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誤入牢房
歡聲笑語,酒杯碰撞,舞姬翩翩起舞絲帶飛揚,放眼望去,是一片的酒肆燈花歌聲如魅。
「宣國皇後到………」在一聲門口侍衛的通報下,剛剛還紙醉金迷的營帳里,剎時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門口看了去,當那垂落在地面上的營帳慢慢掀起的那一刻,是幾十雙注視的匯聚。
年瑩喜就這麼在眾人的注視下,緩步走進了營帳,面對著眾人各類的打量,她不畏半點所動,雙眼直直的盯著坐在自己正前方的安陽侯,臉上無任何的表情,似乎那些人並不是在打量著她,她不過只是一個身不染半片葉子的過客。
這裡除了舞姬之外,所坐的全部是男人,他們早就聽聞宣國有一位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皇后,使得美如天仙一般的宣帝寧願放棄整座後宮而只取一瓢。
如今,他們終於親眼見到這位傳說當中寵黛後宮的宣國皇后,饒是他們早就做足了準備,可當他們看見真人的時候,還是難免驚訝的連連稱奇。
究竟女子可以美到怎樣的地步,才能做到素然相對而肌膚細膩如脂?究竟女子可以保養到何種的境界,才能做到就算身穿松袍卻依舊凹凸有致?
這些自認見過無數美人的達官貴人,在這一刻,無不是感慨萬千,難怪宣國的帝王會如此的不顧一切也要將她搶回去,如此的美人佳麗,美到可以讓人找不到任何的瑕疵,想必就算是他們丟失了這樣的美人,也會追悔莫及的才是。
不過除了一個人,那個人似乎更為驚訝,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年瑩喜的身上,黑色的瞳孔如漩渦一般的凝聚,有震驚,有重識,有不敢置信。
但年瑩喜並沒有察覺到他那似穿透性的目光,因為此刻的她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舉著酒杯的安陽侯身上。
「來的倒是很快,和其他人打個招呼吧。」安陽侯動了動薄唇,平靜的語氣里讓人聽不出究竟是何意。
「憑什麼?」年瑩喜站定在原地,仰目看著高台上的安陽侯,「姓白的,別總拿你自己當棵蔥。」
「呼………」是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自從他們認識安陽侯以來,還從來不見有人敢這般對安陽侯大不敬。
「年瑩喜,你的脾氣還真是讓本侯頭疼,本侯這麼做可都是為了你好。」安陽侯說著,忽然站起了身子,伸出手指指指點點的掃了下面一圈的人,最後將指尖定在了年瑩喜的面前,「因為他們當中的某一個,會是你以後的主子,或者是夫君,不過是誰,本侯現在也不甚清楚,因為他們當中的無論是誰,只要能在攻打宣國時,取得宣逸寧的性命,那麼那個人,便是你以後的男人。」
安陽侯的一席話,讓坐在兩邊的貴族躍躍欲試,他們開始不過是為了來湊個熱鬧,畢竟宣國皇后的大名響徹在外,不過現在當他們看見年瑩喜本人的時候,都是恨不得將佔為己有,只因她身上那股霸氣又凜然的氣息,再加上她的國色傾城,當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更有甚者,突然的站起了身子,朝著年瑩喜走了過去,「如此美人,怎能作為奴隸使喚?讓我先摸摸,看看這皮膚到底滑不滑。」
來者酒氣熏天,坐在另一邊的一個人想要起身阻止,不過還沒等他站起身子,只聽得耳邊傳來了一聲男子疼痛的嚎叫,然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好時候,那男子便直直的躺在了地上,雙眼圓瞪,再說不出一句話。
「啊………」
「死人了………」
舞姬們一時間慌亂的朝著外面涌去,剩下的一干人等均是看著地上那早已沒了呼吸的男子,心跳加速的狂蹦亂跳了起來。
「年瑩喜…你好大的膽子………」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安陽侯一身殺氣的站起身子。
這男子雖然只是趙國的一名王爺,但在趙國還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今就這麼的死了,安陽侯或多或少對於趙國都難以交代。
「我膽子一向不小,難道安陽侯是第一天知道嗎?」年瑩喜不緊不慢的伸腳踩在那趙國王爺的面頰上,轉眼對著眾人微微一笑,「很久沒殺人了,下手難免重了一些,讓各位受驚了。」
「安陽侯,這美人帶刺,依孤看,不妨先拔了刺更為穩妥啊。」忽然,以為坐在安陽侯身邊的男子開了口,語氣恭敬,滿滿的是討好之意。
年瑩喜順著聲音忘了去,只見那說話的中年微胖男子站起了身子,彎著腰身,很是君君有禮,但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這男子剛剛的話語里自稱自己為『孤』那麼也就說是說,他應該是某位國家的帝王。
沒等安陽侯開口,下面的男子均是點頭附和,「白帝說的有理,如果不拔了她滿身的利刺,就算安陽侯親手相贈,又有誰敢收留?」
「沒錯,本王爺覺得白帝的話說的在理。」
竟然是白帝?那個點頭哈腰對著安陽侯滿目討好的人竟然是白帝?年瑩喜吃驚的擰眉,怎麼也沒想到這位白國的皇帝竟然已經如此的低微,看樣子他不但是輸給了安陽侯兵力,更是連自尊也輸了個徹底。
她微微側頭朝著那狗腿一樣的白帝看了去,可就在她視線偏移的同時,另一個身影也劃過了她的雙眸,是她更為驚訝的全身繃緊,那個男子就坐在白帝的不遠處,他穿著著鮮亮的衣衫,有著和宣逸寧相似的五官。
宣雨辰?他為何會在這裡?
難道他早就和安陽侯有所聯繫?又或者他來這裡是冒名頂替其實另有目的?
「來人,把她壓入牢房受夾指之刑,沒有本侯的命令,誰也不準去探視。」不給她徹底想清楚的時間,安陽侯終於開了口,但不是對著她,而是對著門外的士兵。
走進來的幾個士兵面上雖然帶著不忍和同情,但仍然是不敢違背的想要架起年瑩喜的雙肩。
年瑩喜後退一步,避開士兵的潛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長袍和長發,面上無絲毫起伏的表情,「不用你們,我自己有腳,你們帶路便可。」
「侯爺,夾指之刑太過殘忍,就算是想要抹掉她身上的戾氣,也需如此才是啊…」就在年瑩喜隨著侍衛走到門口時,忽然從人群中傳來了一聲的求情。
年瑩喜聽聞回身,正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到了這個時候還敢憐香惜玉,卻不想就在她轉身時,忽然面前一道刺目的紅閃過,那噴濺出來的血珠還帶著溫熱的潮濕,星星點點的打在了她的面頰上。
而那個剛剛還站在她不遠處的男子,痛苦的身手握著自己的脖子,不過只是眨眼的掙扎,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高台上的安陽侯收起長劍,邁步走下高台,直到停在了年瑩喜的面前,才笑著對眾人道,「美人有刺,自然是要連血帶肉的拔掉,若是誰敢再有異議,均他一個下場。」
坐在兩旁的男子們臉色更加的蒼白,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那倒在地上的可是邯國屈指可數的貴族,安陽侯竟然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們誰還會嫌自己的命長的再開口?
年瑩喜依舊不動聲色,正要轉身走出營帳,忽然感覺自己的下顎一陣疼痛,抬眼對上安陽侯面具下那雙布滿血絲的猙獰雙眼,是她冷冷的一笑,「怎麼,難道侯爺是打算連我也殺了么?」
安陽侯唇角微微上揚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那笑容里有著說不出的憤恨和輕蔑,「年瑩喜,謝謝你提醒本侯想起一個很不錯的主意,當然,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逃脫掉夾指之刑。」說罷,他先是往年瑩喜的嘴裡扔進了一顆藥丸,隨後才甩開她的下巴,對著身後的侍衛冷言吩咐,「帶下去好好看著,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你們便都都跟著陪葬。」
「是。」幾名侍衛顫巍巍的點頭,再不敢遲疑的拉著年瑩喜走出了營帳。
出了營帳才沒走幾步,年瑩喜便覺得自己的四肢慢慢的在被抽空,等到走到用營帳臨時搭建而成的監牢時,她才猛然發現,剛剛安陽侯扔進她嘴裡的是化骨散。
這種東西雖然本身無毒,但卻讓人身體逐漸的失去本有的知覺,最後會一動不能動的任由擺布,藥效可以持續三個時辰,算得上是現代麻醉藥的鼻祖了。
「宣國皇后請吧。」身後的侍衛忽然大力的一推,將年瑩喜從門口推進了營帳的裡面。
雙腿的不聽使喚,讓年瑩喜頹然的倒在了營帳內的入口處,隨著外面士兵的成排看守,她也終於見到了這臨時牢房是個什麼樣子的。
並不似於她平時所見的牢房,這裡倒也算得上是乾淨,估計她是來這牢房的第一人,因為她除了看見那些擺在各處的刑具之外,並沒有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意識逐漸的沉重了起來,年瑩喜知道是藥力開始發作了,眼前的一切開始開始變得模糊不堪,像是酒醉一樣的世界,天翻地覆,世界翻轉。
在意識徹底的陷入昏迷之前,年瑩喜幽幽的嘆了口氣,四肢麻木,意識沉澱,這次,難道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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