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沒有任何的辦法
如果台階上有把刀,展小白會立即抓起來,割斷她修長的脖子,來懲罰她犯下的愚蠢。
確實正如葉臨空所說的那樣,昨晚他當著老展夫妻的面,向展小白求婚了,而她也只能答應。
要不然,老展死都不能瞑目老人去了那個世界,也會心繫愛女的。
展小白要做的,就是吃下愚蠢的苦果,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葉臨空娶了她后,能好好的對她。
但今晚葉修羅隨意表現出來的驕橫,讓展小白徹底明白,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個笑話。
就算她全身心的對待葉家,在人家眼裡,也只是個攀高枝的鄉野村姑,就別想有點地位了。
自小被老展嬌生慣養的展小白,哪能受得了這些,才在召喚沈岳出現后,表現出罕見的溫柔,甚至暗中感謝葉修羅沒遭受她的打擊,展小白又怎麼能深刻體會到沈岳「不離不棄」的真心?
她恰好可以藉此機會,和沈岳徹底化解所有矛盾,重歸於好,全身心的去愛他,嫁給他,給他生兩個討厭的小崽子,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的幸福生活。
可惜的是,葉臨空那番話,就像決堤的洪水,一下就把開始展望美好未來的展小白,徹底衝進了冰冷的深淵。
她已經是葉臨空的未婚妻,是葉家的少奶奶,老展昨晚已經代替她,收下了葉家的聘禮。
就是葉臨空戴著的那枚玉戒。
那枚玉戒看上去毫不起眼,卻和展母留給展小白的桃花玉墜那樣,都包含著很深的含義。
展小白可以從沈岳手裡要回玉墜,悔婚,卻不敢把玉戒還給葉臨空,悔婚。
豪門就是豪門,不是一般小門小戶能比的。
「我怎麼會這麼蠢呢?」
展小白坐在冰涼的台階上,望著點煙的葉臨空,忽而笑了下。
是傻笑。
她不但葬送了自己的美好未來,還把沈岳推下了痛苦的深淵。
男人啊,尤其像沈岳這樣的男人,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喜歡的女孩子,嫁給別人呢!
可除了眼睜睜的看著之外,沈岳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再怎麼能打,膽敢挑戰葉家這個龐然大物,最終結果,也只能是被碾壓成碎片。
沈岳能幾句話說走李明,那麼他就該清楚,當前除了退縮,眼睜睜看著她被葉臨空抱走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沈岳,對不起,真心對不起。但請你放心,我是絕不會讓除你之外的男人,拿走我的清白。不就是死么?早死個幾十年,晚死個幾十年,其實也沒多大的區別。我會牢牢記住你的樣子,等來生再去找你,嫁給你。哪怕你整天打罵我,折磨我,我也會對你不離不棄。」
展小白笑著,想到這兒時,突見沈岳忽然抬手,狠狠抽在了葉臨空的臉上。
她的心,砰然大跳:「難道,他為了奪回我,不惜動粗了嗎!真要這樣,我保證,會和你亡命天涯,誰也不管不顧,整天吃糠咽菜,睡在爛泥坑中,也感覺是在天堂。」
葉臨空被打懵了。
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后,才站穩,抬手剛要捂臉,卻咳嗽了一聲,張嘴噗的吐了血水。
啪。
有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很輕,現場圍觀諸人卻都聽到了。
也都看到,幾顆帶血的牙齒,散落在了地上。
假如把葉臨空換做葉修羅,沈岳一耳光抽在她臉上后,保證不會打碎她的牙齒。
話說,老天造出葉修羅這麼漂亮的女人,可以被男人打罵,可以變著花的騎甚至可以殺,但就是不能破壞她的美麗皮囊,不然就打雷劈死丫的。
但換成是葉臨空,沈岳就沒必要忌憚什麼了。
誰讓葉少是個男人呢?
「草,最近抽人耳光抽的這麼勤快,竟然還能晃著手腕,還真是廢了。」
沈岳晃著手腕,很自責的罵了句。
葉臨空雙眼瞳孔,終於在沈岳臉上聚焦,嘶聲問:「你、你敢挑戰葉家?好,很好。」
沈岳卻滿臉納悶:「挑戰葉家?我有嗎?」
葉臨空也是個狠人,左臉已經迅速腫成了豬頭,竟然還能笑,抬手指著自己的左臉。
「哦。你是說我抽你耳光這件事啊。」
沈岳這才恍然大悟的樣子,說:「葉少,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抽你耳光,不是為了挑釁你們葉家。而是我特別討厭,別人吸煙時,往我臉上噴煙霧。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光明正大的指責我。但請你別用這種方式,來侮辱我的人格。」
得意忘形。
忽然間,葉臨空想到了這個成語。
他在反敗為勝后,太得意忘形了,以為沈岳膽子再大,也不敢挑釁葉家,立即找回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情不自禁吐了個煙圈,來告訴這廝想和他斗,還嫩了點。
誰知道,沈岳立即抓住了這一點,當眾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你以為,你出身豪門,就能隨意侮辱別人嗎?
這可是個人人平等的社會。
葉家就算再怎麼強勢,也沒權利當眾隨意羞辱人的。
假如葉家因為這件事,就要打壓沈岳,會被人嘲笑的。
所以說,葉臨空挨的這一巴掌,純粹是自找的,揍了白揍。
一年到兩頭,沈岳可能都碰不到這樣的機會。
現在有揍了白揍的機會出現,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葉臨空眼角急促的跳了幾下,不再看沈岳,對張良華等人說:「張部長,請幫我把舍妹扶起來。我、我們今晚還要招待大成集團的客人。」
我去,都被揍成這樣了,還要招待客人?
張良華等人愣了下,連忙走過來,把葉修羅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葉臨空不再看沈岳,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走到展小白面前,伸手:「小白,我們先回包廂。」
展小白望著那隻白皙的手,眉梢急促跳動幾下后,看向了沈岳。
葉臨空笑了:「小白,你生是葉家的人,死是葉家的鬼。以前,我從不屑當眾說狠話。但我現在要破例了。我保證,以後誰要敢垂涎葉家的未來少夫人,都會遭到不遺餘力的沉重打擊。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信。」
展小白敢不信嗎?
她倒是很有把握,只要她撲到沈岳懷裡,哭著說這輩子只會嫁給他,他就會什麼都不顧了。
但真那樣,她的父親,他的親朋好友,甚至包括謝柔情在內,都有可能遭到意外,還沒人管。
她不能太自私。
不能讓倆人的親朋好友,為她犯下的愚蠢買單。
獃獃望著沈岳的背影,沉默片刻后,展小白站了起來,淡淡的說:「我自己能走。」
葉臨空好脾氣的笑了下,沒在意,回頭對謝柔情說:「謝處長,麻煩你請大成的貴客,在十分鐘后再來1808包廂。展副總需要一點時間,來簡單整理下儀錶。」
不等謝柔情說什麼,葉臨空邁步走上了台階。
展小白還是盯著沈岳的背影,足有半分鐘,都沒等到他轉身後,才低頭,急匆匆的走進了大廳內。
圍觀人群,隨著葉臨空等人的離開,慢慢的散開。
就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那樣。
謝柔情嘆了口氣,緩步走到了沈岳面前,輕聲問:「決定了嗎?」
「什麼決定?」
沈岳明知故問。
謝柔情銀牙緊咬了下,聲音更低:「我可以現在就去安排退路。等安排好后,你帶著小白」
沈岳打斷了她的話:「就我們兩個?」
謝柔情點頭:「人多了不行,容易暴露。」
沈岳皺眉:「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自己,就對你,對嫂子他們不管不顧的人?」
「你當然不是。」
謝柔情說:「可、可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小白,落進魔窟內?我敢說,你今天給予葉家兄妹的打擊,他會十倍的從小白身上找回來。」
「那又怎麼樣?」
沈岳淡淡的說:「她的命,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值錢嗎?」
謝柔情臉色大變:「難道,你真要犧牲小白?」
沈岳無所謂的聳聳肩:「那你給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能讓李明離開葉臨空」
「那是因為他做錯了。而且恰好,我在那方面還有點關係。」
「你、你真捨得小白受苦?」
謝柔情沉默很久,才啞聲問。
「那你說啊,我該怎麼做!」
沈岳忽然怒吼。
嚇得謝柔情嬌軀劇顫,迅速後退。
「對不起。」
沈岳立即意識到他不該暴露心中的狂躁,抬手拍了拍她的*,強笑道:「辦法會有的,卻不是你說的這種。你給我時間,我會找到的。我保證。」
他的話音未落,背後傳來任明明冷冷的聲音:「沈岳,在這件事上,你沒任何的解決辦法。」
沈岳都忘記了任明明的存在,聽到她的聲音后,才回頭看了過去。
打量了她幾眼,他才說:「任隊,衷心勸你一句,不要再幹這一行了。因為,你真心不配肩負的使命。昨晚,今晚,我親眼看到,你能容忍葉修羅當眾打人,卻會制止別人的反擊。」
任明明用力咬了下嘴唇,低聲說:「我、我也管了的。」
「管不了,和沒管的區別很大嗎?」
沈岳想了想,坦率的說:「但你比葉家兄妹要強了很多。最起碼,你做錯事後,絕不會利用所謂的少奶奶身份,來欺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任明明立即回答:「我從來都不會仗勢欺人。」
沈岳冷笑:「呵呵,可展小白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你才是罪魁禍首。」
任明明的小臉,立即蒼白。
沈岳說的沒錯。
當初在不雅視頻事件上,她能保持理智,那麼展小白就不會被殃及無辜,走投無路下被葉臨空趁虛而入。
「說實話,任隊,我最討厭的人,還不是葉修羅那種不知好歹的。而是你這種當了彪子,還非得立貞草牌坊的。」
沈岳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鼓動毒舌讓任明明嬌軀晃了幾下后,不再看她,回頭對韓玉等人打了個響指:「都愣著幹嘛呢?走,岳哥帶你們去吃大餐。要不然,就會浪費了葉總的一番好意。那可就是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