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烏鴉
烏鴉說道：“這個人是誰？”
燕十三沒有直接回答，卻伸出了三根指頭。
烏鴉說道：“三手劍金飛？”
據說三手劍與人交手時，就好像有三隻手一樣，一把劍也好像變成了三把。他的劍法之快，招式變化之多，隻需聽這名字就已可想而知。
燕十三卻搖搖頭，道：“真正要殺人，用不著三隻手，也用不著三把劍。”
真正要殺人，一劍就夠了。
烏鴉道：“你說的不是他？”
燕十三道：“不是！”
烏鴉道：“是誰？”
燕十三道：“是三少爺。”
烏鴉說道：“這個人是誰？”
燕十三沒有直接回答，卻伸出了三根指頭。
烏鴉說道：“三手劍金飛？”
據說三手劍與人交手時，就好像有三隻手一樣，一把劍也好像變成了三把。他的劍法之快，招式變化之多，隻需聽這名字就已可想而知。
燕十三卻搖搖頭，說道：“真正要殺人，用不著三隻手，也用不著三把劍。”
真正要殺人，一劍就夠了。
烏鴉說道：“你說的不是他？”
燕十三說道：“不是！”
烏鴉問道：“是誰？”
燕十三說道：“是三少爺。”
烏鴉問道：“哪一家的三少爺？”
燕十三說道：“翠雲峰下，綠水湖前。”
烏鴉的手握緊。
燕十三說道：“他的那柄劍，也是柄天下無雙的寶劍。”
烏鴉的瞳孔在收縮。
燕十三說道：“可是我勸你千萬莫要去見他。”
烏鴉忽然笑了。他很少笑，他的笑容生澀而怪異。
燕十三說道：“這句話並不是笑話。”
烏鴉說道：“我笑的是你。”
燕十三說道：“哦？”
烏鴉說道：“你明知我既然已來了，就絕不會放過你。”
燕十三同意。
烏鴉說道：“我雖然沒把握殺你，你也一樣沒把握能殺我。”
燕十三承認。
烏鴉說道：“所以你就想激我到翠雲峰去，先去跟那位三少爺鬥一鬥。”
燕十三也笑了！
烏鴉看了毛驢上的樂丹一眼，說道：“他是你朋友？”
燕十三搖頭說道：“不是。”
樂丹從毛驢上坐了起來，笑著說道：“雖然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
烏鴉冷笑道：“未必，可惜你沒有劍。”
“有。”樂丹笑著說道。
烏鴉問道：“什麽劍？”
樂丹笑著說道：“心劍，心裏有劍。”
燕十三笑著說道：“好一個心裏有劍。”
烏鴉說道：“那就把你的心挖出來。”話音剛落，整個人朝著樂丹飛撲而去。
樂丹手裏的酒壺裏一抖，一道罡氣陡然出現，烏鴉一頭撞在罡氣上，登時暈了過去。
燕十三驚訝的看著樂丹，說道：“你到底是誰？”
樂丹笑著說道：“認識一下，我叫樂丹。”
——
現在樂丹和燕十三他們已開始喝酒。
最好的酒樓，最好的酒，他們一直都是派頭很大的人。
烏鴉搖頭晃腦的說道：“我竟然連你一招都接不下，嗬嗬。”嘴角有的是苦笑。
樂丹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能接下我一招的，沒有。”
燕十三點了點頭，在古道上，他原本要向樂丹挑戰，可是當真的麵對樂丹的時候，他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
烏鴉看著喝酒的燕十三說道：“你別關顧著喝酒啊。”
燕十三說道：“殺過人後，我一定要喝酒。”
烏鴉說道：“沒有殺人，我也喝酒。”
燕十三說道：“喝過酒後，我一定要去找女人。”
烏鴉說道：“沒有喝酒，我也找女人。”
燕十三大笑道：“想不到你竟是個酒色之徒。”
烏鴉說道：“彼此彼此。”
燕十三看著樂丹說道：“要一起麽？”
樂丹搖頭說道：“不必，我有妻子。”
他們喝得真不少。
燕十三看著烏鴉說道：“你既個酒色之徒，今天我就讓你一次。”
烏鴉疑惑道：“讓什麽？”
燕十三說道：“讓你付賬。”
烏鴉道：“不必讓，不客氣。”
燕十三道：“這次一定要讓，一定要客氣。”
烏鴉說道：“不必不必。”
燕十三說道：“要的要的。”
別人吃飯通常都是搶著付賬，他們卻是搶著不要付賬。
燕十三說道：“要殺人時，我身上從不帶累贅的東西，免得礙手礙腳！”
烏鴉說道：“哦？”
燕十三說道：“銀子就是最累贅的東西。”
烏鴉同意。一個人身上若是帶了好幾百兩銀子，還怎麽能施展出輕靈的身法？
烏鴉說道：“你可以帶銀票。”
燕十三說道：“我討厭銀票。”
烏鴉說道：“為什麽？”
燕十三說道：“一張銀票也不知經過多少人的手傳來傳去，髒得要命。”
烏鴉說道：“你劍上的明珠可以拿去換銀子。”
燕十三又笑了。
烏鴉說道：“這是笑話？”
燕十三說道：“天大的笑話。這些珠子都是假的，真的我早賣了。”
烏鴉怔住。
樂丹笑著說道：“你倒也是個妙人。”
燕十三說道：“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客氣，一定要讓你來。”
烏鴉說道：“我若沒有跟你來呢？”
燕十三說道：“那時我當然會有別的法子，再說了還有這位兄台，可是現在你既然已來了，我又何必再想別的法子？”
烏鴉也笑了。
樂丹微笑著說道：“些許阿堵物，我從來不放在身上。”確實，樂丹手裏沒有金銀珠寶，也沒有錢，他可以點石成金，錢這種東西對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燕十三說道：“你笑什麽？”
烏鴉說道：“我笑你找錯了人。我也跟你一樣，今天本來也是準備來殺人的。”
燕十三說道：“你也討厭銀票？”
烏鴉說道：“討厭得要命。”
燕十三也怔住。
烏鴉說道：“所以我今天也一定要客氣，一定要讓你。”
燕十三正在歎氣，掌櫃的忽然走過來，賠笑道：“三位都不必客氣，三位的賬，樓下已經有人付了。”
是誰付的賬？為什麽要替他們付賬？他們根本連想都沒有想，問也沒有問，對他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能夠白吃白喝，總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
一個人在很愉快的時候，喝得也總是要比平時多些。可是他們還沒有醉。
就在他們快要開始有點醉的時候，樓下忽然上來了三個女人。三個很好看的女人，打扮得也很好，正是最能讓男人動心的那種女人。
快喝醉的時候，總是最容易動心的時候。
至於樂丹，喝多少都不會醉。
燕十三和烏鴉已經動了心，正準備想個法子勾引勾引她們。
誰知道她們根本用不著勾引，她們自己就來了。
“我叫小紅。”
“我叫小翠。”
“我叫小蘭。”
三個人笑得甜又媚：“我們是特地來伺候三位的。”
燕十三看著烏鴉，烏鴉看著樂丹，樂丹看著燕十三。
死在他們劍下的人，若是看見他們現在的樣子，一定會覺得自己死得很冤枉。
現在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名滿天下，殺人無情的劍客。倒像嫖客。
小紅嫣然道：“三位是想在這裏喝酒，還是想到我們那裏去都沒有關係。”
小翠說道：“反正三位的賬都有人替你們付過了。”
世上雖然有不少好人好事，像這樣的好事倒還不多。
烏鴉說道：“這是你的運氣？還是我的？”
燕十三說道：“當然是我的。”
烏鴉說道：“為什麽？”
燕十三說道：“據說一個人快要死的時候，總是會轉運的。”
這是第一天。
第二天也一樣，不管他們走到哪裏，都有人替他們付賬。
是誰付的賬？為什麽？他們還是連問都不問，想也不想。
他們睡得很晚，起身也不早。每天隻要他們一走出客棧的門，外麵就有輛馬車在等著，好像生怕他們晚上太累，走不動路。可是今天他們卻想下車走走。
今天的天氣很好。
烏鴉說道：“翠雲峰遠不遠？”
燕十三說道：“不太遠。”
烏鴉說道：“像這麽樣走，我倒希望走遠一點，越遠越好。”
燕十三說道：“我們可以慢慢的走。”
前麵有片很大的樹林，木葉居然還很蒼翠。
燕十三說道：“我們到樹林裏喝點酒好不好？”
烏鴉說道：“酒呢？”
燕十三說道：“你放心，隻要我們想喝，自然會有人送酒來的。”
樂丹說道：“也可以喝我的酒。”
燕十三笑著說道：“我早就聞到你酒葫蘆裏的香味了。”
“早說。”樂丹取出一壺丟了過去。
他們在陽光照射的道路上走，車馬在後麵跟著，另一方的道路上，卻有輛馬車駛過來，駛入了樹林後才停下。車上走下來三個大人，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