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陌生的爺爺
癱坐在哥哥屍體前的我嚎啕大哭。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平凡的爺爺成了人人恐懼的殺人犯，脾氣溫良的哥哥卻成了冷冰冰的一具屍體。
是我作惡多端嗎？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願意哥哥就這麽離開這個世界，如果不是因為我，哥哥也不會變成原先那個樣子，然後現在沒有一絲呼吸。
我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中，秦昀也隻是皺緊了眉頭，此時的他，也無計可施。
沒想到這時冰室外又出現了幾隻從外進來的鬼魂，見到冰室裏有人，他們蠢蠢欲動想要進來，秦昀一個一個的用法術禁錮住，卻發現，鬼的數量越來越多。
屋外密集一片，差點堵住了冰室的進口。
而這時，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佳一，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我飛快地轉過頭，就那麽看到了似乎有許久都沒有再見到的爺爺。
那個被電視裏爭相播放，導致所有活著的人心惶惶的殺人犯。
就這麽出現在我的麵前。
“佳一，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爺爺見我反頭，一臉淚痕，射向我身後的哥哥，他的眼眶也有些濕潤，可是又看到我又是滿眼複雜，沒有理會他之前的問題，於是他又問了一遍。
語氣也帶著些嚴厲。
“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您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即使他是養育我多年的人，可是麵對外麵那麽多具屍體，我仍然不敢過去接觸他，他已經不是我熟悉的那個老人了。
爺爺歎息了一聲，欲言又止，最後大手一揮，對我說：“你跟我出來吧，讓你哥哥在這裏安靜的待一會。”
我抬頭望向秦昀，他朝我點了點頭。
爺爺背著手走上了地下室的樓梯，再次經過密室的我依然不敢麵對這滿屋的血腥，而導致這一切的，是我眼前不遠處那個微微有些佝僂的身影。
我的一陣陣抽痛，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來到地下室的上方，爺爺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我躊躇了許久才邁出步伐現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爺爺瞄了我一眼，露出有些自嘲的笑容：“怎麽，連孫女都不願意接近爺爺了？”
“是，我不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和一個殘忍殺了那麽多人的人待那麽近！”
“你這話什麽意思！”爺爺拍案而起，呼吸有些不穩，不得不用手支撐著搖晃的身體。
我下意識想要上前攙扶，可是我終究還是忍住了。
的確，現在的爺爺身上，有些無比強烈的戾氣，連對我說話的態度，也是從來沒有存在過的。
“爺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變成了這麽殘忍的一個人，殺人如麻，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你做的事。”
爺爺喘勻了氣，又坐了下來。沒有理會我一臉悲戚的說出這些話來，他直直的將視線射向了站在我身後的秦昀。
“你怎麽也會在這裏？”
隱隱約約，看到秦昀，爺爺的聲線開始有些顫動起來。
秦昀麵對爺爺，冷冰冰沒有什麽表情，不怒自威的感覺讓我在一旁都有些許壓力。
“我也想知道究竟是個什麽人，會有這麽凶殘的手段，會對這麽多人下手。”
“嗬，你懂什麽，我隻是為了得到我想要的東西而已。”
接著，爺爺的眼睛閃過某道精光，他有些癡狂的緊盯著秦昀，說道：“除非你能給我想要的東西。”
秦昀沒有說話，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許久，最後從懷裏掏出了一顆紅色的珠子。
我有些驚詫，這竟是之前秦昀給我，卻被我拿來救了秦昀的攝魂珠。
怎麽又回到了這裏？
秦昀將這顆通身閃著幽幽紅光的珠子拿出來的時候，我看到爺爺渾身一震，有些癲狂般向他跑了過來，邊跑邊叫道：“無言有救了！無言有救了！”
秦昀見狀立馬用法術定住了爺爺，可卻沒有辦法止住爺爺那滿是渴望的眼睛。
“這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第二顆攝魂珠，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在這個世界，還可以找到第三顆。”
“沒事，隻要你願意給我，我什麽都願意做。”
爺爺聽到秦昀的話，脫口而出就答應了他所有的要求。
思量了片刻，秦昀還是鬆開了爺爺，將珠子遞給了爺爺。
拿到珠子的爺爺，老淚縱橫，如視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將它護在懷裏，我微微有些動容，爺爺為了救哥哥，竟心甘情願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忍不住問出了口：“爺爺，你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為了哥哥，我覺得你還是之前的爺爺。”
爺爺的表情也有些戚戚，他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溝壑，許久未見，他似乎更加老態。
“佳一，我知道，我一直在做著罪大惡極的事……”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又問他：“那那些鬼魂，也是你創造出來的嗎？”
“鬼魂……”爺爺的表情更加沉重了，最後他一口承認：“是，都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才會有這麽多鬼魂出來。”
提到鬼魂，秦昀無疑想起了之前我被深深傷害的事情，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朝著爺爺開口：“你做事就沒有想過後果嗎？你不僅殺害了這麽多人，你還傷害了無數家庭，連你的孫女，都要跟著你遭殃！”
“遭殃？”聽到這個，爺爺反應劇烈的抬起頭，麵帶愁容的看向我，粗糙的老手緊緊的拉著我：“佳一，你怎麽了，你出什麽事了嗎？”
“我……”一時，我有些噎住。
秦昀趁機說出了之前鬼魂找我報仇的全過程，爺爺的臉更加悲痛了，他的老淚砸在我的手背上，我的心也跟著抖動，我似乎又看到之前無比疼愛我和哥哥的爺爺。
“佳一，我真的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殺了那些人，他們最後會變成鬼魂，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找你報仇，爺爺也不想傷害你的……”
“沒事，爺爺，你看我現在不也好好的嘛，隻是，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那可是一條條的生命啊。”說著，我將手抽了回來，我隻想知道，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為什麽。
爺爺收住了眼淚，他癡癡地看著手裏的攝魂珠，歎了一口悠長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