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 舞劍
太後也有意撮合範閑和海棠朵朵,如果範閑能夠中美人計,成為大齊臣子,那就更好了,她笑著說道:“狼桃,你就退下吧。”
“是。”狼桃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樂丹也走了回去,看著範閑說道:“看你的了。”
海棠朵朵走到範閑的麵前,看著範閑說道:“來不來?”
範閑回道:“來,為什麽不來啊。”
海棠朵朵問道:“選什麽兵器?”
範閑說道:“劍吧。”
一旁的高達看著王啟年激動的說道:“大人曾力戰九品,又是天降詩神,海棠是北齊聖女,最年輕的九品上,最年輕一代裏兩個最負盛名的人,終於要決一勝負了,嗬嗬嗬。”
王啟年倒著酒說道:“年輕一代裏最負盛名的應該有三個人,別忘了樂大人啊。”
高達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對,差點忘了,樂大人也是詩仙下凡,又是大宗師,九品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王啟年放下酒壺說道:“這一戰啊,就那麽回事。”
高達疑惑不解,說道:“什麽叫就那麽回事啊?”
王啟年看得明白,這範閑和海棠朵朵打不起來,最多做做樣子而已,以平手收場,畢竟兩人有感情,不會真的打生打死,而且今日是太後的壽辰,見血的話晦氣。
海棠朵朵和範閑兩人拿著劍來到了場中,不明情況的還以為兩人真的要分個高下,紛紛停下手中的筷子觀看起來。
樂丹看了眼眉來眼去的兩人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吃著酒菜。
兩人長劍善舞,卻沒有一絲殺氣,雖然打的好看,卻都留了手。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懂功夫的人自然都看得出來兩人是在過家家相互喂招呢。
狼桃見狀有些不滿,海棠朵朵這是故意放水呢。
高達也有些著急,看著王啟年問道:“他們兩怎麽不真打啊?”
王啟年好笑的看著高達,說道:“你想啊,來來來,我告訴你,這朵朵姑娘跟咱家大人那是什麽關係?”
高達搖了搖頭,啥關係?
王啟年說道:“那是什麽,那是那種關係啊。他們兩個怎麽可能真打啊。懂了嗎?”
高達聽懂了王啟年的話,他又不傻,點頭說道:“哦,原來如此啊。”
王啟年笑著說道:“這也不怨朵朵姑娘,你說咱家大人文武雙全,哪家姑娘不會喜歡,隻可歎他們北齊培養了這麽多年才培養出這麽一個聖女,被我們家大人就這麽給拐去了,嘿嘿嘿。”
太後也很高興兩人的舞劍,打的漂亮,喜慶。
這打著打著,兩人還打出感情了,眉來眼去郎情妾意的樣子,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樂丹看著有些忘乎所以的範閑拿出手機偷偷的拍了一張照片,嘿,這可是把柄啊。
一個北齊的大臣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是比武啊,還是跳舞啊?太後壽辰,你們弄的什麽玄虛啊,莫不是要欺君!”
範閑和海棠朵朵相視一眼,兩人舞劍到了那個大臣的身前,一劍劈翻了大臣跟前的案桌,酒菜湯水濺了那個北齊大臣一身,大臣狼狽不堪的後腿,驚恐的看著範閑和海棠朵朵,不敢再多說一句。
南慶使團這邊的人紛紛笑了起來。
活該,叫你嘴欠。
就連太後和小皇帝也是偷笑幾聲。
範閑收了劍,拱手說道:“北齊聖女劍術精妙,在下佩服的很。”
海棠朵朵也收了劍,看著範閑說道:“範大人手段了得,此番棋逢對手,一時收不住手,沒成想連累到這位大人,多有得罪啊。”
兩人歸還了劍,畢竟是壽宴,不能帶武器的。
範閑看著太後拱手說道:“太後,我二人戰成平手了。”
太後笑著說道:“好好好,吉慶的日子,不分勝負那是最好的,剛才打得可真是漂亮啊,喜慶,哀家瞧著就很歡喜。”
王啟年看著高達囑咐道:“要是回京見了郡主啊,一定要說此戰打得是滿臉是血,互不相讓。”
高達問道:“為什麽?”
王啟年露出一副老父親的笑容,說道:“我怕大人過不了家裏這一關。”高達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
樂丹回頭看著身後的王啟年和高達說道:“還是老王有經驗啊。”
王啟年笑著說道:“那是.……”可是一琢磨又有些不是滋味,問道:“大人你什麽意思啊,我可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啊!”
樂丹笑笑不說話。
範閑朝著太後拱手說道:“多謝太後盛讚。”
太後笑著說道:“範閑,哀家聽聞你回南慶後,就要執掌內庫財權了,這之後就由錦衣衛代我大齊,與你方商鋪往來交接吧。”
範閑拱手說道:“外臣明白了。”
沈重心裏一歎,太後這還是沒有忍住貪欲,上了範閑的惡當啊。他站了出來,說道:“等一下。太後,臣覺得不妥,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也許論起能力,沈重在朝中確實名列前茅,但是要論起為官之道,沈重不行,或許他知道自己出來反對會遭人記恨,會導致太後不滿,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站了起來,在國家大義麵前,他無所畏懼,這一點,樂丹佩服。
小皇帝看著沈重也是歎息一聲,這人要是為我所用該多好啊。
上杉虎一臉冷笑,沈重找死啊。
太後看著沈重不滿的說道:“沈指揮使,這件事哀家都已經考慮過了,對我大齊有利無害,並無不妥。”
沈重勸道:“範閑詭詐,不得不防,請太後三思。”
上杉虎站了出來跪下說道:“啟稟太後,臣有一事,本來想忍忍,待到太後壽誕之後再議,誰料沈重他狼顧狂狷,臣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太後看著上杉虎說道:“哦,那你且說來聽聽啊。”
接下來就是北齊君臣之間的爭分了,隻要靜坐看戲便可,範閑和樂丹都沒有出言的打算。
上杉虎已經恨透了沈重,一心要害沈重,他說道:“錦衣衛鎮撫司指揮使沈重,涉嫌勾結監察院出賣軍情,此等賊子其心可誅,望太後明察。”
太後雖然不滿沈重,卻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沈重,畢竟他的能力還是有的,不過沈重三番四次的蒙騙自己,又阻止自己與範閑走私的利益,太後已經起了小懲大誡的心思,說道:“沈重多年執掌錦衣衛,對我大齊素來忠心,你奏他叛國,可不要信口開河啊。”
上杉虎看著太後說道:“臣有證據。”
太後看著上杉虎問道:“什麽證據?”
上杉虎抬頭看著禦階上的太後說道:“之前國戰,雖是誤會,但卻損失慘重,這一敗,歸根結底,還是軍情泄露導致的,監察院言冰雲上京潛伏,外泄軍情,這件事情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吧。可是諸位不知道的是,言冰雲上京之後與沈家小姐情投意合,私下往來,這軍情泄露,我就不必多言了吧?”
這是刺痛沈重的死穴,沈重很是重親情,他疼愛自己的妹妹,如今卻成為政敵用來攻擊自己的手段,他憤怒的衝著上杉虎吼道:“絕無此事!”
上杉虎冷冷的說道:“言冰雲與沈家小姐相交甚密,此事多人可以作證,更讓人感慨的是,言冰雲被抓之後,沈家小姐曾經多次探望,正所謂情真意切,甚至範閑救出言冰雲之時,也是沈家小姐親自帶路,錦衣衛曾經多人目睹,沈大人,您還不承認嗎?”
沈重被憤怒衝昏了頭,他吼道:“她是被言冰雲蒙騙!”這無異於承認了上杉虎所言,真要追究起來,沈家妹子難逃一死。沈重連忙朝著太後拱手說道:“太後,臣絕不曾將軍情告知家人,言冰雲也絕不是從她那裏得到的消息。”
上杉虎冷笑著說道:“到底做沒做過,我想您心裏比我明白。”
沈重衝到禦前跪下,對這太後哀求道:“太後,臣對大齊的忠心,天地可鑒啊!”
上杉虎落井下石說道:“邊境屢次戰敗,軍情部署沈大人都了如指掌,沈大人,你與令妹的嫌疑著實是大了些。”
沈重看著太後說道:“太後,臣雖不才,但還知道自己是大齊的子民,絕不會行如此悖逆之事啊。”
太後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對沈重又是惱怒,又是痛恨,難道國戰一敗再敗,真的是沈重妹妹這邊泄的密?太後冷冷的說道:“沈重忠心,哀家是知道的。”這意思就是相信是沈家妹子泄密的,女人啊,一旦被愛情衝昏了頭,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上杉虎說道:“沈大人或許忠心,可是他妹妹呢?臣請奏,將沈家小姐投入天牢,言行拷問,追查真相。”
沈重看著太後求道:“太後,臣的胞妹雖然被情所誤,但她絕對不會叛國啊,請太後明鑒!”
太後心裏不滿,看了坐在一旁的小皇帝問道:“陛下怎麽看啊?”
小皇帝看著太後說道:“任憑母後做主。”她現在還沒有掌權,繼續表現乖乖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