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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拜會一下這座莊園的主人

  宋慈上前施禮說道:“哦,是覺心禪師,多有打擾,我等路過此地,走得口渴了想討碗茶水。”


  覺心住持客氣地說道:“行行,請往裏走,前殿擺著大桶涼茶,無論何方施主,盡可自己舀來喝不收分文。”


  明泉寺眼下香火大概不算很旺,僅有幾個年長的善男信女在內殿燒香磕頭,另有三兩個年輕和尚在殿中打坐,有的竟打起了瞌睡。


  宋慈在前殿涼水桶邊,用小碗盛了一碗涼茶站著喝茶,順便把殿外看了一圈,似無異狀,與他寺有所不同的是該寺殿前有一大池,池水格外清冽,內見泉湧不竭,池邊有幾叢青蓮,順池而下有一暗渠出寺而去。


  捕頭王說道:“噯,這池中還有一眼清泉呢,恐怕這就是寺名的出處吧。”


  宋慈並未在意這一池清泉手端著茶碗欲往側殿走。


  肥臉大耳的覺心住持走過來試探著問道:“二位施主看樣子是官場中人,來此荒郊野外是有何公事吧?”


  宋慈說道:“曠野深穀易出禍殃,覺心禪師想必已聽說,後山密林中發現一具白骨之事?”


  覺心住持作驚訝狀,說道:“有這等事?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本寺山門閉塞燒香拜佛者,一心向善,專拜菩薩,從不傳播惡訊妄語,官家所言我從未聽說,二位來此查詢,莫非已有斬獲不知凶手是誰?”


  捕頭王說道:“斬獲凶手談何容易?那是一具白骨人已死了一年多,哪會那麽輕鬆就抓到凶手?不過此案有宋大人親自偵辦,遲早會破獲凶手麽終究也難逃法網。”


  覺心住持坦然地說道:“這就好,貧僧隻望早日掃清山野妖風孽障,保得一方太平,阿彌陀佛。”


  宋慈隻是靜觀未曾說話,此時才招呼捕頭王說道:“我們走吧。”


  覺心住持作禮道:“二位慢走。”


  山門外,林木高大間有竹叢,鳥語花香景色宜人。


  宋慈與捕頭王正在林中石階上走,猝然從一側的竹叢中鑽出兩個壯漢,行色匆匆麵目可疑,其中一人左臉下方長一個痦子,他們看到宋慈和捕頭王似有些吃驚,趕緊閃開從一條小道快步走了。


  捕頭王追上去探了幾眼,說道:“大人,這兩個人鬼頭鬼腦會不會是……”


  宋慈淡然一笑說道:“會是什麽人?山中那堆白骨若是謀殺凶手,也不會隔了一年多還在這兒等著你我來抓。”


  捕頭王撓撓頭,說道:“這倒也是,不過我覺得這兩人行為詭秘,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舉動。”


  宋慈並不回答,卻將腳步往那二人隱去的方向移動,走了一段路發覺此間林密樹高綠陰重重,腳下竟似無路可行,他佇立不前似有所察。


  捕頭王疑惑的問道:“大人你……”


  宋慈側耳凝聽,說道:“你聽見什麽沒有?”


  捕頭王一時不解說道:“沒有啊……哦,好像是有什麽聲響呢。”


  宋慈用力撥開茂密的樹枝,往前猛走幾步前麵豁然開朗,顯出一條印跡分明的岔道,他即堅定地從此小道走去。


  捕頭王隨在後麵欲問又不敢做聲,他側耳聽了一下,“咦,還真有什麽聲響呢。”


  宋慈不答緊走不停。


  二人穿過一片樹林前麵赫然立著一堵高牆,牆高而寬闊展向遠處,此時不必細聽牆院那邊傳來清晰悠然的絲竹之音。


  宋慈自問一般地說道:“咦,絲竹聲聲該是誰家的莊園吧?可是若說是一處莊園何必築這麽高的院牆?還圍了這麽大的地盤?”


  捕頭王說道:“大人是想進去看看?”


  宋慈想了想說道:“這樣,你往那邊走,我從這兒走繞到前院門碰麵。”


  “好。我從這兒走。”捕頭王說完轉身離去。


  宋慈沿這邊牆腳走了一段路,忽然聽得隔牆那邊傳來一陣喧嘩,有好多人為何事高聲喝彩,他疑惑地止住腳步,聽了一會兒自語道:“咦,好像還有熟人的聲音?”


  猝然不知從哪裏躥出一條高大的黑狗,前肢高舉張開大嘴從後麵冷不防地撲過來。


  宋慈正凝神聽著牆那邊的動靜沒注意到大黑狗撲來。


  隻聽有人大喝道:“當心有惡犬!”


  宋慈一個急轉身,那黑狗已經撲來,所幸有樂丹在此,樂丹釋放出身上的氣息,哪怕是一絲,也將那黑狗嚇得夠嗆,嗚嗚的叫喚了幾聲,轉頭就跑。


  宋慈驚魂方定跳開數步,隻見眼前站著一個年輕男子,卻是不久前在北瓦舍見過的那位與女戲子在後台親密說話的刑部小吏。


  宋慈十分吃驚說道:“怎麽是你?”


  那人並不覺奇怪,笑著上前施禮說道:“在下刑部錄事竹如海。”


  宋慈對此人印象不佳,隻是嗯了一聲沒說謝字。


  竹如海似笑非笑地說道:“宋提刑,看來你不僅查案本領高強,就連武功也深不可測,那黑狗被你一嚇就跑掉了。”


  宋慈看看對方那略帶傲氣的臉,不禁有點不喜,整了整衣衫不再與那人言說大步離去。


  一座兩丈多高的漢白玉石牌,正中位置赫然寫著如意苑三個大字,其後隻見院門高築大門前兩隻青石獅子威風氣派,有數人守在門前神氣十足,前場有個寬闊的場地設有多家店鋪為小吃店、茶店、車馬店等還有拉腳的車輛、騾馬賣水果零食的顯得十分繁鬧。


  從兩邊繞道過來的宋慈與捕頭王碰在一起麵呈驚詫之色。


  捕頭王輕聲說道:“大人,郊外的深山裏居然還有這一座大莊園,沒想到吧?”


  “看樣子是什麽神秘人物的住處,走先去打探一下。”宋慈點了點頭說道。


  二人走至一家茶館前,茶館夥計趕緊笑臉迎上,說道:“二位客官請進來喝茶,本店有上好的綠茶、花茶、紅茶不知二位客官喜歡什麽茶?”


  宋慈擺了擺手說道:“我們隻是隨便一坐,你就隨便拿什麽茶來吧。”


  夥計邊泡茶邊搭訕著說道:“客官想必是知道的此山多清泉,用清泉泡什麽茶都好喝,眼下新茶剛上市,客官來杯龍井茶一定會喜歡,請。”


  夥計欲走被捕頭王用兩個指頭一勾又拉了回來,說道:“急什麽?本大爺想問你幾句話呢。”


  捕頭王手勁奇大夥計被拽得齜牙裂嘴麵帶懼色,說道:“二位想打聽什麽?我隻是幫人做事的夥計,什麽也不知道的……”


  捕頭王板起臉說道:“怕什麽?大爺問你話知道的隻管回話,我問你這如意苑到底算個什麽玩意兒?它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私宅還是哪位朝廷要員的深院?”


  夥計驚詫地說道:“怎麽你們來這兒還不知道如意苑是誰的?我看這位衣著打扮像是個當官的,在京城哪有當官的不知道如意苑的?說起來這如意苑的莊主可不一般呢……”夥計忽然一怔目光呆滯不說下去了。


  宋慈一看夥計的身後立著一個店主模樣的中年人,麵上似笑非笑,他一隻手在夥計的後背掐了一把,阻止了信口開河的夥計。


  店主看著宋慈和捕頭王說道:“二位客人不會是從外地來的吧?”


  捕頭王有些惱怒,說道:“開什麽玩笑?這位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


  宋慈以眼色阻止了捕頭王,說道:“我們在京城居住不久,偶爾來此郊外一遊見這荒郊野林之間,卻有如此熱鬧場,所覺得好奇也不過是隨便一問。”


  店主說道:“客官莫見怪,我們是外地人借此地做小本生意,不敢造次,俗話說禍從口出,如今這世道,有些事看到了不能說,聽到了更不能說,客人切莫見怪。”


  “哦……既然有所不便自然不能勉強,走吧。”宋慈招呼捕頭王一聲起身走出店外。


  捕頭王跟出店外追著問道:“去哪裏?”


  宋慈不做聲,大搖大擺地往如意苑正門走去。


  捕頭王有點縮手縮腳仍硬著頭皮跟隨著。


  走至大門前守門的兩三個家丁把二人攔住了。


  一個胖家丁不太客氣地問道:“喂,你們兩個幹什麽?”


  捕頭王勉強帶點笑意說道:“想進去拜會一下這座莊園的主人,這位你們可認得?這可是大名鼎鼎的提點京畿刑獄,宋慈宋大人。”


  幾個家丁聽對方報出官名臉上毫無反應。


  一個瘦家丁麵帶譏嘲之色說道:“提點京畿刑獄是幾品官哪?我們莊主可是非三品官不見麵,非一品官不同桌飲酒的。”


  捕頭王驚愕不已說道:“你說什麽?這是什麽鳥地方?你們莊主該不會是前朝閣老當朝重臣吧?”


  胖家丁傲氣十足地說道:“你管他是誰,反正沒他的吩咐,你們甭想進這個門,對不起請回吧。”


  捕頭王氣急了欲上前與之爭辯被宋慈扯了一把退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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