她腦袋抬起來,結實的胳膊伸到過去,讓她枕住,然後攏進懷裡:「快天亮了,你睡會兒吧,我等會兒抱你回去。」
「你再說一次愛我,我就睡。」許心意還講起條件來了。
賀驍立馬反應特大的冷哼:「我剛可告訴你,話只說一次,你再想聽可門兒都沒有!」
他把能想到的情話全說了,感覺今晚把這輩子的情話都給說完了,其實本來這些話他是不想說的,以為他只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有多認真她肯定能感受到,但現在的小姑娘就喜歡聽這些,有什麼轍呢?
「小氣。」許心意撇嘴。
「你怎麼不說一句愛我?」賀驍反問。
「我說得還少了?」許心意也反問。
然後賀驍語塞。
好吧,是不少。
咳咳,既然這樣,那就得想辦法還給她,所以他就換了另一種說法,語氣又無賴得像流氓了,壞壞的笑著:「寶貝兒,是你讓我知道了zuo/愛究竟是什麼感覺。」
突如其來的開車,讓許心意手足無措。
除了那生理上的快感,還有更多更多別的感覺,來自心靈深處。
比如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之後,相愛的兩人相擁而眠,性。愛的歡愉后便就是來自於愛情的幸福、安心感。
「你之前女朋友不挺多的?沒做過?」許心意問。
賀驍懊惱得覺得完全是給自己挖了個坑,顯然不想回答這問題,怕她又瞎吃醋,因為答案肯定是——做過。
他都31了,要還是一處男,說出去都丟人,再說了誰還沒點兒過去了?
但許心意一直依依不饒的問,賀驍沒磨的沒辦法了,只好又換了種說話,間接承認,還有些討好的意味:「準確的來說,是你讓我知道了跟愛的人zuo/愛是什麼感覺。」
年少叛逆時,交女朋友不就圖那麼點兒樂趣?況且年輕氣盛,也對那方面抱著強烈的好奇心。
男女之事,的確容易讓人上癮。
以前跟別的女人做時,確實愉悅,但就是做完過後,心裡頭有股說不上來的孤獨感,空得很。
以前不懂這到底是為什麼,但現在懂了,因為他對之前的那些女人別說愛了,連一丁點喜歡都沒有,純粹就是供他發泄的工具,他連吻都不屑於給,就更提歡愛后的擁抱了,完事兒就提褲子走人。
但跟許心意,他想吻她,吻一輩子,抱一輩子。
歡愛之後心裡頭非但不空,反而被一種歲月靜好的安穩感填得滿滿當當,身心舒暢到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血液都在為之興奮的沸騰,他甚至覺得,哪怕死在她身上,他都願意。
所以zuo/愛也是一件神聖的事,要做,也只和愛的人做。
許心意雖真的吃醋他跟別人有過,但卻也不生氣,畢竟都過去了,賀驍的現在和未來是她的。
不過他的回答,她很滿意。
談了這麼久的心,困意漸漸侵襲,許心意磕了磕眼皮,可忽然間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手機呢?給我用一下,我給王姐發個信息。」這時候才想起來,昨天一激動直接跟賀驍跑了,包還有手機全在王姐那,而且離開這麼久也沒跟王姐聯繫。
「有什麼好發的?難不成你還回去拍激情戲?」一提這件事兒,賀驍就黑臉。
「你還忘不了這事兒啊你?」許心意樂了下,他吃醋的樣子真好玩兒,推了他幾下:「快給我,我一聲不吭的就跟你走了,王姐肯定著急,而且下午好像還要出席個活動,都簽了合同了,我不去公司會賠錢的,不能這麼不負責是不是?」
「出席什麼活動?又要穿那些擠胸露大腿的衣服?」賀驍依舊不為所動,臉更黑:「那就賠錢,我來賠,正好錢沒地方花。」
「.……」
「你趕緊麻溜兒的給我辭職,整天拋頭露面像什麼話?老老實實回學校上你的課,讀你的書!」賀驍口氣霸道,不容置疑。
「我跟公司簽了三年合同啊,這才兩年,會賠違約金的。」許心意故意逗他。
「賠,咱賠,賠不起還是怎麼著?老子就算傾家蕩產也得把你贖出來。」賀驍滿臉認真。
許心意樂不開支,沒想到賀驍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特別是「贖」這個字,真的特別搞笑,贖賣身契還是怎麼著?
「我知道你上校軍銜工資多,但也是血汗錢啊,可不能亂花,而且我現在好不容易紅起來了,掙得錢比你還多.……」
「你還怕我養不起你?」許心意話還沒說完,賀驍就陰森森的質問。
許心意連忙搖頭,求生欲賊強:「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我去讀書的話我們就要分隔兩地了,我現在這工作不僅掙錢多而且還自由,經常能來找你,多好啊,先休學一年也沒事兒啊。」
許心意撒嬌的哄道:「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再接感情戲了,上次純屬意外,再說了,你都發那麼大火了,誰還敢親我?」
許心意一撒嬌他就受不了,一陣軟磨硬泡,糖衣炮彈,他就繳械投降,稍微退了一步:「合同日期一到,你就給我退出,聽到了沒?」
「聽到了!」
*
兩人達成共識后,然後又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幾句,許心意就被他半哄著睡著了。
快五點的時候,賀驍穿上睡袍,給許心意也穿好睡衣,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將她送回了她的房間。
這一夜的激情,就這樣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結束了。
兩人在各自房間稍微補了補覺,然後中午吃完午飯,賀驍就送許心意去活動官方定好的酒店跟王姐匯合。
在臨下車前,賀驍把許心意按住一頓親,還十分嚴肅的威脅她,要是讓他知道她穿得太暴露,他就狠狠收拾她一頓。
許心意喜滋滋得答應他,況且他親得她脖子上全是吻痕,她想穿都穿不了。
出席活動又不是走紅毯,不需要穿晚禮服,所以她就讓造型師選了套休閑輕鬆的衣服,最主要高領。
化好妝后,下樓。
車子就在樓下等。
電梯里,王姐忍不住說了句:「那個,心意啊,子修也要出席,你跟子修坐一輛車,一起去。」
一提顧子修,許心意的臉色就變了變,她看了眼王姐,語氣微冷:「王姐,這是最後一次了,告訴韓總,以後不要再拿我跟他炒作。」
似乎又覺得氣勢不夠,所以就把賀驍給搬了出來:「你也看到了,我叔叔很生氣,家裡人本來就不喜歡我做這個工作。」
王姐也表示理解,畢竟那天賀驍大發雷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顧子修已經在車裡等了,助理替許心意開門。
許心意穿的高跟鞋,鞋跟細,保姆車的底盤高,鞋高了就不好上,所以顧子修就主動去扶許心意。
許心意直接無視他,扶著車門上了車,坐在另一個軟椅上,閉目養神。
全然拿他當空氣。
顧子修的眼睛里黯然得沒有一絲光亮,可憐兮兮的看著許心意,沉默幾秒后,他突然把司機叫了下去,讓司機等幾分鐘。
於是現下車裡就許心意和顧子修。
「心意姐,那天的事.……我跟你道歉,是我魯莽了。」顧子修滿是誠懇的道歉,聲音清清脆脆的。
許心意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像是沒聽到。
顧子修受到了打擊,心裡有股說不上來的難受,他抿著唇,看著許心意的眼神忽然變得委屈失落起來,鼻子發酸,那個曾經抱著他安慰他的女孩,如今不理他了,他有種說不出的恐慌,甚至覺得自己又要被拋棄了。
拋棄,這個詞,突然刺激到了顧子修。
所以他腦子一空,身體的動作已經快過了理智,他撲過去緊緊抱住許心意,清脆悅耳的聲音染上哭腔:「心意姐,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氣?我之所以親你,是因為.……喜歡你。」
「心意姐,我喜歡你,特別喜歡你。」
「不是弟弟對姐姐的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