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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不那麽安分的早晨 下

  “多謝家主大人的憐憫,隻是不知道您具體指的是哪件事呢?”


  翼帆桂月想要找個親近點的稱呼,想了想之後發現沒法叫,假如從父係這邊算的話,把對方稱為鼻祖都叫低了,如果從母係這邊算的話稱為太祖也沒什麽問題,如果從對麵的情人這邊算的話,稱為妹夫也不算錯。但是要真按照這種最低的叫法,自己管在場的所有人叫妹夫或者更低個一兩層也可以,可是真叫出來就是作大死了,總不能為了一時的爽快而耽誤了大事,所以還是叫大人吧。


  “當然是你昨天晚上故意把自己的親人們派出去送死這件事,我們知道你非常討厭那些年輕人,但他們可都是你的平輩甚至還有你的子侄輩人,把他們派去送死你難道不覺得羞愧嗎?我們原本以為隻要他們在你手底下任勞任怨地被你驅使,辛苦努力,這樣你就能夠改變心意,認清楚他們也是非常孝順你的,但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狠毒,一夜之間把他們全都派去送死,憎恨自己家人到這種地步,你簡直枉帶翼帆家姓。”


  翼帆家中長輩們說話時不能打斷,連反駁都不允許,不然的話就會……


  “回大人的話,我其實並沒有憎恨他們。”


  就算知道結果,象征性的反抗也是要做的,不然戲演得太差可是會讓家主提前警醒的。


  說話的長老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砰”地一聲,上麵擺的茶杯與盤子都被震得跳了起來,還等不及茶杯落下,一直在訓人的長老抓住茶杯,輪著就砸到了他的臉上。強橫的力道砸得桂月腦子嗡地一聲,整個杯子“嘩啦”地碎在鼻骨上,大塊的碎片插入眼球與麵頰,細小而飛散的碎片在臉邊劃過,留下了幾道深刻見骨的傷口。


  自己不光不能反抗不能躲避,連本能性地用手去捂都不允許,違者從杖責到死刑不等。


  雖然翼帆桂月現在看起來嚇人,但是各個長輩們都是見慣了類似場景的人,自然不會害怕。


  “簡直無法無天,你眼中還有長幼尊卑嗎?”


  不好意思,我現在眼睛裏全是血,實在是看不見你們幾個人。


  “你是不是以為我們這些長輩都沒有資格教育你了。”


  沒錯,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都想要徹底脫離翼帆家。


  看到長老還要繼續罵人,扮演紅臉的家主立刻伸手攔住他,轉過頭對看上去無比嚇人的翼帆桂月開口勸慰。


  “算了算了,咱們這些人都這個歲數了,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了。還有翼帆桂月,我們幾個說你也是為了你好。翼帆家講究以孝治家,長輩們說你你就聽著,你要覺得對呢就虛心接受,你要覺得不對呢就先記在心裏慢慢地想,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我們比你多活了好幾倍的時間,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什麽事沒見過,但唯有規矩不能亂,教育你也是為了讓你能夠快速成長,你要理解,我們可是你的親人,難道還會坑你嗎?”


  我理解,我理解,這種粗淺的設計要都理解不了的話早就被鍾自命幹掉了。


  翼帆桂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低頭不敢看向諸位長輩們的樣子。沒辦法,再不結束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每年翼帆家都有幾個這樣死的年輕人,自己可還要活著來複仇呢。


  “對不起,我錯了,我認罪,各位長輩想要怎麽罰我都可以,隻是有件事實在是事關重大,還請諸位大人們把大長老請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這樣才像話,以後就都這麽跪著回話吧,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麽了,連最基本的禮節都做不到,這要按照忤逆的罪行去抓恐怕能殺得一個不留,想當初我們年輕那會啊。”長老似乎非常遺憾地搖了搖頭“現在一切都亂了套了。”

  “都是那個鍾自命害的。”


  另一位長老惡狠狠地咬著牙怒罵。


  “不用擔心,隻要有著絕對的實力,任憑那個小子有什麽樣的算計也沒用,以前都是由這群廢物們在外麵支應著,本以為廢物就該有廢物的自覺,可這群人什麽事都幹不好還老愛抱怨,本以為昨天晚上終於清淨了,結果連帶著我們一起丟臉。”


  “你們兩個,去把大長老請來吧。”


  兩名原本的手下立刻跪伏在地,口中稱是,然後倒退著爬了出門。


  從這種態度上來看,自己似乎還有點希望。


  不,最優先目標必須有且隻能有一個,同時追求多個目標是設計時的大忌,更不要說在現在這種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分心奪權無異於自尋死路,所以還是將注意力集中在複仇上吧。


  在地上跪了一會之後,大長老翼帆青直接推門進來了,眾人立刻起身行禮,隻有翼帆桂月還在地上跪著不動,立刻就有人上去踹了一腳。


  哢嚓一聲,肩膀被踹成骨折,這下連跪姿都撐不穩了。


  “跪好了。”


  “不用了,讓他直接說吧,看看怎麽個事關重大。”


  原本商量好的計劃中是絕對沒有叫自己過來的事的,一個執行部而已,能有多大的利益值得打擾自己。


  “多謝大長老大人,還請大人允許我起身,這件事的關鍵物品在我的衣服口袋裏。”


  大長老沒有回話的想法,旁邊的另一位長老用下巴一劃,示意跟進來的兩人去翻,起身?不可能的,沒看見自己這些人都還站著嗎。


  很快,兩人就翻出了一封邀請函,深藍色的信封,上麵用金粉寫著邀請函。


  “你們倆打開來念吧。”


  雖然不太可能,但是萬一真有什麽危險,比如毒或者詛咒什麽的這樣也危害不到長輩們,這些投誠過來的人就是最好的肉盾了。


  和昨天一樣的邀請函,用別人隱藏的信息換取願望,翼帆桂月還很貼心地裁去了最底下的一句話,省得刺激到各位長老膨脹的自尊心。


  “聽起來像是惡作劇。”


  大長老一句話給定了性,這件事就這麽定了,翼帆桂月的命運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如果沒有新的翻盤點的話……


  “大人,我還有一件別人隱藏的信息要稟報。”


  “你可以說。”


  “謝大長老大人,其實我昨天的派出行動是受到了家主翼帆幸雨大人的指派。”


  “一派胡言,我什麽時候指派過你了。”


  大長老眉頭一挑,有點意思。


  “讓他說。”


  翼帆幸雨突然覺得事情可能有些超出了掌握。


  “我雖然在各位長輩們的信任下負責執行部,但是其實一直以來都在接受家主翼帆幸雨大人的命令,其中家主經常暗中命令我在家族的產業中安插暗子,通過賬麵上的一些微小操作,將所有收益中的一成交給他。而且一旦有需求,家主大人就會暗中命令我放棄某個方向,讓產業萎縮最終賣給鍾家來換取大量利益,而這些利益都相當於交給了家主本人使用,至於賬麵上的交易價格,不過是用來欺騙諸位大人的。”

  “哦,幸雨,可有此事?”


  “回大長老,絕無此事,這些全都是他的誣陷。”


  “那麽,桂月,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件事嗎?”


  “大長老大人,請您聽我仔細說明,我們的具體操作是這樣的。因為家主大人沉迷於賭博,所以經常會欠下大筆的賭債,我們在賣完產業之後就會拿這筆錢去償還賭債。我之所以會選擇背叛也是因為於此,那些負責去還錢的人都在昨天的行動中犧牲,沒有了證據,我本人也很快就會被家主大人出賣。雖然當時有心拒絕,可是我也不敢拒絕家主大人的命令,隻能讓那些人證全都去送死,這樣認證沒了,平時的侵占行為也都是家主的親信經手,我現在也沒有任何物證。不過大人,我手上沒有證據並不意味著這些事情真的無人知曉,您要是需要證據的話,可以去賭場查看他們的記錄,裏麵一定會有家主大人在輸錢之後由我們去送錢的痕跡。大長老大人,那就是您要的證據。”


  語氣堅定,擲地有聲,一聽可信度就非常之高,最重要的是可以滿足各位長老們日趨膨脹的自尊心。


  政治鬥爭是種很有意思的行為,講究證據是法律或者說規則的要求,然而製定這些規則的就是政治本身,因此隻要政治利益足夠就完全可以不講證據。


  而什麽又是利益足夠呢?收益大於成本,現在擺在大長老麵前的收益是吞下家主之位還有之後的一係列收益,可以說非常之大。成本方麵包括,第一,自己和現在家主之間的一係列默契,不過這個可以忽略不計,新任家主肯定能夠做得更好,第二,行為秩序的崩壞,依靠翼帆桂月的演技,現在這個成本正在迅速縮小,甚至可以說等同於無,第三,失敗者一係的反撲,這個是最主要的成本,不過家主一係中很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就是翼帆桂月,憑借他的個人威望,家主一係在年輕人中有著很大範圍的支持者。


  沒錯,翼帆青也知道年輕人的怨氣很大,還不能全殺了,因為沒有年輕人的話將來可是會出問題的,所以他一向都是交給更下麵一層去應付,防止怨恨伸到自己頭上來,下麵鬥得越激烈,自己的位置也就越安穩。


  現在家主一係中很明顯要分裂了,翼帆幸雨和翼帆桂月,如果出麵拉攏一半的話當然會得到很大的收益,但是活到現在的經驗告訴自己,無論何時何地何種誘惑都不要下場,活得最久的人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那麽就放任他們兩個人互相鬥吧,作為勝利的獎品……


  翼帆青看了看跪伏在地的翼帆桂月,還有在一旁低著頭不敢說話的翼帆幸雨。


  “翼帆幸雨因為沉迷於賭博,私自出賣大量家族產業,又加陷害家族成員,導致了嚴重的家族財產和人員損失,但念其多年辛苦不易,饒其不死,現在革去翼帆之姓和家主之位,收繳一切個人財產收歸家族,由新任長老翼帆範雲暫代家主之位。翼帆桂月,雖然你檢舉有功,但是翼帆家是一個團結的家族,最講究忠孝二字,你本應該通過勸阻的方式阻止原家主的罪過,選擇這種公開宣布的方式雖然保全了你自己,但是任何形式的背叛行為在翼帆家都是不被允許的,現在革去你的翼帆之姓,同時廢除你的執行部,你可有怨言?”


  “沒有任何怨言,謝大長老大人的公明聖斷。”


  大長老輕叩一下桌子,起身離開。


  “恭送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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