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五級丹靈師沒什麽了不起的,就是這廣陵城大多修者都要賣我一個麵子。”
王克儉緩緩而行,“在廣陵城有些事可以管,有些事不能管,也管不了。你們現在退走還來得及。”
雪念慈偏頭看向冬落,“這事,我想管。”
都說文人相輕,可這天下還有文人相惜這種說法。
張藏真在書法上的造詣,已經深深的打動了同為讀書人的雪念慈。
雪念慈見過的讀書人中張藏真絕對是排得上號的,而且還不低。
讀書人首重風骨、氣節、寧折不彎、寧死不屈,可張藏真卻能在鬧市坦胸露乳,在家門口忍受胯下之辱。雪念慈想象不到,這要何等強大的內心,才可以做到這種甚至可以是稱之為離經叛道的事。
風骨氣節易得,可是得到了之後呢!是死了一了百了,還是苟延殘喘的活著?在這天下很多讀書人往往都會選擇前者,可是死了,又能得到什麽?
青史留名。
那這些讀書人的動機也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究竟是為了青史留名才是追求的風骨氣節?還是因為有風骨氣節而得以青史留名。
經過短時間相處,雪念慈已經大致看清張藏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以山上人的眼觀山下人的心,本就已經占據了極大的優勢,讀書人最了解讀書人,無論是張藏真鬧市醉酒,以人為筆,直抒胸臆,還是家門口胯下之辱。無不說明張藏真是一個心性極高的讀書人。
高到路人的嘲諷可以不屑一顧,高到從潑皮無賴的鑽過而置之不理。
在他這樣的人眼中心中,或許隻有他們所追求的事才可以打動他們了,至於其它事,不過是一個笑談而已。
人活著,不就是為了看一個笑話嗎?看別人的,看自己的。別人的笑一笑,自己的笑三笑。
不得不說,張藏真的內心已經強大到了不因外物的好壞或喜或悲,也不因別人的冷嘲熱諷而心生不忿。像這樣純粹的讀書人已經不多見了。
同為讀書人,雪念慈往往都會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這種事,既然遇到了,那他就要管一管。不為別的,就隻是單純為了讓這天下的讀書人多一些。
冬落微微一笑,“巧了,這事我也想管。”
雪念慈回以微笑,“我先說的。”
冬落無所謂的說道:“那你來管好了。”
王克儉有一種被無視了的感覺,五級丹靈師無論是在什麽地方,都是座上賓的存在,那家家主不要賣上幾分麵子,可眼前這兩個不但無視了他,還把他當貨物一樣推來讓去。
王克儉氣極反笑,“你們當我不存在嗎?”…!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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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落與雪念慈異口同聲的說道:“確實當你不存在。”
王克儉怒吼一聲,無數火焰
自他身側洶湧而出,滾滾熱浪瞬間將無數冰雪消融。
火焰幻化成一隻火焰巨掌,直奔雪念慈擊去。
雪念慈眼中毫無波瀾,輕笑道:“小寒,退回來吧!五級丹靈師,也不過如此。”
雪念慈話音剛落,三黑便又出現在了原地,好似從未離開過一般。
“希望你接下我這一掌之後,還能如此說。”
丹靈師的戰鬥方式不似修武之人拳拳到肉,也不似修道之人變化多端。
丹靈師更偏向於是一種輔助性的修者,戰鬥力往往不高,多是靠接手印引動天地靈氣,出奇製勝。
那一隻火焰手掌來勢極快無比,雪念慈輕輕一笑,隻見他輕輕一揮手,空間之中頓時生起無數波瀾。
在那波瀾激蕩之下,火焰手掌轟然潰散,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變小。等到雪念慈身前的時候,便微弱似一隻風中的火燭了。
雪念慈探手將那一絲火苗掐滅,“我接下你這一掌了,可我還是這樣說,五級丹靈師,不過如此。”
王克儉神色微變,不確定的說道:“五級陣靈師?”
雪念慈沒有說話,兩年前在雪族與陳霸先一戰之時,他便已經摸到了四級陣靈師的門檻。再加上雪雨柔給他的陣法真解,在這兩年的時間內,他早已將陣法水平提升到了五級陣靈師的水平了。若非是修為受限,他隨時可以晉升為六級陣靈師。
王克儉臉色有些難看,這天下有三種修者修行最燒錢,可以說每一絲晉升之機都是靠錢砸出來的。丹靈師為最,器靈石其次,接下來便是陣靈師。
王克儉眼睛微眯,如此年輕的五級陣靈師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要知道培養一個五級陣靈師要花費的資源,雖然要比培養一個五級丹靈師、器靈師要小的多,但也不是一般家族可以承受的。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還是因為依附在姚家這棵大樹下,得到了不少的資源。要是靠他自己的話,指不定他這一生都沒有機會邁入五級丹靈師這個行列。
可眼前隨隨便便一個年輕人就是五級陣靈師,這讓他很難不震驚。
王克儉嚴陣以待,手上的動作更加快了幾分,這次他並沒有結成什麽火焰手掌。而是從虛無中引出兩道火焰,從兩側將冬落一行人包裹。
王克儉直接盤坐在白玉小鼎之下,閉上了眼晴。
雪念慈在麵對那熊熊火焰之時似乎仍心有餘力,對著冬落說道:“這丹靈師的戰鬥力雖然極其低下,可殺傷力還是相當不俗的。這王克儉能成為五級丹靈師已經很不錯了,隻可惜他這五級丹靈師晉階得太勉強,還無法徹底發揮出五級丹靈師的實力來。所以對上我這個貨真價實的五級陣靈師鐵定要吃大虧了。”
冬
落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雪念慈在指導他,將來如果在戰鬥中遇見丹靈師該如何與之對戰。
他成為一名修者的時間不長,在與修者戰鬥這一方麵,他的經驗還是相當的匱乏。若是讓他去戰場上撕殺一場,他還可以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活下來。可適用於戰場的經驗並不都適用於修者間的戰爭。
雪念慈看著嚴陣以待的王克儉,聲音平緩的說道:“丹靈師以煉丹手印勾動天地靈氣與之戰鬥,煉丹口訣手印的強弱不光決定著成丹的好壞,還決定著丹靈師的強弱。他的結印手法有些粗糙,他的練丹口訣必然也不會高,對付這種丹靈師很簡單。”
“他用這火焰包裹著我們,便是想將我們當做一爐丹藥給煉化。一般修者進了丹靈師的天地丹爐,那便真的如一爐丹藥一樣,毫無還手之力了。所以一般修者是不會讓天地丹爐成形的。”
冬落轉頭看了一眼身側越來越厚的火焰牆,感受著越來越熱的溫度,心想這便是雪念慈口中說的天地丹爐了吧。
雪念慈接著說道:“人體是一爐大藥,練丹會炸爐,練人自然也會。如果不小心進了丹靈師的天地丹爐,那麽要在極快的時間內將丹爐打破。越晚一分,於己越不利。”
雪念慈的手臂輕輕揚起,虛空之中波紋四起,空間仿佛像是破碎的水麵一樣,帶著斑駁的幻影,清脆落地。
每一塊碎片落地,都帶著一縷天地丹爐的火焰一同砸落,然後又消泯於虛無之中。
隨著雪念慈的手臂越抬越高,火焰丹爐的外壁速度越脫越快,沒多長時間,便隨著空間脫落一同消融。
雪念慈的手臂再緩緩落下,那些消融再空間中的火焰,又自地上升了起來,倒流而回。
王克儉猛的睜開了眼晴,一口鮮血噴出,睜大了眼晴說道:“怎麽可能?同樣的五級,你的修為還沒有我高,為什麽你的陣法如此強?”
雪念慈緩緩說道:“不是我的陣法強,而是你的丹道弱。”
王克儉抬手擦幹嘴角的血水,色厲內茬的說道:“你破了我的天地丹爐又如何?你們今天還是要死,誰也不能活著走出這座廣陵城。”
丹靈師的戰鬥方式多種多樣,可天地丹爐卻隻能施展一次,就仿佛是心爐一般。若是碎了,對丹靈師而言,無異於是一場致命的打擊,一時半會不但煉不了丹,精氣神也將萎靡不振。
隨著戰鬥進行,四周圍觀之人也越來越多,王克儉環顧了一下四周,對著人群中幾人說道:“李供奉,趙供奉,秦供奉即然來了,那就別閑著了吧!難不成你們打算親眼看著兄弟我死在這兒嗎?”
“王兄說的哪裏話,我李某人可是一個有恩必報之人,王兄的青木丹我現在還在留
著呢!”
一個鷹鉤鼻矮小老頭推開人群走了出來。
在他身旁還有兩個中年人,雖然沒有開口說什麽,但是隻是站出來這幾步,便已經說明了很多。
三人皆是姚家上等供奉,原本隻是想隨意出來遛達一下,沒想到競然撿到這麽大塊焰餅。
修者之間,最怕欠的就是香火情。他們都是受過王克儉恩惠之人。以往他們還在想要怎樣才能還上這份恩情,今天既然碰上了,那麽他們就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至於冬落、雪念慈幾人,他們是真的還沒有放在眼裏。五級陣靈師的戰鬥力再強,也有個限度不是嗎?欺負欺負丹靈師還行。
鷹鉤鼻小老頭笑道:“王克儉,你這修為是越修越往後退了啊!沒想今天既然被幾個小輩淩辱。”
王克儉冷哼一聲,“李來生,要不你來試試?”
李來生眯著眼晴說道:“一瓶赤血丹。”
王克儉看著笑意盈盈的雪念慈,臉色發狠,一咬牙道:“你要是把他們殺了,我再加一瓶回靈丹。”
李來生似乎生怕王克儉反悔,連忙答應下來,並且不給其反應時間,便朝著雪念慈衝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