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想清楚再說
雖然薑桓風輕雲淡,但地上的屍體,卻讓剩下的七個混混,感到了透骨的寒意。
此時他們同時放下囂張的姿態,齊整整跪在了薑桓麵前“王爺,饒命啊。”
“我們都是良家子弟,受了許爺……許銘威脅,這才豬油蒙了心。”
“對……都是他逼我們的,王爺,王爺,我們可都是良善之輩……良善之輩。”
“求您開恩,就把我們當屁都放了吧。”
一語說罷,幾人對著還握著長弓的薑桓,就是一陣不要錢一般的瘋狂磕頭。
薑桓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良家子弟,砸本王生意的良家子弟?”
“放了你們,世人還不都以為本王可欺,來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雄壯有力的聲音“京都令大人到。”
京都令還是老樣子,三縷長髯、一聲官衣,樹皮般的老臉上,帶著一絲凝重。
還算熟悉的麵孔,讓薑桓的嘴角微微翹了翹“京都令,你來的還真快啊。”
京都令依舊很凝重“聽說有人在此鬧事,下官職責所在,自然第一時間趕來。”
看著地上的屍體,和薑桓手裏的弓,他眉頭緊鎖“王爺,這是怎麽回事?”
薑桓依舊風輕雲淡“此人不止在本王店裏鬧事,還想殺了這位關掌櫃。”
“本王屢勸,奈何此人負隅頑抗,為保關心遠一命,本王無奈隻好將其射殺。”
京都令冷哼“這不過是王爺的一麵之詞,證據何在?”
薑桓將長弓還給身邊的護衛,朝地上的短刀的一指“這就是證據。”
京都令依舊不假辭色“死者就是用它,劫持了關掌櫃,證據呢?”
薑桓朝店裏眾人一挑下巴“他們都能作證,京都令一問便知。”
京都令捋了捋胡子“這都是王爺的人,不足采信。”
最終他將眼神停在了幾個混混身上“你們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跪在地上的幾個混混,相互交換了下眼神,隨即就齊齊換上了一副冤枉的樣子。
隨即,一個下巴上帶胡茬的漢子開口道“小人魏七回稟大人,根本不是他說的那回事。”
“我等俱是西城百姓,今日來此吃飯,因不知活動結束,就找這姓關的索要免費老酒。”
“此人非但不解釋半句,還反誣我等鬧事,揚言逍遙王就要來了,不想死的趕緊滾。”
“許銘,就是死了的那個,聞言大怒,這才掀了桌子,嚇跑了客人。
“就在此時,逍遙王就來了,二話沒說就以鬧事之名,一箭射死了許銘。”
“他命人丟下短刀,誣陷許銘要殺這姓關的,還警告我等,敢亂說話,就都得死。”
說罷,他對著京都令狠狠磕了個頭“大人,小人若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
“小人身後的兄弟都能作證,所謂皇子犯法,罪同庶民。”
“我等無端遭此橫禍,請大人做主,還死去的許銘一個公道。”
偷眼望了望陰晴不定的京都令,魏七暗自冷笑,想殺我們兄弟,爺先搞死你。
京都令死死盯著剩下的幾個混混“魏七所言,可是實話?”
“大人,魏七說的對。”
“逍遙王無視法紀,射殺許銘,屍體和箭就是證據。”
“身為父母官,大人,您要為我等草民做主啊。”
“……”
京都令的臉色更加陰沉“逍遙王,您作何解釋?”
薑桓頗為平靜,好像魏七等人的說辭,早在他意料之中。
他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你認定他們說的是真的,本王還解釋什麽?”
“如此偏聽偏信,你還問什麽案,直接將本王推出去砍了,豈不幹淨利落?”
跪在地上的混混聞言,頓時再度發難。
“大人,您看看,他都囂張成什麽樣了?”
“此人不除,這西城還有看見天的一天嗎?”
“如此強詞奪理,他眼裏可還有大宣的律法?”
“……”
京都令的兩隻眼睛都快擠到了一起“王爺這話何意?”
薑桓笑容轉冷“京都令說的好,掌櫃和夥計是本王的人,不足采信。”
“難道你就不知道這些人跟那許銘也是一路的,他們的話,就那麽可信?”
見京都令默然不語,薑桓接著道“若真如這些人所說,那關掌櫃臉上的傷,從何而來?”
魏七眼珠一轉“那是你為了栽害我們,命手下的人打的,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京都令的表情也由之前的躑躅,變成了冷漠。
他冷冷的道“王爺,既然說他們的不足為信,那您有沒有證據證明他們說的不是真話?”
“許銘畢竟死在您手裏,下官今天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他所謂的他們,自然就是正擠在門口看熱鬧的百姓。
薑桓笑了笑“也好,本王就給你個證據。”
他朝門口一指“你,進來,給京都令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麽?”
皺眉仿佛已經成了京都令的習慣“王爺怎知此人目睹了一切?”
薑桓淡笑“身上濺有涮串湯汁,證明他方才就在此處,說說吧。”
“不要怕這些混混在西城的勢力,說出實話,後麵的事本王為你做主。”
地上的魏七,頓時擰緊了眉頭“大夥都在西城混,你可要想清楚再說。”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看著平靜的薑桓,又瞧瞧魏七的猙獰,進門的漢子一咬牙“大人,他們就是一幫無賴。”
“事情是這樣的……”
許是平日沒少受這幫人的欺侮,漢子一股腦將真相全倒了出來。
京都令越聽臉色越黑,等到作證的漢子說完,他也徹底火了“放肆,混賬東西。”
“如此混淆視聽,真當本官可欺不成,全部帶回衙門,嚴加審問……”
見事情露了餡,七個混混頓時又開始不要命的磕頭求饒,但一切都晚了。
絕望的混混們被拖走後。
看著麵前低眉臊眼、一個勁兒給他賠不是的京都令,薑桓揮了揮手“行了,行了。”
“那群混混巧舌如簧,不怪你,隻是你身京都百姓父母,以後斷案,萬不可如此糊塗。”
京都令頓時鬆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之餘,趕緊說了句受教。
薑桓笑了笑“對了,本王問你,你的衙門距此也不算太近,咋這麽快就來了?”
京都令聞言,幹枯的麵皮頓時又恢複了剛出現時的凝重。
半晌,他才長歎了口氣“還不是丟孩子的事給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