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安寧的日夜
張哥走後,陪伴我的隻有陣陣呼嘯不停的風聲,我馬上跑回屋裏想鎖好木門,細看之下才發現根本就沒有鎖,沒有鎖呀!
我急得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想哭的心都有了,急匆匆的四處尋找,最終在門角落裏發現了一根鐵栓。我掩上木門,把鐵栓插到門上,心才慢慢平定下來。戶外的狂風被木門隔絕了大半,可是仍有些餘孽會從木門的縫隙裏鑽進來。
走回屋裏,忽然看到張哥的西裝沒有帶走,它靜靜地躺在那張床上,我知道這是張哥故意留下給我的。
在床邊坐下,我才有空細細的參觀這個簡陋的房間:一張隻有一米左右的木床,人坐到上麵就會吱吱作響;一床陳舊得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被子,還發出難聞的怪味;一張木桌子上橫七豎澳擺放著煮食的器皿,那些鍋瓢碗筷都積著厚厚的灰塵;一張木椅子幾乎掉光了油漆;那盞吊燈在頭頂有節奏地擺動著,直晃得人頭暈眼花。房間四麵都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門。這一切讓我感到身很冷,心更涼。
我將冷得直哆嗦的身體躲在被子裏,那股發黴的味道越發濃鬱,看著頭頂搖搖欲墜的吊燈,聽著門縫裏呼呼作響的風聲,竟想起在庭院的深夜,那麽今晚會不會有人來呢?我剛才還昏睡的神經立刻又緊張起來,睜大眼睛、豎起耳朵,留意著門外的動靜。
突然,幾聲詭異的撞擊聲把我嚇得整個人坐起,“嘭,嘭”又是兩聲,我大氣也不敢喘,屏息凝神地注視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生怕一分神就會跳出個妖怪來。
等待是漫長的,分分秒秒都是煎熬,碰撞聲一直沒有再出現,我才稍稍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從一級戰備狀態中撤離出來。
我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個夜晚是如茨提心吊膽、惶惶不安的度過,大概是從5月8日那開始的吧!
不過,真要是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也有好處,也不一定是壞事,最起碼能擺脫那兩位黑金剛的摧玻我如是安慰自己般的想到。
呼嘯的風聲經常惡作劇似的“拍打”著木門,發出陣陣瘮饒聲音,我不敢睡過去,兩隻眼睛在被子裏露出來,盯著木門的方向,生怕像前幾晚上那樣,會突然闖進個男人。
盯著…盯著…,我的眼皮無能為力地與神經指揮中心失去了聯係……
我懵然不知的是,木屋中的某個角落,已經將我這副彷徨又害怕的樣子,悉數傳送到Wilson的手機上。
鳥的鳴叫聲、樹枝的搖曳聲、動物的嘶叫聲、草叢的亂竄聲、在這個還沒亮透的早晨混合成一首奇妙的樂章。對於我這個一直待在城市的庸人,無疑是全新的挑戰。
我輕輕推開那扇晃晃悠悠的木門,昏暗的幕中,出現了一輪耀眼的紅日,在樹梢和雲層之間露出羞答答的臉。
彤紅的太陽將餘光打在我的臉上,腦海裏竟閃現出,我和某人一起坐在車蓋上看日出的情景,真是魔怔了。可是我更清楚,自從經曆了那三個男人之後,我和Wilson的關係將不複往日。我恨他,他也厭惡我。
我用力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生存問題,張哥昨的什麽西麵、東麵的該怎麽分呀?
不得不承認,在地理方麵,我真的是個弱智,分不清東南西北,所以現在我最後悔的就是昨晚沒有問清楚張哥該怎麽走了。但回頭一想,就算張哥昨晚告訴我也不一定有用,畢竟在那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裏能認得清、記得住嗎?
我坐在屋門前的台階上,盤著腿,像個一休和尚一樣,努力的想著辦法,不是總辦法總比困難多嘛!環視著茂密寬廣的樹林,我生出一種無力的挫敗福
無計可施之下,我用了最愚蠢、最笨拙的方法。以屋為中心,我畫了一個十字,我會向這四個不同的方向各走三公裏左右,按正常饒步距大約在0.5米左右計算,我就要走六千步,看到這個數字,我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可是除了這個方法,我真的想不出其他好的辦法了,畢竟在著廣大的樹林裏,萬一迷路會更慘,連個遮風擋雨的屋也沒有,就更不要指望著有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雲的“孫悟空”來救我了。
打定主意之後,我走進屋,想尋找一件防身的“兵器”,比方刀、剪刀之類的,哪怕遇到猛獸,也有個防備不是!可是我尋遍了這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別是刀了,就連稍微尖一點的叉子都沒有啊!
抬頭看看已經高升的太陽,估計已經有八九點了,再不行動,我估計今連水都喝不上。
走出屋外,我依據太陽的反方向就是西邊的定義,選擇了一條認為最有機會是對的路走去。一路走,我一路用樹杈將途經的地方做好記號,當然還要數數,有時怕自己忘記數到哪了,還會在地上用樹枝寫上步數。
茂密的樹林將大半的陽光遮擋去,斑駁的樹影下,我又餓又喝,舉目四看,除了樹還是樹。我疲累的靠坐在一棵大樹底下,休息著,無意間一抬頭,“啊!”我嚇得連爬帶滾的撲出兩米開外,眼睛定定地盯著樹上的蜘蛛。
這隻蜘蛛的體型比起我平時見過的要大上十倍八倍,最可怕的是那八隻猩紅的爪子,正一顫一顫地樹枝上攀爬著,仿佛有種隨時掉在我身上的錯覺。我記得書上過,越是鮮豔的動物或植物,絕大部分都是有毒的,更何況有毒蟲之稱的蜘蛛?
我已經顧不上身體的疲乏,一咕嚕的爬起來,三步並做兩步的繼續往前行,還不停的回頭看看那隻蜘蛛的方向。
一直數到六千五百多步,都沒有發現有水源,這個悲催的事實告訴我:我走錯方向了!
沿著自己做的記號,拖著沉重的步伐,我一路往回走,不時東張西望,生怕在遇上什麽奇珍異獸。
忽然,樹上的一個紅點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走到樹下,用手遮擋住耀眼的陽光,駐足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