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他出現了
關毅見他久久不說話，轉身靠著桌沿，扭頭望向他，“恩？接下去該怎麽做？看來她這次的麵試還真是糟糕呢！”
什麽不好說！偏偏踩到雷區了！
前天剛剛將這家公司收購，今天她居然就闡述反動的“宣言”。
嘖嘖嘖！這家公司的主人已經是秦氏了！現在當考官的那幾個老家夥，怎麽可能會讓她過關！真是癡心妄想！
“……”秦晉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對著關毅說道，“你去解決下！”
關毅雙手一攤，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收到收到！我現在就去！”哀怨啊！他都快成跑腿的了！
“等等！”忽然又開口阻止。
關毅連忙停下腳步，一臉迷茫地瞥向他，“又怎麽了？”
“記住！千萬別讓她看見你！還有！吩咐下麵的人，能讓她簽多少時間的合同就簽多少時間！”秦晉陽深沉地說道。
“這是為什麽？”不解地追問。
“時候沒到！我不想打草驚蛇！”簡單的解釋。
關毅明了地“哦”了一聲，點點頭，出了辦公室。反手關上門的刹那，深深地歎息。
童天愛啊童天愛！看來這次晉陽是動真格了！暴風雨就要來臨了，可憐的小孤女！
希望到時候，她還能一如之前那樣微笑，並且全身而退！
雖然，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辦公室內，秦晉陽深邃的雙眸，瞥見她在屏幕裏揮手急於解釋的模樣，不禁也軟化了線條，露出了笑容。
童天愛……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下去……
……
會議室內空氣也凍結了，有種缺氧的感覺。
輕輕的女聲，唯唯諾諾地響起，盤旋在空落落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而她的緊張與懊惱，如此明顯。
“其實我……那個……聽我說……”啊！她到底要說什麽啊？
童天愛懊惱地低下頭，咬著唇。
忽然發現自己真是好沒用，這麽點小問題都答不好！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居然就要這麽白白溜走了？
考官乙終於冷冷地開口了，“童小姐，我想你對於我們企業的規劃……”
就在此時，“咚咚——”的敲門聲。
大門被打開了，三位考官扭頭望向來人，露出獻媚的表情。為首的考官連忙起身，大步地奔出門去。
童天愛一心沉溺在自己的失落裏，甚至都沒有顧及發生在麵前的突然變化。
她隻知道自己，失敗了！
等了好半晌時間，卻聽不到下文。恩？怎麽都沒人說話？
童天愛抬起頭，發現身前的考官少了一人。
大門半敞著，是那名考官！但是從她的角度望去，卻看不見門外的另一人。正好被敞開的大門擋住了！
小聲地議論聲，斷斷續續地響起。
童天愛對於門外的人，越來越好奇。而且他的聲音，感覺有那麽點點熟悉。哪裏聽過哪裏聽過呢……想不起來……
又是細碎的聲響，考官甲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童天愛對門外的另一個神秘人，深感好奇。隨著門的關合，她的疑惑卻沒有遞減，反而越來越濃厚。
腦子裏清楚地知道，這個聲音肯定聽到過！
考官甲朝著身旁的兩位比了個眼神，開口說道，“童小姐！你現在已經被公司錄用了！”
啊？什麽什麽呢？他在說什麽？
童天愛猛地扭頭，望著衣冠楚楚的考官。
一反之前肅穆的表情，對著她展開笑臉，活像一隻哈巴狗。想到笑得像狗一樣，就又連帶著想起某個人！
為什麽！居然又想到他！
“童小姐？……童小姐！……”殷切的呼喊聲再次響起。
“啊？”童天愛回過神，有些不敢置信。
考官甲再次重複道，“童小姐！你現在已經被我們公司錄用了！按照規矩，實習階段，我們需要簽署一份協議！”
“恩？協議？”童天愛困惑地望著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感覺有些寒。
“是的！”考官甲睨了眼身旁的另一名考官。
隨即，一份合同，遞到了童天愛麵前。
“此份協議的時效是半年，也就是說六個月內，童小姐如沒有任何情況，是不允許與我公司解約。”
童天愛望了眼協議上的條約，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合理的地方。瞥見工資的條款，居然還比先前開出的份額漲了許多。
不是吧？這麽好的事情，居然會落在她的頭上？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遲疑與困惑，微微一笑。
“童小姐可以放心，這可不是什麽賣身契！因為公司對於員工都是秉著長期合作的願望，也不想再花過多的時間長時間地不斷招募新人。”
“如果童小姐沒有任何異議，那就歡迎童小姐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
緊接著，身前的人伸手將水筆遞向她。
扼……
童天愛木納地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切，懵懂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怎麽有種不好的感覺？而且是非常不祥的感覺！
但是，並沒有什麽不好啊！錢沒少，反而還多了！
“童小姐？”握著水筆的手又朝她揮了揮。
童天愛揚起頭，露出釋然地笑臉，“好！我簽！”
接過水筆，認真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童天愛。
……
秦晉陽透過屏幕看著她簽下自己的名字，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就像是陰謀得逞那般，心情好得高過九萬英尺。
關毅已經返回了辦公室，走到他身後，“童天愛已經簽字了！”
“恩。”平穩的聲調，感覺不到任何的起伏。
關毅睨了他一眼，視線轉向屏幕裏站起身來的童天愛，“她都要走了！你不是很想見她？現在還不去？”
人還在英國倫敦，就已經開始打聽她的情況。
甚至在回國後，收購她應聘的公司。
但是現在，所有的計劃都按照他的目標順利進行，此刻一切搞定了，卻又不急於見她。
真是夠嗆！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麽！
秦晉陽看著她微笑離去，這才按下開關，頃刻間屏幕呈現雪花狀，一片模糊。
終於站起身，輕鬆愜意地說道，“今天下午我放假！公司全交給你了！”
“……”關毅被他的話懵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又厲聲喝道，“秦晉陽！什麽叫你放假？公司全交給我了？我已經被你折騰大半年了！人呢……？”
秦晉陽早就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沒有轉身，隻是朝他揮了揮手。
“這個臭小子！”關毅捏了捏額頭，有些無力。
……
走出辦公大樓，童天愛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蕭白明。
電話通了，傳來蕭白明沉穩的男聲。
“白明哥！我告訴你噢！我過啦！我通過啦！以後不用在到處打臨工啦！……”童天愛興奮地嚷嚷著，完全沉溺於快樂中。
“是嗎？太好了！恭喜天愛！”蕭白明的聲音也難得激動，真心地祝賀。
童天愛連連點頭，揚起大大的笑臉，“白明哥！晚上我請吃飯！嘿嘿！”
“恩？天愛請吃飯？還是我請天愛吃飯吧！就當是祝賀天愛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不用了啦！我請白明哥，你不要再跟我搶啦！”童天愛握著手機，走到等候巴士的站台，左腳不時地踢著地麵。
就在此時，馬路的另一邊，一輛黑色的Benz車緩緩駛過。
秦晉陽坐在車裏，透過車窗望著她。
隻是幾米的距離，卻可以在佇立的人群裏，一眼就看見她。白色襯衣天藍色牛仔褲，明明是在簡單不過的打扮，但是卻如此耀眼。
仿佛身邊所有的色彩都暗淡了，而她的存在，就是眼底唯一的色彩。
讓他無法不注目……
「童天愛……明天見……」
猛踩下油門，收回目光。
Benz車像是一陣風般，朝著前方奔馳而去。徒留寒風吹過，肆意地吹……
……
明媚的早晨。
一如昨日，巴士在關上的刹那，不遠處有人急急地跑來，“等一等！等一下……”
哀怨啊！
昨天白明哥送了她一雙新皮鞋，慶祝她麵試成功。雖然隻有那麽點點的跟，現在穿在腳上才發現，好象走在刀尖上一樣。
怎麽這麽難走！怎麽這麽痛啦！
電視上那些明星是怎麽辦到的？簡直就是奇跡了！好恐怖！
巴士的車門也如同昨日，在關上的刹那又打開。
童天愛皺著眉走上車，掏出數個硬幣。將其中四個放在駕駛座的台麵上，另外四個投進了無人售票機裏。
“大叔！謝謝你昨天有幫我！以後每天上下班我都會坐這一班車噢！”童天愛很開心地笑道。
巴士司機點點頭，更是爽朗地說道，“好！那大叔以後都會慢慢地開！不會讓你坐不到這班車！”
“哇！謝謝大叔！”
童天愛閉上眼，將頭貼在巴士車的扶手上。
「天愛，媽媽對你說噢！」
「恩？」
「世界上呢，有兩件事你不可以錯過。」
「哪兩種呢，媽媽？」
「最後一班回家的車，還有一個深愛你的人。寶貝天愛，記得了嗎？」
媽媽，我有記得……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最後一班回家的車呢。還好，至少其中一件事，沒有錯過……
童天愛剛走進辦公大樓，人群有些騷動，小聲地議論著些什麽。
“你聽說了嗎？”某女嘀咕地說道。
另一個女人連忙接話，“聽說什麽啊？什麽事情啊？”
“聽說歐捷公司被收購了呀！而且收購的那家公司，可是全台灣白領都夢寐以求想要進入的大公司呢！”某女連珠炮似地說了一大通。
童天愛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歐捷公司？恩？這不是她工作的公司嗎？
八卦女驚呼了一聲，“有這種事情嗎？被哪家大公司收購了？”
“告訴你哦！你別激動！”某女故意釣人胃口。
“快說快說！”
“秦——氏——財——團！”某女一個字一個字鎮定地說道。
議論的人群，忽然炸開了鍋。這個話題太讓人興奮了，秦氏財團，台灣排名第一的大企業，居然會收購一家這麽小的公司？
“哇！”不知道誰尖叫了一聲，雙眼放出閃電般的光芒，“那不是可以看見秦總裁了？”
童天愛猛地停下腳步，再也無法冷靜。
什麽？秦氏收購了歐捷？怎麽會！怎麽可能！不會的！不可能！
忽然，身旁的女人集體顫栗站在原地，一副神魂顛倒的模樣。而男人們也顯得蕭瑟，很有默契地站成左右兩邊。
童天愛抬頭望向來人，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秦晉陽……那個消失了那麽長時間的變態男……居然出現了……
兩名黑衣保鏢首先走進大廳，接著站定在原地，恭敬地低著頭。
隨後，秦晉陽的出現，讓大廳內所有的人都屏氣。
生來注定是王者，周遭所散發的氣焰都是讓人感到萬分威懾。
張狂的短發下，那一雙冰冷的眼眸，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絲絲興味昂然。掃過眾人，故意無視遠處呆滯的女人。
關毅緊跟在秦晉陽身旁，始終是微笑示人。目光遊移在人群，最終定格在穿著襯衣牛仔褲的童天愛身上。
恩……小孤女傻了？怎麽這麽呆滯……
突然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道，“童天愛看到你了！”
“……”輕鬆地呢喃，“是嗎？”
秦晉陽並沒有轉移視線，去尋找那一抹身影，也沒有泄露一絲情緒，嘴角卻是微微揚起。
有趣！
童天愛！見到我……是不是感到很興奮？興奮到你僵在原地都沒了表情了？
她的反映，讓他感到很滿意！
絕對，不會這樣簡單就放過她！
關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繼續保持著那抹溫和的笑容，麵對眾人的注目。
突然感到嘴角有些些僵硬，難道笑太多會嘴抽筋嗎？不是吧？
身旁的女人一臉花癡的表情，“天呐！今天終於讓我看見秦總裁的真人了！好幸福啊！真的好帥啊！”
“是啊！真是太興奮了！怎麽辦啊？我快要暈倒了！”另一個八卦女忍不住捧住心口。
身旁人的小聲呢喃，全都聽不進去。
童天愛愣愣地望著來人，慌張地沒了反應。
晶瑩的瞳孔裏，倒映出他那張英俊狂傲的容顏。他的眼，如鷹般注視著前方，並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底。
為什麽……又是他……怎麽會……
大半年時間……不曾出現過的變態男……現在……居然就在她的眼前……
誰可以來告訴她……
她快要發瘋了……不發瘋的話……也會吐血身亡的……
雙腳突然有些軟，卻是朝後邁了一大步。
逃走……不要見到他……不想與他麵對麵……對……逃走吧……
乘他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對！公司裏那麽多員工，隻要隱藏得好一點，不讓他發現，就可以！
而且，他不是大總裁嗎？應該隻是偶爾一次的視察！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想著想著，急切地轉身，就想找個隱蔽的角落，將自己埋起來。
“啊——”左腳卻在瞬間，一陣抽搐，朝地上狠狠地摔去。
原本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來人的身上，但是在聽到身後的叫嚷聲後，同時急急地回頭，探詢原由。
一時間，幾百雙眼睛盯在了拐倒在地的人身上。
關毅挑了挑眉，連忙匯報，“晉陽，你的小孤女好象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了！”
說話的時候，故意加重了“一個不小心”幾個字。
話裏的諧音，擺明了想要刺激秦晉陽，告訴他，童天愛對他的態度，那可是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秦晉陽猛地皺起了眉頭，雙手握成了拳頭。
兩道寒光，在一下秒，直直地射向摔倒在地的童天愛身上。
可惡的小刺蝟！居然見到他就想要溜？
哼！事情可沒有那麽簡單！
手中的力道鬆了，忽然加快了腳步。朝著人群的盡頭，筆直地走去。
他的眼眸中，占滿了她瘦小的身影。甚至可以說，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帶著一發不可收拾得勢態……
“……”關毅看著他朝“目標”走去，對於他反常的舉動並沒有感到太多意外。
畢竟，童天愛已經與晉陽以前所有的女人都不能相提並論。
她的存在，對於他來說，就是那麽特殊的存在。
果然是與眾不同……
童天愛扭曲了一張小臉，伸手摸向自己的腳踝，“好痛啊……怎麽那麽痛……”
“……”懊惱地盯著那雙礙事的小皮鞋，想要生氣，卻又無法生氣。
這是白明哥送給她的禮物啊！白明哥對她那麽好，她怎麽能生氣！現在還要埋怨一雙鞋子呢？絕對不能！
無法責怪鞋子，隻好責怪自己！
童天愛！你怎麽那麽蠢！你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大笨蛋！
沉溺在自責裏的童天愛，並沒有在意大家的目光全都注視著她。
周圍的人群，突然沒了聲響，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因為有人已經慢慢朝著她走去了，隻差一點點。
忽然，身前一團高大的身影，壓了下來。
童天愛猛地抬頭，看見了那張讓她做夢也要唾罵的臉。
變態男！
“……”倒抽了一口冷氣。
秦晉陽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將她眼底的厭惡看得清清楚楚。想要征服她的念頭，隨著這份“厭惡”，越來越濃烈。
微微彎下身，朝著她伸出了手。
“你……”不解地看著他。
他到底想做什麽！這個變態男！
秦晉陽卻一反往日霸道不可一視的態度，無比溫柔地說道，“摔傷了嗎？我扶你起來！”