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再次餵食

  皇后一進門就吩咐小紅叫門關上。她自己則快步走入了裡屋內,將一個青花瓷瓶往地上砸了。


  「砰」地一聲,將殿內大大小小的婢女們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太醫頃刻間就來了,隔著紗簾替余蒙蒙診脈。手指甫一落在余蒙蒙的腕上,臉色就變了。


  這郡主竟然沒有脈搏!這怎麼可能?但凡是活物,便都是有脈搏的。


  他臉色慘白,手指更是用力地按在了余蒙蒙的肌膚上。還是沒有探到她有任何的脈象。


  太醫覺得自己的手指是按在了一塊死肉上,且這姑娘的體溫也低到不正常。


  怕,怕不是活人!

  只是,這話,他萬萬不敢貿然出口。否則,便是殺身之禍!


  慕容興在一旁看著,見太醫面色不對,便問:「太醫,郡主到底如何?可是有什麼急症?」


  「回稟皇上。」太醫深吸了一口冷氣,站起來對慕容興拱手道:「郡主的脈象是弱了些,還請讓臣詳細地望一望郡主的面色,以便確診。」


  慕容興聽了,當即就朝兩旁的宮女示意。兩個宮女上前,將帘子掀開了,用帳勾掛起來,露出了這位新封的郡主的面容來。


  那太醫往裡探視著,只見床上睡著的女子面色慘白,毫無生氣的模樣。他眉頭皺起,看視了一會兒,對慕容興道:「陛下,等臣先開一副葯給郡主吃了。郡主體寒,許是這天氣中受了些涼,一時體內氣息不流轉,所以才會這樣突然暈厥過去。」


  等開了些補氣的藥物以後,太醫雙腿打著顫走出去了長秋殿。出了外門,便冷汗直冒地,逃也似地快步走了。


  邊走邊想,他這一顆腦袋,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了!

  郡主是死人?還是別的,比如妖什麼的,他都不能對外面透露一個字。


  余蒙蒙昏迷不醒,慕容興也不好在此久呆。否則以他九五之尊的身份長時間地待在臣子的未婚妻房內,傳出去,朝中的奏摺要跟雪花片兒一樣地朝他飛來了。


  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楚的。何況,寧澤是他最最重要的一步棋子,慕容興萬萬不會因為一個區區的女子而毀了自己的大業。


  離開之前,他派人去天賜宮中通知了白慕這件事情。


  若是白慕真的喜歡余蒙蒙,此番算是賣個人情給他。若是不喜歡,也無妨。


  白慕聽后,心裡拿不準慕容興此舉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不過,聽到余蒙蒙昏迷不醒的事情,他還是無法對此漠視。


  他這幾天心裡亂得很,對余蒙蒙的態度又很差,所以,一時之間,竟忘了關心她的日常。


  但余蒙蒙是妖,又如何會生病呢?怕又是內耗過甚,她無法自抒的原因。


  可如今余蒙蒙已經在皇后的長秋殿中了,自己又不好就這樣過去。就是心裡想幫她,苦的一時也無法子。


  豈料慕容興早已料到了,當即就派李和盛過來傳一道口諭:

  「皇子乃是喜樂郡主之前主,如今思及郡主本非皇族,又不可無名,遂賜郡主遂皇子同姓為白。朕思及皇子聖心仁德,想必定是願意認下郡主為義妹。郡主如今在長秋殿內昏迷不醒,還煩請皇子前去探一探,聊表安慰。」


  白慕聽了一愣,想不到慕容興竟然會將事情算計得如此滴水不漏。他當即就道:「臣遵旨。」


  遂跟著李和盛入了長秋殿,向皇後行了禮后,這才入了余蒙蒙的房中。李和盛隨之入內,一言不發地跟在白慕的身後。


  裡面的宮女太監見了白慕皆跪下行禮,白慕停住了腳步,問最近的一個宮女道:「郡主此時如何?」


  「回皇子,郡主此時仍舊昏迷不醒,太醫已經開了方子,抓來的葯也已經在火上煎著了。」那小宮女一絲不苟地回答完畢,仍舊垂下了頭。


  白慕不管他們,徑入裡面,透過紗簾看見了床上躺著的人兒。望過去,確實已然虛弱至極的模樣。


  他頓時就不可抑制地心疼起來了。


  接下里,他要做的事情萬萬不可讓旁人知道,所以就吩咐道:「李公公,帶著所有的人都出去。」


  李和盛面上為難,道:「皇子,縱然你們是兄妹,但男女之間畢竟……」


  不等他的話說完,白慕就打斷了他的話,冷笑道:「李公公,本殿下能來此處,是奉了皇上的口諭。何況,郡主只是本皇子的妹妹。」


  「是。」李和盛聽了不禁不怒,反而笑著後退,按著他的吩咐帶著人出去了。


  他心道:陛下果然神機妙算,皇子的行為無一不是如同陛下所料。


  等人都出去,白慕從袖中拿出匕首來,痛快地往自己的手腕上一拉,接著就爬上、床往余蒙蒙嘴裡喂鮮血。其間,白慕還用手帕接著,怕一個不小心,將血跡染在了被褥上,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


  余蒙蒙即使是昏迷過去了,身體卻還在本能地渴望著白慕的鮮血,無意識地張開嘴吸、吮著。到最後,她眼睛微微張開了一條縫兒,露著不正常的光芒,對著白慕的手腕就張口咬上去,彷彿是在喝母乳的狼崽子一樣,對著白慕的手腕又是舔又是咬的。


  白慕頭開始暈眩的時候,張開唇,聲音喑啞著喚:「歡歡,你再不停下來,本殿下怕是走不出去你的寢宮了。」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余蒙蒙的神志漸漸地清醒過來。入目的便是被咬得觸目驚心的一隻手腕,接著朝手腕順著往上看,白慕慘白的臉瞬間打入了余蒙蒙的眼底。


  余蒙蒙捧著白慕的手腕,呆了。等反應過來時,頓時就流出眼淚來。


  「白慕,你怎麼在這兒?」余蒙蒙長著嘴,心裡此時軟得一塌糊塗。低頭又看了看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捧著,「你這麼這麼傻?」


  白慕站不穩了,身形有些搖晃著,向前滿滿地傾著,慢慢地癱在了余蒙蒙的身上。他道:「歡歡,你扶我坐下來。」


  余蒙蒙忙挪過去一點,讓白慕靠著自己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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