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 郭保坤上場
樂丹笑著說道:“此子聰慧,如果在後世的話,當是另一個沈萬三。”
範閑說道:“你這個評價可高了。”
範若若好奇的問道:“沈萬三,誰啊?”
範閑解釋道:“一個很會賺錢的人,富可敵國,人間的財神爺。”
“財神爺!我喜歡。”範思轍看著範閑高興的說道:“這麽說哥,這賣書的買賣就交給我了?”
範閑還未說話,此時樓下一陣喧鬧。
“誰讓你賣這書的,滾!”
“啊……”
“不許賣了,讓開!”
這時候樓下街上頓時傳來一陣喧鬧。
眾人憑欄而望,看到一群家丁正在驅趕賣書的婦人。
“幹什麽呢這是!”
“誰讓你賣的!”
那些婦人的書都被沒收了,人也都被趕走了。
那些家丁拿著書來到了一頂轎子前,說道:“公子,已經全部轟走了。”
隻見轎簾掀開,一個男人從轎子上走了下來。
滕梓荊突然怒氣衝衝的說道:“畜生!”
範閑不解的看著滕梓荊問道:“怎麽了?”
滕梓荊咬牙切齒的說道:“此人便是郭保坤!”
範若若說道:“禮部尚書之子。”
範思轍不解的說道:“他這是要幹嘛啊?”
範閑看著滕梓荊說道:“就是他害得你家破人亡,要不想辦法再揍他一頓?”
滕梓荊含恨的說道:“我現在隻有一條命,我不想再闖一次禍。”
“諸位.……”街上,郭保坤叫道:“本人郭保坤,嘉福官拜禮部尚書,在下不才,卻也為宮中編撰,郭某自幼習文,最重禮數,諸位既是讀書人,更應該熟讀聖賢,這等汙穢雜書,有辱斯文。”說著將紅樓丟在地上,抬起腳狠狠的踩了下去。
範若若和範思轍都是生氣的看著郭保坤。
範若若生氣,是因為這書是她哥哥寫的,這是在辱沒範閑。
範思轍生氣是因為這生意即將成為自己的,要是被郭保坤這麽瞎攪和,到時候自己還怎麽賣書!
郭保坤囂張的說道:“依我看,打今日起,這書就禁了吧。”說著還看了一樣酒樓上的範閑一眼,顯然他知道範閑在此,就是衝著他來的。
範閑還沒發怒,範思轍就破口大罵了,“胡說八道,郭保坤,你瞎扯!”
郭保坤不屑的說道:“哪家小兒出言不遜!”
範思轍怒氣衝衝的說道:“我是你爺爺我。”說著就衝下樓了。
那些旁觀的百姓都笑了起來,剛才眾人被郭保坤驅趕,心裏難免不服氣。
郭保坤聽著周圍的嘲笑聲,也是一陣心頭火起。
範閑覺得這個郭保坤就是衝自己來的,說道:“這個郭保坤平時與誰交往?”
範若若說道:“曾是東宮伴讀,算是太子麾下。”
範閑說道:“又是太子殿下。”
範若若不解的說道:“與太子有關?”
範閑說道:“他剛才說話的時候一直往我這裏看,他知道我在這兒。”
滕梓荊看著衝下樓的範思轍說道:“既然是衝你來的,那小子為何那麽激動?”
範閑看著範若若問道:“也對啊,範思轍跟郭保坤有仇?”
範若若說道:“未曾聽聞啊。”
“姓郭的!”範思轍怒吼道:“你懂什麽你?這本書,這麽多人都愛看,那就說明這本書是好書,你還想禁書!你什麽官職啊?宮中編撰,芝麻綠豆大小,給你個衙門你敢進嗎?”
郭保坤笑著說道:“我道是哪家潑貨呢,原來是你這個蠢豬啊。”
“你才是豬!”範思轍破口大罵,“你爹禮部尚豬!你.……”
“郭公子息怒。”人群中擠進來一個人,是京都一個小有名氣的才子,賀宗緯。隻見他對著郭保坤拱手說道:“素聞郭公子文才卓越,家學淵源,本來我也不信,今日看到郭公子為天下的讀書人辯禮明非,真是讓人倍感敬佩啊。”
範閑微笑著說道:“沒想到我剛到京都幾天時間,這些人就這麽迫不及待的對我出手。”
範若若擔憂的說道:“這賀宗緯在京城頗有些才子之名。”
範閑不屑的說道:“這是要投靠明主了。”
郭保坤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明主。
範思轍看著賀宗緯說道:“你丫的又是誰啊?”
郭保坤說道:“賀公子的才名,郭某倒是久聞了。”
賀宗緯笑著說道:“郭公子謬讚,慚愧,慚愧。”
範思轍見兩人敢無視他,生氣的說道:“通通都是瞎扯。”
賀宗緯看著範思轍說道:“有辱斯文。”
郭保坤說道:“這廝是司南伯之子,司南伯身居戶部,管的都是銀錢,養個孩子當然淺薄些。”
範思轍怒道:“你敢罵我爹,我……”揮拳就要揍人。
卻被郭保坤身旁的護衛攔下。
滕梓荊怕範思轍吃虧,就想要下去幫忙。
範閑攔住了滕梓荊。
滕梓荊看著範閑說道:“不要緊,郭保坤認不得我。”
範閑說道:“我怕他手下認出你來,別露麵。”
滕梓荊說道:“那怎麽辦?就看著你弟弟挨打嗎?”
範閑笑了笑,反身下樓去了。
樂丹隻是看著,並未出聲,範若若還以為他並不會功夫。
滕梓荊也未曾從樂丹的身上感受到真氣波動,於是也不放在心上。
樓下,郭保坤不屑的看著被自己護衛製住的範思轍,說道:“畢竟同朝為官,你給我磕頭認錯,看在你爹的份上,饒你一次。”
範思轍倒也硬氣,看著郭保坤說道:“少爺我不給豬認錯!”
郭保坤看著護衛說道:“把這蠢貨摔狠些。”他今日就是來找茬的,不僅要狠狠的折辱範閑,還要折辱他的弟弟。
就在範思轍被護衛一拳打退的時候,範閑出現在了範思轍的身後,一隻手便救下了範思轍。
郭保坤看著出現的範閑,笑著說道:“原來是司南伯養在儋州的私生子啊。”
賀宗緯也是朝著範閑投去不屑的目光,仿佛高人一等一樣。
郭保坤看著樓上的範若若說道:“呦,若若小姐啊,哎呀,隻可惜若若小姐雖然有才,卻有這樣的廢物兄弟,實在是可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