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被監視(一)
與白慕靠著,過了好一會兒,余蒙蒙才想起來,這裡是皇后的長秋殿中。作為男子的白慕是如何進來此處的?莫不是偷偷闖入?
她頓時嚇得去推白慕:「喂,你是怎麼進來的?」
後宮,向來不許男子入內,被人發現了恐怕就是大過。
「皇上。」白慕聲音虛弱地答了一句。
「皇上?」余蒙蒙聽了皺眉,直覺這裡面的事情很複雜。
此時,一種久違的感覺突然從丹田內散發出來,慢慢地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令余蒙蒙震驚得幾乎無法自持。她不敢置信地將右手手掌伸開,眼睛瞧著白慕被自己咬得不堪入目的傷口,嘴裡開始默念咒語,一股靈力即從自己的手掌中激出,從而順著自己的意願灌注在白慕的傷口上。
白慕腕上的傷口在靈力的治癒下,很快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
余蒙蒙看著滿意一笑,經過方才那一試,她覺得自己體內的修為已然恢復至了以前的半成左右。
她不由意味深長地看著白慕,心裡湧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是不是自己再吸一次他體內的鮮血,修為能完全恢復也未可知呢?
白慕驚駭地看著她在眨眼之間就將自己手腕上的傷抹去了,感覺精神也好了許多。遂坐起來神色深沉地看著余蒙蒙問道:「你的靈力恢復了?」
「大概一半左右。」余蒙蒙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手掌,轉頭對白慕笑道:「白慕,這次丹田中的靈氣也可以調動起來了,我預感,這靈力不會再一次消失了!」
這意味著她以後再也無須去靠暴飲暴食來維持身體的基本運轉了。而且,還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只要她小心一些,基本可以無恙。
白慕聽了也是一喜,看著余蒙蒙高興的面容,繼而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更加凝重了些,道:「如此,再過幾日,歡歡你就安分地嫁出去,再莫與我……與千面見面了。」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皇上為什麼會允許你來他的後宮探望我?」余蒙蒙故意忽略了白慕語氣中的那抹失落,語氣歡快地問道。她經此一遭,已經看開了許多。就像自己如今這樣,突然恢復一半靈力,是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本來都要認命了,可如今,這恢復了一半的靈力,同時也讓余蒙蒙重新燃起了信心。
她現在覺得,只要自己不放棄抗爭,生活總是會在不經意之時有全新的轉機。
余蒙蒙此時興奮異常,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情與白慕分享。想告訴白慕,叫他也不要放棄。千面是奪舍的妖,也許,她可以儘力去找道驅逐的辦法,讓白慕從此安然一生,也未可知。
白慕將皇帝今日傳給他的口諭對余蒙蒙講了,余蒙蒙聽完,問:「白慕,你覺得皇上為什麼要特意派人去通知你,我昏倒了的消息?」還有一件事情,也讓她心中發慌,「在通知你之前,皇上肯定宣了太醫來替我查脈。就是怕……」她知道自己是冥界之花,妖體冰冷,根本就沒有脈象!
白慕也曉得她的顧慮,思慮了一會兒,說道:「太醫那邊,倒是暫且不用擔心。你是皇上剛封的郡主,太醫自己想必也清楚,他若是將實情說出去與人知曉,那麼頭一個要遭殃的就是他自己。」
若是慕容興不肯放棄余蒙蒙嫁給寧澤這步棋,那首先就要治那太醫一個妖言惑眾之罪!
皇帝雖然繼位已經三年之久了,了實權仍舊旁落在大臣手中,讓他這軒昂的人物如何能放心?
況且,封余蒙蒙為郡主,本來就已經是非常之舉了,此番被人說出余蒙蒙是妖,那麼下一次,慕容興就不容易往寧澤身邊放自己的人了。
「嗯。」余蒙蒙聽了也點點頭,她道:「既然皇上能從我這裡淡定出去,就說明皇上還不知道我是妖的實情。我一時想不周全,也是有的。怕就是有後患。」
此時,房檐上方忽然微響。余蒙蒙立刻警惕起來,飛身就朝門外看去,開了門,卻只見一隻黑貓輕巧地從檐上跳過,順著牆沿向西跑了。
什麼嘛,原來只是一隻貓啊!看來她是大驚小怪了。
余蒙蒙放心地長吁了一口氣,待要回頭時,見到了一個望著自己笑的年輕太監。
此人雖然也著太監服,可渾身的氣質卻不是一般的下人能有的沉穩與驕矜。余蒙蒙上下打量著,覺得他看起來倒也面熟得很。思忖了片刻方想起來,這就是跟在慕容興身後的大內總管太監,李和盛。
「郡主。」見她猛然推門而出,李和盛心中微訝,反應過來,倒也鎮定地朝余蒙蒙行禮。
也不知道這皇子是對郡主做了什麼,方才還慘白著臉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樣,這番就已經能生龍活虎地推門出來了。
同時,李和盛耳朵尖著,並沒有放過一個細節。似乎,喜樂郡主推開門之前,他並沒有聽出來郡主走過來的腳步聲!
眼睛微眯著,打量了一下余蒙蒙。心裡道了一聲有趣!他從前竟然不知道,宮裡還有這麼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在。
余蒙蒙也朝他點點頭,笑道:「李公公好。」說完,便關上門入內。
她此時心裡懷疑,方才檐上真的就只是一隻貓嗎?
猛然蹙眉,方才看到是一隻貓的時候,她放心得太快了,竟然忘了探出神識去看看那究竟是貓還是一隻妖!
她還是太受規則束縛,再加上做人太久而掉以輕心了!
既然皇宮中能有白慕這樣的存在,又如何能保證就一定沒有其他的妖的存在呢?
此時,自己不就正是其中的一隻?
她回頭看了門口一眼,心裡顧慮李和盛在門外守著,自己也不方便出手,於是就鎮定地朝床邊走去。白慕見了她便問,「發生了什麼?」
「也許是我想多了。」余蒙蒙搖了搖頭,讓白慕坐在床上,自己則拖過一了把椅子,與他相對而坐。她問白慕:「白慕,我是說如果,有人監視我,你猜會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