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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四章檢驗合格

  空了禪師繼續北上,一路苦行。


  冬落與其告別之際,空了禪師曾言若是他有時間的話,可以去應如寺走走,聽聖僧說法,神僧傳道,與苦行僧切磋一下拳腳。


  冬落自然是一口應允。


  應如寺在極北之地這等苦寒之處或許名聲不顯,可能有人會將其當做是一間山間野寺。可在神州大陸南方,應如寺可謂是聲名赫赫,在山上仙家中也是排得上號的,每年前往應如寺朝聖之人據說數以億計。


  冬落對這種地方自然也是心向往之。


  空了禪師離開之後,冬落再次檢查了一下自身的體魄,果然已經是練神境了,隻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練體修為還停留在伐髓境巔峰,得等渡過先天雷劫,除去體內沉坷,才能邁入先天。


  不過能有這份造化他也已經很開心了,一般的小王朝小家族最強戰力可能也就一個紫府境而已!有些混得慘的勢力甚至連紫府境都沒有,像之前樓蘭王國除去秦疏雨不談,明麵上的最強戰力華青雲也不過才初入紫府而已。


  冬落確認了一下當前所處的位置,便朝著一個方向飛快的奔去。


  接下來他要去張白圭的大營與張白圭會合,而後一同入主陳國。


  張白圭大營所在之地離陳國邊境不遠,軍營內兵不卸甲,馬不下鞍,時刻防備著陳國,以免出什麽變故。


  冬落在途中將長生天那個殺手的芥子物打開了一下,但他隻看了一眼,就再也沒半點興趣了,芥子物裏麵除了一大堆靈石,啥有用的東西也沒有。


  冬落心想就算是有些黃白之物也好啊!這樣看起來花花綠綠也要賞心悅目一些,這一堆堆的靈石他早就看膩了,看起來實在是倒胃口。


  冬落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對錢不感興趣。”


  冬落哈哈大笑,說這話的感覺太爽了。雖然他對錢不感興趣,但是他仍將那上萬枚靈石小山放入他的靈石大山之上。


  畢竟是血汗錢,拿命賺來的。


  他是真的想知道,請長生天的殺手來殺他之人究竟出了多少錢,若是出得多的話,為了那筆錢,他都想要自殺了。


  冬落到張白圭大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陽光明媚,草木青軟,散發著陣陣清香。


  隻不過他在軍營門口就被攔住了,不讓進,冬落好說歹說,看門小將才幫他去通報一下大軍主帥。


  這一來二去又耽擱了不少時間,等見到張白圭的時候,差不多一個時辰過去了。


  張白圭高坐於帥位之上,白袍一揮,意氣風發的說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冬落抱拳一禮道:“俊哥兒冬落。”


  張白圭哈哈大笑道:“可是一間酒館那個江湖人稱千杯不醉冬掌櫃的冬落。”


  冬落一拍胸脯正色道:“實在慚愧,區區虛名,不足掛齒,與將軍雲中小白龍之稱比起來實在是上不了台麵。”


  冬落與張白圭哈哈大笑,有兄弟如此,夫複何求。


  ……


  冬落與張白圭二人走在軍營中,一路所過兵甲錚錚,軍紀嚴明,士氣旺盛,每一個軍士的眼中都充滿了好戰的光芒,可見張白圭在這支軍隊上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數月前這支軍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冬落也隻是在昏迷前看了一眼,等他醒來之後,大軍已經北歸了,如今自然得好好看看。


  冬落與張白圭二人邊走邊聊,聊著聊著就從治軍上偏離了話題,聊到了應如寺。


  一身雪白鎧甲的張白圭有些震驚的說道:“你說什麽?你在來的路上

  遇見了應如寺的住持空了禪師。”


  冬落點了點頭,“那可不,空了禪師不但幫我清了業障,還以佛陀血助我體魄入先天,小白龜,你說我何德何能能得到空了禪師如此厚愛,空了禪師北遊之時,還說我模樣俊俏,天資聰穎,想著要帶我一起北遊的,可是我一想著你還在這等著我,我不能丟下你不管,我就嚴辭拒絕了他,我現在一想到他離去時那遺憾的表情,我的內心就隱隱作痛。”


  冬落正色道:“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我騙你,可你看看我現在的修為有假嗎?我體魄有假嗎?你覺得憑我的本事我能這麽快體魄先天嗎?”


  張白圭搖了搖頭,有些悔不當初的說道:“當時走早了啊!要是晚走幾天跟你一起走,說不定我也能遇見空了禪師,也能體魄先天了。”


  冬落拍了拍張白圭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小白龜,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這都是命啊!求不來的。我這人啊!什麽都不好,可就有一點好,命好。”


  張白圭吹了一聲口哨,一頭肋生雙翼,頭長獨角,雪白的獨角獸腳踏祥雲而來。


  冬落眼神微眯,神橋境的獨角獸,這可不多見,他也隻是在圖畫版遊俠傳記上見過。


  張白圭一躍上獨角獸的背,招呼也不打,徑直往大營外衝去。


  冬落大叫道:“你幹啥去?”


  “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也碰到空了禪師,聽他說說法,問他能不能也帶我北遊。”


  張白圭本就黝黑的臉蛋更黑了。


  冬落笑得前仰後合,你在想屁吃的你,還帶你北遊,怕是你跑得比我還快。


  笑完之後,冬落回頭上下打量著一位中年儒將,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位傳說中一夜破樓蘭,陳兵玉門關的北莽軍神戎胥軒。


  要不是他一路勢如破竹,都快要打到渭城了,興許冬落這一輩子,都不會去洛陽,興許現在他已經變成渭水邊一個土饅頭了,自然也就不會有後麵那麽多事了。


  可世事就是如此奇妙,來的時候毫無征兆,走的時候地動山搖。


  誰也不知道現在一件細小如塵埃之事,會對未來產生多大的影響,這些事大多都是在發生之後才後知後覺的。


  就比如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陳霸先的身份,李牧那麽強的,要是他一開始就知道李牧那麽猛,興許他也就不去什麽洛陽了,真就在渭城做一個橫行霸道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了。


  冬落笑道:“戎將軍,能否帶我逛逛這軍營?”


  經曆過大大小小數十場戰役,死裏逃生過無數次,從來都沒有恐懼過的中年漢子,沒來由的內心有些膽怯。但仍是走上前來與冬落介紹起軍營甲士來。


  張白圭的突然離去,又何嚐沒有這層意思在裏頭。


  隻是張白圭與冬落二人都心照不宣而已!


  畢競君臣相宜這也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細算來,戎胥軒將會是他打天下的第一批班子。


  將軍營大致巡視了一遍之後,冬落與戎胥軒也熟撚了起來,隻是他總覺得戎胥軒對他熱情的有些過分了,冬落自然是知道緣由的,隻得暗自嘀咕了一句,“老陳,你可以啊!不但討女人喜歡,還討男人喜歡,做漢王到你這份上,絕了。”


  冬落嘿嘿直笑。


  隻是他現在的身份畢竟是漢王,戎胥軒也不是張白圭雪念慈,他也不好太熱情了,隻能一路賠著笑,拿出他在一間酒館喝酒陪聊的真本事來,才堪堪應付過去。


  冬落沉聲道:“戎將軍!能否帶我去看看王惜鳳。”


  王惜鳳是在陵渡圍殺他的主事人中唯一活下來的一個,大軍北撤之時,隨大軍被壓解至此。


  冬落對她可謂是記憶猶新,以凡人之軀立足修真界,還能做到身居高位者,她應該是獨一份了。若說他一點保命手段沒有,冬落是絕計不信的。


  二黑三黑腳下的那幾隻冥鳳冥凰,他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忘記呢!

  王惜鳳被關押在一處大帳之中,每天都有專人看管,賈家曾暗中派人來救過她,隻是還沒露麵就被戎胥軒派人打殺了。賈家也派人來贖過她,不過被李牧拒絕了,說他們拿的贖金不夠,讓賈家再去準備。隻不過李牧也吩咐讓戎胥軒好生看管好王惜鳳,她的要求盡可能的滿足。


  冬落見到王惜鳳時,她正在營帳中對鏡畫眉,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粉麵含春威不露,遠望之別有一番風味。


  不得不說王惜鳳真的很美,這種美是先天的,不加任何修飾的,冬落見過的所有女子中唯有兩個可以與之相媲美。


  一個是化為人形的夏,她的美是集天地之靈秀,日月之精華一身純粹到極致尊貴典雅的美。


  一個是摘掉麵具的洛樂,她的美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塑不加任何雜質混然天成的美。


  王惜鳳似乎沒有發現冬落的到來,或者是已經醉心於鏡中自己的美貌,無暇他顧。


  當然,也有可能是發現了,隻是不想搭理他。


  冬落也不急,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秀色,是世間一等一的風景,但凡世間大好男兒,處在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想必多半都是不大願意挪動腳步的。


  王惜鳳放下手中的畫筆,絲毫沒有半點階下囚的覺悟,微微挑眉道:“漢王,好久不見。”


  冬落拉了一張凳子,與王惜鳳相對而坐,“我想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王惜鳳腦袋微微前傾,吐氣如蘭,睜著大眼晴嫵媚的說道:“我這麽美,你舍不得殺我,所以,我們還會有下次的。”


  冬落訝然一笑,“我對我的敵人一般都不太友好,特別是差點要了我命的敵人。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幅皮囊,就是腦袋不怎麽靈光,我來幫你開開竅。”


  冬落說完這句話之後,一身伐髓境武夫的氣機猛然外泄,如江河倒灌,直衝王惜鳳而去,王惜鳳如遭重擊,麵如豬肝。


  冬落左手拎著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笑眯眯的說道:“我是舍不得殺你,但不是因為你的美,而是因為……賈家給出的贖金讓我很動心,但是我還不滿意,我舍不得殺你的前提是賈家能讓我滿意。”


  王惜鳳因為被掐著脖子,呼吸不暢,麵色漲得通紅。


  冬落在她光潔的腦門上彈了一個腦瓜崩,說了句幫你開開竅,然後右手拿起她之前描眉的畫筆在她的麵前晃了晃,接下在她吹彈可破的臉蛋上寫下了檢驗合格四字。


  王惜鳳一臉驚懼的看著冬落。


  冬落鬆手笑道:“我知道你能聯係到賈家,我的耐心有限,若是他們還不能讓我滿意,下次可能就不是筆,而是刀了。”


  王惜鳳跌坐在地,雖然內心暴怒,但還是將那份暴露強壓了下去,冷冷的盯著冬落道:“遲早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冬落拍了拍手上白色的脂粉,笑道:“為了不讓我以後後悔,那就讓賈家備兩份贖金好了。”


  冬落離開之後,王惜鳳坐在鏡子前發了一會兒呆之後,猛的將梳妝台掀翻,口中發出一聲厲鳴。


  眼神之中充滿了陰冷狠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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