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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零章聲震廣陵城

  廣陵城的夜晚,喧囂依舊。


  南陽街的街頭巷尾,房頂樹頂上都站滿了人。


  每一個人都在悄無聲息的看著張家宅子外那一場雙方勢力懸殊的鬥爭。


  一方從始至終都是四人。


  而另一方已經加至快二十人,這還是指在場上的,沒有資格上場的人還更多。


  王克儉的心仿佛是在滴血,二十人,那就是二十份香火情,用到什麽地方不好,可偏偏在今天,在這兒用掉了。


  哪怕他最後真的拿到了張藏真這處風水極佳、文運極重的宅子,他也虧大發了。


  這也讓他對冬落幾人越發的痛恨起來。但他並不會因此而覺得後悔,沒有什麽好後悔的。


  武技、道法、底蘊、底牌、嘴把式……修者廝殺要比拚的太多,不是你一拳,我一拳就可以解決的輕鬆事。


  技不如人,那就隻好多請一些幫手咯!


  王克儉看著猶如困獸一般的冬落四人轉輕,他不得不承認眼前四人的真實戰力確實很讓人意外,可天才他見得太多,也殺得太多了。


  而今天他的小本本上又會多上四個無名天才。至於為什麽是無名呢!因為死人不配擁有姓名。


  冬落感受著背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輕聲說道:“念慈,還行嗎?”


  臉色蒼白雪念慈咧嘴一笑,“男人,就沒有不行的時候。再給我爭取一點點時間。”


  冬落又偏頭看了一眼二黑三黑,發現他們也無大礙,便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啪!”


  又是一重五級靈陣在姚家供奉仿佛貓捉老鼠一般戲謔的言語中轟然破碎。


  雪念慈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如今頂在他們身前的大陣還有三層,每一層都連係著雪念慈的心念神念,每破碎一層,帶給他的傷勢也會更重一分。


  對於這次多管閑事引起的爭端,他同樣也沒有什麽好後悔的,人生於世,講道理,重規矩。隻要在道理中,規矩裏行事,他雪念慈從來都不會後悔,哪怕是身死道消。


  冬落拎著鎮山嶽,一步跨出了大陣。他知道再拖下去也無濟於事,之所以這最後三層大陣遲遲沒有破開,並非是雪念慈的陣法足夠強大,而是李來生幾人壓根就沒有用盡全力,隻是在戲耍他們而已。


  與其被動防守,還不如主動出擊,反正都是一個死,那還不如死得好看一點。


  電光火石之間,他右腳用力的踩在地麵,整個人出陣的瞬間,一躍而起,將體內所剩無幾的靈氣與內氣盡皆灌輸於雙臂之中,朝著敵人的方向,把沉重而又堅固的鎮山嶽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磚牆。


  長街之上,風雲大亂,無數記道法,武技,靈寶蠻不講理狠狠的衝進那一片磚牆之中。


  轟的一聲巨響。


  冬落感覺到


  一股無可抑禦的巨大力量,順著鎮山嶽傳到自己的身上。


  他的身體還在空中,陡遭重擊,頓時重重一挫,然後加速墮下,狠狠地撞進雪堆裏,激起衝天高的雪浪。


  冬落自積雪中站了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以靈氣將鎮山嶽捆縛在手上,當做一麵巨大的盾牌,又從芥子物中取出一把大刀來。


  刀是一件品秩算不得太上乘的靈器,雖然用著也不太順手,但殺傷力卻要比他以往使用的樸刀要大得多了。


  畢競一件是入級靈器,一件還隻是尋常的刀劍。


  二十個姚家供奉,十七個最不濟也是神橋後期的修道者,三個伐髓境的武夫。


  姚家供奉堂,底蘊還真是深厚,一個五級丹靈師的能量還真是大啊!


  冬落不由的有些慶幸王克儉還不是六級丹靈師,若是他成為六級丹靈師,能煉製出先天第四境之人所需要的靈丹來,這還得了。誰知道姚家供奉堂有沒有先天四境的人,若是有,還與那王克儉有這那麽一點香火情,那他們現在可能就已經死在這廣陵城了。


  冬落雙膝微曲,將刀麵抵在鎮山嶽之上。


  他的雙臂在不停的顫抖,以至於刀與鎮山嶽在不停的碰撞中發出令人牙酸的翁翁之聲。


  雖說他憑借著與伐髓境圓滿相當的肉身強度,以及鎮山嶽無物可破的堅硬程度,將二十餘記道法武技都擋了下來。但通過鎮山嶽傳來的反震之力還是將他的雙臂震的劇痛無比,似乎骨頭都斷了,至於胸腹間更是煩惡難受到了極點,似乎有血水正在那處慢慢匯集。


  冬落強壓著胸腹間的那一股惡心之意,獰笑道:“姚家供奉,也不過如此嘛!王克儉,你還能叫來多少人,都一起上吧!來多少人,小爺今天都接著。”


  李來生等人並未急著動手,在他們的眼中冬落從一開始就已經是一個必死之人,早死晚死不急於那麽一會兒。


  當然,他們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們隻要出手了,那與王克儉的香火情就還了,至於人死不死在他們的手中意義不大,如果不死那就最好了,如果要死,那就是一句道法的事,輕輕鬆鬆。


  王克儉輕咳了一聲道:“年輕,是你狂的理由,可你看看你現在有狂的資本嗎?是,我承認姚家供奉是不過如此,可你今天就要死在姚家的手中了。記住嘍!在姚家麵前,你也不過如此。在這廣陵城,姚家讓你死,就沒有人能讓你活。”


  王克儉的聲音越說越大,特別是最後兩句,更是用上了體內的元氣,直接傳到了在場每個人的眼中,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他已經打定主意,等殺了冬落一行人之後,就行那斷子絕孫之事,將張藏真宅子裏的風水氣運一爐取走,從此遠離大周國。


  至於殺冬落那鍋,就扣在姚家的頭上好了。能不能背住,就看是姚家的底蘊厚還是冬落背後的底蘊厚了。


  冬落咧嘴一笑,王克儉的小心思他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無非就是擔憂殺他之後,他身後之人上門尋仇,便將這鍋甩給姚家。


  這也難怪王克儉會如此小心謹慎,任誰看到如此年輕的五級陣靈師,都不會相信他們的背後沒有什麽強大的背景。


  冬落咬牙一笑,血跡順著牙槽不停的冒了出來,“王克儉,你想陷害姚家。你還真是一頭養不家的白眼狼啊!”


  王克儉笑了笑,以心聲傳音道:“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早知道我就讓你們就此離去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皆大歡喜。可是現在嘛!說什麽都晚了,帶著你的聰明才智進棺材吧!哦!不對,你們會就此灰飛煙滅,連棺材都不配有。”


  與此同時,王克儉朗聲道:“各位道友,時間也不早了,送他們上路吧!”


  此時,從人群中又走出三人,都是王克儉的故友,之前離的有些晚,在收到他的傳音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正好趕上這最後一刻。


  王克儉衝著三人點了點頭,反正馬上就要離開這廣陵城了,剩下的這幾炷香火情要不要,意義都不大,一同來了也好,到時候也多幾個替他承擔危險之人。


  冬落看著成一個半圓形圍攏而來的二十四人,往前跨了一步,二十四人,正好。


  冬落一刀拍在鎮山嶽上,睥睨眾人道:“你們有什麽手段都使出來吧!這可能是你們這一生中最後一次使了,過了今天,你們可能想使都沒機會使了。”


  “大言不慚。”


  “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


  ……


  ……


  李來生、趙清野等二十四人毫不留手直接使出最強手段向著冬落四人擊去,就連王克儉也不例外。


  隨著王克儉等人出手,圍觀人群中頓時傳來一聲聲惋惜的輕歎。


  憑四人之力對戰姚家二十四供奉,能取得如此戰績已經是相當不俗了。


  冬落看著那些快要臨身的絢爛道法武技,嘴角輕笑,往前跑了幾步之後,右腳腳尖點地,整個人一躍而起,倒退而回,徑直落入了身後還剩的三層防護大陣之中。


  落地之後,他也沒有閑著,而是直接將那已經變大無數的鎮山嶽狠狠的砸落在地,雙膝成弓步,直接將肩頭抵在鎮山嶽上,整個人死死的撐著略微傾斜的鎮山嶽。


  二十四記絢爛似煙火的道法武技,在這明月夜下,不分先後的向冬落幾人砸落而來。


  最後三層大陣在那絢爛的煙火之下,像是冬日暖陽下白雪,瞬間消融,連一刹那都沒有擋住。


  鎮山嶽就像是道法洪流下的一塊礁石,搖擺步


  定。呼嘯的風聲,激烈的碰撞聲,道法武技的炸裂聲夾雜著雪念慈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同時響起。


  冬落的眼晴被眼前的白光刺得生疼,但他依舊努力的睜著眼晴,哪怕是除了一片白什麽也看不見,他也不願閉上眼晴。


  他的身體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已經往後平移了很長一段距離,但他依舊死死的抵在鎮山嶽上。


  因為他的身後有兄弟,有家人,他一步也不能退。


  他的雙眼雙耳之中有鮮血在不停的滴落,然後又在白光之中快速蒸發。


  轟的一聲巨響,道法洪流不出意外的撞在了鎮山嶽上。


  冬落感受著發自全身的酸疼,像是一塊塊血肉被從骨骼上剝離,他終於在絕望中閉上了眼晴。


  就快要死了嗎?真好。


  冬落的嘴角在艱難中揚起一絲微笑。


  ……


  ……


  燈火通明,人聲喧囂的廣陵城在一聲巨大的聲響之後瞬間歸於寧靜。


  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緊接著一道刺目的白光在廣陵城南陽街亮起,將大半個廣陵城照得亮如白晝。


  隻不過那道白光隻持續了一瞬間,很快便暗了下去。


  廣陵城所以人的目光都朝著一個地方望去。


  “查,快去查,發生什麽事了。”


  “快,我要第一手消息,究竟是誰敢在廣陵城動手。”


  ……


  廣陵城內一些有頭有臉之人紛紛下達命令。隻為知道那一聲巨大聲響的來源,以及那一道耀眼白光的出處。


  ……


  南陽街所有人都望著那一道白光升起而又泯滅的地方,心中都生出了一絲懼意。


  “結束了,沒有那個後天境的人能在這樣的一擊中活下來。”


  “是的,結束了。”


  ……


  這一句話,就像是為這一場戰鬥做了最後的蓋棺定論一樣,隻等靈氣混亂的戰場中心,所有塵埃落定,為這場力量不均等的戰鬥畫上一個圓滿的記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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