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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來生指下無來生

  李來生與王克儉一樣,原先都是山野散修出身。隻是後來欽天監為防散修野修以武亂禁,隨之便肅清山野。


  許多野修在欽天監的打壓下,遠走他國。而他們也迫於朝庭壓力,又不想遠走他國,不得以才做了姚家的供奉,也算是傍上了一棵大樹。


  散修野修行事本就橫行無忌,隻圖個自己痛快。誰也不想頭頂多出一片天,做人做事,處處受製。可若是多了,那也沒辦法,隻能受著。


  可是周天子那片天實在太重,重得他們生不出半點反抗之誌,他們便隻好尋求一片輕一點的天。


  如今的他們就像是在繡春江中洗了一個澡一樣,洗去了自身的山野身份,搖身一變便成了大周顯貴姚家的座上賓。


  雖說如今他們的身份是姚家供奉堂供奉,可他們的心性還是山澤野修的心性,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轉變過來的。


  山澤野修,人人饕餮,自私自利,唯利是圖,愛財如命,雁過拔毛……


  當然,也唯有如此,沒有師門傳承,沒有底蘊背景的山澤野修才能在這個殘酷的修真界活下去。


  在山澤野修中有一條人人信奉的鐵律,那就是在麵對那些宗門子弟之時,要麽不得罪,要麽就得罪死。


  因為這些財神爺背後往往有手段通天之人,得罪了也是個死,得罪死了也是一個死,反正都是死,能讓別人不痛快就是自己痛快。


  想想也是,這些個財神爺的老祖宗找上門來,可不會管你有沒有將他的子孫得罪死,先打上一通再說,至於是死還是生,那就看是你福大還是命大了。


  所以李來生在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出手,能用幾個小輩的命就還上的一份香火情,不還白不還。興許還了恩情,還有甜頭可償。


  至於那幾個小輩的長輩是誰,重要嗎?


  當然重要,可也沒那麽重要。


  對於一個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山澤野修來說,能確確實實的拿到手的好處最重要。


  至於殺了冬落會給他們帶來什麽,他們還真沒有考慮過,若是對手來頭太大,他們承受不住。大不了轉身就走,神州大陸那麽大,總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剩下的爛攤子,就交給姚家去處理好了。


  到時候姚家會付出怎樣慘痛的代價,那就不關他們什麽事了。


  李來生靈氣內斂的一拳攜風雷之勢直奔雪念慈而去,群體對陣中,先殺陣靈師,這是天下修者間的共識。


  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說陣靈師的戰力有多強,而是陣靈師的戰鬥方法太過古怪,一道大陣布下來,調山動水,若是稍有不慎,邁入其中,一步落下,生死瞬分。


  李來生動手的同時,王克儉也沒有閑著,兩人還是山澤野修之時,便一同聯手闖蕩過多處仙家洞府,相

  互之間已經培養出了極深的默契。


  王克儉快速吞服了幾粒丹藥,壓下因天地丹爐炸碎而帶來的後遺症,調動體內紊亂的元氣,再次化成一隻火焰大手直奔冬落以及三黑而去。


  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得罪死。


  山澤野修心性,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二黑與三黑化做兩道黑影瞬間消失,冬落隻知道快一年不見,他們的修為都已經增強了不少,可到底增強了多少,他也不知道。


  但他估計三黑應該在神橋境五層左右,而二黑比他還要再高上兩個小境界。


  與此同時,冬落也出手了,他並沒有去管那既將到來的火焰手掌,而是直奔李來生而去。因為他知道有雪念慈在,陣靈師對丹靈師,那一隻火焰手掌已經翻不起什麽風浪來了。


  冬落與雪念慈也十分默契的互換了一個位置,雪念慈不在留手,隻見空間之中無數靈氣凝結成刀槍箭雨,在雪念慈心神的指引下,像漫天飛雪一樣向著王克儉急駛而去。


  冬落一躍而起,以拳對拳,拳拳相撞,一聲巨響,冬落倒退了幾步,而李來生紋絲不動。


  不得不說,李來生的戰鬥經驗十分的充足,他絲毫沒有給冬落喘息之機,身形便再次消失。再出現之時,便已經來到了冬落的身後,一指向著他的後心戳去。


  人群之中頓時傳來一聲驚呼,“這李來生是不是太謹慎了,對付一個小輩,一出手就使出了成名技來生指。”


  進入戰鬥狀態的冬落除了呼嘯的風聲,什麽也聽不見,除了眼前的敵人,什麽也看不見。在之前與李來生的對拳之中,他雖然倒退了數步,但他並沒有輸。


  一是他的武夫心氣並沒有墜,二是他也想以此試試李來生的深淺,先示敵以弱,再擊之以強。


  可誰想到,這李來生並不上當,一拳過後,便是一指,而且這一指要比之前那一拳更強。


  李來生應該伐髓境已經圓滿了,隨時都可以渡過先天雷劫跨入武夫先天四境之中。


  冬落再次對山澤野修的心性有了一定的認識。


  戰鬥之時,不留餘力。


  冬落並沒有選擇硬抗這一指,隻見他心意一動,一塊白色的板磚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鎮山嶽,這塊曾經幫他擋下過無數次攻殺白色板磚,自龍門秘境之後,再次出現在了世人的眼前。


  鎮山嶽迎風見漲,瞬間便在冬落的身後形成了一堵高牆。


  李來生冷笑一聲道:“來生指下無來生,你覺得憑一塊毫無靈氣波動的石頭就擋得住我的來生指嗎?”


  李來生雙指並攏,其上仿佛有一頭莽牛怒吼一般,直奔鎮山嶽而去。


  “嘭!”


  一聲比之前拳拳相撞更要猛烈的聲音響起,料想中鎮山嶽破碎的場景


  並沒有發生,李來生一指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在其上。


  人群之中頓時傳來了一聲聲驚呼。


  李來生眼神微眯,對於這一指取得的戰績,他也有些意外,這還是他出道以來來生指第一次失效,若是以往,那怕是五級靈器,在他這一指下也要崩潰。可當下,一個看著毫無靈氣波動的白玉石碑卻擋下了他這一指。


  李來生眼神微動,若是他將這一塊白玉石碑拿在手中,那他的戰力又將會有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殺人越貨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山澤野修的家底就是這樣厚起來的?


  李來生收指成拳,冬落玉碑橫陳,誰也沒有說話。


  李來生衝著跟他一同前來的二人挑了挑眉,以心聲道:“一起動手,速戰速決。事成之後,老規矩,五五分成。”


  與他一同前來的姚家供奉趙清野,秦牧雲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火熱,先不說眼前之人是否還有其它東西,光是那一塊能擋住李來生來生指的白玉石碑都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他們也是山澤野修出身,最不怕的就是什麽大族後輩、宗門子弟,甚至他們還更喜歡襲殺這些人。


  這些人手中往往都有家族長輩賜以的保命之物,再加上從小在長輩們的羽翼下長大,對上山澤野修,往往結局都不會太好。不然也不會被他們稱之為送財童子了。


  趙清野與秦牧雲一人手持一把長槍,一人手持一支毛筆,雙腳點地,分別向冬落與雪念慈二人襲殺而去,但他們的心神並未全放在冬落二人身上,因為,還有兩個自戰鬥伊時便已經消失的小童藏在暗處。


  自雪念慈身側有無數飛刀劍雨朝著王克儉砸落而去,哪怕王克儉有白玉小鼎垂落下來的白玉光護身,在那無窮無盡的刀光劍雨之下,也顯得有些風雨飄搖。


  但他還在苦苦支撐,在之前的戰鬥之中,他便受傷不輕,若是再堅持下去,難免會有損大道根基。現在的他隻能將希望寄於李來生三人身上。


  可是當他偏頭看去,卻發現李來生與冬落已經戰至一處,雙方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以拳換拳,以掌換掌,以傷換傷,以命博命。


  最可氣的便是趙清野、秦牧雲兩人競然被兩個手持木劍的小童給攔住了。


  若非是他與趙清野二人也算是舊識了,他還真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在演他。


  王克儉一口鮮血噴出,大多是被當前的局麵氣的。


  王克儉有些憋屈,現在他已經十分肯定眼前之人要麽是來自於某個世家大族,要麽是來自於那個仙家宗門。決計不是什麽小門小戶可以培養出來的。


  他打定主意,隻要將眼前幾人擊殺了,再拿上他們的儲物靈寶,立即就逃,逃出這廣陵郡

  。到時候天大地天他王克儉最大。


  王克儉不動聲色的拿出一塊玉牌捏碎,便不再進攻,反而將體內所以的元氣都傳送自頭頂的白玉小鼎上,全力防禦起雪念慈的攻伐來。


  雪念慈自然也看到了王克儉手中的玉牌,他也知道那是什麽,一件傳音靈器。品質不高,但實用性很強。可以將傳送之人的話語傳到極遠的地方。


  可是他也無力阻止,那白玉小鼎的防禦力實在驚人,哪怕他在倉促間布下的一道五陣攻伐大陣一時半會也沒有破開他的防禦。


  雙方打得難舍難分,而隨著戰鬥的白熱化,四周圍觀之人越來越多。


  其間又有幾人加入了戰團,大多都是與王克儉,李來生幾人相熟之人。


  而這些相熟之人又開始呼朋喚友,加入戰局。


  不一會兒,與冬落一方對戰之人便加至十人。


  這還沒有算上早已退出了戰局的王克儉,否則已經是十一人了。


  王克儉雖然已經退出了戰場,可是他的心情卻是一點也不好受。因為在他的傳音玉牌之下,從廣陵城的四麵八方還有受他恩惠之人在陸陸續續的趕來。而這每多出一個人,他的家底就要薄上一分。


  天色漸晚,雪色分明。


  隨著風雪的飄逝,時間在不斷地流逝。


  從白日到此時的傍晚,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廣陵城內的戰鬥還在繼續。


  冬落、雪念慈、二黑、三黑已經退至一處。


  臉色蒼白的雪念慈心念神念齊出,不停的布著大陣。而在他們的身邊炸裂的是一記記道法,還有一聲聲戲謔之音,以及一道道陣法破碎之聲。


  冬落的嘴角有血絲滴落,在他的後背上有一道極深的傷口,那是之前一個精於刺殺的刺客留下的。


  冬落眼神冰冷的望著陣法之外的眾人,廣陵城的夜晚注定不會太安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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