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熬香
這時，程小麥再將兩口鍋放回原來的灶上，嘩啦一下子，從麻袋裏抄起的兩大盆芝麻，又倒進了兩口鍋裏。
他抄起兩根長木棰子，又在兩口鍋的中間，扭起了秧歌。
“哇！程員外連炒芝麻都這麽帥！”
“這不做舞蹈演員太屈材了！”
“那嗓子好到爆了，唱的也特別接地氣！”
“我夢中的老公，當然厲害了！”
“我愛你，程員外！”
……
一直忙到將近下午兩點多了，程小麥這才將那幾袋芝麻都炒完了。
將那些芝麻都用塑料袋封裝了後，同樣碼放在了木架上。
他留下了一些芝麻，利用空間力量碾成了粉末，放在一口小鍋裏，再加上花生粉，兌上水，放上白糖，一邊煮，一邊攪拌均勻了。
煮好了後，撤了火，程小麥衝著黑皮和七隻黃精笑著說道：“今天中午，我們就吃這黑芝麻花生糊啊！”
“別小看了我們這芝麻花生糊，是真材實料做出來的，營養豐富，清甜麻香，可以解饞，餘味無窮。”
“這黑芝麻中的維生素E非常豐富，可延緩衰老，並有潤五髒，強筋骨、益氣力等作用。”
“至於花生嘛，含有非常豐富的維生素和礦物質，這些成分可以促進身體的生長發育，好處非常的多。”
說到這裏，他將盛好的一盆芝麻糊端到黑皮和黃精們的麵前，“不要客氣，都開吃吧！”
黑皮和黃精們在聽了主人哥的話後，心說我們會和你客氣嗎？
和你客氣，那就等於丟了福氣。
……
下午的事情，就是熬煉木榨油了。
一般出榨的油，被被稱之為生油，裏麵含有一定的水份，農村人在炒菜時，都會先把油放在鍋裏熬一番，直熬得油裏所起的青煙散盡，泡末消失，這才把菜倒進鍋裏翻炒。
也有人說，熬油，也是為了把生油中所含的一些毒素，給清除掉。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菜籽油熬熟了後，更容易長期保存，其中所含的香氣將經久不散。
在板橋村，把熬菜籽油稱為“熬香”。
這次程小麥在養賢圩采購木榨菜籽油時，就留了一個心眼兒。
一般一隻粗鐵桶能裝上兩百斤油，可他與榨油坊的負責人事先說好了，每桶裝上一百斤就行了。
也就是每一隻鐵桶，隻裝了一半的菜籽油。
程小麥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回來方便熬油。
如果把油從桶裏抽出來，用鍋來熬煉的話，這一千斤菜籽油，不熬個三、五天都不行。
光把那些油從桶裏抽進抽出的，也要耗費很多的時間呀。
他所想的辦法，就是把油桶直接架到鍋灶上，旋開上麵的蓋子，在灶膛裏升火熬煉。
滿桶的油是不能用這種方法熬煉的，一是散熱太慢，二是油一旦翻滾起來，油會直接溢了出來。
而半桶油就沒有這方麵的問題了。
接下來，程小麥將灶上的兩口鍋移開，把兩桶油搬過來，架了上去，旋開鐵蓋。
然後開始在灶膛下升起了火，架上硬柴。
這熬油有一個過程，活，不像炒花生米和芝麻那麽累了。
火在灶膛內劈哩啪啦地燃燒，程小麥在旁邊來了一個經典的葛優躺，嘴裏哼著小曲，享受著從油桶開口處，飄過來一陣陣木榨油的香味。
聞那一陣陣菜籽油香味，很容易讓人好像回到了春天，行走在滿眼都是開著金黃色花的油菜地裏。
春風徐來，蜂舞蝶狂。
想到小時候，光著腳丫子，在油菜花地裏來回奔跑的情景。
身上沾滿了黃色的花粉，惹得蜂蝶在身上到處爬。
一邊跑，一邊唱：
炸，炸呐，炸果果，
腰裏，腰裏別鎖鎖；
炸開，磨開好香香，
香果，香果真好呐；
香油冽，雞蛋冽，
豆腐果子拌飯冽，
榨油冽，熬香冽，
香油拌菜香香冽！
……
這種童謠絲毫不在乎押不押韻，就是孩子在地頭隨便哼出來的，說的是熬菜籽油，煎炸各種小吃的情景。
程小麥記得自己在讀大學的時候，有一次在晚會的節目中，他在台上又蹦又跳，即興唱起了這首小時候經常唱的童謠。
誰知就這麽一首童謠，讓在場的校友們聽得淚水泛濫成災，哭聲一片。
大家都感傷於童貞在不知不覺中丟失了，一個個都成人了，又都變得世俗了；而童貞的丟失，卻再也尋找不回來了。
卟卟卟……
這當口，從油桶的開口處，傳出油的翻滾聲，與此同時，整個屋子都被濃鬱的菜籽油香味塞滿了。
等到油桶出口處的青煙散盡後，這油已經熬好了。
程小麥再次戴上虎頭蛟皮手套，將兩隻油桶卸了下來，重新在鍋灶上麵架上別的油桶。
一直忙到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程小麥這才把十桶油全熬煉好了。
今天下午的活，對於程小麥來說，是相當的輕鬆了。
他從石屋裏出來，把厚重的石門給關好了，叫上花梨鷹，又飛到了飲馬湖的漁船上。
程小麥在湖裏捕了兩條魚，一條魚賞了花梨鷹，一條煮成了魚塊湯，他和黑皮和七隻黃精分吃了。
這兩天忙得連澡都沒顧得上洗，今天要好好洗一下了。
他從空間裏移出背包，從裏麵翻出換洗的衣服，放在了船上。
然後他脫下了外衣，一個魚躍，紮進了湖中。
深秋的湖水，尤其是在這種深山裏，顯得有些塞冽。
程小麥就像一條魚樣的，在湖裏四處歡快地遊動。
別看他出身於偏僻的山區，可要比拚遊泳的能耐，絲毫也不比水鄉人差。
小時候，家裏窮，遇到寒冬臘月，程小麥為尋覓美食，經常河邊上，扒光了衣服，潛到河裏，在深水下麵的石頭縫裏摸魚。
那昝子在水陽江裏討生活的漁民，因為天冷捕不著魚了，就幹起了下水摸魚的營生。
看著他們在水下一摸就是一條大鯽魚，程小麥連眼睛都綠了，別人能摸得，我幹嘛摸不得。
還別說，程小麥好像天生的就是吃這一碗飯的，一下水，整個人在水裏比魚還要靈活，簡直就成了魚的克星。
在讀初中那幾年，程小麥讀書幾乎不用家裏拿錢的，光賣魚的錢不僅抵了各種學雜費，還時常為家裏改善夥食，做下了傑出的貢獻。
村裏好多人也跟關沾了不少嘴上的光。
……
程小麥洗完澡，換好了衣服，正準備收拾換下來的衣服要洗的時候，卻發現放在身邊的衣服不見了。
他一抬頭，隻見山鬼女曦正站在船尾，手裏抱著他的衣服，朝他嫣然一笑，嬌媚地說道：“小麥，你辛苦一天了，讓姐替你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