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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查探別墅

  「爸爸,媽媽去哪裏了?」


  「爸爸,長大是多大?」


  「爸爸……他們說……他們說媽媽不是走了,他們說媽媽死了。」


  「媽媽死了嗎?爸爸,媽媽死了嗎?我不要媽媽死,死了以後,盼兒就再也看不見媽媽了。爸爸,你不是說媽媽要看盼兒長大的嗎?爸爸告訴盼兒,媽媽沒有死,媽媽沒有死!是不是?」


  ……


  無數紛亂的畫麵,無數不斷閃過的景象交織在腦海裏,成就了一副無法磨滅的畫卷。而最後的最後,所有的一切停滯於女人微笑的容顏。她的麵前,那是一個長得十分可愛的女孩兒。女孩兒一頭長發,因為長期將頭發綁成辮子的緣故,所以此刻顯得微卷。


  女人忽然朝她揮了揮手,而後慢慢地轉過身去。


  「媽媽!等等我,等等盼兒,盼兒追不上了啦!媽媽?」女孩兒瞧見她離去,急忙邁開腳步追了上去。跑得那麽急,不停得喘氣,可她隻想追上女人,深怕她慢上半步,女人就會消失不見。


  「媽媽……媽媽不要走!媽媽!不要丟下盼兒!」


  女孩兒哽咽了聲音,卻因為跑得太快腳下一絆,整個人摔倒在地。


  「媽媽……不要走……」她抬頭望向女人,苦苦哀求。


  女人停下腳步,徐徐回過頭來。


  原本溫柔的臉龐刹那間冷凝,那種冷漠隱約透出,「媽媽最討厭愛哭的孩子,媽媽不喜歡你了。」


  「不要,媽媽,我不哭了。盼兒不哭了。」


  女孩兒朝她伸出小手,硬是將快要掉落的眼淚忍在眼眶,眼神裏流露出無限渴望。


  「就算你不哭,媽媽也不喜歡了!」女人輕聲說道,隻留下一道決然背影。影子被光拉得那麽長,她邁開腳步漸漸走入光芒裏,越行越遠。


  「不要走……媽媽……留在盼兒身邊……」


  「盼兒不能沒有媽媽……」


  光芒中,女人的身影終於淹沒,消失不見。


  “啊——”一聲痛苦的吼聲,響徹別墅。


  幽暗的房間裏,伊盼兒驚恐地睜開眼,茫然地望向某一點,眼底卻沒有焦距。她滿頭大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方才的夢境,讓她感到那樣害怕。不曾被人扒開過的過往,她曾經一度隱藏的傷口,在這個時候突顯。


  房間外,傳來兩名守衛的對話聲。


  “那女人沒事吧?要不要進去看看?”


  “玲小姐吩咐過了,不要理也不要管。難道你忘記了?”


  “是!”


  又是一陣寂靜。


  過了好半晌時間,伊盼兒才回過神來,卻是鬆了口氣。雖然眼睛沒有被蒙,可是雙手與雙腳卻依然無法自由行動。她被困在這裏多久了?窗戶都被封住了,她根本就分不清楚現在究竟是黑夜還是白天。


  剛才為什麽又會做那種夢。


  渡邊玲先前所說的話在耳邊回蕩,伊盼兒突然有些不安。


  產生幻覺?直到本身受不了自殺為止?她眯起眼眸,咬牙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果然隻是幻覺!她不會就這樣被輕易打倒!如果這個藥劑隻能產生這樣的作用,那麽她更不可能那麽簡單就投降!


  人的意誌力是最重要的,人的意誌力是最重要的!伊盼兒喃喃自語。


  可是……


  可是媽媽,為什麽你再也沒有回來看過我呢?你真的把我忘記了嗎?你難道一點也沒有想念我嗎?而你當時,又是為了什麽而離開?因為爸爸的移情別戀嗎?

  媽媽,如果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想告訴你……


  我已經長大了。


  ……


  宮本名下位於東京的別墅。


  別墅三樓,一抹纖瘦豔麗的身影倚靠窗沿,拿著手機正在通話。


  “回稟玲小姐,藥劑從今天去在體內開始作用反應了。”電話那頭,男人沉聲說道。


  渡邊玲微揚起唇角,眼底是那份燃燒的深深厭惡,“太慢了!再打一針!”


  “這個……”


  “怎麽?有什麽問題?”她冷聲質問。


  男人應了一聲,徐徐說道,“玲小姐,這種藥劑本身已經是一種攻擊破壞性極強的病毒,微度射入就會慢慢有所反應,並且越來越嚴重。如果射入過多的話,恐怕會直接導致被射入者直接腦死亡。”


  “腦死亡?植物人嗎?”渡邊玲狐疑地問道,蹙起眉頭。


  “醫學角度上是這樣解釋的,腦死亡並不同於植物人狀態,植物人是指大腦還可以運作,陷入昏迷由於大腦皮層受到嚴重損害或處於突然抑製狀態,病人可以自主呼吸、心跳和腦幹反應。”


  “而腦死亡則無自主呼吸,基本上同心髒停止跳動一致。”


  渡邊玲握緊了手機,想到藤原春日的吩咐,她開口說道,“算了,先這樣。再有情況,立刻向我匯報,你做得很好,我不會虧待你。”


  “謝謝玲小姐!”男人說著,將電話掛斷了。


  渡邊玲雙手環胸,將手機揣入外套口袋,轉身走出房間。她伸手握住了門把手,手腕微動,將房門打開了。


  門一打開,高大的身影佇立於門口。


  渡邊玲心裏一驚,神色沒有任何異樣,輕聲說道,“烈,你回來了。”


  “恩!剛回來。”宮本烈依舊偉岸,隻是眉宇之間卻顯疲憊,讓人察覺出他深深的疲憊。


  宮本家族幾代經營的會社,也許會斷送在他的手上,這讓他十分煩惱。短短數天時間內,黑崎聞奕動用了所有手段來打壓他,並且全麵封鎖了他的後路支援。如今的宮本會社隻剩下龐大繁華的空架子,卻是虛有其表。


  也許,他早已經準備多時,等著自己落網!


  渡邊玲瞧見他的落寞以及疲乏,心裏忽然有些心疼。她伸手摟住了他的手腕,拉著他走進房內。宮本烈微笑,順著她進了房。渡邊玲反手關了門,將頭靠在他的肩頭,兩人朝著前方的真皮沙發慢慢走去。


  幽靜的傍晚,夕陽從落地窗外灑下了光芒,十分朦朧。


  那些餘輝猶如最後的耀眼,黑夜即將要來臨,剩下的隻是無盡的混沌。


  兩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宮本烈閉上了眼睛,動了動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烈。”渡邊玲柔柔的女聲卻在他開口之前響起,盤旋於寂靜的房間內。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環抱著他,頭貼向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那是全然安心的姿勢,她將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宮本烈應了一聲,大掌不時地輕撫著她,“什麽。”


  “烈,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坐在男人中間,顯得還有些拘謹。你舉起酒杯,對我說,玲,跟著我吧,你不該留在這裏,你應該屬於我。那個時候的你,看上去好可愛哎。”渡邊玲說著,突然輕笑出聲。

  當時,她還是芳華絕代的日本夜總會嬢王。


  嬢王在日本的夜總會,不僅僅是普通簡單的女郎身份,那更是地位的象征。她見多了男人故意隱匿的緋色,他們隻看中她的身體。究竟是因為什麽,她會在那個時候一意孤行地點頭答應,現在想想甚至是盲目得可怕。


  他們在那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麵,也並不認識。他不過是卿點自己客人的其中一名,她完全可以將他忽略。可他就這樣出現在她的世界裏,毫無預兆,展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現在想想,也許正是因為那抹笑容。


  因為一個笑容,就愛上了一個人?她的確是如此。


  回憶如海水襲向她,渡邊玲微垂眼眸。


  “烈,我們認識那麽長時間了。”她輕聲說著,語氣轉而溫婉,“這麽多年來,不管你是剛剛出道時的那個大少爺,還是在道上摸爬滾打的你,或者是現在成熟穩重的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隻要你,也和我一樣,一樣需要我在你身邊,我不會離開你。


  宮本烈有些感慨地歎息,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玲,我應該感激你。”


  “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會背叛我,可我知道你絕對不會。你是我最信任的女人。”他說完,竟然感覺渾身輕鬆。


  會社麵臨破產的危險,下一秒他也許就會身敗名裂,可這個時候,仍然有人願意這樣跟著自己。他是慶幸的,更是珍惜的。也許他早該珍惜玲,珍惜身邊的人。


  可是她呢?她又消失去了哪裏?

  渡邊玲聽到他這番話,隻是忽然身體微微僵硬了下。


  “玲。”宮本烈沉沉喊道,停頓了下,又是問道,“還是沒有她的下落嗎。”


  渡邊玲下意識地蹙起眉頭,抬起頭來望向他。她的目光裏有一絲不懂,也有一絲憤恨,“烈,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找她。她不是普通人,如果想要躲著我們,我們怎麽找也找不到。”


  “她背叛你,你找到她又有什麽用?”


  宮本烈搖了搖頭,大掌撫著她美好的臉龐,“也許是我太執著了,可是我隻想知道答案。”


  “……”渡邊玲咬住下唇,倔強地凝望他。


  “玲,我無法隱瞞你,不知道為什麽,我很迷戀她。看見她,就有種莫名的感覺。也許知道那個答案以後,我就該對她死心了。”宮本烈恍然地望著她,將內心的話說出,“可是有你在我身邊,我想我應該知足了。”


  宮本烈將她擁抱在懷裏,仿佛擁抱著生命裏唯一屬於他的東西,“哪怕我一無所有,我還有你。我知足了。”


  “烈……”渡邊玲眼眶一陣酸澀,揪緊了他的衣袖,一下子心如微疼。


  此刻得知了他的心聲,她又是欣喜又是不安。


  她欣喜的是自己在他的心裏終於是無人可代替的存在,因為他說了他知足了。而她不安的是,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那麽她該怎麽麵對他?而他又會怎樣看待她?迷戀著那個女人的宮本烈,彷徨的他讓她也同樣彷徨了。


  「我想你搞錯了一點!就算我偷取了資料,可是我根本沒有交出去!叛徒究竟是誰,罪魁禍首究竟是誰,我想渡邊小姐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如果讓宮本烈知道了,他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呢?」

  「他那麽信任的女人,沒有一點防備的女人,最親近的女人,竟然是那個背叛他的人!」


  「渡邊小姐,你不覺得好笑嗎。」


  她從未害怕,可是現在,她是那樣恐懼……


  ……


  夜禦館。


  美奈朝著常禦殿徐徐而去,她的神色匆匆,看來是剛辦完事情。可以使喚她的人,也惟有春日小姐了。美奈走上台階,隨後推門而入。關了門,她恭敬地低頭來到藤原春日身邊,跪坐在地板上。


  “小姐,已經打聽清楚了。前天住進宗仁殿的女人名叫陸小語,據說是意大利黑手黨之王司徒皇的親信,代號為羽影。”美奈如實回答,沒有絲毫隱瞞。


  藤原春日正捧著某張影片CD在端詳,她沒有抬頭,喃喃念著那個名字,“陸小語,司徒皇,羽影……”


  “是!小姐!”美奈點頭應聲。


  藤原春日盯著CD上「主演:Mars」這一行小字,突然眯起了眼眸。


  對於陸小語這個名字,藤原春日並不感到陌生。相反,她還十分熟悉。這個女人是某人的私黨至交,傳說中“鏗鏘二人組”的一員。而陸小語,又更是黑道之王司徒皇的女人,組織內被稱為“羽影”。


  依稀可以記起那張清冷中帶點嫵媚的麗容,那是在西班牙的馬德裏。


  豪華五星級酒店,她們第一次遇見。


  當時她獨自出來散心,恰巧遇見了她。她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那個長發披肩身材高挑的女人,神情淡漠,眉宇之間卻有一份愁緒以及堅韌在不經意間透射而出。她機敏並且孑然,那是黑道人才會特有的習性——永遠都不會放下警備。


  她起初低著頭,而後也抬起頭來,望向了自己。


  那時候,自己故意沒有望向她,雙眸隨意地瞥著某一點。


  等到她們即將擦肩而過,她這才抬起頭來,雙眸注目於她,微微一笑。


  之後再見卻是在巴塞羅那。


  由於馬上就要搭機返回日本,所以她就在黃金海岸附近的別墅休息等候。她習慣拿著望遠鏡眺望遠處,卻不料瞧見了精彩的一幕。


  高大英俊的男人追著女人在沙灘上玩起了“你追我跑”的遊戲,兩人跑得十分快,看得出來都喲練過身手。她被這戲劇化的情景挑起興趣,調整了鏡頭焦距,瞧清了男人的容貌。那是長相極為出色的男人,並且動作異常迅猛。


  而那個女人,竟然就是酒店裏有過一麵之緣的陸小語。


  她立刻肯定男人的身份,他正是意大利黑手黨的首腦司徒皇。透過望遠鏡,她默然地看著他們追逐,而後停下來似乎在爭吵些什麽。最後,陸小語扭頭慢慢離開。過了一會兒,司徒皇終於忍不住追了上去。


  他們在沙灘上擁抱、親吻、然後離開……


  藤原春日從往昔的回憶裏回過神來,她低頭望著影片CD封麵上金發男人那張讓人惑動心神的臉龐,輕聲問道,“她現在住在哪裏。”


  “那位小姐一直都住在宗仁殿,沒有離開過。”美奈低下頭,必恭必敬地回答。


  藤原春日不再說話,隻是伸手撫摸CD,手指拭過金發男人的俊容,“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春日小姐!”三位嬤嬤齊聲回道。


  藤原春日將影片CD放入盒子裏,小心翼翼地蓋上盒蓋。


  她扭頭望向窗外的天空,小臉略顯蒼白,一點點陰霾在眼底呈現。陸小語,真是幸會了!伊盼兒不離不棄的好友?你也終於來到這裏了!

  ……


  英皇財團,六十六層高的獨立商業大樓頂樓內,黑崎聞奕帶著幾位手下從特別通道走出。這裏是財團內部停放車輛的露天車庫,隻有英皇總裁的座駕才能停放。黑色的車身在夕陽下閃著光輝,格外閃亮。


  黑崎聞奕沉默地朝著房車走去,冰冷的眸光,惟有微微蹙起的眉宇顯得有些不耐。


  沒有人知道他在不耐些什麽。


  其中一名黑衣手下大步走上前,想要去將車門打開。


  就在這時,房車的車門卻被人徑自打開。


  車內,城源望愜意地端坐著,一副別來無恙的調調,依舊笑得如春風和煦。一雙小眼睛望著正筆直走來的黑崎聞奕,隨意比個手勢,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黑崎聞奕瞧見他,並沒有顯現過多異樣神色。


  他繞過車身,來到車另一邊,彎腰鑽入車內。等到他入了座,車門被手下關上了。隔音設備優良的房車,就算是司機也無法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黑崎聞奕正視於前方,卻是沉聲質問,“查得怎麽樣了。”


  “不要這麽心急。總得讓我慢慢說。”城源望擺明了故意調侃,扭頭睨了他一眼。


  黑崎聞奕卻耐心不再,他猛得皺眉,英俊的容顏滿是陰霾。動了動唇,隻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快說!”


  聽到他命令般死硬的語氣,城源望明白他已經不耐煩了。他不敢自己調侃,沉了神色,也沉了男聲,徐徐說道,“渡邊玲最近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她每天都會去烈焰盟的分所走動,宮本會社也一樣報道。”


  “隻不過,她在前幾天內去了兩次位於東京新宿區的高級住宅。那幢住宅是竹聯幫的老頭子送給渡邊玲的天價豪宅,老頭子出手真闊綽。還是渡邊玲那個女人手段高明,把老頭子哄得那麽開心。”城源望嘖嘖說道。


  黑崎聞奕眉宇一凜,無謂地說道,“渡邊玲七年前曾經被封為夜總會嬢王,她自然有這個能力。嬢王的稱號,不是白白得來的。宮本烈能夠那麽順利地爬到今天這個位置,渡邊玲功不可沒。”


  “是啊,可惜他不知道珍惜眼前的女人,偏偏對野貓動了心。”城源望附和了一句,不知道是譏諷還是實意。


  黑崎聞奕轉了話題,不繼續深談下去,“去查查那幢住宅!”


  “知道了!”城源望也收了聲,一口應道。


  “我就不打擾你回家了,春日小姐應該很想念你。”正經事情談完,他無所顧及地笑道。伸手握住車門把手,打算下車。隻是在開門之前又停頓了下動作,他沒有回頭,沉聲說道,“渡邊玲主動將那份資料交出,春日小姐收到資料,的確全在你的意料之中。”


  “可是春日小姐太過鎮定了,而伊盼兒消失也不再你的意料之內。”


  “我想你早就應該有所聯想,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


  城源望說完,打開車門徑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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