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7 紅樓

  範閑拿著一本書走了上來,他看著憑欄而立的滕梓荊說道:“你猜販書的是誰?”


  滕梓荊說道:“誰啊?”


  範閑說道:“王啟年。”


  滕梓荊沒有想到這位昔日的同僚,同為監察院的王啟年竟然會去賣書,說道:“人呢?”


  範閑說道:“跑了,跑得飛快。”


  範若若看著範閑說道:“這書在京都的千金和女眷中廣為流傳,不知道從哪兒漏出去的,哥,這都怪我。”


  範閑說道:“沒事,書嘛,本來就是給人看的。”範閑看著一直在憑欄而望的範思轍,問道:“你在看什麽呢?”


  範思轍說道:“賣書的不少,你看看。”


  滕梓荊看到販賣書籍的大部分都是帶著孩子的婦人,不解的問道:“可是為什麽賣書的都抱著孩子?”


  範閑說道:“王啟年不簡單啊,婦女之友。”


  範思轍轉過頭看著範閑笑著說道:“範閑,這書真是你寫的啊?”


  範閑說道:“不是我寫的,是曹雪芹曹先生的紅樓。”


  範若若看著範閑說道:“哥,就別隱瞞了,世上並無此人。”


  “誰說沒有曹雪芹啊。”


  範閑看著隔壁包廂說道:“是誰,還請現身一見。”包廂的欄杆是相通的,範閑看著樂丹說道:“你認識曹雪芹先生?”


  樂丹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認識,我還認識羅貫中,吳承恩,就是不知道這個曹雪芹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曹雪芹。”


  範閑渾身一震,顫栗著,他像是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滕梓荊還是第一次見範閑這副樣子,有些戒備的看著樂丹。


  範閑激動的直接走了過來,看著樂丹說道:“你……你也是那個世界來的。”


  樂丹點頭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但我那裏也有四大名著,也有唐詩宋詞。”


  “是了,我也是地球來的!”範閑激動的看著樂丹說道:“你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來的?”


  樂丹笑著說道:“小朋友,別太激動。”樂丹此時的形象乃是一位中年男子,上次他恢複了年輕的樣貌,就惹上了郭芙蓉,這次他可不敢再以年輕的樣貌示人了,不過饒是如此,樂丹的氣質和樣貌也絕對是上等,範閑為他的神采所折服。


  範若若也在打量著樂丹,這是一個前輩高人,德賢之士,心裏有的隻是尊重。


  範閑看著樂丹說道:“我能不激動嗎?這麽多年了,總算是見到了一位老鄉!”


  樂丹笑著說道:“你就那麽確定我是老鄉?”


  範閑點頭說道:“當然,你知道這幾人的名字,還能說出唐詩宋詞,肯定也是地球來的!”


  樂丹看著範閑說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有無數的平行宇宙,就算是地球,也不一定是同一個地球,也許隻是無數平行宇宙中擁有相同的曆史而已。按照我的觀察,我們現在所在的,也是地球,隻是不是我們熟知的地球,像是經曆過大戰之後,重生的地球。”


  “什麽!”範閑這次是徹底驚住了,他原本以為自己是重生到了異世界,沒想到自己還是在地球上混,而且還是重生之後的地球,這也就難怪了,這個世界流傳著許多前世擁有的名句俗語,卻沒有人知道典出何處,比如近朱者赤,大家都知道什麽意思,但不知道是怎麽來的。範閑緩過神來,說道:“這就解釋的通了,我一直覺得奇怪,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世界,有許多我熟悉的東西,卻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時代。”


  “哥,這位先生是.……”範若若也過來了,她很好奇是什麽人會讓哥哥如此失態。


  範閑說道:“哦,一位老鄉。”


  “老鄉?”範若若問道:“也是儋州來的嗎?”


  範閑點頭說道:“算是吧。”


  範若若好奇的看著樂丹。


  範閑問道:“對了,我叫範閑,還未請教。”


  樂丹笑著說道:“樂丹。”


  範閑也看到了樂丹桌子上的紅樓,說道:“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坐下來喝幾杯。”


  樂丹點頭說道:“好啊,恭敬不如從命。”


  “請。”


  範閑請樂丹過來自己包廂坐下。


  範思轍看著範閑說道:“哥,這後邊的故事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範閑點了點頭,看著範思轍說道:“怎麽了?”


  範思轍看著範閑激動的說道:“範閑,這販書的買賣,咱們可以盤下來。”


  範若若看著範思轍說道:“範思轍,別胡鬧。”


  範思轍連忙說道:“沒有,姐,我剛才看得仔細,買的人極多,一份就能賣八兩銀子呢,你看這書,品相極其一般,印刷製版加在一塊兒,也就三錢二分不到,不算人工,每賣一本書,咱們就能淨賺七兩六錢八分,就剛才這麽會兒功夫,就賣出七八本,要是潑開了人手,一天至少能賣出上百本。”


  範閑有些驚訝的看著範思轍說道:“我說.……”


  範思轍越說越激動,說道:“一百本書,咱們就能賺七百六十八兩,控製好時間,我們十五天出一卷,那就是一萬一千五百二十兩啊,到時候出去人工鋪麵,就按三分算吧,那咱們也能夠拿八千零六十四兩的純利啊,到時候你出它個十二卷,那就是九萬六千七百六十八兩,這還隻是一稿初算,暴利啊!範閑。”


  範若若本來還在算範思轍說的錢數對不對,她到現在還沒算清楚,可是範思轍卻能夠張口就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弟弟嗎?不過最後一句卻是讓她回過神來了,看著範思轍說道:“叫什麽?”


  範思轍獻媚的笑著,說道:“哥,親哥。隻要你把買賣給我做,別說我叫你親哥,我就是叫你……伯父我也願意。你看怎麽樣,咱兩合作,你出書,我弄鋪麵,四六分賬,我四你六,就這樣你每十五天,還能拿四千八百三十八兩四錢的銀子,你看怎麽樣?”


  範閑笑著說道:“你這都怎麽算出來的啊?”


  範思轍無語的說道:“這還用算嗎?不是挺簡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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