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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海倫爭奪戰 中

  寒冰罩裏海倫繼續隱藏在自己選定的角落,不動聲色地盯著那名魔法士的一舉一動。


  自己的勝率是多少?


  不知道,至少自己完全看不到勝利的可能性,甚至連一絲逃走的可能性都看不到。


  從職業等級來說,魔法士對應的是突襲射手,比自己要高一階。憑自己的了解任何突襲射手都可以輕鬆碾壓自己,但哪怕是突襲射手也不可能是魔法士的對手,畢竟施法者一係就是靠腦子活著的,戰鬥起來各種突發奇想的詭計與陷阱一套接一套,絕對是防不勝防。所以雖然從理論實力上來說兩者是同一等級,但是真要打起來十場戰鬥中魔法士輕鬆贏九場,剩下的一場還是平局。


  再看裝備,自己全身就一件輕薄的金色透明紗衣,雖然在關鍵點上有些金色的金屬片擋著,但也都隻是裝飾用,能大幅提高自身的魅力與誘惑力,然後就沒了。至於那個魔法士,一身黑色的高級貴族禮裝,頭戴黑色的扁圓禮帽,看似隻是平常的布衣沒什麽防禦力,但那可是王國出品的貴族禮裝,隻賣給王國的貴族階層,像自己這樣的平民都沒資格購買,當然有資格也買不起。曾經有追求者送過自己十幾套各個季節的貴族禮裝,穿起來柔軟又舒適,而且無論外界什麽溫度都不影響衣服裏麵恒定的冬暖夏涼,防禦力方麵更是強到堪比一層厚鋼板,哪怕他站著不動自己也造不成什麽傷害。


  至於武器,自己現在是空手狀態,雖然弓舞者的攻擊以貼身短打加異常狀態為主,對武器需求並不是太高,但是看看魔法士手裏的那把深藍色手杖,憑它剛才刺入冰層時的強度估計就是殲擊杖了,哪怕隻是刮蹭到自己也一下都抗不住,而且萬一還有別的隱藏武器的話肯定比這把殲擊杖還要強大,結果自己還是毫無反抗能力。


  最後是最重要的戰鬥經驗,一名貴族肯定沒有太豐富的戰鬥經驗,但是相比之下,自己已經放棄弓舞者這個職業十多年了,連自己的本職技能都快忘光了,麵前這個魔法士毫無疑問正處在如日中天的時候,所以自己還是沒有任何希望可言。


  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都隻能證明自己的絕對劣勢,所以說自己輸定了。


  但那又怎樣,就算隻能預見到自己輸定了也不代表自己一定是輸定了,自己是笨蛋,毫無疑問的笨蛋,就算有獲勝的可能性自己也不可能想得到,那麽反過來說就算自己想不到也不代表絕對沒有獲勝的可能性,隻要不放棄就還有機會。


  海倫弓起身子,像一隻被激怒了的貓一樣全身緊繃,準備隨時爆發出全力。


  隱身時間還有兩分鍾。


  在白清雲看來,自己要麵對的毫無疑問是一名高階斥候,具體什麽職業暫時還看不出來,單憑永久隱身能一直持續到現在就足以證明她絲毫不弱於自己家族的刺客。最重要的是她沒有踩進自己的星塵陷阱,不管是因為洞察力還是因為耐心都足以證明她比自己家的刺客在戰鬥意識方麵要強得多,這個星塵陷阱可是自己仔細地計算了今晚的月光和這一處街燈的燈光,突發奇想臨時創造出來的法術,如果不是因為能夠感覺到這些元素的存在,連自己這個布置者都看不出來任何問題,而一名斥候能夠看得出來,一名在元素方麵天生劣勢的斥候能夠看得出來,這說明什麽。


  白清雲舔了一下嘴唇,自己需要更大的優勢,一擊得手,而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左手拄著深藍色的手杖站在水麵,右手抓著斷裂的項鏈,水元素嘩嘩地從他手裏噴湧到腳下的血池中。

  “再問你個小問題,你有好奇過為什麽之前這裏全是血液嗎?”


  “不過我想你這樣厲害的斥候一定有想過為什麽,畢竟你們斥候本來就是負責偵查的,所有的異常都要盡量找到原因,所以我要說你想的沒錯,這裏的血液全都是人類的血液,隻不過原因你不清楚而已。


  說來慚愧,雖然我非常仰慕你,但是猜到你離開了鍾家的庇護後決定在此埋伏的人不止我一人,而是幾十上百人,具體而言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這裏,因為我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打得血流成河了,我隻是負責收了個尾,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幹掉了而已。


  呐,海倫,你有沒有意識到這件事,隻要你還沒被任何人抓到,越來越多的勢力都會因你而發瘋,無論是你本身還是你的價格都是足夠的原因,到時將不再隻是這一條街道被血淹沒,恐怕整個工坊區,不,應該是整個東城區都會被鮮血和亡魂所吞沒。我了解你的善良,所有你的仰慕者都了解這一點,而我更是比一般人要清楚得多,但是所有人都將因為善良的你而死,你也絕對不會在這場血腥的風暴中幸免,隻要你繼續掙紮下去這些就是注定的現實,你必須要為所有卷入的人的死亡負責,這樣的你還能算的上是善良嗎?像我這樣主動湊上來並且動機不純的仰慕者死了也就死了,算我們活該,但那些被卷入的無辜者也會因為這場因你而起的人禍而死,所有人都會因你而死,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這一切,不可能再閉上眼睛當作不知道了,就算這樣你還不肯放棄嗎?”


  海倫不動聲色地換了個位置,寒冰罩內變得比剛才更冷了,隻是小幅的運動已經無法緩解身上的寒意,隨便抖一抖都會有霜花從身上掉下來。


  還沒有找到機會,難道無論如何自己今天都將失敗於此嗎?

  不,自己不過是個笨蛋而已,預測未來不是自己能做到的,既然自己還能夠堅持下去,那麽就必須要堅持下去,就算真的整個東城區都將因自己而死又如何,自己的世界裏麵隻有那個人,所以其他人也隻能說聲對不起了。


  “無論如何,時間到了。”


  白清雲鬆開了右手,原本隻是斷裂的項鏈終於被他徹底捏成碎末,散布在空氣中化作點點晶瑩的藍色閃光,無聲地飄落到了腳下的水池裏,然後水麵開始震動了。


  如果說之前的水流量是擰到了最大的水龍頭,徹底碎裂之後的項鏈召來的水元素就是一條洶湧澎湃的大河,冰冷而純淨的水元素怒號著從界門中衝出,平靜的水池眨眼間成了一個湍急的大漩渦。


  “當我小的時候就能感受到水元素的存在,但是我也隻是一名普通人,隻能感受到而已,它們完全不會回應我。後來我的母親給了我這條項鏈,水元素界門項鏈,從那天開始我就無時無刻不受到水元素的折磨,但我也明白為了掌握水元素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我還特意把她的圖像保存在了項鏈裏,為的就是當實在無法忍受想要摘下項鏈時提醒自己母親對自己的期望。


  被人需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海倫,我們不是你,我們沒有你那麽高的魅力,哪怕站著不動,哪怕露出厭惡的表情,也會有無數人渴求著你。我們隻是普通人,隻有努力讓自己有價值才會被人需要,幸運的是母親她一直告訴我她需要我,這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理解不了的隻屬於普通人的幸福。


  直到有一天水元素再也不能讓我感覺到難受,那天我成為了魔法士,繼承了家族的姓氏,白。

  但那意味著我必須放棄母子關係,父子關係,因為家族的所有人都會是我平等的親人。這並不容易,雖然這就是父母一直的期待,我也知道這很必須,但是那真的非常不容易。這個項鏈就是我對我母親最後的懷念,我什麽都給不了她,隻能通過這樣的小動作來感激她,但是為了你我卻必須連心中的這點紀念都必須放棄。


  現在能讓我完好無損地抓住你嗎?”


  白清雲分開水麵走下去,重新撿起了那條斷裂的細銀鏈,惋惜地看了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回胸前的口袋裏藏好,這才抬起頭開始尋找淡紅色的水流中海倫的蹤跡。


  項鏈徹底碎裂之後雖然可以在一瞬間召來大量的水元素,但是一方麵是想要徹底弄碎並不容易,一般情況下在項鏈徹底碎裂之前就會被噴湧而出的洶湧水流衝散了,另一方麵就算成功弄碎了項鏈,召喚元素的界門也要靠法師自身來維持。好在憑借自己魔法士的實力,想要在一段時間內維持的話也不是什麽難事,現在之所以不再有水流出,隻是因為自己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充滿整個寒冰罩內就好,太多的話連自己都被擠出去就本末倒置了。


  超高速旋轉的冰冷水流很快地抓出了藏起來的海倫,純粹的水元素自動地凝結成了一個堅硬的巨大冰球外殼把她關在裏麵,清澈但是極度寒冷的水元素沒過了她的脖頸,白清雲在不得不動手外殼上戳了幾個小洞通氣,萬一不小心把貨物弄死了可就慘了。


  “大晚上的,你穿這身衣服是想誘惑人犯罪嗎?”白清雲上下打量著關在巨大冰球裏麵的海倫,然後不動聲色地把水溫提高到舒適的溫度“不過既然已經遇到了我,不得不說你誘惑的還真成功啊。”


  海倫漂浮在水裏緊抿著嘴唇,盯著冰殼外的白清雲一言不發,清澈透明的眼神激發起他內心強烈的保護欲,難道自己真的要把這樣純潔的少女賣掉嗎?


  “這麽平靜的眼神,你不恨我嗎?”隔著冰殼他注視著少女絕美的麵容。


  然後輕鬆地一歪頭躲開了身後射來的一箭。


  在他的身後,厚實的寒冰罩下端出現了一個細小的空洞,然後黑色的裂紋逐漸向上伸展開來,最後籠罩了整條街道的巨大罩子徹底碎裂,化作無數碎冰從頭頂墜落,湍急的水流嘩啦啦地衝出了結界的範圍,在地麵上四散漫開最後流入下水道。


  “哦,天啊,我說真的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你居然還問她恨不恨你,你可是來綁架人口的,難道現在還想說你是來求婚的嗎?”


  街角處的男人一身深藍色的軟皮甲,手裏的銀白色長弓並沒有搭箭就直接張開瞄準了白清雲,男人身後兩人一人雙手抓著長杖一人倒拎著細細的刺劍。


  “好在我們是來搶人的,順手解決了你這個貴族的恥辱也就當作是滅口好了。”


  “哈哈哈”就像是聽到了什麽最好笑的事情一樣,白清雲發出了不符合貴族氣質的大笑。


  “解決我?還是順手?就憑你們7個人?難道是想通過剛才的笑話笑死我嗎?”


  他用手杖輕戳自己腳下的寒冰台階,然後放鬆地拄著自己的手杖,眼神裏閃過興奮的光芒。


  “一直欺負海倫這個少女也沒意思,當然欺負你們也沒意思,但是奈何你們就是認不清現實,這樣教訓起來就有意思多了。你們盡管來吧,我給你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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