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非人的折磨

  「應該算是朋友吧,一個多月前,我也在這邊租房子,正好,她住在我的樓上,一來二去,我們就比較熟了。」


  「那怎麼說,你對她的情況是不了解了,不過我嚴肅的跟你說吧,你還是趕緊聯繫她的家裡人過來,她現在流產了,而且還有很嚴重的婦科病,發燒也不知發了多久,流產沒有流乾淨,可能要手術,我們發現她的手臂上有很多針孔,懷疑她是個吸毒的人。」


  「她,她以前不吸這些的啊?」杜簡也給嚇著了:「醫生,這要不要再查清楚一些。」


  「有些檢查要今天下午才有結果,但是吸毒這事,是走不掉的了,可能不太適合我們醫院,如果她醒了,麻煩你們辦理個轉院手續吧。」


  「醫生,你們的職責是救治病人,是救死扶傷,不要管她是什麼樣的人,也不要看她的職業是什麼,請你們要救救她,她現在不是還要做手術嗎?怎麼能轉院呢,就算她是個吸毒的癮君子,可是她更是一位病人啊。」


  「可要是發作起來,我們這邊不是戒毒所,像這樣的人啊,你就應該送到小一些的診所去開些消炎藥就行了,休息幾天或許就沒事了,像她這樣的人,我們可以報警備個案的。」


  「醫生,不瞞我說,是警察打電話給我,我剛從局裡把她領出來的,實在也沒有地方去,我在這裡也沒有租房子了,她也病得厲害,我只能直接送到醫院這裡來。」


  「你倒是熱心得緊,也不敢惹上麻煩,像這樣的人啊,你還是少沾上一些為好,在大河地那一帶,就有很多這樣的人。」


  「醫生,我想問一件事。」杜簡預豫著問:「阿文她有沒有查到是艾滋感染者?」


  「我看了結果,好像並沒有,不過這病有一個潛伏期的,有時候說不準的,萬事還是小心一些為好,請你通知她的父母吧,只有直系的親屬簽名,我們醫院才能給她做手術的。」


  杜簡有些心急:「可是她現在還沒有醒來,還有她的父母也在很遠的地方,就算是通知了,也不可能明天就到得了,阿文的情況可能很糟糕,還是早些做手術早些好。」


  「那這個我們可沒有辦法,有明文規定,都得照章辦事。」


  阿文可能流產沒有流乾淨,總之必須要早點接受一些清宮手術吧,杜簡也不太懂,但是沒有直系的親屬簽字,醫院這邊不給做她也沒有辦法。


  醫生就想她早些轉院,但阿文現在這樣子,哪能走得了啊。


  護工擦拭乾凈的阿文,看得讓杜簡很是觸目驚心,曾經漂亮的臉蛋現在變得傷痕細累,而且還有很多煙頭的燙過的樣子,以前的漂亮白嫩和現在壓根就是完全不同的人一樣。


  頭髮也亂糟糟的剪得像是非曲狗啃一樣,眼角又黑又腫,還破了皮,也不知她是自已撞傷的,還是讓人給打的,虛弱臉瘦得都脫相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在經歷著什麼非人的待遇啊?

  阿文醒了,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病房,像是看著什麼新奇的地方一樣。


  「阿文。」杜簡輕聲地總。


  阿文轉過頭,看著她:「咦,王姐,你怎麼在這裡啊,這兒是天堂嗎?什麼東西都是白白的,就連被子也是白的。」


  「別瞎說,現在好好的,我們還在人間,我們都還活著。」杜簡心疼她,輕聲地說。


  阿文卻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多想現在就是天堂,人間就是地獄啊,不過像我這樣的人,肯定不能上天堂的,我太臟,太髒了。」


  「阿文,不許這麼說,一沒事了,一切風風雨雨都過去了。」杜簡認真地看著她:「你說這裡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拯救你,我不是什麼神,可是我現在可以改變你的生活,只要你願意踏出來。」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杜簡想現在阿文需要一個心理醫生,她不是這方面的人,她不會技巧去打開阿文的心理。阿文現在受的傷害很大,不僅要她自已的力量,還需要旁人給支持,幫助。


  「王姐,你現在還管我幹什麼呢,你自已都是一身的債了,幹嘛還把我送到醫院裡來,我跟你說,我現在是身無分文了,我是給不了你什麼補償的,你還是不要管我了。」


  「阿文,對不起,有些事我瞞了你,其實我沒病,我也沒有那麼老,醫院的錢你不用管,只要好好的養著就行。」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也不知怎麼跟你解釋,你現在*很差,先休息好不好,下午有個小手術,我不能給你簽字,你能自已簽嗎?如果不早些給你清宮,可能會一輩子都有各種的後遺症,挺嚴重的。」


  阿文苦笑:「為什麼我父母都不管你,你還管我呢,你其實也不用來的,大不了我就被扔到垃圾站的旁邊,自生自滅。」


  「阿文。」杜簡執起她的手:「別想,現在不要想這些,你先簽字,讓醫生先給你做個清宮手術,我打電話叫人請個心理醫生。」


  「不要,你還不如,直接就給我一點粉。」她雙眼有些急迫地看著杜簡:「我快忍不住了,求求你,你要我的什麼都行,眼角膜也行,腎也行,只要你給我點粉。」


  「阿文。」杜簡大聲叫:「別這樣子墜落下去了,你現在是在醫院,那些東西已經要完全給你毀了,你就忘了,好不好?」


  「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她手抖了起來,全身像是被什麼咬著一樣,都在顫抖:「我爸媽也不要我了,所有人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我了,我只要粉,只要你給我粉,你怎麼賣了我都行。」


  杜簡不忍心聽下去,按鈴叫了醫生來。


  醫生先給阿文打了一針讓她睡,杜簡也打電話叫芳娜在B市請個心理醫生過來,一直在這邊陪著。


  下午阿文醒為的時候,很平靜,可眼裡都是痛苦,也不願意說什麼,誰問也不說,護士拿手術通知讓她簽,她也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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