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盛南平北

  亞洲的中心。大明國都南京。


  此時已經是正德十九年夏四月。


  海外貿易、香料、馬六甲、扶桑制省等一系列事件過後,明國愈發顯現出叱吒風雲的崢嶸本色,一整套的改革方案在諸省施行,包括中央的金本位法。以新立「治幣局」向全國發行銀幣,廢除金銀稱量的辦法;立法保證海外貿易。由於*貨物精緻實用,因此歲收暴增,正德十八年,國庫庫銀達到了三千八百八十萬兩之巨!隨即又發行了一部分新的紙鈔,因票面印有金黃騰龍圖案,民間稱為「黃票」。


  黃票在陸續建立的各地銀行中見票即兌,有著大量存銀的國家,加上熟通金融的斯波克特等專家的指點,大明國自然不會胡亂髮行太多紙幣以致影響信譽,黃票一時變得很熱,換手率甚至在短期內就超過了銀幣。


  正德銀幣的發行更是頭等大事。


  該種銀幣被稱為「龍元」,正面浮雕明太祖朱元璋側像,背面則是兩條蟠龍,中印「正德幣」三字。


  治幣局的原料渠道除了國庫庫銀以外,大量進口了扶桑省的優質銀,確保了銀幣的成色,第一批銀幣發出后,極受歡迎,以後又從全國各地陸續回爐的約一億一千萬兩白銀,使得銀幣在短時間內的流通成為可能。


  在南方政治經濟極劇膨脹的情況下,征伐舊都的工作也進展得極其順利,在對北京圍而不攻三個月之後,太后張氏與嘉靖帝自縛出城請降,楊廷和等服毒自盡,北方完全平定。


  此時的南京紫禁城中,正在進行的是廢帝的退位儀式,以及正德皇帝皇太子朱載棟的冊立儀式。


  在原皇極殿故址的大廣場上,旌旗招展,無數官員依位秩盛服以待,手持玉笏,服禽獸,著朝靴。卯時三刻,四記靜鞭響起,新任錦衣衛指揮使魏國公子徐繼勛指揮御衛16人從奉先殿左右廂進,跪接太子。


  隨著司禮監提督太監淡淡一聲「起駕」,劉良女緊緊抱著時年不滿2歲的朱載棟,登上黃金肩輿,向已經準備好了的皇極殿前御座行去。


  打破常規的禮制,絲毫沒有引起君臣的不滿。


  此時,正德皇帝朱厚照由於過度沉湎於酒色,加上心情鬱結,已經一病不起,傳詔封劉良女為皇貴妃,並冊立朱載棟為太子,由丞相王守仁、郢國公建威將軍成奉、華蓋殿大學士費宏三人輔政。


  成奉北伐有功,加上是武定王舊人,升了國公還兼領軍職,也沒人敢說三道四。


  皇極殿前,劉良女將朱載棟單獨抱到了巨大華美的御座之上,隨後自己在旁邊斜放的一張龍椅上坐下,司禮監提督太監董旺揚聲叫道:「吉時到,百官朝賀!」


  所有官員們連忙打起精神,在丞相王守仁的率領下,密密麻麻在廣場上跪倒,行叩拜大禮,「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劉良女櫻唇輕啟,朗聲說道。


  接受完百官朝賀,劉良女再度神態輕鬆地接見了穿著親王袞服的年紀不大的廢嘉靖皇帝,以及做臣婦打扮的張太后。董旺在劉良女的示意之下,輕蔑地瞥了戰戰兢兢的兩人一眼,便大聲宣讀了聖旨,廢帝改封為「沖王」,賜宅鳳凰台,張太后罔顧與正德帝母子關係,北面伺賊,情節惡劣,看在皇帝的面上,削為「惠順皇太妃」,打入冷宮。


  事實上劉良女已經掃清了由她親自掌權的所有道路。


  而就在大儀舉行的時候,另一撥大隊人馬卻已經來到了位於城西北近江的天妃宮這裡和獅子山相府很近,能看到屹立在不遠處山丘上雄偉氣派的府邸。


  塞拉弗穿著五爪團龍袞服,身邊衛隊成員也都換上了錦衣衛裝束,連索尼婭和瑪麗娜等人也都換穿了王妃的袍服,這也算是入鄉隨俗了。


  「當年鄭和就是從這裡祭祀天地之後,登船入江的。」原先參加公爵東征隊伍的督軍副統帥路迎,現在已經升為中樞官員了,進文華殿大學士,稱得上是春風得意,「回想太宗年間的盛景,原以為已成過眼雲煙,不想今日得賴王爺洪福,逆轉乾坤,復我大明社稷煌煌氣象!臣,臣真是無以言表……」


  塞拉弗攙起他,微微笑了笑,「賓踴,你這樣一說,我就是再厚的臉皮恐怕也要發燙了!今天來,一為拜一拜三寶公,另一件事,就為邊患而來。」


  「邊患?」路迎有點詫異,「自靼韃小王子伯彥蒙可敗於宣府,十餘年來邊境尚算安定,而近東海倭寇逐除,扶桑置省,天下平安,不知這患為何來?」


  「倭寇!」塞拉弗冷笑一聲,「不瞞你說,這次越海而來,正好看見幾撥倭寇兵船,在雙嶼港附近秘密集結,我就順手剿了,好幾百艘船哪!」


  「真有此事?」路迎不敢相信,眼睛都瞪圓了。


  「當然,將倭王的家族移居到南京來居住,然後以王侯的待遇封賞,這原本是件好事,不過,扶桑境內原先那些諸侯們顯然不會服氣的,現在大兵壓境,加上源源不斷的天朝移民,他們也不敢說什麼,可是,這些暗裡的小動作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好在正巧被我碰上了,以後我們再頒布命令,扶桑省凡屬倭人不得擁有船隻,泊港船隻須嚴加管理,往來須嚴加督查,沒有大明路引、水引、海外貿易許可證的船隻,立刻擊沉!元帥府、商業局、兵部不定期聯合稽查巡視,如在扶桑外海發現此等私船,將嚴厲追究相關部門的責任!」


  大明海軍都督同知,已經在*呆慣了的阿卡辛提上尉連忙操著純熟的官話說道:「公爵閣下,自海軍建成,軍費年年暴增,今年恐怕已經要超過2000萬龍元,海軍的薪餉待遇誰都比不了,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膽敢玩忽職守,那就別怪軍紀無情了!」


  路迎連忙揖禮,「王爺,阿都督所言極是!倭寇今已是疥癬小癢,大明海軍正是威震四海之時,豈有容他猖狂的道理?扶桑人縱有異心,也不足以稱患了!」


  塞拉弗淡淡一笑,「有楊應寧巡撫當地,我倒是沒有半分擔心了。」


  眾人連連點頭,楊一清的政治才幹的確是這一代人中的佼佼者,但塞拉弗話鋒又轉,「所謂邊患,賓踴,並不是沒有發生就應該感到萬事大吉的。我在南京執政的時候,研究了不少史書,咱們一味地築造長城,修了一萬多里了吧?」


  路迎見對方淡淡瞥來的一眼,似有無窮威嚴,不禁心中一凜,「是。」


  「不能說我們的祖宗成法錯了,這樣一來,的確少了許多不必要的戰爭,也保證了中原的繁華、安定。不過……」塞拉弗微微一頓,看見眾人都露出十分注意的模樣,這才冷笑著說道:「這也造成了國家和民族的自我封閉,關起門來當皇帝,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情況,不知道有多少像曾經的鮮卑、蒙古等強大的民族,正對我們虎視耽耽。大明的強大固然不假,但老說自己是國上之國,不能正視自己的缺點和弱勢,這就不是一個正常的思維!」


  他見路迎等大明官員們,都有些迷惑不解的表情,只有微微嘆了口氣,「只有建築在人們心裡的長城,才是永遠都攻不破的。說來慚愧,當初朱棣遷都北京,也不過是因為他要替天下漢人守衛國門罷了!大明的疆域,和漢唐豈能相比?這也不就更好的說明了一點,那就是我們進步得慢了,別人進步得快了,如果我們再抱有僥倖心理,自認為是天朝上邦而沾沾自喜,那麼,南宋的禍事就不遠了!」


  路迎等大驚失色,連忙跪倒,「臣等萬死!」


  「起來,我講話稍重了些,但那只是為了告訴你們,國家雖然不可能永遠富強,但至少,也別被人欺負得太狠了!居安思危,才是最明智的人,國家政策也和逆水行舟一樣,不進則退,我們退一步,那些野蠻人就要進一步,北京再過去一點就有長城了吧?哈哈,我們再退就是故都,還怎麼退,還往哪裡退?」


  聽到這裡,路迎總算聽出點門道來了,他小心翼翼地躬身揖禮,「王爺,莫非,您是想要像太祖太宗那樣,討伐靼韃?」


  塞拉弗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微笑起來,「趁著現在強大,當然要多做點事情。北方嚴寒,不耐生產,只能靠放牧生活。但那裡同樣地域廣袤,資源豐富,佔據了這些地方,會有許多利處。第一,此後再也不會出現夷狄強大南下中原的事情,至於現在常有的騷擾邊境之事,更可絕跡;第二,邊境北移,大明的戰略縱深又多了一份保障,並且極北之地無法居住,當然也絕不會再出現強大的國家,東亞將為我一家獨大,這是萬世之業;第三,對於解決人口壓力和資源匱乏的現狀,開疆拓土無疑是最有效的辦法。綜合起來看,所以我才提出這樣的設想。」


  路迎深深地抽了口氣,一拜到底,「王爺,此事亟須商榷!昔日漢武帝耀兵於北方,以致四海貧薄;太祖爺、太宗率領大軍出生韃靼,雖然勝多敗少,也是勞民傷財,似那等苦寒貧脊之地,大軍一動,光是軍糧便無法保證,遑論其他!」


  一邊著普通將領服色的馬永連忙跨前一步,「王爺容稟,臣早年也曾屯邊,深知其中艱難。大同左近,糧價已經是京師的數倍,一伺戰事臨近,飛漲至十數倍亦不為過!至韃靼諸部,有沙漠戈壁、雪原荒丘,不毛之地,牛馬尚且難容,而況人乎!一石糧在京城值1兩5錢銀,在大同要4、5兩,再往北運,每千里便要多費錢一倍,如此,至居延海,則每石米值銀11、2兩!按大軍30萬計算,需備糧草45萬石,則3個月糧食消耗便高達495萬銀!若是征討時日再長,薪餉、勛賞、武備、馬草、戰車、藥石等等,也差不多要達到這個數字,一場戰事下來,耗資便達千萬,若要長期守備,恐怕倉廩再實、國庫再滿也經不起如此損耗吧?」


  「北方,寶藏無數,因此以戰養戰是較為可能的策略。」塞拉弗說道,並打量了一眼體形已經顯得有些削瘦的馬永這位上護軍金吾將軍在北京之役后,原本就可以進爵國公了,不過他卻上表固辭,要求解甲歸田,最後還是劉良女拍板,讓他入元帥府參議軍事,榮升「帥府上將軍」。


  幾場大仗下來,帥府上將軍的職銜空缺得也不是太多了,那些北方朝廷投降過來的將軍們,基本上都沒有立即得到任用,而是被摔到帥府,執行參謀顧問的職責。其中,就有當初在常熟一場偷襲戰中重傷塞拉弗的張明武侄叔。


  原先劉良女已經擬寫了詔書,要將張明武處斬,以報一箭之仇,不過馬永等人再三勸說,才勉強壓下。最後,是丞相王守仁親赴宮中,說以利害,才讓劉貴妃最終回心轉意,將張明武和原五軍營左提督武臣徐偉一併納入帥府的參謀系統中去了。


  「臣愚笨,請王爺詳解!」馬永絲毫沒有退讓,在塞拉弗講出這句話后仍然躬身揖禮,等候進一步的答覆,連帶著旁邊的路迎等官員也不得不心驚膽戰的跟著行禮。


  「戰爭,有時候也是促進經濟的一種手段。」塞拉弗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如此,「歷史上,我們打仗只是為了達到單純的一種目的,要麼是想一勞永逸地消滅敵人,或者是想要在一段時間內驅逐他們,以便休養生息,基本上沒人想得到那片只能牧馬放羊的寒冷地區。然而,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已經看到,土地並不因為它的貧脊,就會毫無資源,當初倭人極力西來,我們都認為他們很貧窮,可是扶桑置省以後了,如何?那裡幾個小諸侯國的銀礦,就比整個大明國的產出都要豐盛,更新了生產方式之後,預計年收上等銀可達400萬兩!」


  一乾沒有心理準備的人都瞠目結舌,表情各異。


  真沒有想到,扶桑這樣一個彈丸小地,光挖銀子就能賺到從前國庫一年的資產!許多有幸跟隨路迎前來迎接武定王的文官們便已開始紛紛地羨慕起楊一清了,這位欽差巡撫放棄了國內的大好前途,放棄了輔政大臣的榮譽,跑到海外蠻夷之地去當官,原來大家都以為是件苦差事,沒想到啊沒想到……


  少數幾個想入非非的,口水就幾乎掉了一地。


  「這還算不了什麼,各位。」塞拉弗滿意地看到了他預想中的反應,大聲地說道,「在更遙遠的北邊,我們將看到各多的資源,黃金、白銀都算不了什麼,還有大量的煤炭,也就是可以取暖的黑石;黑油,這種東西以後會有很高的價值,還有幾乎大明國所有能找到的各種礦產,可以用來生產更多更好的武器裝備;另外,那裡幾乎有取之不盡的林木,我們造船、建房、造紙等等,這些都離不開木材。還有其他的寶藏,每年至少也能給我們帶來數百萬兩的收益。」


  「那裡竟然有金、銀出產?」路迎不禁大感驚異,「如此富足,韃靼人怎地還屢屢南下呢?」


  「這些野蠻人連刀耕火種都不會,只能牧馬放羊而已,要他們找金礦就為難人了。」塞拉弗說罷,哈哈大笑,「各位不必疑惑,我所說的可不是謊言,其實在那裡建設領地、逐步往北、往西推進,這是最符合實際的計劃;至於糧食,至少我們先要找個適宜軍屯的地方,先期滿足口糧的保證,現在不是有土豆了嗎?還怕攢不夠吃的?」


  在旁邊的一位宮裡司禮監的老太監,此時聽得興起,也忍不住插了句嘴,「奴婢就是邊地的人,聽聞韃靼各部都依羊頭數來計貧富,北方吃肉食最為普遍,要是能找幾個放牧的好手,圈上千畝草地,大軍的飯食就不用愁了;昔年漢朝的時候,蘇武還在北海放過羊呢!」


  北海就是後來的貝加爾湖。大家都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老太監居然知道這些,不禁都瞧向了他。


  「不錯,你講得很好,叫什麼名字?」塞拉弗點了點頭,打量著這個太監,他身形微胖,白眉濃長,手執一柄佛塵,頗有點當年穀大用的架勢。


  「奴婢谷望,是逆賊谷大用的堂哥。」這個老太監慌忙跪倒,「奴婢謝王爺不殺之恩!」


  塞拉弗聽得一頭霧水,半天才反應過來,一定是劉良女替他做了這個人情,連忙一揮手,「起來吧,你既沒參與謀逆,當然不會被追究,保持忠心好好乾,朝廷不會虧待了你們!」


  谷望涕淚俱下,連連叩首,「奴婢歷侍三代,但從來沒見過王爺這般通情達理的主子!奴婢敢不戮身以報!」


  塞拉弗心裡想:這次良女把他派來,看來是別有用意啊!

  等他忠心表完,塞拉弗又問起北海,谷望解釋了一番,前者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麼個湖!大喜:「你既然知道北海,去過嗎?」


  沒想到谷望真的點了點頭,「小的年幼時曾被韃靼人擄去,便曾到過那片大湖,那裡果如王爺所說,林木遍布,登山而眺,只見蒼翠覆地,無一處不是綠色。不過那只是夏天,夏日酷熱,白天單衫也穿不得,可水裡卻冰冰涼的。整個夏天甚短,倏忽便冬,寒霜一起,北風呼嘯不止。那裡帳篷都不很大,用數層氈皮撐起,以防穿風,冬季每個帳篷里都有火爐,尚且哆嗦,韃靼人極耐寒者,也須穿著數層獸皮,戴皮氈帽,裹手腳,以防凍傷。最寒冷的日子,連呵口氣都會被凍成冰塊,掉在地上,著實是厲害得很……」


  聽到他繪聲繪色地講起,眾人都笑了起來。塞拉弗說道:「冬季長夏季短,晝夜溫差大,這都是北方的特點。氣候惡劣,就需要另外的辦法,遷徙人過去定居。」


  路迎搖了搖頭,「昔大秦遷中原三十萬人實邊,其中泰半囚徒;自漢代以降,歷朝歷代為治邊患,都曾強制遷徙。太祖時也有一次,遷五十四萬,其後規模漸小,至仁宗後幾乎不再提起。今日王爺若想再行此事,不加政令約束,恐怕根本不會有人願意前去!」


  「強遷是一方面,例如囚犯、扶桑人、韃靼人、瓦剌人、蒙古人、女真人等等。對了,我在國中呆的時間也不算短,怎麼不知道北面已經有我們很大的一塊羈靡地?」


  路迎等人面面相覷,馬永抱拳道:「王爺,我朝初設奴爾干都司,以流官為指揮使、同知、僉事等職,以土人為副,后都司宣德十年撤銷,羈靡日薄,為防流寇南患,遂於遼東都司邊境起修城牆。現北方羈靡諸衛有300餘,地域最遠處可達北山。」


  塞拉弗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他不再說話,穿過天妃宮的正殿,立有一塊「鄭和行香碑」,記載有當年的事迹。他伸手在石頭上撫摸了片刻,怔怔地一嘆,隨後說道:「去龍江船廠。」


  谷望連忙躬身領命,自去安排車馬。索尼婭看見塞拉弗表情有些不對,連忙過來攙住他,瑪麗娜當然不甘示弱,兩人一左一右地分抱著他的膀子,不時偷眼看他,倒弄得塞拉弗哭笑不得。


  「好了,這裡是*,尤其講究禮儀,你們這樣是很失禮的。」塞拉弗用法語輕聲說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高興的事情。」


  塞拉弗雖然對*的記憶差不多失去了,但最基礎的仇恨是不會忘記的,例如蒙古、滿清和日本人。一想到滿清入關所乾的那些齷齪事,塞拉弗就滿肚子的火冒三丈。


  另外,他也不能不為了朱明王朝的短視而深感遺憾。奴爾干都司的建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結果可能為了費用的問題,說撤就撤,結果這麼大的地盤拱手讓給了外人,這可是不用築城牆防禦的戰略縱深啊!愚蠢!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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